第30節(jié)
牙齒咬著紅潤的唇,陷入沉思很久了。 窗外天已經(jīng)暗下來,月光灑下來,映在陽臺上。 世界突然安靜,云訴回過神,轉(zhuǎn)頭。 于覺眼睛盯著她看。 “云訴,還寫作業(yè)嗎?”他唇邊顯出一抹笑。 肖緒進(jìn)門的時候,云訴和于覺已經(jīng)睡著了。 她坐在地墊上,兩手放在桌上,腦袋伏在上面,右手食指和中指還掛著一支筆,眼底下有些陰影。 于覺和她同款睡姿,兩人臉朝臉,幾乎沒什么距離。 肖緒低頭,笑了一下。 桌上十幾張試卷,化學(xué)、英語各種科目都有,密密麻麻的筆跡,文字寫得工工整整,那是云訴的。 一眼就成注目的那幾張試卷,正確選項上有勾,大題上沒有解題過程,只有最后的答案,字跡似野草般春風(fēng)吹又生。 肖緒沒看懂幾個字。 他走進(jìn)房間,拿了兩張?zhí)鹤樱p輕蓋在他們身上。 而后,站在一旁,雙手放在褲兜里,盯著兩人看了好久,怎么都看不順眼。 “嘖?!北砬橛悬c不耐煩。 伸手輕輕碰了于覺肩膀,于覺睡眠一向都不深,但今天睡得很沉,肖緒碰到他他也只是腦袋動了動。 蹭著手腕,往前挪了一點,忽然。 唇上酥酥麻麻的觸感。 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眼皮翻開,晶亮的黑眸睜開。 入眼一張白得透明的臉,眉眼舒展著,小小尖尖的下顎,小巧的鼻尖將觸未觸,蹭在他臉上,她淺淺的呼吸打在他臉上。 云訴還睡得很熟。 唇上酥麻的感覺,他下意識的動了下唇,兩人的唇瓣更貼進(jìn)了一點。 心間抓狂的癢。 “于覺?!?/br> 有人忽然說話。 于覺一怔,僅三秒鐘,撐起腦袋,背靠在沙發(fā)上,黑眸看著站在一邊的肖緒,猝不及防的窘迫。 他真沒打算親小丫頭。 肖緒在笑,唇角微扯,一點也不遮掩的笑意。 相視無言。 于覺被他笑得莫名的心虛,臉因為長時間壓著有些痕,現(xiàn)在,還有了點明顯而不想讓人知道的紅。 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上面的觸感,隱隱約約,還很深刻。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謎一樣的安靜。 落針可聞。 于覺堅持不下去了,心虛的開口:“緒哥?!?/br> 肖緒樂出了聲,抖著肩膀在笑,蹲下身子,坐在于覺身邊,“于覺,云訴來這邊快一個月了。” “嗯。”于覺清了清嗓子,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 肖緒沒看他,視線落在云訴身上,“雖然我這個哥在她生命中遲到了很久,但我很喜歡她,我媽也很疼她,我媽說怕她在學(xué)校住不舒服,所以想給她買個房子在這邊?!?/br> 于覺長腿一伸,微微傾身,沒說話。 肖緒轉(zhuǎn)眼看他,“是我讓她買這間房?!泵黜X,“我覺得,云訴是對你有感覺的?!?/br> 九月底,天空湛藍(lán),烈日炎炎。 空氣中,一層梔子花香一層悶。 唐西彤在講臺上拿著課本公式化的念著課文。 “body language is one of the most powerful means of......” 云訴拿著筆一字一句的做著筆記,余光掃到旁邊的于覺。 一如既往的在睡覺,只是眉間緊緊皺著,臉色發(fā)白,唇色盡數(shù)褪去,虛汗浸在額頭和鼻尖。 那天晚上云訴是在床上醒來的,沒見到他人影,就猜想他應(yīng)該是回自己家去了。 一直到今天來學(xué)校才見到他。 下課鈴響,唐西彤停下,放下課本,雙手撐在講臺上,表情嚴(yán)肅。 “和大家說一聲,過幾天進(jìn)行正式的第一次月考?!?/br> 話音一落,底下喧嘩一片。 周杭歪在座位上,“老師,這月考決定得那么突然,我都沒時間復(fù)習(xí)呀。” 咧著嘴在笑,明顯的口是心非。 谷澤一手抓著桌沿,頭伸到周杭那邊,“杭哥,對你來說啥事都不突然,你再來個倒數(shù)第一就是完美?!?/br> “滾。”周杭一腳踹在他桌角,還在笑著。 唐西彤看了一眼兩兄弟,壓著氣,移開視線。 “希望大家能在最后的這段時間好好復(fù)習(xí),在老師眼中大家都是一匹黑馬,爭取考出好成績......” 每次月考前,老師的例行官方發(fā)言。 云訴昨晚沒睡好,夢游般的聽著唐西彤的話,雙手一攤,整個腦袋趴在桌面上。 下巴抵著課桌,磕得有些疼,她吸了吸鼻子,把頭一轉(zhuǎn)。 扭頭的瞬間,撞上于覺視線。 他像是剛睡醒,烏黑的雙眼帶著點霧氣。 兩人同時一怔。 于覺笑了笑,靠過來,額頭輕輕碰了碰她的,慢條斯理拖著腔調(diào)說:“我們的小云朵露出馬腳來了,喜歡上我了,嗯?” 作者有話要說: 云訴:啊啊啊啊啊,誰家覺哥好sao啊。 感謝各位爸爸的厚愛,讓慕慕我成功入v,為感謝大家的支持,本周日更啊。 還有還有,日常求各位爸爸的留言啊,比如于覺該怎么sao之類的,哈哈哈哈~ 再求一下下本《每天都要種草莓(待定)》的預(yù)收,是哥哥肖緒和妖孽宋裕小新的故事啊,求求爸爸們了,鞠躬。 ☆、例外 云訴白了他一眼, “要點臉吧你?!?/br> 于覺不怒反笑, 身體往后退, 站起來,抬手輕輕揉了揉她額前的發(fā), “我去上廁所?!?/br> 云訴不客氣的打開他的手,“趕緊走?!?/br> 早晨沉悶悶的,晃悠悠的過去了兩節(jié)課。 云訴坐在座位上,伸手往衣兜里一摸,掏啊掏,掏了好久,小皺著眉頭,有點不爽。 她轉(zhuǎn)身, 拿過書包放在大腿上,拉開拉鏈開始翻。 于覺感冒了,越來越嚴(yán)重的趨勢, 腦袋暈沉沉的, 沒怎么能睡著, 聽到云訴找東西的動靜有些大, 睜眼,沉著聲問她:“找什么東西?” 云訴沒抬頭,手還在書包里找, 回答:“沒什么,想吃糖了,奇怪, 我明明記得還有兩根棒棒糖的?!?/br> “叮”的一聲,上課鈴響起。 云訴嘆氣,把書包放好,“算了,不吃了?!?/br> 高老頭拿著課本已經(jīng)走進(jìn)了教室,于覺猛的起身,徑直往外走。 高老頭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瞪圓了眼睛,尖著嗓子往下面喊:“于覺,你去哪?沒聽到上課鈴響了?” 于覺的腳步?jīng)]頓一下,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無視得徹底,走出教室,任由高老頭在身后罵。 班里鴉雀無聲,沒一個人敢說話。 周杭和谷澤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周杭碰了一下柴斯瑤的肩。 沒一會兒,周杭忽然起身,大著聲喊:“老師,我內(nèi)急,要去上廁所?!?/br> 谷澤跳起來,“老師我也特別急,要尿褲子了?!?/br> 說完,不管高老頭批沒批準(zhǔn),兩兄弟起步就走。 高老頭蒼老的容顏氣得通紅,兩鬢白發(fā)似乎又多了幾根,拿著課本抬手用力一扔,帶著風(fēng),淡綠色的課本跨越整間教室,可憐兮兮的在第三組最后邊的墻角叫著委屈。 高老頭的高音再次現(xiàn)世,“你們這些七班的學(xué)生,眼中還有沒有老師,下課不去上廁所,上課時間一到,廁所里面是有烤鴨還是烤乳豬,一個個打搶著去,聞不到那香味空虛寂寞冷了是嗎?!?/br> 周杭和谷澤看都沒看他一眼。 兩人一路跑到一樓,周杭拿出手機(jī)給于覺打電話,響了很久他才接起來。 “覺哥,你干嘛去了?”因為小跑,周杭呼吸有些重,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