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心想上次云訴推于覺的腦袋估計是覺得那是高老頭推的才沒記在心上,這新同學膽子可真肥,敢在大佬頭上動土,不知是該佩服還是該擔憂她接下來的事情,不知道醫(yī)院的床位還夠不夠。 云訴這一推,于覺徹底的醒了,微睜了睜眼,朦朧三分,茫然四分,支起腦袋,“嗯?”看著云訴。 云訴指了指身邊站著的林柳叢,“組長叫你交作業(yè)。” 于覺身體懶懶的往后一靠,抬手打了個哈欠,眼底清明了些,目光停在所及唯一陌生的臉龐,聲音低沉沙啞,感冒的癥狀,“你誰?” 云訴:“......” 林柳叢:“......” 全班同學:“.......” 林柳叢茫然了好久,才吞吞吐吐的說:“我是組長,老師讓我來收作業(yè),就差你了?!?/br> 林meimei眼眶有些紅,淚水在眼眶里兜兜轉轉,作勢就要流下,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于覺抬眼,黑眸沉沉,半響,“關你什么事。” ...... 死一樣的安靜。 落針可聞。 最后,是鈴聲正好響起老師進來了林柳叢紅著眼離開才散了那詭異的氛圍。 于覺歪著身子背靠墻,一手支在桌上不斷的按著筆帽,眼神懶懶的,不知從睡意中緩回來了沒有。 云訴看了他挺久,“你真不認識人家小姑娘?” 于覺接過周杭遞過來的試卷,“我認識她干嘛,我認識你不就得了?!?/br> “你們好歹也是一年的同學?”云訴好奇得問。 于覺把試卷放在她桌上,朝她湊近了一點,勾唇,“我知道你想當我女朋友不就好了?!?/br> 云訴:“……” 別人是吹牛不帶拉鏈,于覺是牛屎不帶毛線。 鈴聲響,一節(jié)課過去了。 云訴已經寫完了試卷,歪著頭發(fā)呆。 窗外陽光正好,云訴穿過茂密的枝葉縫隙看著不遠處田徑場,空無一人。 耳邊有淺淺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云訴看了看睡著的于覺,他兩手趴在桌上,臉壓在手腕,對著云訴的方向。 于覺拿到試卷后,寫了名字,瞟了眼選擇題,涂好答題卡,又寫了幾個字,試卷的第二頁都沒翻,暈死過去。 云訴打開杯子喝一口,肚子一疼,熟悉的感覺。 過了那么久,還以為這次會沒事,到底還是可樂鬧了肚子,逞一時痛快的后果。 云訴抿著唇,舉手站起來,“老師,我去上廁所?!?/br> 等到她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上課鈴已經打響了好幾分鐘,打了報告進教室,坐回位置。 柴斯謠瞟了眼正低頭寫教案的高老頭,轉身,低聲問她:“小云朵,你怎么了?臉色好蒼白,哪不舒服嗎?要不要我陪你去醫(yī)務室?!?/br> 云訴笑了笑,臉上沒一絲血色,嘴唇蒼白得可怕,“沒事,鬧肚子了,我睡一會兒。” 云訴伏在桌上睡著了。 是柴斯謠叫她才醒過來的。 云訴腦袋還放在桌上,瞇著眼緩了緩,抽手,放進衣兜里,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 柴斯謠看著她說:“小云朵,老師叫交試卷了。” 云訴回過神,伸手把試卷遞給她。 柴斯謠把試卷傳給前面的同學,又轉過身來,“你肚子舒服了點沒有,我看你臉色還是不太好?!?/br> 云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搖頭,“好多了。” 還有點余痛,但比剛才那會兒好多了,能忍。 高老頭拿著試卷出了教室,云訴這才注意到身邊的空位,“早就下課了嗎?于覺去哪了?” 柴斯謠趴在她桌上,“不知道,考試考到一半他就出去了,到現在他還沒回來?!?/br> 周杭倒是還在,睡得如癡如夢,口水都流到桌上。 因為考試時間,高老頭留了半節(jié)課讓她們自習。 兩分鐘過去,于覺進來,手里領著袋東西,云訴還趴在桌上歪著頭發(fā)呆。 忽然,眼底有過一片陰影,一個塑料袋放在她面前。 云訴茫然的看著剛坐下的于覺,問:“這是什么東西?” 于覺看了她一眼,自顧自的從抽屜拿書,“聽說女朋友肚子不舒服?!?/br> 他說話一直曖昧不清,云訴懶得深究,頂著問號打開了那黑色袋子。 不大的黑色袋子里。 兩個奶油面包,一杯熱牛奶。 于覺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今早的睡眠很淺,依稀聽到云訴和柴斯謠的對話,醒過來了。 睜開眼的瞬間,帶過一陣風。 他的同桌迎著陽光,皮膚白皙透明,小小一張臉對著他的方向。 眉間緊緊皺著,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他直起身,靠在墻上,腦海里剩下的瞌睡蟲不知道跑哪去了,蹙眉,莫名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 出了教室。 走到醫(yī)務室,進去拿藥。 經過cao場時碰到正在上體育課的肖緒。 肖緒穿著無袖的黑色球衣,把手上的球扔給不遠處的同學,看到他手上拿著的藥,“不舒服?” 于覺沒打算瞞著他。 “云訴肚子不舒服?!?/br> “嘖。”肖緒蹙眉,“她是不是一大早的又喝可樂了?!?/br> 云訴今早睡過了頭,確實沒吃東西,所以空腹喝可樂才會難受,吃點東西,喝點熱的就沒事了。 她有些樂了,這校霸同桌還挺貼心的。 唇一勾,眼睛笑起來讓她的五官難得乖順了一些,“那我不客氣了?!?/br> 邊說邊插著吸管,喝了幾口,肚子舒服了些,臉色恢復的很多。 她咬了一口面包,看著于覺,“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怎么知道我餓了?!?/br> 于覺只是比云訴早開學了一個星期,又惹了事,課本練習冊都還是新的,他抽出練習冊拿著筆勾了兩下,就只在第一頁空白的位置留下了個大寫的y。 注意到云訴的目光,她正準備吃第二個奶油面包。 “有一個是我的?!?/br> 云訴茫然,“” 于覺看著她沒說話,云訴反應過來,趕緊把剛剛拆了包裝的另一個面包遞給他,“大佬,您請吃?!?/br> 于覺眼睛彎了彎,“喂我吃?!?/br> 云訴瞇了瞇眼。 危險的信號。 于覺良民一個,伸手接過,“以后溫柔點?!?/br> “什么?”云訴腦袋擱在桌子上,手里捧著那杯熱牛奶。 “這腦袋很貴的?!闭f著,他抬手,食指指了指自己腦袋。 她為什么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云訴喝牛奶的動作頓了一下,小眼神茫然又無助。 于覺勾唇,“女朋友當然要對男朋友溫柔一點。” 云訴:“......” 放學鈴聲響,沉悶一掃而空,同學們熱熱鬧鬧的收拾東西,都打算去填肚子。 周杭從第一節(jié)睡到現在,一點要醒的意思都沒有,化學試卷上的名字都還是柴斯謠幫他寫的。 柴斯謠皺著眉,伸手使勁掐著他的鼻子,“周杭,起床了,吃飯去。” 周杭迷迷糊糊揉著眼睛,摸了摸被柴斯謠抓紅的鼻子,起身,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哐。 云訴放在桌角的罐子掉在地上。 周杭彎腰撿起來,笑嘻嘻的說:“還好你喝完了,我拿去扔。” 剛要起身,于覺冷冷的叫住他,“回來?!?/br> “怎么了?覺哥?” 周杭的屁股就只是抬了抬,被于覺叫住的瞬間下意識停下,就這么委委屈屈的停在半空,像是在蹲馬步。 于覺的目光有些寒,雙手在褲兜里,懶洋洋的站起來,周杭徒然有了種搶了于覺女朋友的羞恥感。 下意識的看了云訴一眼。 云訴的目光在于覺和周杭身上,來回轉,默默喝掉最后一口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