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她居然還和外祖父頂嘴過。 外祖母的眼睛…… 柳安安不敢繼續(xù)看了,收回視線絞著衣袖。 她怕自己忍不住,失了儀態(tài)。 平復(fù)了心情,柳安安再次往下看去。 這一眼她看見了泉合長公主。 本來該是以皇室身份出現(xiàn)的長公主,卻只是坐在一個五大三粗的將軍身邊,郁郁寡歡。 柳安安收回視線,她并不想多看長公主一眼。煩她。 其余朝臣大多不認(rèn)識,也就是那個白庭,遙遙對她舉杯。 柳安安直接移開視線。 一輪歌舞后,朝臣們紛紛開始獻(xiàn)禮。 柳安安開了眼界。 什么巨大的原石雕刻的國泰民安,什么一丈寬的雙面繡,越是稀罕越考手工技藝的,越是多。 朝臣們的詞兒還都翻著花樣來,不斷地恭祝陛下生辰。 柳安安瞧著,偶爾將目光落到了褚余身上。 他倒是一臉平靜,單手撐著額頭,只把玩著酒杯,偶爾漫不經(jīng)心看上一眼。 柳安安桌上放著一壺果茶,她捧著果茶抿了抿,倒是想知道能讓陛下稀罕的,該是什么樣的賀禮。 “陛下,臣多年前游歷,曾偶然間進(jìn)入一個天然山洞,洞中有人戶生存,人人絕色姿容。山洞之人見臣,熱情好客,臣走時,曾送給臣一顆花種,讓臣種下,等十余年后再看。” 這一次輪到一個文臣獻(xiàn)禮,那文臣跪在地上,敘述著自己的這段過去。 柳安安聽著好奇,什么山洞中人人絕色?花種子,難道就是給陛下的禮物嗎? 別說,還挺有不同的。 褚余只抬眸看去:“哦?” 這卻是也有了一絲好奇了。 那文臣恭恭敬敬道:“不敢欺瞞,那種子長大發(fā)芽后,生出了一株美人花。美人花常開不敗,直到昨夜凌晨,忽地天降異象,美人花瞬間化作人形,乃一妙齡絕色少女?!?/br> 說罷,他拍了拍手。 殿外早早等候的侍人抬上一個木籠。 木籠用輕紗覆蓋,依稀可見一人形。 柳安安吃驚,都顧不得其他,只盯著那木籠。 這個臣子所說,卻是一株花變成了一個人? 還有這種神奇之事? 她從未見過?。?/br> 今日要一飽眼福了! 柳安安目光炯炯,盯著那覆蓋輕紗的木籠。 那文臣親自掀開了輕紗,并打開木籠。 “花美人,還請出來吧?!?/br> 那木籠中側(cè)坐著的,是個身著薄紗的少女。 少女鬢角簪著一朵蘭花,相貌也如蘭花般,空靈悠然。 尤其是那雙眼睛,十分的童真干凈。 少女離開木籠,柳安安這才發(fā)現(xiàn)她并未穿鞋襪,一雙小小的腳□□著踩在大殿上,仰著頭看向褚余。 柳安安打量了半天,然后吸了吸鼻子。 這個少女身上,還有一股花香。 只是這花香的味道,怎么聞著有些奇怪? 她有些不解。 卻見那少女赤足上前,走到臺階下緩緩臥下,仰著頭說道:“花靈蘭兒,拜見君王?!?/br> 那文臣恭恭敬敬拱手:“此等珍寶,臣不敢私藏,花靈美人就是臣獻(xiàn)給陛下的賀禮?!?/br> 花靈? 柳安安驚嘆不已,居然還能有花中精靈,這個禮物的確別致! 她看向褚余。 不知道這份禮物,是不是能讓陛下滿意。 褚余瞥了眼地上趴著的溫順少女,嘴角勾起。 “花靈?” 文臣恭恭敬敬道:“回稟陛下,臣無別的可解釋,唯有花靈,最符合此女。” “臣將花靈美人獻(xiàn)與陛下,讓花靈美人陪伴在陛下身邊服侍,祝陛下洪福齊天?!?/br> 陪伴? 柳安安忽然想到,這個花靈少女被送來陪伴服侍,是不是說,也要以宮妃的名義? 雖然是花靈,現(xiàn)在也只是一個少女模樣啊。 這種感覺真怪。 柳安安皺起眉。 還不讓讓花靈變成花,她來養(yǎng)都行呢。 褚余漫不經(jīng)心道:“既然是花靈,那就取個花盆來讓她變成花,若是花好看,折了給美人簪?!?/br> 褚余一席話,那少女嚇得渾身發(fā)抖。 文臣更是呆如木雞。 “陛……陛下……此等,此等花靈,只是一株花豈不是太過無趣,花靈少女,作為一個人來服侍陛下,才,才是更好的臣服啊?!?/br> 褚余不耐煩放下酒杯,咔噠一聲。 “變不變花,若是不變,只當(dāng)你欺君,拖出去砍了!” 那文臣胸有成竹的笑早就嚇得破碎,一臉絕望。 “陛下……陛下……這,這花靈……” 怎么行不通?人間帝王不單單都想著人間帝王,若是能成為主宰萬物之主,不該是最符合心思的嗎? 哪怕只是一個假的,但是擔(dān)著一個名字,肯定都會被留下啊。 怎么,怎么到了陛下這兒行不通? 還要折了花給柳美人戴? 柳安安也蒙了。 這個少女是花靈,靈花要折了簪頭,這也未免太暴殄天物了吧? 但是她看褚余的模樣,并不像是開玩笑。 簪頭她是不需要,但是若真的能看見一個人變成花,這個是很有趣的。 她也十分期待。 “我還沒見過花靈呢,不妨讓我看看她花時是什么樣的?!?/br> 是蘭花兒嗎? 文臣一臉?biāo)郎骸斑@……這……其實,其實臣以為,昨夜美人花算是經(jīng)歷了天劫,已經(jīng)從花變成了人,那就不會再變回花了?;`美人,現(xiàn)在就是一個凡人?!?/br> 不能變回去? 柳安安失望了。 那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褚余冷笑:“不能變回去,豈不是一個普通人?你送給朕的禮物,還真花心思。” 文臣直接跪倒在地:“臣!臣不敢!臣有罪!還請陛下懲罰!” 褚余毫不留情道:“帶著你的花靈,滾回去種花,什么時候種出來第二株靈花,什么時候回來?!?/br> 那文臣拖著嚇得走不動的少女滾出了大殿。 殿上頓時連說話聲都消失,安靜得可怕。 柳安安小心翼翼盯著褚余。 他不像是在生氣,剛剛的花靈似乎都沒有給他留下半點印象。 半響,殿中才重新有了話語聲。 “陛下,臣祝陛下……” 是宸王身側(cè)的那個青年。 是宸王世子吧。 柳安安的目光落了過去。 然后直接愣了。 噫? 這個身著華服的青年,怎么和那陳公子幾乎長得一樣? 柳安安定睛仔細(xì)看去。 不是幾乎,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