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柳安安有些失望:“那我這邊事成,你如何告訴我義兄?” 徐女官這才抬頭,仔細盯著柳安安的肚子。 “美人似乎……并未有孕。” 柳安安聽到這話,有些氣。只她轉(zhuǎn)念一想,徐女官一直執(zhí)著于有孕這件事,是不是這是她義兄的指揮? 到底是為了什么? “只能有孕才能算事成?”柳安安著實想不通,但是她索性就順著這個思路去騙徐女官,“我若是有孕了呢?” 徐女官:“不知奴婢可否為美人診脈?” 診脈?柳安安可不敢。立即說道:“不可,我身邊,只有曾御醫(yī)可為我診脈。” 她只追問:“若是有孕了,你該如何聯(lián)系我義兄?” 徐女官猶豫片刻:“奴婢自當聯(lián)系小王爺?!?/br> “你怎么聯(lián)系?”柳安安也不胡謅,直接說道,“我也有私事要問問義兄,不能經(jīng)過你?!?/br> 徐女官這次更猶豫了。 “美人若是有重要的私事,不若稍后今日,奴婢再來回話?” 柳安安聽著這話,似乎有了一個想法。 “你且去吧?!?/br> 徐女官前腳剛走,柳安安后腳立刻讓郡青找來了薛靜。 薛靜是侍衛(wèi),不得入后宮,柳安安只能披著厚厚的斗篷,在前宮樓閣見他。 “薛侍衛(wèi),我知道你是陛下派來幫襯我的,做了什么,都會告訴給陛下吧?!?/br> 薛靜干笑:“陛下不過是擔心美人安危。” “那無關(guān)安危的事情,你就不要告訴陛下了,”柳安安從袖中取出一封信來,遞給薛靜,“這封信,送給聞府的聞君和?!?/br> 薛靜頭皮都發(fā)麻了。 “美人,這不合規(guī)矩。” 宮中美人與他人私相授受,還經(jīng)過他的手,他還要不要活了?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呢?”柳安安完全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一副墻頭紅杏的模樣,還在勸薛靜,“你只是幫我送一封信罷了。并沒有旁的什么?!?/br> 柳安安思來想去,這個時候除了不知道她身份的陛下外,她在京中唯一能想得到,靠得住,會幫她的人,也就只有聞君和了。 薛靜苦笑都笑不出來。 這封信放在他手中,無異于是一道催命符。 幫宮妃給年輕的朝臣帶信,還是私信? 薛靜心虛地不敢看柳安安。 “那……那屬下就替美人送去?!?/br> 柳安安放了心,笑彎了眼:“多謝薛侍衛(wèi)!” 太好了。 這樣一來,陛下就不知道她和聞君和有聯(lián)系。 暫且還能瞞住她的身份了。 而一刻鐘后,這封信被放在了褚余的案頭。 小姑娘怕被人看見,信上還專門用了火漆。 這是要和自己的親兄長聯(lián)系了? 褚余并未多想,也看見了薛靜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知道被人誤會了,懶得多言語,只把信給薛靜。 “她讓你帶信,你就好好給帶了去。旁的多余事,一概不許做?!?/br> 跪在殿中的薛靜接過信,滿頭霧水退出了勤政殿。 這……陛下一句別的話都沒有? 他的愛妃給年輕朝臣,也不管? 薛靜不敢深想。 這還真是……復(fù)雜的讓人不敢回味啊。 送出信,柳安安終于能放下心來好好輕松兩天,等待冬至。 冬至。 她的十六歲生辰。 ☆、第 86 章 冬至日, 柳安安比以往都起來的早。 今日落雪了。 殿后種著的一株紅梅, 落雪覆蓋在上面, 壓彎了枝頭。 殿內(nèi)宮女去折了一束梅,插瓶送到柳安安的案幾上來, 一股梅花的淡香淺淺蕩開。 柳安安嗅著梅香,落筆寫著什么。 薛靜前往聞府給聞君和送了信去,也帶回來了回信。 聞君和收到她的消息,確定了徐女官后,表示他會想辦法從徐女官那兒得到一個方式去,讓她稍安勿躁。 這樣一來,聯(lián)系上了義兄的話,無論是陛下這里還是聞家這里, 都能一次性和義兄問個明白了。 柳安安心中放寬心了不少,這會兒閑來無事,梳理梳理到時候需要問義兄的一些事情。 不單單是她的身世, 還有一些, 她想不通的關(guān)節(jié)。 “美人, 淑太妃前來。” 宮女通傳時, 柳安安筆尖一頓,倒是有些詫異。 說來自從長公主那件事后,淑太妃與她幾乎斷了往來。中間實在是尷尬, 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淑太妃。 沒想到,淑太妃居然來找她了。 “快請?!?/br> 到底是長輩呢,柳安安放了筆, 去外殿見她。 時隔許久,淑太妃與之前似乎并無不同,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見了柳安安就握著她的手,感嘆:“有些日子沒見,美人瞧著氣色好了許多,也長高了一截呢?!?/br> 柳安安略有些不自在。 若是以前淑太妃這么和氣的來對她,她已經(jīng)習慣了倒還好。 只上次泉合長公主那時,出了那么一件事。依著她知道的,淑太妃也是知情并且在其中出謀的。 若是說淑太妃早早來與她說,也不至于弄得這么不尷不尬的。 如今泉合長公主被攆出宮去,淑太妃不生氣定然是不可能的,她若是生了氣,來與她說些氣話或者其他什么,還不覺著奇怪。 這過去了些日子,中間只字沒有,一來又是過往的熱情,反而讓柳安安拿捏不住淑太妃的態(tài)度。 “淑太妃請,落雪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事讓淑太妃專程跑了一趟來?!?/br> 淑太妃與柳安安落了座,含著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我娘家一個表兄前些日子去了南省,正巧路過蘇廣府?!?/br> 柳安安心中一個咯噔。 她最是藏不住事,按住了自己想要抬頭的沖動,思來想去,只給了一個字的反應(yīng)。 “咦?” 淑太妃打量柳安安,并未看出什么來。 “我這表兄路過蘇廣府時,知道宮中的美人出自蘇廣府,想著替我與美人家中交好些,打聽了門戶,就帶了些禮物登門拜訪?!?/br> 柳安安心跳略微加速。 這…… 淑太妃是不是知道她不是蘇廣府那個小官吏家的女兒了? 其實也無妨。 柳安安勸自己冷靜下來。 本來就是打定主意,今日要和陛下說個清楚的。 淑太妃若是告訴了陛下,也沒有什么。 柳安安整理好心情,這才抬眸笑道:“居然這么巧?” “可不是,也就是這么巧,遇上了呢?!?/br> 淑太妃笑吟吟道:“美人娘家的人,得知美人在宮中過得不錯,心里也舒心,謝過我那表兄后,專程給美人帶了禮物來?!?/br> “這不是昨兒才收到,我看時辰太晚了不好來打擾陛下和美人,索性就今日給美人送來。” 淑太妃讓身邊的女官遞來一個小盒子。 “千里迢迢帶了一個月回來,美人家中還是惦記著美人的,不妨打開來看看,里面裝了什么?!?/br> 柳安安有些奇怪。 蘇廣府的那戶人家,就算是被義兄打點了,也不至于真的要給她帶什么來吧。 她心中想著,打開了那小盒子。 里面放著的,是一個陳舊的撥浪鼓。 一看大小,是三五歲孩子才玩的。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