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鐘悠悠靠手中的靈果打天下,還是那套說辭,十品上上階的無色果,換十品上上階的靈角羊rou。 當(dāng)初島東碼頭那位釀酒師傅,齊大姐評價說,那小門派倒是口碑不太行,改為引薦了另一位。 靈角羊rou還得回通天島北邊的御獸山地去取,大批量的丹藥也得回丹藥坊的庫房去拿,只有這靈酒,倒是方便。 那些喜好釀造靈酒的門派,弟子們隨身幾乎都帶著酒袋。 內(nèi)門弟子在通天梯附近,舍不得出來,直接法寶托著一酒袋的十品上上階的靈酒,飄了出來。 鐘悠悠將說好的無色果交給了對方,靈酒的升階算是最先完成了。 水云門丹藥坊雖遠(yuǎn),但掌柜貼著疾行符大力符,來回也快,一大箱的丹藥抱在懷中,和鐘悠悠完成交易后,取走了十枚無色果,嗖的一聲,如泥牛入海,又?jǐn)D進(jìn)了前面的人群中。 鐘悠悠直接把這一箱丹藥收入了異能空間,沖齊大姐還有陳姑娘微笑招呼道:“今天麻煩二位了,如果二位要在這兒等秘境開啟,那隨時有空,你們來鐘記食府,我請你們吃一頓藥膳火鍋。” “如果二位不等著秘境,那我現(xiàn)在就請?!?/br> 愛吃的陳姑娘眼前一亮,立時便不等了,她嘟囔道:“就我這等入島沒多久剛踏進(jìn)煉氣期的弟子,大約得等修為比我高的都進(jìn)去秘境了,我才能進(jìn)去。” “那藥膳火鍋我可吃不起,今日便蹭一頓請了!” 齊大姐于美食沒什么愛好,但藥膳火鍋可是珍寶閣出了鑒定,有助于修煉的。 她心中也自知入秘境沒什么太大希望,最后回望了一眼通天梯,便跟著鐘悠悠去了鐘記食府。 今天剛兌換回來的上上階原材料既是種子,也因為珍貴,自然是不至于拿出來燙火鍋請客的。 留了客人在前面店鋪,鐘悠悠回到后院,小樹人樂顛顛地把最厚實的葉片舒展開來,吧嗒一聲,一滴晶瑩剔透的無色月華露水落下。 一大鍋“溝通天地自然”的藥膳火鍋就出爐了。 齊大姐只要了藥膳湯,喝下便在擁有 禁制的安全店內(nèi)盤膝打坐吸收。 陳姑娘倒是樂滋滋地,往藥膳火鍋里燙了些凡間美食進(jìn)去,覺得修煉和口腹之欲兩頭兼顧,甚好甚好。 陳姑娘剛剛吃完,圣獸宗前來送十品上上階靈角羊的雜役,便跟著她新發(fā)出的紙符指引,直接來鐘記食府交貨了。 豢養(yǎng)靈獸不像別的門派,不可能長時間離了人,那些學(xué)徒雜役,根本不被允許前往秘境圍觀,耽誤宗內(nèi)的活計。 陳姑娘雖眼饞,但也知道,這十品上上階的靈獸rou,不是自己能吃的,沒有開口說要燙火鍋。 她趕緊站起身來,雙方各自清點,再收好鐘悠悠遞過來的無色果,趕緊告辭,將這靈果給宗內(nèi)師兄師姐們送過去。 待到齊大姐運轉(zhuǎn)幾個周天,藥膳火鍋湯的效力吸收完畢,她睜開雙眼,炯炯有神,同鐘悠悠道謝。 店內(nèi)也沒有別的客人了,鐘悠悠想著生意不會多,今日沒有蒸靈谷飯。 但她看齊大姐幫忙幫得多,卻吃得少,還是倒了一杯之前的中下階靈酒過去。 齊大姐笑著接了,仰頭一飲而盡,待靈力在經(jīng)脈中緩緩流轉(zhuǎn),她應(yīng)道:“那靈植園我便不陪鐘姑娘去了?!?/br> “靈谷是通天島上吃得最多最尋常的,許多門派的靈植園都是可以直接前去采買的,鐘姑娘只管往南邊方向去就行,不要打擾五行門和一劍宗的靈田就好。” 送走了這請來的兩位客人,鐘悠悠將裝著幾乎全滿藥膳火鍋的大炒鍋,直接收進(jìn)了異能空間里。 保溫保質(zhì),就是方便! 然后鐘悠悠關(guān)上店門,往通天島的西南方向走去。 此島東南西北,涇渭分明。 東邊海上風(fēng)平浪靜,有利于巨型靈船接近結(jié)界,但靈氣稀薄,弟子們修為也低。 西邊怒海澎湃,以通天梯為中心,靈氣最為濃郁,煉氣期九層頂階弟子都在此處登天,門派洞府院落也在此處。 由于地利,北邊通天山附近豢養(yǎng)靈獸,南邊通天林附近開墾靈田。 但是西北和西南方向,因為靈氣濃郁,五行門和一劍宗兩大門派已經(jīng)全部納入囊中,只供門內(nèi)弟子。 上門找他們交易,還是小額交易,多半要吃閉門羹,被人甩臉子。 東北和東南方向呢,隨著靈氣逐漸 稀薄,則是被其他大大小小的門派,按照實力,各自瓜分。 靈田也是要人日日照顧的,那些在靈田處充當(dāng)雜役的入門弟子,估計也是無緣放下一切事宜,前去圍觀秘境浮現(xiàn)的。 鐘悠悠向著通天林的方向走,沿著靈田邊界,看到了好多在靈植園門口翹首以盼的雜役學(xué)徒。 她想找塊最靠西的靈植園門派,買些十品上上階的靈谷。 如今手頭充裕了,也不至于跑人家靈田里,說要買兩顆谷子,怕被人直接翻白眼拒絕。 再說了,兩盆春秋花盆的產(chǎn)量有限,多進(jìn)些貨,也方便多賣些食物,多成交單數(shù)。 她還惦記著那個門派好感度的圓柱和玉牌呢。 靈谷多了也不虧,回去現(xiàn)代位面,蒸給家里人吃也挺好!讓易柏帶走一些改善伙食也不錯! 不過鐘悠悠卻沒料到,除了五行門和一劍宗,最靠近西邊的靈田種植園門口,她居然看到了兩個熟面孔。 當(dāng)時在巨型靈船上,被金丹期長老,一劍挑落海中的紫袍金帶朝廷高官,這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穿上了不知哪個門派的弟子服。 跟在同船那位滿手老繭的農(nóng)婦身后。 鐘悠悠和面熟的二位招呼了一聲,微微笑道:“那日在東島碼頭見過你們,這是入了哪個門派呀?” 兩人從遙望凝視秘境的震撼中回過神來,竟然連連鞠躬作揖,對著鐘悠悠口稱前輩,謙卑得不能再謙卑了。 在他們眼中,這島上,凡是來得比他們早的,無人不是前輩。 那紫袍金帶的高官彎著背低著頭,都不敢說話。 一貫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婦似乎很不適應(yīng),往日里高不可攀的京官站在她背后跟著她,令她如芒在背。 但是再如芒在背,也沒有這滿島都是的修仙人更令她不安的了。 她結(jié)結(jié)巴巴應(yīng)道:“玄……玄……土……” 那高官見她應(yīng)答不利,在背后輕聲補充道:“回前輩的話,我們二人入了玄土宗,如今在宗內(nèi)靈田處充當(dāng)學(xué)徒雜役。” 這高官也是心中無奈,他本在府中笙歌鼎沸,接受門下同僚慶賀生辰,杯酒言歡。 酒后放縱如夢,已是醉臥美人膝,只待醒掌天下權(quán),誰知妖風(fēng)大作,醒來時,竟是和門房的老母親,一起被捉上了 修仙界的靈船。 他都不認(rèn)識這門房的老母親,還是對方一路戰(zhàn)戰(zhàn)兢兢喊他大人,甚至低三下四服侍他,他才知道,自家門房姓甚名誰的。 結(jié)果上了通天島,這話都說不利索的老農(nóng)婦,土系靈根頗為不錯,除了五行門沒看上,竟是入了玄土宗的青眼,派到靈田種植這里做學(xué)徒。 而他,紫袍金帶的高官!當(dāng)年御試欽點的狀元郎!土系天賦還不如這老農(nóng)婦,充當(dāng)雜役! 鐘悠悠是不知道這二位命運傾覆的,她只是想買玄土宗種的靈谷。 鐘悠悠這是一板斧,吃遍通天島,摸出一顆無色果,溫聲道:“這是十品上上階的無色果,想換你們玄土宗的十品上上階的靈谷?!?/br> 老農(nóng)婦驚慌失措,只想回頭奔去宗內(nèi),找其他人定奪。 被那高官按住了,低聲恭敬地回道:“前輩稍等,今日宗內(nèi)弟子均前往通天梯處了,只我等修為低微之人值守?!?/br> “靈田種植園四周有禁制,非宗內(nèi)弟子,無法入內(nèi)。我等學(xué)徒雜役,亦無法出園?!?/br> “靈谷不似它物,動輒幾百上千斤,不知前輩能否自己取走?” 鐘悠悠微笑應(yīng)道:“我自己取走,你們放在靈田種植園門口就成?!?/br> 聞言那高官又扯了把老農(nóng)婦,低聲道:“師兄給你的土行符!” “哦!哦哦!”農(nóng)婦趕緊低頭,自腰帶處摸出一張土黃色的紙符,投擲入地。 好似一只百倍速的土撥鼠,在通天島的土地中,一拱一拱的,很快便不見了。 這回耽擱得就比較久了,玄土宗不放心這些新入門的人,還是派了個煉氣期四層的弟子往回趕,鑒定那無色果的品相。 這幾位剛?cè)雿u的雜役學(xué)徒,比起凡人也沒好多少,一包一包地純靠體力往外抗靈谷。 扛了兩趟,那高官便累癱了,躺在地上大喘氣。 別的學(xué)徒一腳便踢了上去,斥道:“偷什么懶!還以為自己當(dāng)官的呢!” 那農(nóng)婦沒敢說話,卻彎下腰去,把兩人的靈谷米袋都扛上了自己肩頭。 明明大概率再也見不到兒子了,兒子的前途生死也不由這高官一言定奪了,她卻還是像轉(zhuǎn)不過彎兒來一樣。 鐘悠悠把手上剩下的靈果全換了最上品的靈谷,在玄土宗的靈田 入口處,高高堆起。 等到那煉氣期四層的弟子匆匆趕來,驗收了無色果,她抬手一按,所有的靈谷米袋便憑空消失了。 鐘記食府那位面對秘境都毫不動心的鐘姑娘,身懷高階法寶,卻一心賣靈食的消息,越傳越兇了。 她還有功夫做廣告,彎著眉眼說道:“各位若是蹲守秘境餓了,不妨來鐘記食府嘗嘗藥膳火鍋?!?/br> 靈谷也好,靈獸rou也好,靈酒也罷,都是常見的通天島食品,除了降價,很難吸引別人專程前來。 鐘悠悠便把珍寶閣的藥膳火鍋鑒定結(jié)果隨身帶著,到處廣而告之。 一旦他們發(fā)現(xiàn)秘境暫時沒什么開啟征兆,可不是就要抓緊時間修煉了嗎! 那藥膳火鍋應(yīng)該好賣了吧! 所有的食材都升上了頂階,鐘悠悠美滋滋地回店里,暫時沒有生意上門也不著急。 她如今元氣丹充足,決定一鼓作氣,每天加練! 水果滾滾樂的背景音樂響起,鐘悠悠提起精神,攀登長城,躲避有如滾球的胖桃子,累到榨干最后一絲體力,就磕一枚元氣丹。 恢復(fù)了,再來一波! 易柏今日打工時間準(zhǔn)點過來時,就看到了一個好像從水中撈出來的疲憊鐘悠悠…… 她抬手擦了擦狼狽的自己,明知道易柏是不會拒絕的,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抱著木質(zhì)大浴桶,彎出個甜甜的笑,放軟聲音耍賴道:“能幫我裝滿,再調(diào)好溫度嗎——算洗碗之外的額外加班!給加餐!” 易柏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鐘悠悠的這個小毛病。 她想求別人幫忙的時候,之前跑東跑西做救小樹人任務(wù)的時候,總是不好意思理直氣壯地開口,就想先許諾個什么好處出來。 對著小灰灰,就是累著它了,拼命給塞花椒磕。 對著他,那就是每次都舉著滿手的員工餐券,仰著腦袋沖著他甜甜地笑,說話時又帶著點不自信地心虛,說加班給加餐!十分可愛。 小灰灰怎么想,易柏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