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路梨抬頭看著他,臉上表情委屈,她把心里話說出來:“你為什么要這樣?!?/br> “彩虹屁我都已經(jīng)跟你道過歉了?!?/br> 她突然淚目,泫然欲泣:“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br> 假的,全都是假的,當(dāng)著電視觀眾的示愛是假,廚房里的告白也是假,男人都是大騙子。 遲忱宴聽后吸了口氣,轉(zhuǎn)身面對路梨。 “我沒有那么容易變心?!彼f。 沒有變心?路梨聽后微微放下一點心,然后又委屈地問:“那你這是怎么了?” 遲忱宴反而問她:“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這樣不好嗎?” “如果還是像之前那樣的話?!彼麑χ防娴难劬?,“我怕冒犯你啊。” 路梨:“冒,冒犯?” 遲忱宴“嗯”了一聲。 路梨大腦cpu啟動,開始高速運轉(zhuǎn)。 何為冒犯,當(dāng)一個男的喜歡一個女的,女的卻不喜歡男的的時候,男方對女方所做的親密舉動,可以稱之為冒犯。 同理,遲忱宴說喜歡她,她又沒有說過喜歡遲忱宴,所以遲忱宴現(xiàn)在親親抱抱舉高高她的話,是冒犯她。 真的好紳士好有禮貌哦。 條理清晰到讓人找不出一絲錯。 路梨說不出口,總不能說她喜歡被那樣“冒犯”。 遲忱宴對著路梨表情糾結(jié)的小臉。 “所以。”他問,“現(xiàn)在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他的意思很明顯,既然想親親抱抱舉高高的話,就不許白嫖,給他表個態(tài)。 他是不會“冒犯”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女人的。 路梨腦子里cpu高速運轉(zhuǎn)一陣后超負(fù)荷,砰的一聲當(dāng)機了。 要她說什么? 路梨腦子嗡嗡作響。 遲忱宴搖了搖頭,也沒再多等,直起身。 路梨愁眉苦臉,看他的背影。 晚上。 遲忱宴從浴室出來。 路梨似乎已經(jīng)睡了,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一個頭在外面。 遲忱宴掀開被子,躺上床。 路梨睡得位置很靠中間,他躺下時難免碰到她。 遲忱宴眉頭突然皺了一下。 他又試探性地再往路梨那邊伸手,觸到溫?zé)岬募∧w時,立馬在心里低咒一聲。 她的睡衣呢? 路梨并沒有睡著,翻了個身,眼巴巴面對遲忱宴。 他難道真的不想冒犯她了嗎? 她在逼他冒犯她。 遲忱宴深吸了好幾口氣:“路梨?!?/br> 路梨:“嗯?!?/br> 遲忱宴沒接著往下說,咬了咬牙,閉上眼,逼自己去想盛景本季度的財務(wù)報表。 路梨看著表情又恢復(fù)淡定的男人,知道自己又失敗了,用被子蒙住頭。 為什么要這樣為難她,為什么一定要逼她。 路梨默默睡下。 第二天醒來,照樣的手酸,大腿內(nèi)側(cè)的皮膚不自在。 她又做那個奇怪的夢了,討厭的東西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開,一個勁在她身上蹭。 遲忱宴路過,看到路梨呆呆回想的樣子,掩唇輕咳一聲。 **** 周末,《悅秀》雜志聯(lián)合h牌舉辦的年度晚宴。 觥籌交錯,女明星們穿的爭奇斗艷,湊在一起聊著塑料的天。 路梨本來只是來露個臉,但這也不妨礙她一露面,s市的小姐妹們就七嘴八舌地圍了過來。 話題包括但不限于lily和遲總最近真是恩愛,lily在《偶像少年》里真好看。 lily是路梨的英文名,也是同齡的塑料小姐妹們慣會叫的,以示親近。 喬佳一對此見怪不怪,默默找了個地方吃甜點,誰讓路梨老公是遲忱宴,趨炎附勢人之常情。 路梨微笑回應(yīng)著恭維,直到其中有一個小姐妹指著她的裙子問:“l(fā)ily你這條裙子是ying的嗎?好像ying的風(fēng)格哦?!?/br> 另一個小姐妹跟著說:“對啊對啊,對了lily,上次ying在s市開秀你怎么沒去呀,我們都沒看到你?!?/br> “ying”這個單詞,對于路梨十分敏感。 那還是她認(rèn)知錯亂時期的事,她第一次知道,并且碰到了遲忱宴的高中前女友白千迎。 路梨低頭,不知道身上這套裙子那里像白千迎的風(fēng)格了,只覺得晦氣,擰起眉:“不是?!?/br> 塑料小姐妹察覺到她語氣中的不悅,沒再問下去,找了別的話題。 這一段小插曲本來很快就會被遺忘,如果不是后面有人突然飄來一句:“好巧白千迎今天也在誒?!?/br> 路梨臉上笑容僵了一下。 然后說曹cao曹cao就到,白千迎似乎也注意到她們這邊,端了杯酒,笑著走過來。 眾人竟然自動讓開一條道。 白千迎今天沒有穿裙子,白襯衫配垂順感十足的米色闊腿長褲,齊肩直發(fā)搭大耳環(huán),在一群花花綠綠的小姐妹們中顯得很是干練。 “路小姐。”她對路梨笑了笑,舉起酒杯,“好巧,今天又見面了?!?/br> 路梨對著白千迎的臉,想起前兩次。 明知道她是遲忱宴的老婆,還若無其事跟她打招呼。她卻不知道她是前女友,傻傻蒙在鼓里,跟她說一些似乎別有深意話。 這種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今天是第三次。 時尚雜志舉辦的晚宴,邀請到白千迎實屬正常。 前兩次的氣都還存著,這次路梨假笑都懶得笑。 她就不知道這種跟她老公連手都沒拉過的女人怎么這么愛來跟她打招呼,每次都那副模樣,難不成還想跟她當(dāng)朋友嗎? 有什么意圖明說啊,如果是想勾引遲忱宴舊情復(fù)燃,去找遲忱宴啊,怎么著還要從她身上下手?那么狂的嗎? 路梨直接越過白千迎,跟站在她身后的一個小姐妹說話 被路梨選中的小姐妹受寵若驚,忙不迭地應(yīng)著。 周圍的人并不知道這貴婦路梨和設(shè)計師白千迎之間能有什么關(guān)系,甚至不知道她們之間認(rèn)識,現(xiàn)在只覺得氣氛詭異。 舉起的酒杯落空,白千迎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不過她很快又恢復(fù)過來,面不改色,跟注視著她的人點點頭。 她越得體,似乎就顯得路梨越不得體。 路梨并不去理會。 對待神經(jīng)病不需要禮貌。 晚宴進行到一半,路梨算是露過臉了,提前走人。 賓利后座,千永感受到太太周身的氣壓很低,大氣也不敢出。 路梨抱著手,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亂時有多膈應(yīng)白千迎,現(xiàn)在依舊有多膈應(yīng)。 本來都快把她忘了,沒想到她又陰魂不散的出現(xiàn)。 都是遲忱宴惹出來的。 而這男人最近還讓她追夫火葬場,還逼她跟他表態(tài)。 路梨吸了一口氣。 好,很好。 路梨回到蘇河灣的第一件事,就是沖進衣帽間,把身上小姐妹嘴里風(fēng)格很像ying的裙子脫下來,扔在地上。 這裙子明明來自法國的一位小眾獨立設(shè)計師,跟白千迎那品牌八竿子打不著關(guān)系。 路梨換了衣服,沖到遲忱宴的書房。 遲忱宴聽到動靜,從電腦中抬起頭:“怎么了?” 路梨站在書房門口,對著遲忱宴的臉,扯住一抹笑:“沒什么。” 追夫火葬場是吧,不表態(tài)就不親親抱抱是吧,脫光了在床上都不給點反應(yīng)是吧,他這種高中就開始談戀愛的人怎么好意思跟她這種純潔的少女矯情到現(xiàn)在。 本!??!姐!不!追!了! 路梨轉(zhuǎn)身離開。 遲忱宴微微皺眉。 他隱約覺得路梨有點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