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冥界醋王!還沒戀愛就這么霸道! “三號演播廳,如果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這邊?!辈璨枳筠D(zhuǎn),小心避開走廊上橫七豎八的工作人員,君飲走得慢,似乎要反應(yīng)很久才能繞開地上的人。 茶茶只好伸出手,拉住了他,“跟著我走。” 路過演播廳外的咖啡廳時,茶茶看到了熟人。 “圖商?” 透過落地玻璃窗,能看到咖啡廳內(nèi),衣著考究的圖商坐在沙發(fā)上,手中還端著一杯咖啡,垂頭入睡。 “原來如此?!辈璨柰评淼?,“情報和媒體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蠻不錯的,這么說,今天各區(qū)媒體播放的新聞是由圖商負(fù)責(zé)的。” 不過,圖商在十八區(qū)的演播廳,就有些巧了。 茶茶停住腳,問身后的君飲,“你跟我說,因為大家的靈魂中都有冥神的碎片,所以他們會聽到我說的話。那我可不可以簡單的做個類推,身體內(nèi)冥神的靈魂碎片越多的,就越容易聽到我的話,被我喚醒?” 君飲默不作聲,很久之后 ,他緩緩點了頭。 “果然是能聽到的?!?/br> 君飲比之前的昏睡療傷狀態(tài)要聰明許多了,不再是完全的木頭,而是能聽到她的話,感知到周遭的事,并作出一定的反應(yīng)。 茶茶拉著君飲,推門進了咖啡廳。 她改變了戰(zhàn)略順序,決定第一步先喚醒有戰(zhàn)斗力決策力的情報頭子圖商,讓他成為軍師,之后在他的建議下采取下一步作戰(zhàn)計劃。 指不定,喚醒圖商一個,就頂好幾個呢! 茶茶走過去,附身要對圖商的耳朵試一試話術(shù)叫醒法。 可她剛彎下腰,就覺腦殼一昏,她體內(nèi)的靈魂似乎都涌上了大腦,她張開嘴,好像要把自己的魂魄給吐出去一樣,干嘔了一聲。 而后再抬起頭,場景已經(jīng)變了。 眼前不再是電視臺的咖啡廳,而是古樸的街道,夜霧漫漫,金燦燦的圖姓商號招牌就懸在她面前。 茶茶:“……我這是又去了哪?” 她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這次君飲并沒有跟來。 夜霧中,一盞燈火亮了起來。 茶茶心中一動,推開前方虛掩的宅院門,向著院內(nèi)的那盞燈火走去。 那盞燈所在之處是這座宅院的書房,茶茶悄悄走到窗下,向書房內(nèi)望了一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長發(fā)曳地的圖商身穿淡青色的深衣,正伏在案頭熟睡。 茶茶:“??!明白了,就跟打游戲通關(guān)一樣,需要我叫醒這里面的圖商,外面的圖商才能醒過來對吧?” 看樣子,面前這位青衣男人,就是圖商的魂魄了。 茶茶伸手折了一支梅花枝,從窗戶伸進去,戳了戳案頭的圖商。 圖商換了個姿勢,背過身去,胳膊肘支在書案上,撐著腦袋繼續(xù)睡。 他變換姿勢后,案上剛剛被他壓著的畫卷露了出來,滑落在地上。 茶茶在它滑落前瞥了一眼,好奇心被激起,繞著回廊找了一圈,終于找到了這寬闊書房的正門。 “不愧是富商,從小就富?!睅浊昵埃瑘D商家的書房就能有別墅的氣派。 茶茶一層層跨進門,終于找到了圖商所在的位置。 她撿起畫卷,展開,才發(fā)覺畫卷長到驚人。 茶茶愣了一下,將畫卷抖開,鋪在地上,卷軸骨碌碌轉(zhuǎn)動,一直從這頭延伸到了這豪氣書房的另一頭。 茶茶背著手彎下腰從頭開始看。 走了幾步,茶茶反應(yīng)了過來,這幅畫,是在記錄圖商人生中經(jīng)歷的大事。 茶茶跑到另一端,提前看了結(jié)尾部分,果不其然,是圖商化煞,覺醒異能。 也就是說,這副畫卷上描述的,是圖商化煞前的一生。 茶茶一撫掌,雙眼亮了,“明白了,相當(dāng)于游戲攻略!” 充分了解對方,才能掌握訣竅,喚醒他。 茶茶認(rèn)真從開端看起。 最開始的圖商約莫七八歲的樣子,穿的一身富貴,虎頭虎腦坐著花車夜游春市,下仆給他買了一串糖葫蘆,孩子吃糖葫蘆的時候,驚馬裝花車,小孩兒手一抖,糖葫蘆脫手飛落,被微服私訪的小冥王姬嫵接住,冷著一張臉把糖葫蘆還給了圖商。 小孩兒看呆了,頓覺手中的糖葫蘆都不香了,遂放聲大哭起來。 小冥王最怕小孩哭,苦惱不已,只得掏錢包下了糖葫蘆串,給在場的圖家人一人一串,之后匆匆離開。 不料這等豪氣,打動了圖商,于是小圖商發(fā)憤圖強,立志將來成為第一大富商,給京城人,人手一串糖葫蘆。 茶茶:“……至于嗎?” 緊接著,是十五六歲的圖商,已經(jīng)成了姬嫵的狗腿子,并自戀的認(rèn)為,自己就是小冥王要找的冥王新娘。 當(dāng)然,被小冥王無情懟了。 又是一年夜游春,煙花盛放,圖商包下了全城的糖葫蘆,一路走一路發(fā)放,不料就是這天,茶歷化煞,冥王姬嫵掠水飛縱,第一時間找到了化煞的新娘。 圖商趕過去時,只見滿臉是血的豆芽菜,瞪著幽綠色的貓眼,無聲盯著姬嫵。 圖商給姬嫵的糖葫蘆,被姬嫵送出去哄這根豆芽菜,可姬嫵臉冷,哄孩子失敗,豆芽菜嘴角微抽,扔了糖葫蘆,握住了姬嫵的手,點了頭。 圖商的心跟那根糖葫蘆一樣,碎成了渣。 之后,就是圖商的報復(fù)了。 他無數(shù)次找茶歷的麻煩,都被這臭屁少年避開,正眼不看。 茶茶忍不住道:“喂……不能做備胎啊大叔,清醒點,我覺得你更像是報那根糖葫蘆的仇?!?/br> 伏在案上的圖商蹙了蹙眉,顯然是不贊同的。 茶茶接著看下去,看圖商搬進王府,跟茶歷對著干,可惜茶歷不屑與不會武功的人比試。圖商咬牙切齒,偷偷花大價錢學(xué)武,買江湖秘籍,要練個絕世武功,和茶歷打一架。 他癡迷于找茬,忽視了自己的父母,忽視了自己家族的兄弟姐妹,以及家族的生意。 家里已經(jīng)四分五裂,姨娘奪了實權(quán),而他不聞不問,醉心研究秘籍,在自己的房間辟谷,閉關(guān)不出。 之后旁支的兄長被毒死,又一支的弟弟被溺死,家產(chǎn)順理成章歸了姨娘和她的兄弟,圖家變了天,而圖商一概不知,即便聽忠仆在門外哭訴,他也左耳進右耳出。 后來,家族中,圖商最喜愛的小meimei被姨娘賣了。 他在房中練功打坐,小妹出嫁想要見他一面,卻百叫不應(yīng),只好在門外跪下,流淚說永別。 那天飄著鵝毛大雪,新娘泣血,手指摳著門,留下一道道血痕,被人拖走。 圖商依然閉門不出,就像一塊石頭。 “草!”茶茶氣到破口大罵,差點撕畫。 這之后,冥王帶著茶歷從無方界返回,療傷后,茶歷例行街上無目的游蕩排解愁悶,忽聽圖家家產(chǎn)被奪,圖家男丁全都橫死,圖小姐新婚之夜遭夫家虐待,含恨吊死的慘事。 茶歷問:“圖商呢?就是本家的那個繼承人?!?/br> “圖商少爺啊,傻了,也是奇事,前兩年把自己鎖在不見光的鐵屋中,說是要練絕世武功為冥王出力。也不知是死是活,怕是早化為白骨了……” 茶歷找到圖商從前的貼身丫鬟,她早已被圖家發(fā)賣青樓,從丫鬟口中了解圖商閉關(guān)的緣由后,茶歷當(dāng)夜揣刀邁進圖家大院,劈開了鐵屋,拉出了披頭散發(fā)宛如白骨石化的圖商。 之后一言不發(fā),綁了那姨娘和圖商的妹夫全家,送到了圖商眼前。 眾人得知茶歷身份后,紛紛求饒磕頭,把所有的事全招了。 圖商聽到小妹慘死經(jīng)過后,麻木的臉上終于有了情緒波動,他緩緩轉(zhuǎn)頭,盯著門上meimei留下的血痕,眼神似鬼。 之后,他狂笑起來,悲傷和自責(zé)淹沒了他,巨大的精神力沖破他的身體,他吊著一口氣,不顧茶歷的阻攔,放火提劍,搖搖晃晃卻力氣極大,在化煞中,開始了復(fù)仇的殺戮。 茶茶看到這里,長嘆了口氣,撫著心口道:“氣死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晚了,我好虛,就通宵追動漫了僅僅一個晚上,結(jié)果睡了兩天沒緩過來,大腦根本轉(zhuǎn)不動。人家四十多歲的天天通宵白天還能精神抖擻拍戲,我可能需要學(xué)習(xí)時間管理課程() 今天就這一更,字?jǐn)?shù)沒夠兩更的,我今晚早點睡,爭取明天在上午更新第一更,把作息調(diào)整好。 第45章 軍師 茶茶的怒火翻騰起來后, 才想起自己的本職工作。 她十八進大學(xué),因為正義感強烈且能在勸架中一針見血指出矛盾, 罵醒當(dāng)事人, 遂被校廣播站挑中,每天接收同學(xué)們有關(guān)生活情感學(xué)業(yè)上的問題咨詢。 這種工作說實話,非一般人能承受的, 不做這工作是不會知道, 有些問題有多么的令人氣憤。與茶茶一起參與工作的同學(xué)們每天都被氣的腦殼疼, 唯獨茶茶云淡風(fēng)輕, 一邊生氣一邊保持頭腦清醒,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能給迷茫的人指一條路,令他們迷途知返。 因為工作大放異彩,茶茶才會被十八區(qū)正經(jīng)的廣播臺給挖走, 特批開專欄給她。 茶茶的粉絲論壇上還有盤點合集,比如摘抄茶茶在節(jié)目中的那些發(fā)人深省的話,比如個人最喜歡的茶話合集排名等等, 但熱度最高,點擊最多,人氣最盛的, 是一篇持續(xù)更新的《經(jīng)典茶罵合集》, 專門整理被茶茶罵過的那些幸運兒和各類奇葩氣人事例。 茶茶卷好畫軸,抬頭看到了懸在墻頭的那塊有血痕的鐵片。 茶茶用卷軸敲了敲圖商:“醒醒,起來挨罵?!?/br> 她也只是如此說說而已, 沒指望圖商會真的聽她講話,可神奇的是,圖商真的揉了揉眼睛,坐起了身。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商公子連坐起身的動作都無比優(yōu)雅,茶茶莫名覺得圖商的動作神情很像君飲。 “怪了。” 又不是君飲的爹,怎么舉手投足端著的范兒會如此相像? 圖商好似還沒完全清醒,學(xué)著她道:“怪了?” “君飲跟你好像?!辈璨枵f,“我是指你剛剛起身的動作和表情。” 圖商臉上綻出了笑,低頭說道:“小冥王是我教的?!?/br> 怪不得。 看得出,教得很用心。 不過,茶茶也看出了圖商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如果面前的這個淺綠深衣的圖商就是他的本魂,那看起來,這個眉間略染憂郁的圖商和他展現(xiàn)出來的能言會道,性格開朗的商業(yè)精英完全不同。 “既然魂魄醒了,為何現(xiàn)實仍未醒?”茶茶剛提出這樣的疑問,就想起君飲也是同樣的情況。 魂魄有時是清醒的,但無法擁有身體的支配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