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年下]_分節(jié)閱讀_86
萬箭飛射,蕭祁昱在馬肚子下面堅持跑了幾米,然而馬終于跪倒了,蕭祁昱從馬肚子底下翻身而起,他已經(jīng)離鐵勒不遠(yuǎn)了,他踏著馬匹,接著盾牌飛躍到了鐵勒的身邊,那些士兵看見他這么過來,都本能的豎起了盾牌,反而給他帶了落腳之地。 鐵勒的反應(yīng)比他身邊的士兵好多了,他不是后退,而是迎面之上,鐵蹄一躍直撲蕭祁昱,蕭祁昱在地上打了一滾,再起來時,已經(jīng)將鐵勒的馬腿砍斷了,鐵勒從馬匹上翻滾下來,斜刀直刺蕭祁昱,還是那一招,又狠又快。 鐵勒冷笑的看著蕭祁昱,他知道蕭祁昱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了,殺了他無數(shù)士兵,兩員大將,就算是鐵人這一刻也拿不住刀了。 蕭祁昱滿面鮮血,已經(jīng)看不出表情,那把大刀插在在身前,他跪在了地上,他在要強(qiáng)攻的那一刻竟然起不來了,不知道是哪里受了傷,大概是腰吧,他回頭去看,原來是一個士兵在他身后砍了他一刀,蕭祁昱捏著他的刀柄把他使勁的拽了過來,再回頭時,鐵勒的刀已經(jīng)過來了,風(fēng)雪仿佛將他所有的動作都僵化了,他就這么看著鐵勒的彎刀刺過來。 在周烈急切的喊聲中,他把那個士兵擋在了鐵勒的彎刀上,那一刀直接穿透了這個士兵,在鮮血噴濺的時候,他把他身上的刀拔了出來,橫在了鐵勒的脖子上。 第30章 鐵勒還想徒手掙扎,蕭祁昱毫不留情的往他脖子上一送鮮血順著刀刃留下來,縱然鐵勒再狠這一刻也終于舉起了手,他眼眶子冒著惡狠狠的光,都是他太大意,是他看著蕭祁昱快要死了太大意了! 這個時候周烈大喊起來:“住手!讓你們的士兵住手,你們的大將已經(jīng)被俘虜了!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殺了他!鐵勒被俘虜了,住手!鐵勒被俘虜了!” 他的聲音很大,激動萬分,在這風(fēng)雪廝殺中猶如驚雷一樣,正在廝殺的北羌士兵被這一聲都驚住了,回頭看向他們的將軍,等看到鐵勒被蕭祁昱一點點推著出來,看到他們的兄弟一點點兒讓開一條路時終于都停下了,鐵勒的臉色陰沉,可毫無辦法,蕭祁昱將刀狠狠的劃在他脖子上,他知道他死期不遠(yuǎn)了,可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 蕭祁昱冷冷的道:“放下兵器!要不然我就殺了他!” 周烈護(hù)在他身邊,超著自己所剩不多的先鋒隊揮了下手,那個動作他們都懂,整兵后撤,蕭祁昱一直拖著鐵勒,看著跟隨過來的北羌士兵,他冷聲道:“就站在那,不然我就殺了他!”看到他又往鐵勒身前送了一刀,另一副將大喊:“停下!都給我停下!將軍!” 鐵勒憤怒的看著他的副將,想說讓他不要管他,可說不出來,蕭祁昱死死的掐著他,而且他心里的寒氣這一會兒也漸漸的生出來了,任何人都怕死的,盡管他這么多年橫征西戰(zhàn)、偷搶掠奪,無數(shù)次從刀口下活下來,也終究是怕死的,誰不怕死呢,拼命搶奪不就是為了活的更好一些嗎? 蕭祁昱押著鐵勒冷笑了聲:“要勞煩將軍陪我走一趟了。等我到了安全地方就放將軍回來!” 要不是不能說出話了,鐵勒真想呸他聲。 再走出一段路后,鐵勒終于被殺了,臨死前看著蕭祁昱冷笑:“蕭祁昱,別以為我死了,你就無后顧之憂了,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面呢。我先到地府等著你!哈哈!” 蕭祁昱成全了他,一刀摸了脖子,干脆狠辣,鐵勒狂笑就僵在了臉上,又隨著頭滾到了雪地上,周烈憤恨的踢了一腳,還想上去再補(bǔ)幾刀,蕭祁昱拉住了他:“周烈,我們走!” 如果多砍幾刀、多殺幾次能削他心頭之恨的話,他就砍了,可是不能,鐵勒的死不能挽回他無數(shù)士兵的生命。 蕭祁昱拉著周烈沒有停頓,鐵勒是威脅他邊關(guān)數(shù)年的惡賊,他今日死了,他心中沒有喜悅,恨意依然冰冷。 蕭祁昱一行人一直跑到扎木林才停下,夜色已經(jīng)漸漸的黑了,雪光反射著微弱的月光,在對準(zhǔn)了暗號之后,程謹(jǐn)之才驚喜的出來迎他們:“皇上!” 蕭祁昱從馬上爬下來,落地的時候踉蹌了下,程謹(jǐn)之嚇了一跳:“皇上,你沒事吧!” 蕭祁昱擺了下手:“沒事,防御工事都做好了嗎?” 程謹(jǐn)之便把他往營帳迎邊說:“全都做好了,皇上你們這邊……” 憑著光線已經(jīng)看清楚他們的狼狽,特別是蕭祁昱身上,全是血腥味,厚厚的盔甲也蓋不住這種血腥味,周烈跟在他們的身后這一會兒終于道:“皇上受傷了!快去請軍醫(yī)!” 軍醫(yī)很快就到了,蕭祁昱身上小傷不計,可腰間被橫劈了一刀,這一刀才是最重的傷。這讓程謹(jǐn)之看的又急又難受,等軍醫(yī)退下去后他回頭痛罵:“周烈,你是怎么保護(hù)皇上的!” 蕭祁昱看著他笑了下:“我沒事,你別罵他了,他身上也受了不少傷?!?/br> 程謹(jǐn)之知道,他們先鋒隊一萬人只回來了五千人,還有不少都是傷員,這個慘烈的代價讓他心里說不出的痛苦,他恨他自己:“都怪我,要是我留下就好了!” 蕭祁昱看他道:“謹(jǐn)之,別自責(zé)了,我不會有事的,鐵勒剩余五萬兵馬在我們后方。” 程謹(jǐn)之重重點頭:“皇上放心,這里交給我,我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蕭祁昱笑:“好?!?/br> 周烈忍不住跟他說:“皇上,我告訴他個好消息吧?!?/br> 程謹(jǐn)之看向蕭祁昱,蕭祁昱笑著點頭,周烈臉上的喜悅非常痛快:“鐵勒死了,死在皇上手里!” 程謹(jǐn)之果然大喜:“真的?!那太好了!太好了,那今晚這一仗就好打了!” 蕭祁昱知道他謹(jǐn)慎,但還是想了想道:“我們還是要打伏擊戰(zhàn),鐵勒雖然死了,可他還有五萬精兵,他的手下副將禾闊一定會為他報仇,哪怕是回去后對鐵勒父親有個交代都會不惜一切的來圍攻我們,所以這一仗依然很難打?!?/br> 程謹(jǐn)之點頭:“我明白,我已經(jīng)布置好了。我們背靠著哀牢山,三面屏障,他們只有這一條捷徑,我已經(jīng)在路邊設(shè)下埋伏了。我們做出在林間休息的樣子,以誘他們前來,樹林里,末將已經(jīng)密密麻麻的設(shè)下了馬絆?!彼朗捚铌挪宦犕晁膮R報是不會休息的,所以他詳細(xì)的跟他匯報。 蕭祁昱想了想:“我們上一次擊敗冒鋒時就是用的密林戰(zhàn),我怕他們這一次不會輕易上當(dāng)了。” 程謹(jǐn)之經(jīng)他這么說也沉思了下,他在賬內(nèi)走來走去,他們的兵力有限,先鋒隊已經(jīng)損失慘重,那五千回來的士兵們都帶著大大小小的傷,這種情況下根本不能再出去打了,他們是有一萬輕騎軍,可也不是那兩萬鐵騎的對手,更何況他們還有三萬步兵。 程謹(jǐn)之在這短暫的時間里頭上除了密密麻麻的汗,蕭祁昱知道他已經(jīng)是準(zhǔn)備在林子里殲滅他們了,所以道:“謹(jǐn)之,你既然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全,那就想個辦法誘他們進(jìn)來。把我傷重的消息散播出去?!?/br> 程謹(jǐn)之看著他:“皇上!”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是太不吉利了! 蕭祁昱笑笑:“我不信這個?!背讨?jǐn)之最后只好點頭同意了,蕭祁昱安慰他:“放心吧,有秦川、周烈他們在我身邊,不會有事的,既然布疑兵那就讓他們深信不疑,不付出點兒代價是不行的?!?/br> 秦川跟周烈跟他保證道:“這一次就算我們死,也會好好保護(hù)皇上的!” 禾闊如蕭祁昱想的那樣,他帶著滿腔的憤恨殺過來了,他憤怒蕭祁昱在他們的鐵蹄下逃跑了,甚至殺害了他們的總將軍鐵勒,讓他無顏回去,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跟他的總統(tǒng)領(lǐng)交代,總統(tǒng)領(lǐng)一定不會饒了他的,饒不了他就饒不了他的家族,所以就算是為了他的家族,他也只能死戰(zhàn),只能拿蕭祁昱的人頭來求情了。 在這樣滿腔憤怒的情況下,禾闊一直追到了扎木林,鐵勒橫死在路上的,頭顱跟身體分了家,他的馬蹄踏過他的身上時他才發(fā)現(xiàn)的,那所有的士兵都看見了,這種恥辱以及鐵勒死后的后怕深深的印在他們心里,可不管是怎么樣,他都必須要為鐵勒報仇。 前方探子回報:“稟告將軍,敵兵在前方樹林里扎營?!?/br> 禾闊冷笑了聲:“中原人狡詐詭計,在周圍一定布下了伏兵,誘我進(jìn)去呢。再給我去探!”他是想要給鐵勒報仇,但也不能連他自己的命也搭上。 探子再次去探視,這一次時間久一些,回來的時候據(jù)實報到:“周圍沒有伏兵,兩邊道路都已探過。敵軍兩萬多人都在林間帳子里?!?/br> 禾闊皺了下眉:“確定?” 探子點頭:“是的,最里面的帳子里是黃帳,那邊里里外外的人把手,而且他們的皇上受重傷了!” 禾闊攥了下馬韁繩:“蕭祁昱受重傷?要死了?”他受傷他是知道了,被他的兵從背后砍了一刀呢。接下來探子的話安定了他的心,探子說:“將軍,我摸到了他們的陣營,親耳聽的,那些守在外圍的士兵們小聲的在談?wù)?,說他們皇上自回來就從馬上掉下來了。然后軍醫(yī)進(jìn)去后就一直沒有出來?!?/br> 禾闊看著前面黑沉沉的林子再問:“他們還說了什么?” 探子想了想:“他們后面說的就是些廢話了,說什么想家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去,說他們這一次出來太長時間了,還跟城內(nèi)的人斷了聯(lián)系,糧草自從被我們截斷后都供應(yīng)不上了。這么等下去還不知道怎么樣呢?!?/br> 禾闊大喜:“好,好!太好了!”他們的糧草當(dāng)然是被他們搶了,誰讓他們敗退時那么慘呢,只顧著跑了。 禾闊終于領(lǐng)著五萬兵馬在后半夜的時候靠近了扎木林,微弱的月光照耀著雪地,林內(nèi)林外一片靜謐,扎營在林間的果然是密密麻麻的營帳,三三兩兩的還有幾束光,但大都滅了,就連最中央的主營帳里也只有一盞油燈,照著昏花,旁邊站著的守衛(wèi)都靠著樹瞇著,手上抱著刀,偶爾一頓驚醒下,然而看是林間一只飛鳥飛過于是又不在意的閉上了眼。 他們太累了,站著都能夠睡著,也對,被他們追殺了這么久啊。 探子再一次的匯報,主營帳里住的確實是蕭祁昱,因為他的周圍兵力最多。 禾闊點了下頭,既然已經(jīng)摸清楚林子里的情況,那他們就可以進(jìn)去了,禾闊再一次的看了眼周圍,因為不是林間,低矮的灌木叢也藏不了人,白雪皚皚下一目了然。 盡管如此,禾闊還是命人將兩邊的空地上放箭,數(shù)百只箭把灌木叢射的嘩嘩作響,人沒有射出來,反而驚動了最外圍的守衛(wèi),守衛(wèi)茫然回顧:“什么……”還沒有說完的就被禾闊給射死了,禾闊回頭罵他們:“行了!別射了!” 在再三的確定了沒有伏兵后,禾闊領(lǐng)著兵馬整齊而快速的進(jìn)了這片樹林。 這條道路太窄,他們的隊伍太長,五萬人,先是步兵后是輕騎隊,程謹(jǐn)之握著刀柄趴在雪窩下面的工坊溝里,耳朵貼在墻面上,便清晰的聽見他們的路過聲,副將輕聲的跟他比劃:“程將軍,我們現(xiàn)在出去嗎?步兵已經(jīng)過去了?!?/br> 禾闊不會想到他們埋伏的地點不是靠近樹林的兩邊,而是這里,所以他看不出來,程謹(jǐn)之搖了搖頭:“不著急,要等他們進(jìn)了樹林再說,讓他們看到里面全都是空的,驚慌失措之時再打也不遲!” 于是禾闊的步兵首先進(jìn)入了樹林,直撲帳子里熟睡的士兵,在樹林里當(dāng)誘餌的士兵被這猛然闖進(jìn)來的士兵嚇的驚叫起來,紛紛喊著:“不好了,敵軍來了,不好了,敵軍來了!” 嘹亮的號角聲尖銳的吹起來了,喊殺聲,慘叫聲掩蓋住了進(jìn)入樹林里那些步兵的驚異聲:“咦,怎么是空的?不對,有埋伏!” 可惜也完了,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向往后退時也完了,因為正好撞上撲上來的重騎軍,禾闊一聽見林子里的慘叫聲以及嘹亮的號角聲便下令直撲樹林,要在他們反應(yīng)不過來時殺他們個措手不及,所以這一個猛躥根本來不及剎住腳,自己的步兵成了腳下亡魂,慘叫聲還沒有聽全的就聽見了自己的叫聲,因為馬屁不知道為什么猛的絆倒了,于是就是他自己的慘烈叫聲,馬蹄踏過他們,已經(jīng)躲都沒有地方躲了,那么多的將士,那么多的馬絆子,偌大的樹林里仿佛到處都是。于是后面壓前面,一層層的撲進(jìn)來。 在他們還沒有剛剛站起來時,不知道從哪里沖出來數(shù)之不清的士兵,吶喊著砍殺著沖進(jìn)來,于是那些終于反應(yīng)過來的士兵大喊著:“不好了,中埋伏了!??!” 慘叫聲終于傳到了禾闊這里,他在中后方,看到這種情況緊急命令后撤,然而還沒有等他們掉過馬頭,后面又傳來了大批喊殺聲,竟然是輕騎兵!一萬多人的輕騎兵速度飛快的撲上來,黑漆漆的夜看不清有多少,只能聽見馬踏雪地的聲音,因為太多,聽起來像是波濤的奔嘯聲,足有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