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年下]_分節(jié)閱讀_20
回宮,不回宮能去哪?還能等著在這賴頓晚飯嗎?! 沈郁把自己關在屋里,顧銘耀站他門口躊躇,沈郁打開了門:“你怎么不進來?”顧銘耀往屋里探了探頭:“皇上走了嗎?” 沈郁一笑:“走了,你的畫畫好了?” 顧銘耀點了下頭,把畫拿給他看,沈郁點了下頭:“嗯,不錯,今晚可以去見你大哥了,希望你大哥看著這幅蘭花的面子上,不會怪我把你拐跑了?!?/br> 顧銘耀笑笑:“不會的,我大哥很寬容的一個人?!鄙蛴粜π?,沒有點破,他是對你寬容啊。一代富商,富可敵國,怎么也會有幾分霸氣的。 沈郁并不怎么想見他,他作為大梁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輔政王,請一個富商吃飯,先不說掉不掉架子,只說前段時間的科舉,他沒有給顧銘耀的官做,顧銘瑞一定是不高興的,所以這次來吃飯一定也不是心甘情愿的,兩方都不喜歡,那這個飯局要怎么進行下去呢? 幸好,他事先拐來了顧銘耀。 沈郁作為東道主,先到了醉仙樓,醉仙樓是他的產(chǎn)業(yè),他提前到了也說得過去,雖然知道顧家在京城也有不少的產(chǎn)業(yè),可這個東道主必須由他來做。 醉仙樓管事遵照他的意思,這一整天都沒有營業(yè),現(xiàn)在正是晚上時候,張燈結彩,作為京師第一樓,醉仙樓建在水邊,裝飾豪華漂亮,三層樓全都掛滿了紅燈籠,連同倒映在水中的燈籠,美得如詩如畫,遠遠望去水天一色,燈火輝煌。 顧銘瑞站在樓下看站在樓上的沈郁,沈郁也站在樓上看到了他,顧家大哥果然是一派儒商的樣子,面容端正,身材高挑,這么背對著手而立,自有一方氣派。沈郁覺得請他吃飯也不是那么一件掉面子的事了。 他跟顧銘耀一起下去接他,顧銘耀老遠就蹦蹦跳跳的下去了,跟小鳥一樣撲他大哥懷里去了:“大哥,你終于來了!” 顧家大哥敲他的頭:“你還知道我這個大哥!”顧銘耀摸著頭不太情愿:“大哥!” 顧銘瑞瞪了他一眼,這個混蛋給他留了一份信就來了,要不是第二天就受到了沈郁的請?zhí)?,他還以為他離家出走了呢! 他重新看走下樓梯的沈郁,這個就是傳聞中的攝政王。 顧銘瑞雖然知道了他一些事,但是見到本人還是有些吃驚,沈郁此刻正站在臺階上,一襲白衣,映著這兩邊的紅燈籠,他簡直跟畫里走出來的一樣,顧銘瑞不著痕跡的收回了視線,攝政王沈郁怎么可能如畫般無害,手段厲害著呢。 他撩衣下跪給沈郁行禮:“草民見過瑜王爺,瑜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沈郁自然不能讓他跪下去,忙扶了他一把:“顧大爺快起,我今日請你是以朋友的身份,所以這些虛禮就免了吧。你就稱呼我名字就行。” 顧銘瑞輕挑了下眉,這個瑜王爺挺會說話的,如果不是以朋友身份請他,那他可就掉架子了。顧銘瑞直起了腰,他也并不是真的要給他行跪地大禮,禮不用行,但話還是要說的:“王爺喊我名字即可,叫我大爺可是折煞我了?!?/br> 沈郁笑著請他上樓:“那我年少于顧兄幾年,就厚著臉皮叫你聲顧兄了?!?/br> 顧銘瑞也笑了下:“王爺先請?!?/br> 哪能走在瑜王爺前面呢?聽說皇帝都要在瑜王爺身后捧花呢。他這么想著就看見自家小弟弟蹦蹦跳跳的跑到沈郁前面了,他剛想說的什么,就聽見沈郁說:“銘耀,你跑慢點,這樓梯鋪的漂亮,但容易摔倒?!?/br> 顧銘耀回頭笑:“放心吧,我先去給點著菜。” 沈郁做無力扶額狀:“你放心吧,今天沒有人跟你搶素米丸子。” 顧銘耀哈哈大笑著上去了,沈郁回頭朝落他半步的顧家大哥笑:“我想顧兄在家時一定是個嚴厲的兄長,要不就是個節(jié)儉的好家長?!?/br> 顧銘瑞挑了下眉:“王爺怎么會這么說?” 沈郁笑道:“因為,你不知道你家小弟在我家吃了我多少的粟米丸子啊,一天吃四頓,一頓吃兩盤啊,顧兄你可一定要補償給我啊。” 他是笑著說的,顧銘瑞微皺眉也只好笑了:“小弟給王爺你添麻煩了,草民在此替他道歉?!?/br> 沈郁看著他笑了:“顧兄,我是說笑的,你弟弟很可愛,比我家那個四小姐可愛多了?!鳖欍懭鹨猜犅勊宜男〗懔?,也就善意的笑了下,并沒有多言。 幾番言語下來,兩個人便摸清了對方是什么樣的人,在顧銘瑞心里,沈郁果然如他所想是個長袖善舞,能言善辯之人。 沈郁也暗自嘀咕了句,這個顧銘瑞果然沒有顧銘耀可愛,言行雖然規(guī)矩,可是給他行禮都是虛的,他那么討好他家小弟,他也沒有什么表示,富商的架子端的真高。 自古商人與官家的關系就是很復雜,民怕官,可富商富到一定程度就不再懼怕官,反而因為兩者的利益關系而各據(jù)一方,所以說他今天厚著臉皮說要做朋友在這個顧家大哥眼里一定非??尚?。 這個顧銘瑞沒有當面奚落他,沉得住氣,這種人最難對付,這種人也……別有一番霸氣。沈郁覺得自己的那點兒小心思有點兒動搖,他忙剎住了,今晚是來談判的,不是看人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蕭祁昱不喜歡他的原因,他看著別的男人總想動動心,幸好他還知道他自己的身份,這么多年沒太鬧出笑話來。 第22章 席間 沈郁端著身份笑著請他入席:“我知道顧兄產(chǎn)業(yè)遍布江南海北,美味佳肴也都吃慣了,今天這頓小餐怕是入不了顧兄的眼,顧兄就當是吃頓便飯吧?!?/br> 他是如此熱情,顧銘瑞推辭不得只好拱手道:“王爺太客氣了,早就聽聞醉仙樓的名聲,今日正好有幸嘗一下?!?/br> 菜魚貫而入,沈郁真的當起一個東道主,恰到好處的給他介紹了一番菜系,顧銘瑞也很給面子的試吃了下。 沈郁沒有提任何有關米價的事,顧銘瑞也不提,他就在等,等沈郁什么時候才忍不住,橫豎川地米價高了與他有益,他就現(xiàn)成的等著做個jian商。 顧銘耀壓根就不知道沈郁請他來的原因,所以吃吃喝喝最放松,還一邊給他大哥夾菜:“大哥你吃這個?!鳖欍懭鹂此骸澳阕约撼园?,多吃點青菜?!?/br> 沈郁笑:“看你們兄弟倆感情真好?!?/br> 顧銘瑞笑的有些淺:“小弟不懂事,讓王爺見笑了?!鄙蛴粜Φ溃骸皼]有,我很羨慕,早就聽說顧家兄弟感情好,從沒有出現(xiàn)過爭家產(chǎn)、兄弟不和的情形,如今見了顧兄,才總算明白原因。”顧銘瑞問道:“不知王爺指的是什么?” 沈郁看著他正色道:“顧兄重義,講誠信,心懷天下,不以小利而失大義。” 總算是來了,顧銘瑞知道沈郁給他帶這么高的帽子是為了什么,所以他看著眼前這個花一般無害的攝政王有些想笑,瑜王爺心眼可真是了得??粗娜鯐话悖闹侵缓?。 顧銘瑞嘴角微挑,不甚在意的笑:“王爺謬贊了?!?/br> 沈郁被他這一眼看的有些臉紅,他知道顧銘瑞看出了他的心思,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顧銘瑞的城府是如此的深,他可以想象得出,如果他今晚上不點明,顧銘瑞就能跟他唱一晚上戲。 沈郁苦笑了下不再演戲:“顧兄一定知道我今日請你是為什么,不知能否請顧兄以大局為重,協(xié)助朝廷平衡川江的米價呢?” 顧銘瑞不是沈郁,會對他有別樣的心思,所以他很冷靜,沉默著沒有說話,他不愿意跟官府打交道,這些人用你的時候把你當大爺,可當不用你的時候就成了絆腳石,一腳就踢開了,上次的科舉就是這樣。 顧銘瑞開始默默的喝茶,沈郁是個求人的,便只能看著他,不能催他亦不能逼他,就在兩個人準備喝茶喝到天亮時,外面?zhèn)鱽砹溯p呼聲:“草民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銘瑞微微頓了下,抬頭去看沈郁,沈郁也不知道外面怎么了,蕭祁昱不是回宮了嗎? 但他很快就向顧銘瑞解釋道:“顧兄不必緊張,是皇上來了?!?/br> 顧銘瑞當然不能坐著,瑜王爺是瑜王爺,皇上是皇上,就算蕭祁昱再怎么是傀儡皇帝,他一個草民見了還是要下跪的。 所以當蕭祁昱踏進來的時候,顧銘瑞站起來給他行禮,顧銘耀這次沒有用他叫,也跟著他一起行禮了。 蕭祁昱進屋也沒有看沈郁,只大概的瞟了下布局,看了下跪地上的顧家兄弟,很快便讓兩人起來了:“顧家兄弟,快請起?!?/br> 沈郁雖然不想理他,但還是給他遞話:“皇上怎么現(xiàn)在才來?我跟顧兄都吃了一半了?!?/br> 蕭祁昱也順著他的話往下接:“宮中瑣事繁忙,還請顧兄弟見諒,早就想見顧家兄弟了?!鳖欍懭鹉哪芙邮芩牡狼福忠卸Y:“皇上這么說,折煞草民了?!?/br> 他用余光看了眼蕭祁昱,只能說天子天生貴氣,蕭祁昱年紀輕輕,可氣勢擺在這里,身材欣長,面容英俊,著一身精致刺繡的黑衣,更顯得整個人氣勢厚重。 怪不得他家小弟跪的比他快。蕭祁昱單從表面看比沈郁靠譜多了。 蕭祁昱來了,且是要請外人吃飯,于是兩個人心里再煩對方,也要裝成一副好叔侄的樣子,蕭祁昱笑著看他:“皇叔,你跟顧家兄弟說到哪了?” 沈郁笑笑:“你來的晚,我們都快說完了?!?/br> 蕭祁昱看向顧銘瑞:“不知顧兄弟意下如何?”顧銘瑞不得不開口:“顧某只是一介草民,當不起王爺說的大任?!?/br> 蕭祁昱知道他不愿意,眼神微斂,只是還是笑著說:“不知道顧兄弟有何難處,若有難處盡管說來,有什么需要朝廷助你的,你也盡管開口。” 他說的比沈郁直接多了,帶著冷意,單刀直入,顧銘瑞知道他是不滿意了,也對,皇上說的事,下面的臣子就算是赴湯蹈火也應該去完成。 顧銘瑞低聲道:“不敢,草民真的是沒有能力,川地秋收之時遭遇洪澇,顆粒無收,草民也深感心痛,草民在川地的產(chǎn)業(yè)也損失嚴重,如果皇上愿意,草民可以貢獻草民家中的糧食,可草民實在沒有能力平衡糧價,歷朝以來,都是官府調度?!?/br> 蕭祁昱看著他:“顧銘瑞,朝廷的救濟糧已經(jīng)發(fā)放了,按照時日算,不出一年半載,米價也就平衡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