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年下]_分節(jié)閱讀_9
祁昱是蕭琛的字,大梁還沒有幾個人能這么稱一個皇子,獨(dú)沈家父子。 沈郁半靠在蕭琛的肩上,因?yàn)檠b醉,他也沒有看見炎帝眼里一閃而過的陰霾。攝政王沈世奎有資格狂妄,大梁的江山就是他打下來的,他有資格叫皇子跟叫奴才似的,他的兒子有資格把皇宮當(dāng)成他自己的家。 大梁的第二任皇帝,炎帝很快便笑了:“世親王說的哪里話,琛兒快扶你皇叔去休息。” 蕭琛也沒有在意,當(dāng)真扶著沈郁往外走,沈郁并不是沒有留宿宮中的經(jīng)歷,攝政王沈世奎的兒子自幼便跟他們這些皇子一個待遇,甚至凌駕于他們之上,所謂伴讀,做伴兒的那個不知道是誰。 沈郁長的沒他高,但是他卻把全身的重量都砸他身上了,蕭琛再高也還是個半大小子,扶著沈郁也有些吃力,沈郁聽著他的喘息聲暗暗的嘆了口氣,好在他的轎攆很快就到了,小福子呼呼的喘氣聲:“三皇子,少爺你們上轎子吧?!?/br> 沈郁試著蕭琛把他扶上了轎子,且把他攬到了肩上靠著,于是就閉上了眼。 不知道把沈郁放到哪兒合適,只好扶到了他的宮殿。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沈郁便睡到了他的懷里。 第10章 過往 不知道把沈郁放到哪兒合適,只好扶到了他的宮殿。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沈郁便睡到了他的懷里。 沈郁的樣子好認(rèn),他非常喜歡穿奢華的衣服,攝政王家里也有錢,就他一個獨(dú)子,所以他就連里面的內(nèi)衣都是天蠶軟絲做的。 蕭琛不得不把視線移開,因?yàn)樯蛴舻囊骂I(lǐng)大開,衣領(lǐng)大開本也沒什么關(guān)系,但沈郁整個人都是掛在他懷里的,雙臂環(huán)繞著他的脖子,腿也橫他身上,臉總算還沒枕他肩上。他這姿勢也不知道是從小就這樣? 蕭琛礙于他這個姿勢只好盡量的把視線上移,沈郁窩在他胳膊下方睡的正熟,頭發(fā)鋪灑開來,睫毛纖長,臉色瑩白細(xì)致,嘴唇紅潤,這么一晃眼他差點(diǎn)認(rèn)錯,以為是個宮女睡他床上呢。 蕭琛為自己不厚道的想法咳了聲,他總覺得這個皇叔有些奇怪,總有些像女的。他這一咳嗦,沈郁終于有醒來的跡象了,對于他自己這副衣衫不整的樣子也有些羞愧,紅著臉道:“昨晚沒有太打擾你吧?” 蕭祁昱笑:“要是打擾了怎么辦?” 大約是自己從沒開過玩笑,沈郁愣了下,也就愣了那一下,接著便笑道:“那你想要我怎么補(bǔ)償你?” 說這話時他正在系衣帶,手指停在衣帶上,眼角卻微微上挑,那雙桃花眼一轉(zhuǎn),波光瀲滟,蕭琛不知道怎么的,覺得下腹猛的一熱,他有些不自在的別開了眼:“皇叔說笑了,我這里冷清,怕唐突了皇叔?!?/br> 話是這么說的,沈郁真打量了一番蕭祁昱的宮殿,皇子的宮殿并不都是一樣的,至少大皇子的住地就是金碧輝煌的,與蕭祁昱這里截然不同,蕭祁昱的宮殿倒也不是寒酸,他養(yǎng)在孫貴妃膝下,雖然貴妃已死,但他的皇子待遇仍然在,這里的一切用品都還是上好的,只是有些冷清而已。 裝飾品除了,所有的格調(diào)都是冷的,就連著床上的帳子都是青色的,沈郁覺的這種風(fēng)格挺配蕭琛的,蕭琛就是這么冷冷清清的,這么靠在床上,非常的融合。 大概是受不了沈郁的眼神,蕭祁昱起身穿衣服,一件一件的,穿的從容不迫,沈郁坐在床上看著他修長結(jié)實(shí)的身材,目不轉(zhuǎn)睛,半響后臉色慢慢的紅了。 后來的日子里沈郁沒有再到他床上睡過,大概是那次兩人都有些尷尬,沈郁在宮里念書,遇見他,也只是笑笑,蕭琛依然規(guī)規(guī)矩矩的喊他一聲皇叔,本來以為兩人就這么過去了,本來也是,他是大皇子蓄意討好的人,他不會去自討沒趣。 一年一度的秋獵又在金秋十分來到了,這是朝中所有貴族子弟都喜歡的活動,蕭祁昱也挺喜歡的,至少比在宮里好,能夠出去跑跑,射殺獵物與自己掌心的那一刻熱血沸騰,大概男人的血脈里都有這么一種血腥氣,喜歡這種奔馳在沙場上的感覺。 大梁朝有近二十多年沒有打過仗了,所以所有的騎射活動便只剩秋獵春獵了。 蕭祁昱也跟隨著出獵了,獵旗飛揚(yáng),大梁五旗兵馬中各挑出了一千精英,隨駕狩獵,沈郁儼然也在其中。攝政王對這個兒子給予了很大的希望,希望他能繼承他的偉業(yè),能夠驍勇善戰(zhàn),可老天偏偏跟他作對一樣,沈郁不僅生的秀氣,而且最討厭的就是騎射。 今天能來這里一定是被攝政王逼著來的。 他坐在高高的馬上微微笑著,手指卻很緊的抓著韁繩,是有些緊張。蕭琛看了一眼他騎馬的姿勢暗暗的搖了搖頭,他去看其他的人,其他的五旗子弟都是興高采烈的,穿著盔甲英氣勃勃,正在下賭注,要射這里面的虎王。 他父皇說了,誰射中虎王誰就是大梁勇士。老虎僅有一頭,且已經(jīng)養(yǎng)到成年,不僅難遇到,遇到后也很難抓到,所以這是一個非常有挑戰(zhàn)意義的狩獵,陸琪等人摩拳擦掌,已然興奮不已。 蕭琛沒有想到這么難打的老虎竟然是被他碰上了。這是后話。 蕭琛年紀(jì)到底也還輕,也很想贏得頭籌,所以也在奮力的奔跑中,狩獵場非常寬大,遠(yuǎn)山連綿起伏,白樺林縱列在其中,一眼望不到頭,風(fēng)景異常的華美,蕭祁昱縱馬飛馳在樹林里,心情倒是別樣的好。 他本身孤僻冷傲,跑馬技術(shù)又不錯,所以漸漸的跟在他身邊的侍衛(wèi)就跟散了,蕭琛也不在意,他挺喜歡獨(dú)處的。蕭琛下了馬在林中穿梭,沒一會兒遇到了小福子。 沈郁的貼身小跟班,沈郁應(yīng)該是跑不了這么遠(yuǎn)的,果然小福子下馬跟他說,他們家少爺在后面的山坡上等他。 蕭琛有些疑惑的看他,小福子擦了擦汗,也挺尷尬的:“少爺說讓我來請你,他有話要跟你說。” 蕭琛只了具體位置后便不跟著去了,蕭琛便一個人去找沈郁。他沒有想到沈郁的運(yùn)氣這么好,竟然讓他碰到了那頭成年老虎。 蕭琛遠(yuǎn)遠(yuǎn)的聽到了沈郁的叫聲,以及老虎的咆哮聲,他看著那頭老虎跺著悠閑的步子出來,而沈郁則坐在馬上一動不動。 蕭琛沒有太靠近,不知道沈郁想不想捕獵這頭虎,所以他選擇了袖手旁觀。 他沒有想到沈郁一動不動是因?yàn)閲樕盗?,直到他開始摸箭時他才明白的,那手抖的跟篩糠一樣,好不容易摸出一根來還掉地上去了,沒有箭,他座下的馬也開亂竄,沈郁竭力的攥著韁繩,臉上的虛汗終于出來了。 蕭琛看他腿夾著馬肚子,眼睛都要閉上了,才是真的確認(rèn)他不會騎射,或許他連馬都不怎么騎,堂堂攝政王的兒子,連馬都不會騎,說出去不知道誰會相信? 蕭琛冷冷的搭上了箭,對準(zhǔn)了沈郁,那匹撲向沈郁的老虎便恰剛剛好射中,噴薄的熱血濺了沈郁一身,他還沒有尖叫出來時,馬也終于驚厥了,前蹄高高的豎起,把他摔下了馬,蕭琛飛身抱住了他。 滾下山坡的時候,蕭琛墊了底,沈郁趴在他上面沒有動,蕭琛不由得推了推他:“皇叔你沒事吧?” 沈郁抬起了頭,臉上滿臉血,是老虎的血,他確定老虎爪子沒有碰到沈郁。他的箭術(shù)非常好,他有把握。沈郁大概是嚇傻了,還不起來,還在看他,蕭琛看了看周圍,老虎咆哮的聲音吸引來了眾人,陸琪等人都已經(jīng)策馬跑過來了,也許剛才那一幕他們都看見了。 蕭琛推推他:“皇叔?” 沈郁終于回過神來,哆嗦著從他身上爬起來,蕭琛站了起來,看沈郁還坐地上,便伸手拉他:“皇叔?”沈郁握著他的手站了起來,往山坡上走的時候他有些趔趄,好幾次差點(diǎn)摔趴下。蕭琛心想他這次肯定嚇破膽了。 陸琪等人站在山坡上都看著他笑,等他上來時問他:“沈郁,這老虎算你射的還是三皇子射的呢?” 這是笑話他,沈郁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fā)的走了,陸琪等人在后面笑的都不甚厚到:“還沒有見過被老虎嚇的掉下馬的?!?/br> “哈哈,他本來就騎不好馬,上次還從馬上摔下來過?!?/br> “真的,假的?” “當(dāng)然真的了,所以這幾年他都不參加狩獵了,今年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參加了,哈哈還正好碰上了老虎,他這不知道是運(yùn)氣還是晦氣?!?/br> “哈哈……” 幾個世家子弟笑的都很開懷,因?yàn)闆]有多少惡意,單純的覺得好笑。蕭琛也懶的給沈郁辯解,且跟著他們一起笑了下,真覺的挺好笑的。一時間倒忘了沈郁找他干什么,而且怎么還一個人站在那,侍衛(wèi)一個也不見了。 后來他遇到他找他問什么事,沈郁卻不肯說了,只笑著謝他,蕭祁昱也就沒有放在心上,跟其他的人去跑馬了。 沈郁遠(yuǎn)遠(yuǎn)的站在一邊,倒沒有回帳篷里,只是看他們跑,等他跑回來路過他時,他已經(jīng)百無聊賴坐在草地上編一個花環(huán),旁邊已經(jīng)采了一堆花。蕭琛笑,心想他這來狩獵真是挺沒意思的。 后來的日子便過的飛快,一直到了沈郁告訴他,讓他準(zhǔn)備登基。 那天蕭琛記得很清楚,沈郁是用很平和的話告訴他,他要扶他登基。因?yàn)樗f的太平淡,所以蕭琛以為他說笑呢。直到后來他父皇病逝,蕭琛便見識了沈郁的手腕。 那個曾經(jīng)用來編花籃的手,輕微的一揮便是翻云覆雨。 曾經(jīng)是大皇子的天下的,眨眼間被發(fā)配到了燕南,做一個燕南偏僻的璟王,二皇子嶺西,四皇子肅北,朝中權(quán)臣一一洗牌,于是他順利登基。 他父皇病逝,攝政王也老了,那一年發(fā)生了很多的事,他唯獨(dú)記得最清楚的是一步步走上皇位的那天。沈郁在上面看著他,嘴角含笑,目光盈盈,寬闊的衣袍將他襯的如玉如仙。 蕭祁昱眉頭微微的皺了下,夢到后面便混亂了起來,應(yīng)該說沈郁在他清高潔白的紙上添上了一道叫做*的墨色。無論是對權(quán)力的*,還是對他的*,皆是欲。 同沈郁上床的那天他記得也很清楚,中秋夜,也跟今天一樣,兩個人都喝了不少的酒,沈郁醉的一塌糊涂,他覺得應(yīng)該是醉了,要不不會失態(tài),沈郁除了第一次睡在他床上衣衫不整,其余的時候一直是端著的,是一個好皇叔的樣子。 所以那一晚上的事蕭祁昱歸結(jié)為他醉了,他醉倒*中,而他也如今晚一樣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于是就那么上了他。 后來早上醒來,兩個人擁著被子面對面的發(fā)呆,那真是……一言難盡。 蕭祁昱想不到他如此放蕩,沈郁也想不到他如此勇猛,他腰現(xiàn)在還疼呢,他一扶腰,蕭祁昱的臉便騰的紅了。于是后來的事就簡單了,皇叔不再是皇叔,輔政王也不再像是天邊的白云,一切都樸實(shí)起來。 蕭祁昱翻了個身,把腿擔(dān)在沈郁身上,他那長腿,又硬又沉,沈郁動了幾下沒有把他晃下去,于是便挪蹭著躺平了,把腦袋枕到他肩窩上。蕭祁昱橫過手臂把他松松的攬到了懷里。 第11章 春闈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