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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地紅了臉:“什么年代了,還洞房?” “嗯,洞房。”封頃竹絲毫沒有松開箍在他的腰間的手的意思,“領(lǐng)證了,就該洞房?!?/br> 洛之聞費力地翻了個身,濕噠噠的頭發(fā)蹭在男人的頸窩里:“封哥,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有的時候特別……老古董。你看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現(xiàn)在不是民國啦?!?/br> 封頃竹靜靜地聽他說完,微微一笑:“什么年代結(jié)婚,都要洞房?!?/br> 洛之聞:“……” 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不想?”封頃竹翻了個身,讓洛之聞趴在自己懷里,伸手替他擦滴水的發(fā)梢,“不想,就明天。” 洛之聞用胳膊撐起上半身:“不是不想,就是……” 就是覺得有些好笑,還有些古怪。 但是洛之聞往深處想想,前一世的自己就算穿上嫁衣,也沒能嫁給封頃竹,更不用提洞房了。 所以封頃竹對“洞房”有執(zhí)念,并不是不能理解。 他越想越覺得是這么一回事,干脆抱住封頃竹的脖子,湊過去親男人干燥的唇:“就今天吧?!?/br> 既然領(lǐng)了證,就該做領(lǐng)證后該做的事情。 封頃竹聞言,眼睛微微一亮,翻身將他壓?。骸鞍⒙劇!?/br> 洛之聞輕哼:“別做得太過,明天還要去見爸媽呢。” “知道?!狈忭曋裾f著知道,頭卻已經(jīng)埋在了他的胸口。 洛之聞忍了又忍,還是沒說什么。 兩輩子就這么一次洞房,他還能說什么呢? …… 什么都沒說的下場,就是被封頃竹折騰到后半夜,一覺睡到中午才醒。 洛之聞黑著臉從床上爬起來,心道:還好沒提前和爸媽說要回家,要不然封頃竹的印象分又要降低。 封頃竹并不在家,洛之聞穿上衣服在屋里溜達了一圈,拿起手機,看見幾個小時前封頃竹發(fā)來的微信。 我去給爸媽買些東西。 他無聲地勾起唇角,搖了搖頭。 看來不論是誰,哪怕是活了兩輩子的封哥,面對岳父岳母,還是會緊張。 封頃竹沒回家,洛之聞就抱著電腦,繼續(xù)研究前一晚快寫完的曲子。 他寫得專注,沒聽見門外傳來的輕微聲響,等到聞到焦糊的味道時,走廊里已經(jīng)飄進了淡淡的煙霧。 洛之聞猛地從沙發(fā)上跳起來,抓住了手機。 他撥打119的時候,手指拼命顫抖。 滾滾熱浪襲來,仿若前世。 洛之聞來不及繞回浴室找毛巾,弓著腰跑到門前,嘗試推門,卻發(fā)現(xiàn)外面堵著兩根鋼筋,正好卡主了房門。 他耗盡全身的力氣,鋼筋依舊紋絲不動,他只好低下頭,嘗試從縫隙中鉆出去,可惜鋼筋卡的位置太刁鉆,除非身材瘦小的孩子,否則誰也鉆不出去。 洛之聞的心沉了下來。 焦味更重,濃煙里的火舌步步逼近。 有那么一瞬間,洛之聞腦海里一片空白。 無邊的絕望里,他只想聽封頃竹的聲音。 * “下面插播一條社會新聞,我市西區(qū)別墅區(qū)今日發(fā)生一起人為縱火案,兩名死者均為男性……” 幾個住戶圍在燒焦的別墅前,唏噓不已:“聽說死者很年輕,都燒得不成人形了?!?/br> “我聽說別墅起火的時候,房門被堵上了。” “這是多大的仇???” “慘呢?!?/br> 他們的話題很快就轉(zhuǎn)移到了自己身上:“你們說,咱們別墅區(qū)是不是管理有問題???縱火犯這么輕易就能進來,要是以后有人想要報復(fù)我,模仿犯罪,怎么辦?” 很快就有人附和:“是啊,防火方面也有問題吧?要是煙霧報警器起作用,剛著火就發(fā)出警報,說不定不會燒死人呢!” 住戶們?nèi)呵榧?,?zhǔn)備聯(lián)系律師,向房地產(chǎn)公司討說法。 維持秩序的保安滿臉苦笑。 能住在這里的都是有錢人,壓根不在乎賠償?shù)哪屈c錢。 這片昔日的富人區(qū)大概也要毀滅在大火里了。 保安念及此,看著燒成廢墟的房子搖頭,他記得住在這里的是一對年輕的夫夫,感情挺不錯的,沒想到…… 大概就是命吧。 保安背著手收回了視線,繼續(xù)安撫情緒激動的住戶們。 洛之聞昏迷了一天才醒,睜眼就見爸媽坐在床邊默默垂淚。 他吸入了太多煙霧,暫時說不出話。 至于試圖燒死他的Dipper,也就是陳北斗,就沒他的好運了。 別墅的門被封住,洛之聞轉(zhuǎn)身往窗邊跑,結(jié)果正好撞上了破窗而入的Dipper。 Dipper已經(jīng)瘋了,手握一塊碎玻璃,直接撲向了他。 洛之聞狼狽躲過,又就地一滾,手撐過的地板上就扎了一塊玻璃。 陳北斗冷笑著向他逼近。 洛之聞兩輩子都沒學(xué)會打架,卻也不會坐以待斃,他趴在地上,目光掃過地毯,微微一凝。 “洛之聞,你放棄吧?!盌ipper滿臉都是扭曲的笑意,“就算輪回轉(zhuǎn)世,你也要和我一起葬身火海?!?/br> 話音剛落,就再次撲向洛之聞。 洛之聞堪堪躲過,手臂上多了道紅色的口子。 “你不會還在等封頃竹吧?”Dipper舔了舔干澀的嘴角,“他就是神,也趕不回來。” 洛之聞捂住口鼻,空氣中的氧氣越來越少,他眼前發(fā)黑,卻還是偷偷攥住了地毯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