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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的時候,洛之聞已經(jīng)離開家去了最近的超市。 他其實很想待在家里,渾渾噩噩地度過離婚后的第一個夜晚,可當他打開冰箱門的時候,就知道那只是奢望了。 冰箱里除了幾顆已經(jīng)發(fā)芽的大蒜頭,什么也沒有。 想來也是。 離開澳洲前,只有他會在家做飯,離開澳洲后……壞掉的食材早就被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扔掉了。 洛之聞想訂外賣,可是就算定訂外賣,第二天還是要吃飯,所以早去晚去,這趟超市都得去。 買東西的時候,洛之聞忘了戴口罩,等他被路過的人指指點點的時候,才想起來,臉上有傷疤。但他懶得去管了。 婚都離了,疤不疤的,沒有在乎的必要了。 他一邊想,一邊往手推車里扔了一袋子切片面包。 而站在洛之聞身旁的女孩兒也想拿面包,只不過貨架抬高,她夠不到。 洛之聞順手幫她拿了:“是不是想要這個?” 女孩兒臉色一紅,抱著面包也沒走,跟著洛之聞往前挪了挪。 洛之聞:“?” “小哥哥,我想要你的微信號?!?/br> 洛之聞:“???” 他本能地摸摸臉,忽然想起封頃竹先前說的話——他臉上的疤痕沒了。 他又低頭去看女孩兒,見對方眼里沒有任何鄙夷不屑,終于確信,伴隨了他二十多年的痕跡,徹徹底底消失不見了。 就像是被封頃竹帶走了。 洛之聞心里一痛,對女孩兒歉意地笑笑:“抱歉,我今天出門走得急,沒帶手機?!?/br> 委婉的拒絕,誰都聽得出來其中的含義。 女孩兒有些失落,卻還是打起精神對洛之聞擺手:“沒關系……還是要謝謝你幫我拿面包?!?/br> 說完,蹦蹦跳跳地走了。 洛之聞失笑,有些搞不明白情況。 他臉上的疤痕從出生起就存在,說是胎記,又像是燙傷后留下的疤痕,洛家遍訪名醫(yī)也沒能將他的臉治愈。所以洛之聞從小,就被同齡人當成怪胎所排斥。 對洛之聞毫無感覺的封頃竹都算是異類,更別說來大膽的表白的女孩子了。 這是他頭一回感受到陌生人的傾慕。 挺開心,也挺遺憾。 * 洛之聞買完菜,開著車從超市的停車場出來,擋風玻璃瞬間蒙上一層水霧。 一場秋雨一場涼,空氣中彌漫著蕭瑟的氣息。 路兩旁的綠化帶成了“黃”化帶,連雜草也失去了生機。 換了平時,他或許會換一條綠化稍微好看一點的路回家,可今天他興致不高,勉勉強強開到家,就疲憊地趴在了方向盤上。 讓封頃竹走的人是他,現(xiàn)在開始不是滋味的也是他。 倒不是思念曾經(jīng)的封頃竹,而是思念那個,每次都心懷期待,買菜回家給封頃竹做飯的自己。 三年如一日。 那時他看路邊的花是花,草是草,如今的他,看什么,都只能看到滿是頹然的秋意。 紛亂的雨點砸在車上,像是雜亂的舞曲。 洛之聞又趴了一會兒,隔著擋風玻璃和蒙蒙的水霧,似乎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遠處走來。 他閉上眼睛又睜開,那道人影隱在陰影里不見了。 怎么會是那個人呢…… 洛之聞再次閉上雙眼,伴隨著秋雨,深深地嘆了口氣。 已經(jīng)結束了,就不應該再去想了。 念及此,洛之聞強打起精神,把車開進地下車庫停好,然后拎著兩個沉沉的購物袋,坐電梯到了一樓。 他一邊往電梯外走,一邊費力地掏口袋里的鑰匙。 聲控燈隨著他的腳步聲逐一亮起,空蕩蕩的走廊里,忽然多出了另一個人的腳步聲。 洛之聞猛地停下腳步。 這棟聯(lián)排別墅是封老爺子留給他和封頃竹的,除了他們倆,沒人會有鑰匙。 而今,封頃竹和他離了婚,不可能再回來了。 ……難不成是小偷? 洛之聞的心猛地提起。 他將購物袋盡量輕地放在地上,纖細的手指捏成了拳頭。 雖然他很可能打不過小偷,但是喊救命的話,說不定有人能聽見。 沉悶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伴隨著滴滴答答的水聲,仿佛鬼片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經(jīng)典鏡頭——惡魔就在走廊的另一頭 洛之聞頭頂?shù)穆暱責魷缌?,一片漆黑中,他心跳如擂,在腳步聲靠近的瞬間,揮動了拳頭。 緊接著,有人悶哼著倒在了墻上。 “誰?!”洛之聞沒想到自己一拳頭竟然真的把小偷打倒了,驚喜之余,不忘壓低聲音恐嚇,“再不說話,我要報警了!” 然而當聲控燈亮起,他看清來人時,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渾身濕透的封頃竹捂著臉頰,定定地注視著他,眼底浮現(xiàn)出一層淡淡的血紅,宛若看見羊群的餓狼。 “阿聞?!狈忭曋褫p輕嘶了一聲,攥住洛之聞的手腕,痛苦又甜蜜地喚他,“阿聞?!?/br> 洛之聞聞到了不算淡的酒味。 封頃竹酒量不錯,就算他沒陪他參加過幾次酒局,還是知道這個男人不易醉的。 若是喝醉了,那必定沒少喝。 “阿聞,我來接你回家?!狈忭曋裾Z氣平靜,光聽聲音,完全不像個醉鬼,可洛之聞只要看他發(fā)直的眼睛,就知道面前的男人估計連離婚的事都喝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