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珠無責任紀念番外之少年行
楔子: 薄荷是mint, 巧克力是chocolate, 椰子是ut, 醉酒后是Margaret。 那么親愛的可可,克里斯是誰呢? (一) 可可碰見那孩子是在幾個月前的夏天,她和菲利克斯還在曖昧的時候,她喜歡葡萄牙小將的長相,也愿意為此花時間寵著這位歐洲金童馬競新秀,反正全世界都知道可可懷特是塊專吸足球運動員的超級磁鐵,各大媒體都樂于見到又一位年輕小將拜倒在歌壇艷后的石榴裙下,方便他們對她的稱贊或是口誅筆伐。 對馬競而言,可可就是不太受歡迎的客人了,他們還沒忘了前任7號格列茲曼的事呢,她就又來勾新7號菲利克斯的魂? 當然了,如果會在意外人的看法的話,她就不是白可可了,她正大光明地踩上恨天高陪他去參加俱樂部組織的派對,確認全場她的男孩最有排面后,才把他讓給了教練與隊友,自覺的‘出去散散心’。 其實她才沒興趣打聽什么馬競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從零五年她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至少二十年,有什么戰(zhàn)術是她不知道的?自從成功預見了幾十次勝敗,各家教練組防她就像防賊一樣。 可可:倒也不必如此(╯▽╰) 她穿著恨天高在訓練場邊走,和飛來的足球碰了個臉對臉,好歹也交往過不少頂級球星了,讓個球砸了豈不跌份?可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側身完美地避開了飛來之球,然后腳下一歪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 可可:ˉ\_(ツ)_/ˉ這特么我能說什么? “哈哈哈哈哈…”她聽見男孩子爽朗地笑聲由遠及近。 有那么好笑嗎? “…哈哈哈哈你怎么樣?”沒等可可咸魚翻滾,男孩就從背后把她托了起來,手很規(guī)矩,既沒碰腰以下,也沒碰腰以上,可可決定一會兒批評他的時候語氣盡量緩和些。 “托你的福,你覺得我怎么樣?”可可拍了拍身上的草灰,面前是個十叁、四歲的男孩,一身紅白豎紋,花里胡哨,要是再來個七彩莫西干頭配幾塊紋身,活脫脫一個未來的馬競青年。 “我覺得你不錯?!蹦泻⑿ξ?,“我知道你,CocoWhite,你是個有名的歌手?!?/br> “所以你故意把球往我臉上踢?”可可沒好氣道,她的后腦勺還疼著呢。 “不不不?!蹦泻⑦B忙擺手,“我本來沒想踢到人,你恰好擋在了它的行進路線上,我看到你躲開了,沒想到…哈哈哈哈…”他又笑了起來,“我很抱歉,但你不該在任何有足球出沒的地方穿高跟鞋,可可小姐?!?/br> 可可: →_→ 見四下無人,她對熊孩子露出了一個略顯扭曲的甜美笑容,“把球撿回來,讓我砸你一下,我就原諒你?!?/br> “Nahya.”男孩笑著搖頭,“我還沒成年,你對我采取暴力手段實施報復是犯法的?!?/br> “哦。”可可冷漠臉,“希望你最好能一輩子未成年?!?/br> (二) 男孩叫克里斯蒂安,一個常見的名字,他在馬競的青訓隊小將里是算是有天賦的,如無意外,再過一年就能去二隊刷刷經驗,混個臉熟。 他總是給自己加訓,按教練給他的訓練量的雙倍來訓練,遇到可可那次也是他在獨自練習,可可覺得這小孩蠻有意思的,勸他別把自己練傷了,影響以后的身高。 “放心吧,我再矮也會比你高的。”克里斯蒂安昂著頭,“我會長得比菲利克斯還高?!?/br> “那你真的很棒棒哦?!笨煽刹[眼笑,“我家小菲才一米八,有什么可拿來參考的,你要是真有志氣,和球門比身高去,你能比它高,我就服你?!?/br> “用不著你服我?!笨死锼沟侔矒炱鹆饲?,一臉傲嬌樣,“快走開,別打擾我訓練了?!?/br> “訓練場又不是你的私人領土,難道只許你在這,不許我在嗎?”可可倒不至于真和一個孩子較勁,她有心逗他幾句。 “但我是主人,你是客人,”男孩得意洋洋,“你可以等比賽的時候再來看我?!?/br> “你?”可可嘲諷臉,“等你進一隊再說吧,青訓隊的比賽有什么好看的?!?/br> “我當然會進一隊的?!笨死锼沟侔矝_她做了個鬼臉,“我還會拿走馬競的7號。” “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克里斯?!彼龜[了擺手,“我要回去找現在的7號了,再見,小子?!?/br> 再見他是一個月后的事了。 “別叫我克里斯!”男孩和可可并肩坐在車頂,一人手里拿了一支冰激凌?!澳憬形铱死锼?,我總覺得不懷好意。” “拜托,名字起了不就是為了給人叫的?!笨煽梢呀洺缘降巴驳牟课涣?,她滿足地咬下一小口,“還是你有被害妄想癥?” “我覺得你是在叫別人?!笨死锼沟侔蔡蛄艘豢诒ち枨颍缘寐龢O了,連一半都沒吃完。 “誰?。俊笨煽商稍谲図?,用寬檐帽蓋住臉,遮住馬德里秋日不亞于夏天的明媚陽光,“你們小孩子都想這么多的嗎?” “你自己知道。”巧克力與奶油的香甜在口中化開,“別叫我克里斯,你可以叫我明秋拉?!?/br> “吃了我的東西還命令起我來了?”可可僵尸起身,扯住男孩一邊臉頰,“少說話,快吃吧,等巧克力化了滴到衣服上,你mama會數落你的。” “唉呦,疼?!笨死锼沟侔踩嘀槪拔壹也辉隈R德里,才沒有人數落我?!?/br> “下次吃到冰激凌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所以這次要慢點吃?!鼻煽肆Π焉囝^染得發(fā)黑,他示威似的沖可可吐了吐舌頭。 “誰讓你踢足球呢。”可可半開玩笑道,“你不吃的話讓我咬一口?!?/br> “叫明秋拉就讓你咬?!笨死锼沟侔舶驯ち枧e得高高,一臉視死如歸。 “明秋拉?認真的嗎,小薄荷?”可可笑癱在車頂,“自己吃吧,我才不和你搶,可憐的小薄荷?!?/br> 克里斯蒂安咬了一口半融化的冰激凌,兇狠地噙住女人的唇,將冰激凌送了進去。 可可:??? 還有這種cao作?這孩子該不會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吧? “你已經吃了,所以不許再叫克里斯了。”男孩紅著臉,“明秋拉?!?/br> 可可: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可可自然不會被一個小她不知道多少的男孩嚇住,“為什么是巧克力而不是薄荷呢,小薄荷?” 和本可可斗?你還太嫩點。 “不夠甜嗎?”克里斯蒂安反問道,“我認為夠甜了。” “還是你想再買一個薄荷味的讓我喂你?” 可可:…下次記得提醒我別隨便請認識的小孩吃冰激凌。 (叁) 馬德里的初冬不算冷,畢竟可可經歷過更冷的冬天。 她和菲利克斯的戀情同之前所有的戀情一樣無疾而終了,可可知道大部分的原因在自己,他需要一個更愛他的女孩。 她不是。 她不夠愛他,也不夠愛自己,她被卡卡的婚訊煩得焦頭爛額,在里斯本避難似的住了兩個月,還是被媒體發(fā)現了,他們圍著她,逼問著她,如聞到血腥味的鯊魚,怎么也不肯放過她。 于是就有了可可摔話筒事件。 她在巴西和Ney玩了半個月,從圣保羅到里約熱內盧,從潛水到桑巴,Ney還買了一只活潑的紅藍雙色金剛鸚鵡給她。 可可:不不不我和它會打起來的,萬一我打不過它怎么辦? Ney只好可惜地把鸚鵡送給了小妹Raf,一直到他回巴黎前,都在陪著可可瘋玩。 她算是快樂地從巴西返回歐洲,在歐洲走了一圈,又來到了馬德里,這里沒有重要的人了,她打算處理一下在馬德里的工作就回利物浦,沒想到疫情將她困在了西班牙。 …玩得太嗨忘了疫情封國這回事了。 可可在馬德里沒有購置房產,酒店也面臨封閉,還是克里斯打電話來說她可以住他在城郊的舊居。 “多洛雷斯阿姨還好嗎,我聽說她的事了,但我有一段時間不能去葡萄牙了?!?/br> “她挺過去了,情況還好,醫(yī)療團隊正在照顧她?!?/br> “那就好…說真的,我以為你已經把房子賣出去了,畢竟以你的年紀很難再回西甲了,除非以教練的身份,或者小王子接你的班回皇馬?!?/br> “少挖苦我,促狹鬼,至少我在馬德里還有座房子,盡管去住吧,你對那里應該很熟悉了?!?/br> “不怕Gigi知道?” “別把她想的那么壞,否則要收你的租金了?!?/br> “千萬別,那我就不住了,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的舊居,租金可比希爾頓逸林的總統(tǒng)套房貴多了?!?/br> “知道就好,我會通知人給你送鑰匙的。”霸總克里斯沒給可可拒絕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ˉ\_(ツ)_/ˉ他就這樣,他總這樣。 (四) 馬德里冬天的風很大,從臥室里能聽見風掠過巨大落地窗的聲音,偌大的房子里除了可可,再無他人。 o_O心里忽然有些發(fā)毛呢… "God is a girl, Wherever you are, Do you believe it, you recieve it? God is a girl, Whatever you say, Do you believe it, you recieve it? God is a girl……"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把可可嚇了一激靈,打開手機一看是陌生的馬德里本地號碼,奇了怪了,就算是媒體,電話也該打到她的經紀公司,不該有她的私人號碼。 “誰在電話那頭?”可可沒好氣地問,“給你十秒鐘說出你的的來意。” “…我有點害怕,Coco…” “你是誰?”她想不起來誰會大晚上找她談心,“我不記得我認識你?!?/br> “克里斯…我是克里斯…你還記得我嗎?”對面的聲音聽起來極為沮喪。 克里斯?哪個克里斯? “…小薄荷?”好像她確實把號碼給過他,“你還好嗎,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感覺很不好…他們把我送到了醫(yī)院,我有點害怕?!?/br> “你有外出接觸感染源嗎?”如果那樣事情就嚴重了,“他們要把你隔離?” “不是,隊醫(yī)說是心臟的問題…” “不用擔心,小薄荷。”可可寬慰道,如果是肺炎反而不好辦,這個時間點還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你死不了的,許多偉大的足球運動員的少年時期都有疾病的困擾,他們都挺過來了,你也一樣?!?/br> “我也會成為偉大的足球運動員?!彼犉饋砗命c了。 “沒什么好怕的,我也在馬德里,我會去看你的,等你出院,我還會去看你的比賽,給你加油?!?/br> “我記得你說過不看青訓隊的比賽?!?/br> “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要不然我的承諾就不算數了?!笨煽奢p笑,“我會想辦法帶些糖去看你的?!?/br> “巧克力行嗎?”那邊似乎舔了舔嘴唇。 “當然——不行,我們還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毛病呢,巧克力會對你有影響的?!?/br> “好吧,好吧,現在你和隊醫(yī)一樣嚴厲了,小姐?!?/br> “誰讓我是職業(yè)的。”和小孩聊聊天,可可的心情也輕松了不少,“學聰明點,別學你的某些馬競前輩們,踢足球把腦子都踢掉了?!?/br> “哈哈哈哈哈哈…”電話那頭的克里斯蒂安笑了起來。 “你是偷偷給我打電話的吧,還不小聲點?!彼鹱骶娴馈?/br> “是的,小姐,你猜的沒錯,我偷用了電話,現在我要趕緊跑了…嘟…嘟…嘟…” 這熊孩子。 可可搖了搖頭。 (五) 可可戴上口罩和墨鏡,全副武裝地去看了小薄荷,那家伙皮得很,在醫(yī)院的小花園里還號召了一幫小伙伴組足球局,絲毫不見半夜打電話時的明媚憂傷。 他把可可的禮物分給了小伙伴們,帶著滿頭的汗水回到她身邊,“我踢得怎么樣?” “作為病人來說,還不錯?!笨煽蓾M臉嫌棄,“你要是敢把汗蹭我身上,我現在就送你見皮奇奇。” “別呀。”他含了一顆水果糖在嘴里,含混不清地說,“我這么年輕,還沒準備好見皮奇奇呢?!?/br> “你把糖都分的差不多了,”可可覺得這孩子也許有點傻,“那你之后吃什么?” “省得你和我搶糖吃,而且我是職業(yè)的運動員,不能多吃糖?!彼麑⑻墙赖梅鬯?,咯吱咯吱,脆生生的,“陪我踢會兒球嗎?” 可可:…老子信了你的邪。 她向主治醫(yī)師打聽了小薄荷的病情,醫(yī)生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個她聽不懂醫(yī)學名詞,就問不出什么了。 “你就說能治不能治吧?!彼龥]興趣和醫(yī)生繼續(xù)磨下去。 “…是可以治愈的,需要一個小手術…” “好了可以了。”她實在聽不下去了。“能治就行?!?/br> 她離開了醫(yī)院。 只要有機會治愈,球隊是不會放棄自己從小培養(yǎng)的青訓隊員的,她不用過于擔心。 第二天下午,克里斯給她打了電話,詢問她在馬德里的情況。 “住得如何,還舒適嗎?”男人一開口可可就知道他想聽什么。 “當然了,豪宅在手,天下我有啊?!彼S口哄了他幾句,“對了,克里斯,你還記得你在里競的時候嗎?” “怎么了?”男人疑惑地問,他總不愿過多提及他的少年時代。 “你記得你做過一場手術嗎。”可可用肩膀夾著手機掏出了小本本,“關于心臟問題?!?/br> “我已經好了,而且很健康?!?/br> “我知道,我擔心的不是你,你太堅強了,克里斯,沒什么東西能打敗你?!彼_了免提,把手機放在桌子上。 “你這么認為嗎?”他的聲音遲疑了一下,“我不太記得十五歲時候的事了,Coco,那是二十年前了?!?/br> “好吧,先生,請把電話轉接給十五歲的克里斯吧,我想他會和我談一談的。” “Coco,你不…”手機那頭傳來了男人無奈地笑聲,可可懷特,她對付他是不是太手到擒來了點。 “請允許我請出十五歲的自己,可可小姐。” (六)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嗎?” “你害怕嗎,克里斯?”可可開門見山,“你會害怕看不到明天嗎?” “我從不恐懼任何事,無論在什么時候?!?/br> “請讓十五歲的小克里斯和我說話,不是你?!彼{皮地挖苦道,“裝嫩的年紀過去了,老克里斯?!?/br> “真無情?!彼犚娔腥藝@了一口氣,“我感覺很緊張,但我從未向任何人吐露心聲,所以連多洛雷斯都覺得我不會害怕。” “和我想的一模一樣?!彼莶萦浟藥坠P,“你希望家人和朋友陪著你嗎?” “說真的嗎,我希望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那樣就不會有人知道我被推進手術室的樣子?!?/br> “看不出來啊。”可可來了興趣,“那你更需要語言上的安慰還是精神上的支持?” “都不需要?!?/br> “認真的?” “對于無法理解我的人給我的安慰,我寧可不要,而理解我的人,根本不會給我什么安慰,只要相信我就夠了?!笨死锼灌土艘宦暎澳阍谛奶畚覇?,突然良心發(fā)現了,在我們分手四年后,Coco?” “你想多了,如果你真在十五歲,說不定我還會心疼你,現在的你,用不著我為你錦上添花?!笨煽墒?,說不了幾句,這一開口就是老C羅了。 “那是你的遺憾。”他的驕傲與自信溢于言表,“不是我的?!?/br> “是,是,我的遺憾,我不僅錯過了世界第一的球員,還錯過了第二第叁的球員?!笨煽蓜澙藥坠P,“最后一個問題,向十五歲的克里斯,你希望收到什么樣的禮物,當你下了手術臺睜開眼睛的時候。” “全新的自己?!笨死锼沟恼Z氣輕描淡寫,他的思緒仿佛穿越回了色彩駁雜的少年時期,那時候他還是個瘦巴巴的鄉(xiāng)下孩子,與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我的健康和勝利,還有家人,他們是我的全部。” “無意冒犯,我是說實際的東西,比如任天堂游戲機或者貝克漢姆的簽名球衣之類的?”可可聽的直皺眉頭,他說的東西太抽象了,這可能是頂級球星的通病,總不愿意將自己的理想具現化。 “傻丫頭?!彼犚娍死锼顾坪醯吐暳R了她一句,然后掛了電話? 就這? 就這? 可可對著已變成忙音的手機,一臉懵逼。 她可能就是和克里斯們犯沖吧。 (七) 總裁似乎被她氣得不輕,一天后在ins上發(fā)了條文:如果你曾夢想為世界數百萬人效力,現在你的機會來了,在家隔離,為了世界#staysafe#playinside#playforthe world 還配了一張他坐在健身器材上,自我感覺良好,實則并不的照片。 可可:…真是沒眼看(﹀_﹀”) 她順手給克里斯點了個小心心,然后安靜如雞地開始隔離生活,反正他也沒趕她出門,小薄荷那邊她也沒繼續(xù)過問,他有家人和朋友在,再不濟還有醫(yī)生,就像克里斯說的,也許他真的不需要她,否則也不會在她面前故作一切安好,她更沒必要按著頭鼓勵人家,以免傷到少年輕飄飄沉甸甸的自尊。 她讓助理訂了一臺PS4 pro,安裝好FIFA20再寄到馬德里,等小薄荷手術后,他就能有一臺新的游戲機了。 我是真的很棒棒。可可吹著口哨,一邊發(fā)著消息,一邊給泰勒打電話。 “恭喜啊mami,你度過了如此艱難的時刻,現在他們終于知道真相了,Who is the snake now~” “Coco,說實在的,我已經很難對這事再起什么反應了,我這幾年經歷得夠多了,今天我的經紀人電話都快被打爆了?!碧├赵谝贿厙@息著說,“你好像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我時常會想你是吉普賽人派來的嗎?” “天啦嚕我當然不是,不過我買通吉普賽人的資本還是有的,你知道的,Tay,我一直在說,真相總有公之于眾的一天,我不怕和任何人打交道,他們想一直欺負我的Tay,去他媽的,想都不要想?!?/br> “你的意思是…哦…哦…”泰勒一連說了兩個哦,她聽見她急促地抽氣聲,“我不知道該怎么說…Coco…這太…” “我希望你能不被那段陰影所困擾,我們的煩心事兒本來就夠多了,他們選擇沒完沒了的為難你,指責你,把你和我都說成bitch,那我們就看看誰才是bitch吧。” “你本不用為我做這些的…”她聽見泰勒哽咽著說,“我可以不向任何人證明,我知道我是什么樣的,我的朋友們知道我是什么樣的,我覺得就很好了,最艱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br> "The world moves on another day another drama.But not for me all I think about is karma~"可可在床上打了個滾,“是時候讓壞人嘗嘗滋味了?!?/br> (八) 疫情期間的生活無聊極了,除了閑在家里無事可做,可可一邊等著跨國包裹,一邊在推特上轉發(fā)聲援霉女的推,一邊練著瑪麗·海倫·鮑爾斯的《美麗芭蕾》,體重不增反降了。 可喜可賀。 可可沖完澡拿起手機,發(fā)現有十幾個未接電話,都是陌生的手機號碼。 ? "? quién hablo?"她給對方打了回去。 “很抱歉打擾你,我在找CocoWhite?!睂Ψ降穆曇袈犉饋硐袷侵欣夏陭D女的偶像之類的人物。 “我就是,您是誰,有什么事找我?” “我是馬競的主教練迭戈·西蒙尼,你應該知道我,我們見過幾次,但沒有機會說上話。” “西蒙尼教練?”可可戰(zhàn)術撓頭,“我犯事了?”難道本可可借住總裁的房子事發(fā)了?沒道理???這事和馬競有什么關系? “不,當然不是,您目前在馬德里嗎?” “是的,我在馬德里?!笨煽纱蠓降爻姓J了。 “我知道這要求對您來說有點過分,但如果您方便的話,能來綜合醫(yī)院一趟嗎,克里斯蒂安想見你一面?!蔽髅赡峤叹毐緫袣馐愕穆曇舾裢獾统?,“他的家人因為封鎖無法進入馬德里,很難見他最后一面了。” 最后一面?! “說清楚點!”可可抓起外套就去了車庫,“我兩個星期前才去醫(yī)院看了他,他那時候還能正常踢球,什么叫最后一面?” “克里斯他全身的器官都在迅速衰竭,我們也沒想到會這樣?!?/br> 可可趕到病房時,原本意氣風發(fā)的少年渾身插滿了管子,他隔著窗子,似乎沖她笑了笑,礙于呼吸機的作用,沒能笑得出來。 “不是說手術就可以嗎?”可可質問著醫(yī)生,“想想辦法救他不行嗎?” “我們給他做了手術,但情況不樂觀,他的狀況依然在繼續(xù)惡化,我們沒有辦法了?!?/br> “這是什么傻逼醫(yī)院?他兩個星期前還能好好的踢球你們現在告訴我他要死了!”可可咆哮道,“我要帶這孩子轉院去紐約?!?/br> “不行,CocoWhite,不要說西班牙,就算是馬德里城都已經封了,何況克里斯蒂安的身體支撐不住長途跋涉的?!蔽髅赡徇z憾地望著他,“我很感激你冒著危險來看他,我之前對你的看法是大錯特錯的,你完全配得上安東尼,或者菲利克斯,或者這個世界上任何出色的球員?!?/br> "Fuck You!"可可面無表情地走進病房,醫(yī)生跟了進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你的情緒不要太激動,對病人也不好,他現在隨時可能離開我們。” “我知道了,讓我陪他一會兒吧,他現在能說話嗎?你們總不至于連話都不讓他說吧?!?/br> 醫(yī)生本想拒絕,后來搖了搖頭,為克里斯蒂安取下了口中的呼吸機,看他的生命體征還算穩(wěn)定,囑咐了可可幾句后,離開了病房。 他也許能活一小時,也許能活十小時,也許能活到明天,也許會有奇跡出現,他會好轉,我們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只能寄希望于上帝。 寄你妹。 (九) “你好啊,小薄荷。”可可來到他身邊,“剛才看見外面的老頭了嗎,你們主教練,我跟他打了個賭,等你好了,他親自開車來接你,你不會讓我輸給他吧?” “按理說,我更應該向著我的教練?!蹦泻⒌穆曇舯葎偝錾挠棕堖€不如。 “嘿,他可不會給你冰激凌和糖?!笨煽商羝鹆艘贿叺拿济?,“你總該記得我的好處?!?/br> “是,我記得,我還欠你一場比賽?!彼懔μ又种?,“很抱歉讓你看到現在的我。” “現在的你怎么了,我看看,少鼻子還是少眼睛了?這不一個都沒少,有什么可抱歉的?!彼c了點他的額頭和鼻子,他哼哼唧唧地笑,躲著她的手。 “我還沒交過女朋友,在學校里也沒有喜歡的女孩?!彼难劬φA苏?,“所以那天我是故意把球往你身上踢的。” “我就知道?!笨煽纱侏M地笑,“是誰不懷好意啊,知不知道你在試圖挑戰(zhàn)西班牙國法?” “我總會長大的,Coco,我會穿上馬競的7號,和從前所有偉大的7號一樣?!彼木袼坪鹾昧诵?。 “等你長成7號,還要不少年呢,我都成老太太了?!笨煽深^搖的像撥浪鼓,“你現在好起來,我們現在就去約會,我?guī)阍隈R德里市區(qū)飆車?!?/br> “飆車,那太危險了,我只想要一顆糖,在床頭,你看到了嗎?” “你想吃嗎?”可可剝開了糖紙,“求我啊?!?/br> “求你了,Coco小姐?!笨死锼沟侔驳玫搅怂胍奶枪?,椰子味兒的,可惜不是巧克力味兒,她給他帶的糖,他留了兩顆,舍不得都吃完,剩了這最后一顆。 “我感覺好多了,事情沒有醫(yī)生說的那么嚴重,他們用喜歡夸大事實,就像報紙一樣,多數只是危言聳聽?!彼戳斯此氖种?,“我想帶你吃冰激凌,Coco,可惜我現在很難動起來?!?/br> “這容易?!笨煽烧f,“你想吃什么味兒的,我勉為其難幫你買就是了。” “一個巧克力球。”他舔了舔干澀的唇,“一個薄荷球?!?/br> “收到。”可可起身向外走。 "Coco."男孩在身后喚住她,“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對嗎?” “當然,克里斯?!笨煽上蚝髶]手,“什么時候你進了一隊,什么時候我再叫你想聽的?!?/br> “嘿…”她聽見男孩不滿地小小抱怨聲。 會有奇跡的。 我即奇跡。 … “你在市區(qū)超速行駛了,女士?!?/br> “我會交罰單的,我有很重要的事?!?/br> “請保持理智,女士,我們要暫扣你的車。” “不行,還有一個人在醫(yī)院等著我,我必須馬上回去?!?/br> “恕我直言,就算你是明星,也沒有特權,我必須秉公處理。” “我不是在推脫,我的冰激凌要化了,現在我要立刻趕到醫(yī)院,明白嗎?” “女士,請立刻下車…” “看來你是不明白了?!笨煽衫湫?,一腳油門,把正在記錄的警察甩在了身后,只留下一道閃電般的殘影。 快嗎?C羅的蘭博基尼,0~100km/h,加速只要2.9秒,開著它長途奔襲,連警笛聲都被遠遠甩在身后。 她回到病房時,冰激凌球有點化了,巧克力和薄荷部分融在了一起,不過大體還是凝固的,賣相不算太糟糕。 “小薄荷?”可可回到克里斯蒂安的病房,準備和他分享冰激凌時,護士正給他蒙上白布,準備把他推出病房。 “克里斯?”她一把揭開了白布,“明秋拉,醒醒,明秋拉,我是可可懷特,我?guī)Я吮ち杌貋?,你再不起來,冰激凌就化了?!蹦泻⒌纳袂楹芷届o,仿佛不曾遇見死亡。 “懷特小姐,請您冷靜?!弊o士認識她,好奇又同情地對可可說,“最后的十幾分鐘,醫(yī)生給他注射了嗎啡,他沒有經歷太多痛苦?!?/br> “他才十四歲,你記得自己十四歲的時候在做什么嗎?” 冰激凌掉在了地上,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上面,巧克力與薄荷徹底融在了一起,“對不起,明秋拉。”她看著護士再度蓋上了那張將他們分割成兩個世界的白布。 “你是明秋拉,我為什么沒有早點想到呢。” “對不起。”可可一陣天旋地轉,摔在了冰激凌上,她一身狼藉、跌跌撞撞地走到外邊。 對不起,為我把你當成克里斯。 對不起,為我誤以為你和克里斯一樣。 孩子,我很抱歉。 我以為你可以挺過來。 我很抱歉。 我以為我可以救你。 我很抱歉。 我以為奇跡會發(fā)生。 我很抱歉。 我很抱歉。 我很抱歉。 (九) 北京時間3月28日22時,西甲豪門馬競官方宣布一大噩耗,青訓小將克里斯蒂安 (Christian Minchola)因病不幸去世,年僅十四歲。 馬競官網透露,克里斯蒂安在13/14賽季開始加入馬競青訓營,司職前鋒,已經在這里快踢了六年。 然而他離開的時候,家人和朋友并不在身邊,他含著一塊椰子味兒的糖果,在甜蜜中陷入了一場再也無法醒來的夢境。 夢里,他穿上了他的7號隊服,爸爸,mama,隊友們,教練們,都在他的身邊,環(huán)繞著他,隊友們把他高高拋上天空。 “恭喜你,我的小薄荷。”他也看見了可可懷特,他們在她的車頂上吃冰激凌,她主動親吻了他的臉頰,眼中是馬德里夏季的盛大陽光。 他想,再過兩年他就十六歲了。 他才不舍得讓她以身試法呢。 (十) CocoWhite是在一家酒吧被馬德里警方逮捕的,這是她二進宮了,上一次被捕還是幾年前在克羅地亞。 據說這次她不知為何連點了二十六杯瑪格麗特,警察找到她的時候,人早已醉生夢死、不省人事,可惜因為消息封閉,沒有媒體拍到她醉酒的照片。 調酒師聲稱他一開始根本沒認出那是CocoWhite,只以為她是個普通的失意女孩,她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有一個重要朋友死了,他有可能是我未來的情人,有什么酒能讓我忘掉他死了這件事嗎?” “瑪格麗特?!?/br> 特基拉龍舌蘭。 甜白酒。 青檸汁。 鹽邊和青檸是據說是為了擬合淚水的酸澀和與情人永遠分離的悲戚。 “再來一杯?!绷揖迫牒?,同苦澀與酸楚一起,燒出白色的光暈。 "More."她又干掉了一杯,只用了一口,"More."她把錢包里的所有現金都倒在了吧臺上。 "More."調酒師調一杯,她喝一杯,直到酒吧外的警笛聲響起,她已經連喝了二十六杯,站都站不起來,還好沒做出什么襲警的舉動。 摔話筒的事情媒體還沒鞭尸完,超速的新聞又來了,除了關系好的幾家媒體,其余的報紙和新聞媒體不遺余力地大肆譴責她的行為,《太陽報》說她精神失常、《晨郵報》說她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馬卡報》和《隊報》又鞭尸了她之前的幾段戀情,稱她是“世界上所有足球運動員的情人”,還有幾家小報,惡意揣測她是不是被才娶了妻子的卡卡當面拒絕了,借酒澆愁。 她看起來就那么沒有底線嗎? 禁令解了之后,她索性搬到了納什維爾,和泰勒住在一起,反正泰勒的每處房產都給可可留了單獨的房間。 她還曾開玩笑說,“兩個被媒體詬病集郵成癮的女人住在一起,你的房子會變成魔窟的?!?/br> Tay強勢地替她擋下了所有采訪,警告各路媒體,禁止一切記者打擾可可的生活,否則就等著對簿公堂。 可可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個月,愧疚啃噬著她的心臟,她對那孩子的死沒有責任,她知道,她愧疚的不是他的死亡。 她一直在犯錯。 她一直在尋找那些零散的、熟悉的影子,就像一塊塊拼圖,讓她得以從部分中窺見全貌。 她大錯特錯。 “Taylor,我想我應該認真談場戀愛了?!?/br> “謝天謝地,你終于回來了。” “…別用那種老母親的眼神看我,tay,我就比你小六歲,四舍五入我們是同齡人?!?/br> 當可可和泰勒終于并肩出現在美國街頭時,記者們的長槍短炮早已按捺不住了。 “我很好?!笨煽尚χ鎸︾R頭,眼線微挑,紅唇輕揚,新剪的安吉麗娜茱莉同款帥氣短發(fā)又A又颯,狂野又性感,仿佛她就是為鏡頭而生的,“你們并不需要我粉飾太平,我也不會說很多冠冕堂皇的話,那些話我在推特上都說過了,有需要的可以自己找。如果說這次疫情改變了我什么,那就是我明白了一個道理?!?/br> “人的一生會錯過很多事情…” 當時在場的很多記者對天發(fā)誓他們看到了她眼中有淚光一閃而過。 “…所以別浪費時間了,這么多人聚在一起,活著不好嗎?”她對著鏡頭比了一個食指,“老娘要回家了?!?/br> [我很抱歉以這種方式認識你] [謹以此章,紀念那些離開我們的人] [他來過,他愛過,我記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