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路易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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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跟李愛國那個死jian商出來,不好好地宰她一頓我就不叫陳語輕?!闭Z輕“嘿嘿”一笑,嘴角勾出了賤賤的弧度,“對了,你突然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俊?/br> 墨軒鈞的聲音很平靜,聽起來無欲無求,不過臉上掛的表情卻截然不同,亮晶晶的眼神里寫滿了求夸獎求表揚:“你讓楊偉帶回來的病歷已經(jīng)做完痕跡修復(fù)了。” “哇哦,老公你真的是太厲害了。那份病歷一半的紙張都被人揭走了,用rou眼看一點痕跡都找不到。我也就是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才把它帶了回來,沒想到在你手里竟然分分鐘就搞定了?!?/br> 深諳墨家生存之道的語輕對付墨軒鈞就靠兩點,哭和拍馬屁。 甭管惹了多大的禍,只要眼淚花子往地上一滴,保準(zhǔn)墨軒鈞的心窩都得被她泡軟。 也甭管交給墨軒鈞的事兒有多麻煩,只要馬屁一拍,高帽子一戴,再外加幾句“老公最棒了”,就算語輕想要天上的星星總裁大人也能給她摘下來。 真是應(yīng)了墨軒鈞那句:“我這輩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br> 果然,語輕的馬屁讓辛辛苦苦,眼睛都快看瞎了的總裁大人感到十分受用,并且心情愉悅:“一點小事罷了,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br> 蹲在旁邊地上乖乖喝葡萄糖的鄭哥聽得暗自在心頭啐了一口:“啊呸,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你搬這么多亂七八糟的器材過來干什么?修復(fù)到一半發(fā)現(xiàn)有一些筆畫是模糊的,沒有辦法判斷出具體的字形,還氣到瘋狂吃糖來著。果然是男人就愛裝逼,尤其是喜歡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裝逼?!?/br> “痕跡修復(fù)完以后,那一欄到底寫的是什么???”語輕有些好奇,“我在患者死后注入身體的,總該不會是福爾馬林吧?” “李愛國在你身邊嗎?”墨軒鈞并沒有正面回答語輕的問題。 “不在啊,她去檢查另一頭了。那個逼渾身都是黑科技,自己一個人帶著幾十只蜜蜂過去搜查了。”語輕傻發(fā)發(fā)的,倒是聽不出墨軒鈞的弦外之音,“咦,你問她干嘛?” 墨軒鈞聽見李愛國不在,這才壓低了音量:“最后打進患者體內(nèi)的是路易十六,這是一種禁藥,不可能有醫(yī)生敢用在患者身上,而且國內(nèi)能夠接觸到這款藥的醫(yī)生也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普通醫(yī)院里,所以我覺得這份病例很可疑?!?/br> 語輕皺了下眉頭:“你覺得這份病歷是偽造的?” “病歷絕對是真的,醫(yī)院的病歷全部是我督造的,用的紙張和防偽技術(shù)都是最新的,根本沒有仿制的可能?!蹦庘x沉吟了一下,“所以能接觸到這份病歷的人,也一定就埋伏在醫(yī)院里,我們想知道真相,就只能把他找出來?!?/br> “那你去一趟醫(yī)院,那里面的醫(yī)生護士你比我熟,多審幾遍看能不能把那個人給審出來。”語輕雖然不知道路易十六是什么東西,但是能讓墨軒鈞特意壓低聲音的,肯定不會是什么常見的玩意兒,“我這邊盡量把院長找出來,如果那份病歷恰好就是他改的,那我們就省事兒了?!?/br> “小十一,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闭Z輕放下電話,剛想拉拉十一的小手去下一戶人家,就發(fā)現(xiàn)十一的小臉蛋兒此刻竟然白得跟紙一樣,蒼白無力,脆弱到一碰就碎,“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來讓我摸摸有沒有感冒發(fā)燒什么的?!?/br> “少爺剛才說的路易十六是不是一種藥?”十一一把攥住了語輕的手。 “對啊,他說是一種禁藥來著,還說什么知道這種藥的醫(yī)生都不會出現(xiàn)在普通醫(yī)院里?!闭Z輕往右邊偏了偏腦袋,大眼睛活潑地咕嚕咕嚕轉(zhuǎn)著,“怎么,你知道這種藥?” “路易十六,我當(dāng)然知道?!笔坏难凵裼行╆幥绮欢?,似乎回想起了某些不太美好的往事,上下牙也被咬得咯咯作響,聽起來尖銳刺耳,“這是一種專門用來殺人的特效藥,號稱是最狡猾殺手。前面幾針是毒藥,最后一針是解藥,把人毒死以后再把解藥注射進去,就能輕而易舉地消滅藥物在人體內(nèi)的所有痕跡,哪怕是最厲害的法醫(yī)和最先進的檢驗設(shè)備,也沒有辦法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少爺以前就中過這種毒,要不是發(fā)現(xiàn)得早,估計早就沒命了?!?/br> “我去,誰這么損?。俊闭Z輕聽得心口一陣絞痛,難怪墨軒鈞平時那么陰沉沉的,小時候被老爹和各種亂七八糟的家庭老師虐待,長大了要么被追殺,要么被親人坑,又老是中這種稀奇古怪的毒,要是換了她估計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早就從十八樓跳下去了。 “李愛國?!笔粐@了口氣,好像在這之前墨軒鈞每一次遇到大麻煩,背后都一定和李愛國這個老坑比有關(guān),少爺不就是戳破了她的某些小陰謀,害她少賺了幾百億而已,至于這么喪心病狂趕盡殺絕嗎,“這款毒藥就是她設(shè)計的,路易十六是波旁王朝的最后一任國王,于1973年1月在巴黎革命廣場的斷頭臺上被革命軍處決。” “我知道,革命軍砍下了他和王后瑪麗的頭顱,路易十六也是整個f國歷史上唯一一位被處死的國王?!闭Z輕接過了話頭,“可能也正是因為路易十六的死因是尸首分離,所以李愛國在設(shè)計這款毒藥的時候特意將其分成了兩個部分,前一個部分是毒藥,后一個部分是解藥,兩種藥物混合起來剛好能夠彼此抵消,簡直天衣無縫。難怪剛才老公特意問我李愛國在哪里,原來這東西就是她設(shè)計的。” “不只是她設(shè)計的,這款毒藥只有路易家族有,所有接觸過毒藥的人,要么是路易家族的研究員,要么就是他們的合作伙伴?!笔煌蝗桓械搅艘魂嚿钋械钠v和不安,一直往下垂著眼皮,“前些年少爺剛成為江家代理人的時候,她特意派人送了一份路易十六過來當(dāng)見面禮。據(jù)我所知,目前整個a國應(yīng)該也就少爺手里有那么獨一份?!?/br> 語輕氣得趕緊拿出手機撥通了李愛國的電話:“李愛國那個狗東西,該不會又是她做的吧?我看她就是害你們墨家的心不死,所以故意在你們醫(yī)院里毒死患者,好讓家屬找你們醫(yī)鬧?!?/br> “夫人,你先別急?!笔悔s緊從語輕手里把手機搶過來掛斷,“她是個聰明人,真要殺人也不會用這種標(biāo)志性的毒藥,這不是主動給我們提供偵查目標(biāo)嗎?況且路易十六在打完最后一針解藥之后根本沒有辦法檢驗,不能光憑一份病歷就斷定那個死者是被毒死的。寫病歷的人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是敵是友還不一定呢?!?/br> “喲,小十一,看你平時傻不拉幾的,怎么一牽扯到李愛國就變得聰明起來了?”語輕收起了自己臉上浮夸的怒色,神情微妙地嘆了口氣,“你們少爺說得沒錯,娃長大了就是管不住,尤其是那種身在曹營心在漢,估計過兩天就要改姓李的娃?!?/br> “我沒有,你別亂想,我是幫理不幫親?!笔煌蝗粴鈩菔愕靥鹆祟^,奶兇奶兇的樣子簡直萌到犯規(guī),“如果最后查出來真是她做的,我一定好好替你們揍她一頓?!?/br> “她殺人唉,你居然只是揍一頓就算了。”語輕趕緊伸手扯了扯十一圓乎乎的小臉蛋,這觸感,這彈性,李愛國每天的大魚大rou還真沒白喂,“十一,我發(fā)現(xiàn)你這家伙不僅沒有法制觀念,現(xiàn)在連道德底線都沒了,你這樣很危險啊少年?!?/br> “她殺人又沒殺到我頭上?!笔恍÷暤貒肃橹爸灰粍幽愀贍斁秃昧?,這世上我只在乎你們兩個?!?/br> 語輕聽得心頭一暖,剛想從兜里掏兩顆糖出來獎勵自家全世界最可愛的中二少年,十一的手機就突然警報聲大作。 “天眼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了?!笔悔s緊按下了靜音鍵,“在對面,是李愛國的區(qū)域。” “那還等什么,趕緊過去啊!”語輕被醫(yī)院里的事兒煩了整整半天,越往里走,這潭水就越深越渾,深到連她都開始有一種即將被沒過頭頂?shù)目謶郑谶@種時候,她需要一把盡快解開一切謎團的鑰匙,而院長就是這把鑰匙。 這一片區(qū)域是李愛國負(fù)責(zé)的,但是天眼的的后臺系統(tǒng)響了整整三分鐘,她也沒有發(fā)來任何消息。 整個人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沒有留下一點痕跡,連手機也打不通。 語輕再一次掛斷了機械式重復(fù)無人接聽的電話,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擔(dān)憂:“李愛國的手機一直無人接聽,她該不會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吧?!?/br> “現(xiàn)在顧不得這么多了,還是先把那個院長抓住要緊。”十一站在抉擇的十字路口,一會兒看看手機,一會兒看看語輕,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要先替少爺跟夫人解決掉這樁麻煩,“夫人,這邊,目標(biāo)現(xiàn)在已經(jīng)停止移動了,我們得趕在他下一次移動之前過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