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這是贖罪
“你……你干嘛這么看著我,怪怪的!” 她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胸,成功引來慕司御一記無奈的白眼:“你想多了。” “呼。” 時淺松開自己的手,“你剛剛的眼神真的很怪……”誒! 話音未落,他就突然踩了剎車,整個人靠過來,手臂搭在座椅上,一雙好看的電眼折射著曖昧醉人的光:“你在慕家處處護著我,你還不承認你是愛我的?” 那雙眼睛,像一片迷人的星空,讓人沉迷其中。 時淺臉色漾了淡淡的紅,別開眼,輕哼:“別鬧,開車?!?/br> 下巴被一只手抓住,慕司御將她的頭扭過來,直接吻上去。 這個吻,超火熱。 火熱的時淺都忍不住配合了一下下…… 就那么一下下! 被慕司御抓住,他斜斜地勾唇,手指掠過她的唇:“你即便不說,我也知道答案?!?/br> 時淺:“……” 知道就知道,還說出來干嘛? 她把他的手拍下去,看著遠方的天色,整個人窩進副駕駛里:“慕家的午飯?zhí)y吃了,我們?nèi)コ渣c什么?” “西餐?” “好呀。” 慕司御松開剎車,飆車離開。 …… 午飯后,時淺照例去醫(yī)院看了看爺爺,他的狀態(tài)一如既往,和時淺聊了一會兒,就問到時景天和趙如意:“天兒出差怎么還沒回來?” “沒。” 畢竟時景天變成現(xiàn)在這幅殘廢模樣,和她有直接關(guān)系,時淺在說話的時候沒敢直視老爺子的眼睛,抓了個桔子放在手里剝。 “天兒怎么還不回來,是不是出事了?” 老爺子的憂慮一下子就爆發(fā)了:“還有天兒的媳婦……” “暖暖怎么也不在?” 細數(shù)了一番,他整個人都開始變得焦慮,就要下床去外面找人。 慕司御將他攔下,“你別著急,你這么去找也找不到的,我這就去給他們打電話。” 老爺子現(xiàn)在是清醒的,有思考能力,聽慕司御這么一說便安靜下來。 慕司御拿著手機去“打電話”,順便遞給時淺一個眼神。 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和老爺子閑聊,岔開話題,讓他忘了找兒子這回事兒。 可是…… 時淺看看慕司御的背影,再看看望眼欲穿的老爺子。 老爺子現(xiàn)在為兒子兒媳孫女擔(dān)憂,她這個時候舊事重提,恐怕會刺激他,但…… 這么久了,她想找到親生父母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她猶豫了下,還是趁著老爺子清醒的時候問出了口:“爺爺,我被送到時家時戴著一條項鏈,你把它藏哪兒了?” 老爺子的神色恍惚了一下,有些緊張:“你,你都知道了?” 時淺點點頭,“爺爺,請你告訴我,那條項鏈你藏哪兒了?它對我很重要!” “我,我藏在……” 老爺子的神色陷入回憶當(dāng)中,“景天拿著它去取錢了,那筆錢是當(dāng)年那個女人留給淺淺的,景天偷偷拿走了那筆錢……可我沒辦法阻止他?!?/br> “時家虧欠了淺淺,看到她我就良心不安,可我又不能去告自己的親生兒子……” “他畢竟是我的親生骨rou啊。” “我只能對淺淺好點,這樣,我心里才會好受些,希望這樣可以幫天兒夫婦贖罪?!?/br> 時淺聽著老爺子一字一字講著當(dāng)時的心路歷程,心里酸又酸。 爺爺對她的好竟是來自他內(nèi)心的愧疚,他一直護著她,只是為了減輕心里的那份愧疚感,幫時景天夫婦贖罪??? 歸根究底,都是因為兒子! 她,不過是個可憐的利用品而已…… 呵! 時淺的心,被一個鈍刀戳著。 她珍視的爺孫情居然這么可笑,“假的,都是假的!” 她的眼睛,一點點變冷,剛剛團在心里的猶豫和難過全都化作執(zhí)著! 對真相的執(zhí)著! “既然你對我抱歉,那就請告訴我,我的那條項鏈在哪兒?” “在……” 老爺子剛開口,慕司御就回來了,他一進來就感覺到病房里的氣場不對勁,洞若觀火的他馬上便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淺淺一定是趁著老爺子難得清醒的時候問了項鏈的問題! 而老爺子…… 他剛看過去,就聽到老爺子說道:“在……多多的墳里?!?/br> 唰!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時淺就站起來往外走。 慕司御跟上去拉住她的手,接觸的剎那間,他的眉心蹙起:“這么這么不懂得照顧自己,手都冰了?!卑阉男∈掷酱竭叄馊∨?。 一瞬間,時淺的眼睛蘊起霧氣,把慕司御嚇了跳:“淺淺,我不是兇你,我只是擔(dān)心……” 時淺鉆進他懷里,抱著他:“讓我靠會兒?!?/br> “好?!?/br> 慕司御一手拉過她的手揣進自己兜里,一手抱著她。 長久以來的信念崩塌,感情被擊碎,時淺以為自己就算不痛哭一場,也會難受好一陣。 但靠在他懷里,她的心情竟很快就平復(fù)下來。 電梯下降的過程中,有其他樓層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進來,他護著她站在電梯最深處的角落,為她撐起一個保護傘。 就像撐起她悲催的命運。 電梯很快抵達一層,她的心情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 哪怕過去再悲催慘淡,但她還有他守在身邊。 上車后,慕司御見她臉色好了許多,才問:“多多是誰?” “爺爺……” 剛說出這個稱呼,心里的別扭就讓她忍不住改了口:“老爺子年輕時養(yǎng)的一直烏龜,后來死了,他很傷心,就在后院給多多建了個小墳堆。我們撬了房間里的地板也沒找到那條項鏈,原來是藏在多多墳堆里?!?/br> 慕司御敏銳地抓住她話語中的關(guān)鍵詞:“他是不是還說了什么?” 她與時老爺子雖然沒什么祖孫情分,但祖孫情誼一直是有的,她突然改口,只怕是老爺子說了讓她傷心的話! 再次提到這個話題,時淺以為自己多多少少會難過,但她竟能以一種詭異的平靜的語氣解釋完整來龍去脈:“他說,這么多年護著我對我好,是因為知道時家對不起我卻無力阻止而良心不安?!?/br> “他想替自己的兒子恕罪?!?/br> 她扯開一個淡淡的笑:“也對,畢竟他們才是親身父子,我只是一個突然闖進他們生命的人,他們又憑什么對我另眼相待?!?/br> 她的笑,讓他心疼極了,慕司御寧愿她能大喊大叫。 可她沒有。 她的笑,始終淡淡地掛在臉上,仿佛看破了一切。 他深深地注視著她:“可你,卻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