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顧宅.

    汽車停在門口，守門的家丁看見車子一個急匆匆而迎上去，一個走進(jìn)了府內(nèi)通報(bào)。

    “怎么了，這么著急忙慌的？”攔住要去通報(bào)的家丁來慶問。

    “大小姐回來了。”看見來慶家丁躬了躬身道。

    “大小姐？”來慶皺起眉，她怎么回來了？來慶本想轉(zhuǎn)身就走但他突然面前想起家丁，對著家丁擺了擺手，“你回去吧，我去和二爺說。”

    “是?！币妬響c往書房的放向走去，家丁原路返回。

    還沒走兩步，家丁就看見了走進(jìn)來的顧錦晚和賀鈞鈺，“大小姐，姑爺。”家丁道。

    “我二叔呢？”挽著賀鈞鈺的手臂，顧錦晚問。

    “二爺在書房?！毕肓讼雭響c離開的方向，家丁說。

    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再多問，二人相攜向書房走去。

    “二爺！大小姐回來了！”來慶快步走到書房，對著正在閑情逸致都這鳥籠里的鸚鵡的顧承亮道。

    “什么？”顧承亮停下逗鳥的動作，顯然也沒有想到顧錦晚會突然回來，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顧承亮是在沒有多余的時間，他只能對著來慶道：“告訴下人們，記得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是。”來慶應(yīng)下，按著顧承亮的吩咐去辦。

    顧承亮松開手將手里的鳥食灑在地上，他坐到椅子上，半垂著頭面上一片郁色。

    “二叔。”書房的門并沒有關(guān)，顧錦晚只是做做樣子敲了敲門就走進(jìn)了書房。

    聽到顧錦晚的聲音顧承亮抬起頭，他勉強(qiáng)露出一抹笑容，“錦晚回來了，鈞鈺也來了?！?/br>
    “二叔的身體不舒服？”看出了顧承亮面色不對，顧錦晚關(guān)切的問道。

    “沒有?！鳖櫝辛翐u搖頭，并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多聊，他看著面前的二人問，“賀老夫人身體怎么樣了？”

    “有勞二叔掛心，我娘的身體已經(jīng)好了，所以我和錦晚才想著回來看看。”賀鈞鈺道。

    “那便好?！鳖櫝辛涟残牡恼f，“不過現(xiàn)在天氣雖然暖和了起來，還是得讓底下人當(dāng)點(diǎn)兒心?！?/br>
    “多謝二叔記掛，侄兒知道?！?/br>
    見賀鈞鈺和顧承亮聊著，顧錦晚抿唇一笑，“你們男人家的事我也不好摻和，二叔你和鈞鈺說著，我去看看錦庭。我們姐弟倆也很久沒見了?！?/br>
    說著，顧錦晚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錦晚?！鳖櫝辛梁白∷?，神色間滿是猶豫不決。

    “二叔？”顧錦晚面露疑惑。

    “錦庭他......”顧承亮皺起眉，猶豫片刻還是道，“錦庭之前去千則山拜祭你爹，回來時遭到土匪劫道，至今下落不明?！?/br>
    “什么？！”聽到顧承亮的話顧錦晚一驚，“怎么會？家里那么多人怎么會連......”一個顧錦庭都看不??？

    “我之后也派人去了千則山，但是錦晚你也知道，現(xiàn)在不比多年前，再加上千則山地勢險(xiǎn)峻，那些土匪的老窩實(shí)在是難尋蹤跡?！?/br>
    “下落不明......”顧錦晚皺起眉眸中滿是擔(dān)憂，“這么長時間......”錦庭向來是剛回國就去祭拜父親，然后被擄走，若是這樣算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顧錦庭怕是兇多吉少了。這樣想著顧錦晚腳下一蹌險(xiǎn)些沒站住。

    賀鈞鈺趕緊扶住她，手環(huán)過顧錦晚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站的更穩(wěn)些。

    “別擔(dān)心。錦庭吉人自有天相，定會沒事的。”他寬慰道。

    顧錦晚閉上眼睛，她希望顧錦庭沒事，可是千則山上的土匪是群什么人？他們怎會白吃白喝的養(yǎng)著顧錦庭？

    而顧承亮看著顧錦晚的樣子他早知道，對于自己說的話顧錦晚已經(jīng)信了大半，這樣想著顧承亮的眼睛里閃過一抹喜色。

    “二叔，府上人做事難免有些不方便，我手底下的人倒是可以幫襯一二?！辟R鈞鈺在軍隊(duì)是說得上話的，他手底下的人搜起山來要比顧府家丁更得心應(yīng)手。

    “鈞鈺要幫忙那當(dāng)然是好的。”顧承亮強(qiáng)笑道，他背在身后的手猛然握緊表面上沒有再露出什么端倪。

    “如此，我便喧賓奪主了?！狈鲋欏\晚，賀鈞鈺說。

    “多謝。”眼底閃過一抹暗光，顧錦晚低聲道。

    “你我之間說這些作甚？”低聲在顧錦晚耳邊道，說完賀鈞鈺又抬起頭來，“二叔，錦晚這樣怕是不能和您多說話了，我先帶她去歇息。”

    “好好好?！鳖櫝辛吝B聲點(diǎn)頭，雖然心中不愿他還是道：“別讓錦晚太憂心，錦庭一定會沒事的?！?/br>
    離開書房回到臥室，顧錦晚雖然出嫁，但是顧家還是留有她的屋子，每次回來她都會住在這里。

    “我沒想到，他竟然這么狠心?！标P(guān)上房門，顧錦晚突然開口道。

    “虎毒不食子，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辟R鈞鈺安撫道。

    “想太多了？我也希望是我想得太多了，可是鈞鈺你也看見了吧，我二叔可都快喜形于色了?！鳖欏\晚雖然是個女人，可并不蠢笨，顧大爺不頂用但是他的一雙兒女卻是個頂個的聰明，沒有一個隨了他。

    “虎毒不食子？可是侄子哪里比得上親子？”當(dāng)初知道蕭姨娘懷孕時，顧錦晚雖然有所憂慮但是卻依舊不忍心把自己的二叔想的太壞，可是她竟然還是想的太少了，她猜到如今顧承亮可能會容不下顧錦庭，卻沒料到顧承亮竟然會趕盡殺絕。

    “若是錦庭真的出了事，我該怎么......”顧錦晚皺起眉，她的眼睛發(fā)紅眼里滿是擔(dān)憂與害怕，雖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顧錦晚比顧錦庭早出生，顧錦庭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如今弟弟生死未卜，顧錦晚是真怕他出了事。

    “不會的，千則山的土匪我也略有耳聞，他們一般求財(cái)不傷人命，何況顧家勢大他們也會掂量些的?！辟R鈞鈺半抱住顧錦晚，“我明日就帶人上山，一定把顧錦庭完整無損的帶回來。”

    “嗯?！鳖欏\晚點(diǎn)點(diǎn)頭把自己埋進(jìn)了賀鈞鈺的懷里。

    1930年的余州是什么樣子？對于顧錦庭來說，除了與記憶中大不相同，便再無其他。

    五月初四，轉(zhuǎn)天就是端午節(jié)，余州雖然有水卻也不想其他地方有賽龍舟的習(xí)俗，每年五月五余州人也只是吃點(diǎn)粽子在門口掛些艾葉。

    一大清早，顧千絕就帶著一干弟兄下了山，自從那日哄好顧錦庭，顧千絕就天天讓顧錦庭喊這三個字，顧錦庭只在一開始白了他一眼，后面也順了顧千絕的意思。

    哪里都有哪里的規(guī)矩。顧千絕帶著弟兄下山并不是為了搶掠路人，而是下山去采買蜜棗和江米，等買了東西回來再讓會包粽子的人包些粽子，煮熟了給山腳下的住戶每家送上一個兩個個，這個五月節(jié)也算是過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