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夏了冬天_分節(jié)閱讀_140
而這些恐懼,如今都不復存在。 他此時內(nèi)心的充盈和安全,不再來自于夏岳無私無休的付出,而是他自己心里終于生出了一份飽滿的、有生命的愛,這讓他無所畏懼。 第九十五章 大結(jié)局 縱然相愛, 異地戀也還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 夏岳和夏斯年走后, 遲立冬本就無甚樂趣的日子過得越發(fā)無趣, 但凡有些閑暇時間,都想用來和夏岳越洋通話,因為時差的緣故, 加上他也不想影響夏岳工作,每次想打電話之前就先發(fā)條消息問方不方便。 多數(shù)時候夏岳是會理他的, 偶爾沒有理他的話,他就過半小時再問一次。 有一次他問了幾遍, 夏岳才打了過來, 開口就是:“遲立冬你很煩啊?!?/br> 遲立冬道:“你在忙什么?” 夏岳:“在買咖啡?!?/br> 遲立冬:“……這——么大的事啊?!?/br> 夏岳在那邊笑了, 說:“當然是大事, 咖啡師很帥的, 也是華人,我等下留個電話給他,說不定還能發(fā)展一下?!?/br> 遲立冬道:“你少來, 我都聽到年年在旁邊說話的聲音了。” 夏岳:“他在怎么了?有孩子是gay的加分項, 我出來獵艷都帶他的?!?/br> 遲立冬:“什么獵艷?你都用些什么詞?你別教壞他?!?/br> 夏岳笑出了聲,說:“他沒在聽我說話,正和新朋友聊天?!?/br> 遲立冬:“新朋友?咖啡師嗎?” 夏岳道:“不是,也是小朋友。今天來學校參加親子活動, 他想吃冰激凌,現(xiàn)在我們倆在學校門口的甜品店,他和一個小朋友買了同款冰激凌, 兩個人正在比誰冰激凌上面灑的彩虹糖多?!?/br> 遲立冬道:“活動結(jié)束了嗎?” 夏岳:“結(jié)束了,等夏斯年social完了就回家?!?/br> 遲立冬念念不忘:“那個咖啡師呢?你別隨便留電話給別人?!?/br> 夏岳:“都說了是學校門口的甜品店,怎么可能有咖啡師?能買到罐裝咖啡就不錯了?!?/br> 遲立冬:“那你還編個帥哥出來騙我?” 夏岳:“傷不傷心?難不難過?害不害怕?” 遲立冬:“……” 打通電話能被夏岳氣個半死,掛了以后又覺得夏岳這么皮,還是可愛。 現(xiàn)在的夏岳,經(jīng)常讓遲立冬想起大學時代的夏岳,遠看一身刺,大著膽子摸上去,就會發(fā)現(xiàn)那些刺都是軟的。 他覺得過了很久很久足夠久,而日歷上自夏岳帶著孩子回新西蘭那一天起,剛剛一個星期。 他在一個黃昏,下班后買了張機票,沒有帶什么行李,只帶了一個輕便的隨身包,獨自飛行了十幾個小時,于當?shù)貢r間的傍晚,抵達奧克蘭機場,用uber叫了車,給司機看以前幫夏岳發(fā)國際快遞的詳細地址。 奧克蘭正值秋天,這個城市有著令人不可思議的美景,或金黃或朱紅的秋葉裝點得有如童話之城。一如遲立冬此時的心情,一個平凡的騎士,去覲見他的王子。 uber司機是位久居當?shù)氐娜A人小伙子,看到國內(nèi)來的同胞相當熱情,問:“來探親還是訪友?” 遲立冬道:“老婆和兒子在這邊?!?/br> 司機:“一直分居兩地也不是事,沒考慮也過來?” 遲立冬:“我在國內(nèi)做生意,走不開……過幾年吧?!?/br> 他不是隨便說說,是真有這樣的考慮。公司剛上市一年多,等過幾年等各方面都穩(wěn)定了,他就可以放心地退下來,家里有幾個堂弟堂妹都很優(yōu)秀。 司機又問了諸如小孩幾歲、上學了沒有的問題,又說:“春節(jié)我回去看親戚,國內(nèi)現(xiàn)在真不錯,除了空氣不太行,其他都比這邊能打。我出來前在國內(nèi)是做程序員的,壓力大,年紀比現(xiàn)在也小幾歲,看什么都不順眼,有點憤青,出來這幾年,想法全變了,要是有合適的機會,都想回去發(fā)展了。” 遲立冬道:“小孩上學還是在這邊好一點吧?!?/br> 司機道:“好也就是圖個省心,關鍵咱們中國家長哪個能在孩子教育問題上省心???在國內(nèi)您要是就圖省心,家住哪兒就去隨便哪兒上學得了唄,還買什么學區(qū)房搞什么自行車。老外人家一代一代的都習慣了,孩子上什么學長成什么樣,都順其自然,比較認命,本身跟咱們想法就不一樣,可別聽移民機構忽悠說,出來上學多輕松!沒壓力!壓力是沒了,最后也不成器,不還是白搭么?!?/br> 到了目的地,遲立冬和司機道別,下車去按門鈴,有點點緊張,也很興奮。 開門的是夏教授,一看到是遲立冬,招呼也沒打,立刻回頭叫兒子:“夏岳!你快過來!” “什么事?”夏岳從里面出來,穿了一身棉布家居服,挽著袖子,應該是在幫忙做家務。 遲立冬提著一個包站在門口。 夏岳連吃驚都沒有,道:“你來了?!?/br> 遲立冬:“……我來了?!?/br> 夏斯年小跑著從里面沖出來,開心大叫:“媽咪!”撲過來撞在遲立冬腿上。 遲立冬把他抱起來,他便摟住遲立冬的脖子,開心得不得了,一張小臉紅彤彤。 一大家子吃過晚飯,夏教授和遲立冬聊了很久,盡是些工作和生活里的大事小事,許是夏岳事先知會過他,他沒有問遲立冬和兒子的感情如何如何,對遲立冬的態(tài)度倒是比從前溫和很多。 夏斯年一直坐在遲立冬懷里,不插話也不搗蛋,安安靜靜聽兩人說話,聽到最后是在撐不住,睡著了。 夏岳的mama過來催夏教授去睡,老先生意猶未盡,還想和遲立冬再說一會兒,夏岳m(xù)ama道:“老夏同志,你也有點眼力,坐十幾個鐘頭飛機是專程來跟你聊天的嗎?電話里不能聊?” 夏教授哈哈笑,終于去睡了。夏岳m(xù)ama給遲立冬指了夏岳的房間,從遲立冬懷里把年年抱走,也不管他們?nèi)绾?,徑自走了?/br> 遲立冬來到夏岳房門外,沒關門,夏岳坐在書桌前翻著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