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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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的師伯師傅、師兄師弟在此,恐怕會嚇得瓜都掉了,并認真討論起滕當淵被人奪舍的可能性。 這個笑容實在太不“劍道第一人”了! 滕當淵對此一無所知,不過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并沒有說完。 ——還有一個愿望。 ——他也希望自己的小師妹,能夠平安喜樂,一生順遂。 第17章 給劍取名 時光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山上的桃花開了謝,謝了又開,轉眼間,四年時光匆匆而過。 這四年里,除了滕當淵和盛鳴瑤猛漲的身高外,大家仿佛都沒什么變化。 田老頭子也是四年如一日,隔三差五就要下山去,他說是“問診”,但盛鳴瑤總是懷疑這老頭子在進行什么非法交易。 不然怎么解釋他源源不斷的金錢呢! 盛鳴瑤也曾拐彎抹角地詢問過田老頭子,結果又被對方一個爆栗敲在了頭頂:“瞎說什么呢!小小女孩兒不學好,你今天再給我多練一個時辰的劍!” “我會讓你師兄去監(jiān)督你,不準偷懶!” 盛鳴瑤癟癟嘴,只能不情不愿的應下。 算了,在這方幻夢里呆久了也沒什么不好。 頗具阿q精神的盛鳴瑤安慰自己,這不算是什么。 說實話她已做好打持久戰(zhàn)的準備了。 反正滕當淵那邊沒有動靜,盛鳴瑤索性便也與他一起蹲在山上練劍。 敵不動,我不動。 許是田先生終于受不了盛鳴瑤的劍法了,有天他下山回來時,拿著一沓草藥方面的書就丟給了盛鳴瑤。 “去去去,自己琢磨去,別再拿你那狗刨式的劍法丟人現(xiàn)眼?!?/br> 盛鳴瑤得了特赦令后,樂得逍遙。 翻開封面一看,大大的“不仁圣”三個字,筆走游龍,傲慢妖冶,撲面而來的挑釁感映入眼簾。 有點意思。 仔細一看,書上的藥方更是詭異極了。 然而,縱使這些藥方看起來都很不科學,但是誰知道以后會不會用上?萬一……萬一這些方子都是真的呢? 沒進此間世界之前,盛鳴瑤是個文科生。文科生嘛,背書算什么! 于是這些日子,盛鳴瑤出奇的安分,幾乎無時無刻不再看書,硬生生把書上那些名稱詭譎的方子全部背了下來。 什么《穿過你的頭顱我的手》、什么《掀起你的天靈蓋》、什么《肢體再生指南》…… 這些藥方子的名稱要多詭譎有多詭譎,內容更是堪稱驚奇。 不同于普通藥方規(guī)規(guī)矩矩的羅列“忍冬 x兩,金銀花 x錢”,組成這些藥方的更像是一個個小故事。 有蛇精戀上某落魄書生,最后表明身份步步高升的小甜文;有虎妖路見不平,最后與關中大俠不打不相識的封建主義兄弟情;也有狐妖為愛復仇,假扮人類混入皇宮,最后反殺人類的復仇爽文…… 盛鳴瑤連連拍桌:哇哦,刺激! 這本小說……咳,這本藥方會在每個故事最后,按照之前的線索羅列一遍正確的藥方,于是也讓盛鳴瑤之前的閱讀如同解密一樣有趣。 與其說盛鳴瑤將這東西當場藥方子來學習,不如說盛鳴瑤根本把這些當做了故事繪來取樂。 在這期間,盛鳴瑤和滕當淵的感情到是愈加好了起來。 “這書……有這么好?” 滕當淵放低了聲音,他從來沒見盛鳴瑤對一件事如此熱衷,心中不免升起了幾分好奇。 盛鳴瑤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將自己的故事繪遞了過去。 就這樣,少年看書,她看少年。 滕當淵如今已經初具日后風華,面冠如玉、眉目鋒利,自帶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場,卻也格外勾人——畢竟他這具皮囊實在好看,堪稱賞心悅目。 尤其是他的眼睛,里面藏著太多東西,與少年的年齡相悖,更顯得深邃迷人。 無論是何人看了都會贊一句“好一個俊俏兒郎!” 如今的滕當淵還不像日后那樣,天天穿著純戴劍宗統(tǒng)一的白色長袍,而是一身粗麻布衣,盛鳴瑤卻不由覺得順眼許多。 好好一少年,穿什么白呢!多晦氣! 盛鳴瑤的視線愈加專注,幾乎毫無顧忌地觀察著滕當淵,心中默默計較他與后世劍尊的不同。 唔,衣服、性格、長相…… 被打量的少年表面看上去風平浪靜,實則抓著書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明明眼睛還凝在書頁上,然而再也看不進一個字。 既然看不進,那就更得不到此種趣味。 滕當淵又翻到了的扉頁,抿抿唇,驀地開口:“師妹可曾怪過我?” 被打斷的盛鳴瑤一愣,隨即滿頭問號:“師兄何出此言?” “師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門了。” 少年垂下眼眸,像是在心中思考著措辭,但怎么也無法將話語變的更溫情委婉一些,終究不得要領,只能硬邦邦道:“我以為師妹在生氣?!?/br> 盛鳴瑤又懵了一瞬:“我氣什么?” “之前我自作主張,不讓師妹將那小狗帶回來。” 滕當淵很少說這么長的話,更遑論是為自己辯解什么。 從小,在他還是滕家小少爺的時候,滕當淵就不喜與人過多交談,而等滕家破敗,他就變得更沉默寡言起來。 至于上了蒼山后,田先生只給了他一本劍譜讓滕當淵自己修煉,在他得了長大病后,更是再不允許他下山。 算起來,在滕當淵這十幾年的人生里,他居然有一大半的話都是對盛鳴瑤說的。 “這又不算什么,師兄不必在意!” 盛鳴瑤忍俊不禁,掰著手指開始給滕當淵解釋:“師兄那天是下山來找我的對嗎?” 滕當淵:“是?!?/br> “我和師兄在十歲時就認識了,師兄還教我讀書、習劍、甚至教我學會寫了自己的名字,對不對?” 滕當淵不明所以,但還是順著盛鳴瑤的思路點頭:“是。” “師兄那日不是因為討厭我才阻止我將小白——就是那只小狗帶回來的,對嗎?” 滕當淵唇角繃成了一條直線,看上去冷漠又:“自然不是,我……” “師兄若是不愿,可以不必勉強。” 盛鳴瑤心很大,笑瞇瞇地捧著臉開始為迷茫的少年解惑:“本來當日就是我的不對,是我自己冒失闖入了北蒼山,又自己迷路害得師兄大晚上冒雨來找我?!?/br> 滕當淵皺眉:“這是我的責任。” “這不是你的責任?!笔ⅧQ瑤道,“你看田老——”在對上滕當淵不贊成的目光后,盛鳴瑤瞬間改了口,“你看田先生就半點都沒有想要來找我的意思。” 盛鳴瑤歪歪頭,給滕當淵倒了杯茶:“旁人總是喜歡推卸責任,可師兄卻反其道而行之,總是將這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br> “師兄可以試著活的輕松一些?!?/br> 這是第一次有人沒有追問他原因,沒有刻意挖苦,沒有高高在上的指點,而是以一個平和輕松的口吻對他說“你可以試著活的輕松一些”。 縱使如今的滕當淵尚未意識到這份“特殊”究竟有多么珍貴,甚至珍貴到“世無其二”時,他亦覺得這個體驗很新奇。 只是,如今還元遠不到他能放松的時刻。 滕當淵將書遞還給了盛鳴瑤,搖搖頭,卻沒反駁,而是另起了一個話題:“如果我以后不再是田先生的弟子了,你……” 滕當淵頓住,卻沒有再說下去。 患得患失。 他在心中給了自己一個精準的形容。 明知自己此刻報仇雪恨,調查出當年真相才是最重要的,然而自己總是浪費時間思考這些無用的東西。 無論是如今、還是未入幻夢之前被稱為“劍道第一人”的滕當淵,他們都沒意識到一件事—— 感情如覆水難收,強行抑制也不過飲鴆止渴。 而對這樣的人來說,動情剎那即為心碎。 至于這是盛鳴瑤,她在聽見滕當淵這話時,第一個反應:這是什么鬼問題? 然后—— 哦,我的老伙計,劍道第一人小時候這么多愁善感嗎? 盛鳴瑤如往常一樣,十分自然地拍了拍滕當淵的肩膀,沒有注意到對方這次不自覺繃緊的下顎,漫不經心道:“你不是我?guī)熜值脑?,就對我換個稱呼唄!正好我也不怎么喜歡被人叫‘師妹’?!?/br> “阿鳴,瑤瑤,盛鳴瑤——這幾個稱呼你隨便選?!?/br> 盛鳴瑤大手一揮十分大方:“只是別叫我‘阿瑤’,我不喜歡這個稱呼?!?/br> 滕當淵低低應了一聲表示記下,禮尚往來地想要回答些什么,最后只說了一句:“滕當淵?!?/br> 盛鳴瑤笑出聲,眉眼彎彎,晃得滕當淵在一瞬間亂了心神。 已經十五歲的盛鳴瑤已初現(xiàn)日后風華。她的臉龐本就完美至極,挑不出一絲毛病,更無一處瑕疵,在稍稍褪去一絲嬰兒肥后,更顯得嬌憨動人,如桃花微綻,灼灼其華。 滕當淵沒見過許多異性,他敢肯定,自己師妹這般容貌,何止世間少有。 “師兄怎么連個小名都沒有?”盛鳴瑤玩笑道,“我看師兄真的和你手中的劍一樣了。” 聽了這話,滕當淵垂下眼眸,長長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目光。 在滕當淵刻意斂去自己的情緒時,縱使是盛鳴瑤也很難把握一二。 嘖,真是越長大越難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