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節(jié)
郁初北將自己重新扔回沙發(fā)上。 顧君之已經(jīng)穿著寬松的睡衣,仙氣飄飄的靠了過來,找個舒服的的姿勢,將修長的身體縮卷好靠在她肩上。 郁初北順勢撫著他的頭:“我媽呀……你能躲著點當(dāng)看不見,就別見了,免得她污染了你的助聽器?!?/br> 顧君之點點頭,沒什么做人女婿的自覺,只是看完了全程監(jiān)控的他,很自覺地的總覺:“你不喜歡他們?!?/br> “還好。”總不能說壞話,還是要維護一點自家的顏面。 顧君之的手指勾住她鎖骨處的衣領(lǐng),想到那棵雜草一樣的腦袋對初北說話的目光,顧君之的手指勾衣領(lǐng)的東座深了一下,他不喜歡,要弄死! 那兩個孩子更討人厭,一直坐在她身邊靠在她身上!這明明是他的位置!只能是他的!顧君之發(fā)狠的揉了兩下!他的!所以那兩個一開始就應(yīng)該弄死! 礙事!礙事!顧君之眼里是早上一點點碾碎那些花瓣的心癢和陰暗,以為開的好看就能被初北澆水!還不是要死!要死!根都爛了,看它還怎么開花!明天就會被扔出去! 郁初北握住他的手,將他的手指從衣領(lǐng)上拿下來,再被拉幾下,衣服不能穿了:“自己在家無聊了……”郁初北把玩著他的手。 癢癢的感覺驅(qū)散了顧君之心底暢意的陰霾,看著她將兩人的手掌交疊在一起,柔然細長的手指一點點的與自己的手扣在一起,緊密又溫暖,心里的滿足猶如水里的氣泡,一點點的升騰,最后沸騰! 滿眼都是手,滿心都是他,剛才的不愉快,已經(jīng)被她頻繁交換兩人牽手的姿勢,勾的開心不已,原來握手可以握出這么多種花樣! 郁初北見他高興了,心思柔軟的親親他的發(fā)頂,看著他長長的眼瞼中彌漫出的清澈笑意,眼里的笑跟著溫柔下來,心想,真是一個心思單純的人,稍微一哄就高興了。 雖然大概也許她知道顧君之剛才為什么那么失落,她確實在孩子哪里待的時間有些長了。 “我們明天去王府那邊吃飯好不好?” 顧君之側(cè)頭看著她,不太懂,在家里吃飯不好嗎? 郁初北笑了,抬抬他的下巴:“我想聽你彈琴,肯定是整個春天最精彩的表演?!?/br> 顧君之的耳朵微微紅,更柔順的貼過去,拱啊拱的,企圖平復(fù)自己害羞后都要蒸騰出的熱氣,聲音悶悶的傳出來:“我會彈的很好很好的……” “好……” …… “媽!跟你過多少次了!你說這些有什么意義!”郁初四有些不耐煩!不知道他媽在執(zhí)著什么!連手里的線路數(shù)都看不下去! “我還不能說了!郁初北!幾十年如一日的想氣死我!她就是想氣死我!” 郁初四也火了:“你怎么知道我姐是不是也這么想!她好心讓我們過來!就是聽你罵她的!” 梅芳云見兒子發(fā)火,雖然覺得委屈,她都是為了誰!但到底不舍得兇兒子,氣焰也弱了一些。 郁初四見她安靜了,冷著臉沉默下來,繼續(xù)看書,他最近再接一些小門店修改線路的活,會從學(xué)校找一些這方面的數(shù)來看,不用看懂里面很復(fù)雜的知識,但他能看懂的最好都了解一下。 梅芳云等兒子的火氣消了一些,才坐在床邊,繼續(xù)與兒子說話:“你姐真不是——” 郁初四猛然抬頭看向她!眼里充滿了警告! 梅芳云趕緊閉嘴!免得又惹這個小祖宗發(fā)脾氣!雖然剛才兒子再三強調(diào)郁初北不是被養(yǎng)在外面的三!別墅什么的也有!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哪個男人這樣有毛病,對方甚至不是一個老頭子! 年紀輕,成就高,生活好,這得是有多寸跟郁初北那個刺頭結(jié)婚了!莫非……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愛好!喜歡被抽!這事郁初北覺得能干的順手!尖酸刻??!非郁初北莫屬! 梅芳云正思考著心里的可能,見老頭子洗了腳就要上床,趕緊把被子扯過來,一腳把他推下去:“你干什么!這里是你睡的地方!咱們?nèi)ダ先抢锼?!?/br> 讓老三自己睡一間!他們跟著兒子擠!郁初三不要想的太美!竟然不想著把房間讓出來給她們睡!不孝的東西!果然不是小四靠譜!她當(dāng)然更不能放過郁初三! 郁初四聞言頓時把書摔在小小的桌子上! 梅芳云嚇了一跳!人差點沒有從床邊跳起來!趕緊看向兒子!怎么了? “就在這里?。≌l也不能去找三姐!” 梅芳云想說三個人擠一張床太擠,但看著兒子頻臨爆發(fā)的臉色!她又咽了回去! 她不跟老四爭,等明天她讓老三好看!睡覺!沒一件讓她痛快的事! …… 顧君之走在哪里,哪里就是威王府最生動的景色。 郁初北走在后面,看著他穿廊繞壁,他走過的地方,仿佛點亮了王府最輝煌的時候,威風(fēng)赫赫,奴仆環(huán)繞、上令下達、嚴肅穆然! 郁初北含笑的看著他。 顧君之跑過來淺她的手,長風(fēng)衣,褐色的圍巾,將男孩子成熟與軟萌融合的天衣無縫,加上他本就帥氣好看,更像是無憂無慮的小少爺。 顧君之要帶她去游船,這里后花園的湖一直從后院的住所繞過書房,到達觀景臺,環(huán)繞了半座王府。 他想在船上彈琴給她聽。 顧君之修長的腿輕易的撐住船,伸出手去接郁初北。 郁初北將手放入他手心里,順著他的力道,輕易踩上船。 岸邊早春的花因為有人光臨,在昨晚已經(jīng)開遍了整個后花園,每一盆都姿態(tài)各異,仿若仙人本月!大浪淘沙或高峰千仞。 展現(xiàn)著自己傲雪而立的風(fēng)骨或風(fēng)霜不侵的姿態(tài)或煢煢孑立的背影或嬌弱柔美的鮮嫩。 郁初北坐在船頭,任風(fēng)吹過耳邊的碎發(fā),沉靜在這片早春的氛圍里,每一株一人環(huán)抱不過來的大花盆都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比她還高的仙人掌,盤臥在松石上蒼勁有力的長青松,一簇簇粉白相間的比碗口還大的紫羅蘭,都修剪出不同的姿態(tài),展現(xiàn)著藝術(shù)與自然界極致的美。 郁初北看的有些入迷,鋼琴音響起的時候,她詫異的向最高的涼亭望去。 顧君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船,散發(fā)著亮黑色清冷光芒的鋼琴上,流露出比早春更清冽勃發(fā)的音符。 郁初北的視線瞬間被坐在鋼琴旁的男人吸引,花草、古宅,連同那家價值不菲的鋼琴都在他面前黯然失色,唯有他,在這片世界里永不退色。 郁初北想起來他第一次在這里彈琴的樣子,現(xiàn)在想想,那時候他好小,還像個孩子一眼,一轉(zhuǎn)眼,他也長成了男人。 郁初北的視線沒有從他身上移開,他的共情能力一定很高,音樂是聲音能憑借意境融匯進人的心底,讓人聽懂他的訴求,記住他的召喚。 郁初北便一直含笑的看著她,遵從她心底的聲音,也聽他音樂里愉悅到放肆的召喚。 顧君之隨后一個音符落下,抬頭,對上她含笑的眼睛。 兩個人隔著不同界面的維度,靜靜的凝望,波光瀲滟、絕色無雙…… 郁初北將他推在琴鍵上:“你故意的……” “你在說什么……”聲音清純無辜懵懂…… …… 郁初北將他是手從脖子上拽下來! 顧君之不干了,怎能翻臉不認賬!不依不饒的撒嬌。 郁初北覺得不是她的錯覺,從來很溫柔的他最近有些轉(zhuǎn)變風(fēng)格,沒有不喜歡,就是不知道他從哪里學(xué)來這些歪門邪道! 勾勾搭搭的一看就不是正經(jīng)男孩子該會的!回頭找易朗月好好問問!別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讓君之接觸! 548二更 “我剛到她就不在家!去了哪里也不跟我這個當(dāng)媽的說一聲!她有沒有把我這個媽放在眼里!”梅芳云回到住的地方,一屁股坐在床上!如今看哪,哪都不舒服!都是來討債的! 郁爸爸不說話,初四一大早出去跑客戶,就險些沒有把她的心給剮了!等人走后,罵了一大早的有錢給別人家孩子找學(xué)校沒有錢給自己親弟弟用!罵的越來越上火,下去找罪魁禍首去了!看來是沒找到! 郁爸爸看著她罵罵咧咧的樣子,想到了樓下的小吳,同樣是女人,同樣上了年紀,怎么人家就不一樣! “你看什么!這時候你就不知道出面了!你看看現(xiàn)在還有誰把我們放在哪里!你還看!你腦子里那些不正經(jīng)的東西最好現(xiàn)在就掐死!我怕你等不到今晚的日落!” 郁爸爸懶得理她!他想什么了! 梅芳云見他老實了,繼續(xù)罵罵咧咧瀉一肚子邪火:“我找人開我自己女兒房間的門,竟然非要得到郁初三那個包子的同意才能進!她懂個屁!” 門口那兩保鏢,死人一樣!她可是郁初北的媽!他們不知道嗎!竟然都不知道通融通融!就是這么當(dāng)下人的!看她不讓郁初北開了他們!要不然讓那個傻女婿開了他們! 不開幾個!他們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話! 可不管暢想的多解氣!梅芳云現(xiàn)在只能在房間里罵,即便剛才在樓下,對著兩個隨時會打她的保鏢,她也沒有橫起來!怎么能不憋屈! 郁爸爸覺得芳云沒有那么好打發(fā)才對,尤其現(xiàn)在一看就有大好處可以占的情況:“你沒有順便去看看那兩個孩子?”跟孩子打好關(guān)系比那些蠅頭小利不是更重要! 提起這個梅芳云直接憋的不吭聲了,二樓根本沒有讓她進!說什么先生夫人不在,二樓不對外開放! 她是外???會不會說人話! 郁爸爸看她那情況,安分的不開口了,也算知道郁初北跟本就沒有給他們臉!郁爸心里也開始不痛快! …… 臨近傍晚,郁初北才和顧君之回來,顧君之坐在副駕駛上,整個人懶洋洋的,透著三分倦怠的慵懶愜意。 郁初北笑他好逸惡勞,坐了一路的車,都把精神坐懶了。 顧君之不承認,撒嬌的怪空調(diào)風(fēng)吹的他太暖和。 “是,我們君之最無辜了?!避囎庸杖胄^(qū),直接停在地上,下車,郁初北問他晚上想吃什么。 顧君之輕柔的帶上帽子,懶懶的推開副駕駛的門,剛要說話。 郁初北只覺得一抹熟悉陌生的人影直接跑了過來:“這就是二女婿吧,真是年輕有為,人中龍……”梅芳云的聲音直接卡住,像被冰涼的鐵疙瘩直接堵上了意昂! 顧君之臉瞬間陰沉下來,抬頭看向了說話的方向。 清冷如寒光的眉眼,脫離了正常人想像的容貌考,三分病態(tài)的空靈六分陰郁的狠厲,從他死氣沉沉的眼睛里,帶著被人驚擾的怨毒、惡意,直接掃進人眼里!是要剝皮抽筋的平靜狠辣。 梅芳云像被人從十個指甲縫里瞬間插了針!頃刻間疼到心肺里! 保鏢已經(jīng)把人攔在了幾步開外。 梅芳云的聲音早戛然而止,身體冰涼。 郁初北沒有管母親,快步走向顧君之,十分擔(dān)心:“還好嗎?”這樣突然說話,會驚到他,再加上梅女士嗓子光,他剛下車,又在想她說的話,根本沒有做好突然聽到其他聲音的準備,對他的沖擊力可想而知! 顧君之下意識的握緊初北的手。 郁初北急忙安撫的抱住他,安慰:“沒事了……一會她們就不住在這里了……” 顧君之聞言看向郁初北,雖然被驚到了,但很善良的開口,還有些怪自己不爭氣:“不是你mama的錯……我沒事……我下次就不會有事了……” 郁初北聽他委曲求全,瞬間看向自己媽,不禮貌的話張口就吼:“你干什么!那么大地方不夠你發(fā)揮!往上湊什么!你嚇到他了!” 梅芳云現(xiàn)在還沒有回過神來!剛才那一眼像被毒蛇直接咬了一口!慎人! “行了!本來也沒什么用!一會給你們訂票趕緊回去!” 顧君之疑惑,怎么能就回去了?他們昨天要打初北,以后他們?nèi)f一真打初北怎么辦?他要跟她們好好說說,明天一定能抽出時間來的。 顧君之握住郁初北煩躁下不自覺握緊的手:“我沒事,不要跟mama那么說話……mama也許就是想認識我,我昨天都沒有和mama打招呼……” “有什么好打招呼的,走了,回去吃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