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節(jié)
“……”顧君之將尺子反過來,一條線完美的延伸出去,仿佛一道脊梁、一更肋骨,充滿了美感和動態(tài)的力量。 郁初北看的有些入迷,剛剛平復(fù)下去的一點想法又有些躁動,但又立即回過神來,繼續(xù):“我覺我有權(quán)利拿到百分之一的使用權(quán),你覺得呢?” 414黑衣的光沙(一更) “……”我不覺得,顧君之筆下的動作不變,每一套線條都是一個新的臺階。 郁初北想了想,聲音溫和下來:“顧董……你如果覺得不方便,我可以自己來,你現(xiàn)在不動都行?!?/br> “……” 郁初北看著他眉頭都沒有動一下的樣子,更是覺得來氣:“還是說你根本不行。” “……”對,不行,顧君之對這個詞沒有任何感觸。 郁初北對顧君之完全把自己當(dāng)空氣的事實,再次刷新一下:“你不會真的那方面有問題吧,對了,你的主治醫(yī)生說過,你抑制性藥物吃的多,可能多方面有問題。” 顧君之只覺得她有些吵,對她議論的東西不敢興趣也不在乎。 但顧君之突然間想到一個問題,降尊紆貴的抬起頭,看向她。 郁初北立即打起精神準(zhǔn)備跟她耗。 顧君之摘下眼鏡,仿佛她不存在般擦擦鏡片,比較愛護(hù)的將眼鏡放好,才一本正經(jīng)的看向郁初北。 郁初北能清晰的感受到這個人突然面向自己時,他本身氣質(zhì)帶給她的壓力,但她依舊在這里站著,與他對視。 顧君之平靜的回答她上一個問題:“我不用吃抑制劑,對你的興趣也不大,而且看著你的臉確實有些不行?!?/br> 郁初北在找東西拍死他。 顧君之覺得還行吧,因為某些事,他表達(dá)幾乎委婉:“不過,這件事我們可以商量?!?/br> 哪件事?馬桶刷蓋他頭上就是最好的商量! 不過,相互惡心這種事,誰認(rèn)真誰就輸了,所以郁初北也很淡定的看著他:“我也基于你還能用所以問問,畢竟跟自己動手比還有點不同?!?/br> 顧君之點頭,表示知道,繼而有利益至上的,公平談條件:“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要知道,你要求跟我在一起,等于背叛了你的丈夫,所以以后他背叛你的時候,你們可以一筆勾銷。”這樣很公平。 他可以死,甚至這個身體他沒事都想弄死,但他可以弄死,這個人就別參與了。 郁初北好笑的看著他,別說她對著他真有點咽不下去,還背叛:“你是不是忘了你這個身體都是我的,就像我買了一輛車,燒油燒氣,都是我的,就是灌一箱柴油也是我的?!?/br> “所以裝了柴油動不起來?!?/br> “那就換個比喻,你是我買回來的盤子,裝涼拌西紅柿?xí)r是我的,裝青菜也是我的?!?/br> 果然就沒有停止過對這個身體的控制欲:“不完全是,橘生淮南則為橘,更何況盤子也能易主,我們不爭辯這個,今晚我睡你,就是你出軌,因為我不知道他怎么睡過你,你可以比較一下是不是出軌了,往后也被總抓著別人出軌不放?!鳖櫨f完起身脫衣服。 郁初北當(dāng)他有病,轉(zhuǎn)身摔上門,讓他自己睡去! 顧君之打開門,高大的身體,帶著絲絲冷意,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甩在臥室的床上,直接壓上去…… 一只搏擊的鷹,突然從半空中飛下來,直接抓住兔子,巨大的爪子卡主它的脖頸,鋒利的趾陷入它的皮膚,輕易穿破的它薄弱的防御,血緩緩滲出。 兔子掙扎著,求生的本能與巨大的恐懼博弈,三板獠牙也要向抓著它的堅韌鷹爪咬去。 空中的王者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它,帶著它輕易飛離,鋒利的指,毫不留情的劃開皮膚,開解入腹。 * 顧君之穿好衣服冷靜的從床上下來,不帶一絲搏殺過后的混亂氣息,就像他完成的一項收購案,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文件審閱,將特制的扣子扣上的他,風(fēng)采如舊。 郁初北剛剛被解開的手臂上,是深入rou的淤青,劇烈的反抗沒有給她帶來任何好處, 顧君之臨走還不忘提醒她一具:“當(dāng)你出軌一次?!标幚涞脑捳f完,轉(zhuǎn)身就走! “滾!” …… 顧君之沒有任何想法,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可能發(fā)生的問題,這是公平交換。 她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他可以拿到他想換取的,很公平。 時間不早了,顧君之又沖洗了一遍,回到自己的房間,關(guān)燈睡覺。 意識沉入那邊草原,即將陷入沉睡時,微弱的光沙從他手心彈出,極快的圍繞他轉(zhuǎn)了一圈,停在他肩膀的位置,色澤稍稍暗淡。 但再暗淡,黑衣少年也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可以撼動混沌意識海、能溫養(yǎng)意識體的力量。 而且這股力量是他親眼看著它從自己的手心誕生的,而不是從那巨大的光沙海里分離。 黑衣少年幾乎不用多想,就像想到這種東西荒謬的誕生理論,他剛剛做了什么他清楚。 他面前的光沙雖然不如不遠(yuǎn)處沖破天際的光柱任何一顆明亮,但也確確實實是那種東西。 黑衣少年神色有些難看,原來這東西是那樣得到的。 黑衣少年想起了白衣少年手臂上的光點,難道他……有些難以想像,那位不茍言笑、萬事不走心的人身上發(fā)生過那種事,在他的印象里,那個人是絕對不會涉足這些的。 黑衣少年隨即意識到,自己沒有想錯,那個人早就知道,卻也一粒,對這種光亮,并不感興趣。 黑衣自認(rèn)自己也相對有很明確的目標(biāo),但面對這類能讓自己更強(qiáng)大,甚至修復(fù)到壓過主意識,成為主宰的可能,也不敢說不心動。 但白衣依舊只有一粒,可見他并不在乎。 黑衣很快冷靜下來,雖然驚訝,但異沒有瞇了心智,這種東西令人心動,但也不是非‘永生’不可。 他只是基于交換后獲得的理論,在思考,主體意識得到的為什么那么多,聚沙成海的生成,而他和白衣這么少? 投入給她的感受不對?還是與誰在一起都能得到? 對于后者,黑衣沒有興趣常識,否則還絞殺那個‘豐富多彩’的人格做什么,直接殺了這具身體更合適。 白衣少年坐在‘湖’邊,同樣看到了他,和他肩膀的上的光點,又神色淡淡的移開目光,繼續(xù)釣魚。 黑衣走了過去,依靠在虛空中,看著這片永遠(yuǎn)‘凄厲難平’的湖海。 兩人安靜的在這片空間過了很久。 白衣大概覺得他有話要問,主動開口道:“距離那篇光沙太進(jìn),你身上的光點就會暗淡,他們不歡迎你我身上同物質(zhì)。” 黑衣沒有給面子:“爭風(fēng)吃醋?” 白衣不理會他的用詞,只陳述結(jié)果。 黑衣卻沒有留情:“捏那么個人出來,以后吃的過來嗎?!鞭D(zhuǎn)身去休息。 青綠的草原幽靜深邃,晚風(fēng)掃過,平靜到死寂。 …… 顧管家趁著天還沒有亮,悄悄的打開門,小心翼翼的送完早餐,剛剛輕輕的帶上門,就聽到里面一片噼里啪啦的響聲! “顧君之!你出來,想干什么,把話說清楚,出軌,你什么意思?!庇舫醣北M量平復(fù)著昨晚被狗咬的事實,說話盡量冷靜。 心底卻恨不得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格去死!有些事情她可以當(dāng)沒有聽見,但有些事情不行就是不行! 郁初北已經(jīng)克制著所有負(fù)面的情緒,整理過自己,她穿著新的家居服,她臉上被直接撞到床頭燈的傷還沒有好!梳頭的時候頭發(fā)掉了很多,頭皮還有些疼,脖子淤青沉淀后更加刺目。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要‘心平氣和’的跟他談!她現(xiàn)在想離家出走!再也不要見到這坨狗屎! 可是她有什么立場扔下‘他’不管,萬一姓顧的真拽著這具身體做什么!她不知道怎么面對迤嬴! 所以她竟然必須要跟談,還得當(dāng)昨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跟他談! 精神分裂就有理了是嗎!她現(xiàn)在也想分裂! ------題外話------ 二更有點晚,六點來刷! 不要怪老黑下手黑,這方面他覺得就是這么進(jìn)行了,沒有暴力傾向,是郁初北掙扎時,兩人博弈的結(jié)果!_||,好吧,不洗了,他不太懂! 415金沙下的解釋(二更) 郁初北非常抓狂,拍了很久的門也沒有效果,火氣幾乎壓制不??!她tm 真有種出軌了的瘋狂感覺! 如果不是兩個人共用一個人身體,她現(xiàn)在恨不得弄死他! 可現(xiàn)實就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還要吉利安撫對方!她情緒到底多不值錢! 郁初北眼睛通紅,將飯盒霹靂啪啦仍在地上。 顧管家剛湊近門口一些,嚇的一陣心驚!這是怎么了!想進(jìn)去看看,又怕碰到不該碰到的,更何況對方是顧先生,就是真打起來,他敢上去幫忙。 接下來是玻璃杯從高處砸下的碎裂聲!房間里巨大的噪音沒有停止過,顧管家覺得夫人可能把陽臺上的花都砸了,隔壁傳來孩子被聲音驚醒后坤哭鬧的聲音。 郁初北聽到聲音,本想把陽臺隔斷也砸了的舉動才停下來,發(fā)泄過后,心里的壓抑有一些緩和,也怕驚到孩子,將手里的象凳放下,沒有砸在隔窗上。 郁初北將落下來的頭發(fā)別在耳后,不小心又碰到了脖子上的傷,表情苦澀抓狂。 顧君之穿著家居服,站在門口,直接能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她。 現(xiàn)在是凌晨五點,客廳的等沒有開,客廳里一片狼藉,微弱的晨光混雜著月光照進(jìn)來,她臉色并不好。 顧君之就這么看著她,本沒什么感覺,他只是做了絕對沒有錯的事情,甚至還是她要求。 但現(xiàn)在看著她單薄的身影坐在沙發(fā)上,滿身的狼狽,和這樣的光線也遮擋不住的傷痕,才意識到她就是不是陪他下場練拳的下屬,她過于單薄,身份敏感。 要的不是結(jié)果,還有過程,他昨晚……下手有些狠。 何況對方還給了他一點好處,顧君之走過去。 郁初北看到他,頓時想將所有的怒火發(fā)泄過去,才發(fā)現(xiàn)桌子上、沙發(fā)上什么都沒有! 而單論力量,她不是他的對手。 郁初北苦笑,讓自己冷靜下來,何況,她本來就是要跟他談?wù)?,聽聽他要說什么不是嗎。 所以委屈什么,計較了,對方又不會心存愧疚,平白讓人看笑話。 郁初北坐好,擦擦眼角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流出來的淚,苦澀的看向?qū)Ψ?,聲音還有些哽咽,但已經(jīng)好多了:“我們談?wù)??!?/br> 門外。 顧管家被聲音驚的心神不定,現(xiàn)在又久久聽不到動靜,更加心中不安,顧先生是不是下手太沒有分寸,夫人會不會出事了? 顧榮洪立即給夏侯執(zhí)屹打電話,有些著急:“夫人這里不知道怎么了!里面動靜很大,都把隔壁的兩位少爺驚醒了,吳姨也出來看了,但是沒人敢進(jìn)去!趕緊開監(jiān)控看看發(fā)生什么事了!”別是出了意外! 顧管家不清楚發(fā)生什么事了,但剛才好像聽到什么出軌不出軌的問題, 他們顧先生怎么會是那種人,昨天不也把女服務(wù)員換成男服務(wù)員來!是文件不夠多,項目不夠刺激嗎,為什么要花多余的時間放在人生身上! 夏侯執(zhí)屹沒有耽誤,雖然酒勁還沒有過去,三個人同事打開了顧夫人家的監(jiān)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