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jié)
郁初北想起一件事來:“我兩個外甥的學(xué)校本來君之……” “我知道,這件事我找人辦?!?/br> 荀進看著兩人說了很久,隨后夫人又將人送了出去,并不是馬上就回來,她放下孩子,吳姨拍了隔,又過了很長時間,人才回來。 這么長的時間,夫人和夏侯先生做什么去了。 郁初北吃了飯,過來與眾人一起收拾著將兩個孩子安排在兩個房間里,免得吵到彼此。 俞天瑞和荀進基本不參與這些事,她們的任務(wù)就是飯食,其他時候隨便休息。 荀進坐在陽臺旁的椅子上看著因為顧夫人在,格外忙碌的眾人。 俞天瑞喝口湯,壓低聲音開口:“顧夫人命真好,有這兩位孩子在,顧先生就是走了,也能于不敗之地?!笨纯催@些人的諂媚勁,還有什么看不懂的。 荀進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手里的湯沒有喝,她也是最張揚的年齡,學(xué)歷和資本都不錯,想不到淪落到做這個工作,連吃什么都要別人說了算的地步。 前些年不懂事,奔著愛情義無反顧,覺得父母的話都太老套,結(jié)果結(jié)婚后并不如意,她因為懷孕辭了工作,男人撐不起家。 本來苦日子她也能過,結(jié)果……荀進覺得自己像一個傻瓜…… 荀進有一個朋友是做這一行的,不單純的那種,很賺錢,介紹她進來。 她能被選進來她那位朋友驚嘆了很久,她覺得可笑,這種事情又不是什么好事,難道能分出三六九等,工資這么高,當(dāng)然不可能只是單純的當(dāng)食庫。 誰知道來了能這么單純,甚至除了喂飯,什么多余的事都不用她們做,除了第一個月不能私自回家,要熟悉‘工作’流程。 過兩天還會允許她們把自己的孩子接過來,這樣的工作條件,怎么能說不好。 “我打聽到了,夏侯總還沒有結(jié)婚。”俞天瑞打聽這個廢了不少力氣,沒有人跟她說,夏侯也不露全名,她好不容易打聽到的。 正因為打聽到了,才更驚嘆,對方絕對是比鉆石還硬的王老五,天顧集團、天世集團的執(zhí)行總裁,手里握的何止百億。 這樣的人,就是她們做一輩子在遇到人里也是頂尖了,最近還有不少人旁敲側(cè)擊的打聽這里的事,甚至因為她能進來,以為她有幸憑著‘奶娘’的身份在這一家立足。 甚至對兩位少爺有影響力,對她伸出了橄欖枝,如今看,怎么可能。 荀進垂著頭沒有說話。 俞天瑞心里冷笑一聲,又沒有男人在,這幅樣子做給誰看,真以為有人看上她,要是看上早看上了! 不過,她也奇怪,荀進的姿色,在這一行絕對沒的說,換成任何一家,她都不可能還是今天的待遇,但這一家這么多男人,竟然沒有一個吃荀進這一套的,就不得不讓人奇怪了。 莫非夏侯總喜歡男的?沒聽說?。骸澳慵依锍鍪裁词铝??”俞天瑞又有了新的話題方向。 荀進淺淺一笑:“沒事?!庇执瓜骂^。 俞天瑞見狀,心里一陣不耐煩。 382老宅(二更) ! 天已經(jīng)黑了,平日只有大門口的燈亮著的院子,今天燈火通明,走廊外的花草在燈火下依稀能分辨未落的脈絡(luò)梗脈。 顧君之一身黑色風(fēng)衣,穿過游廊,走到中午看書的位置,拿起放在石桌上的書,轉(zhuǎn)身,無聲的向臥室走去。 他如這座宅院里唯一的靈魂,寂靜的空間里,只有他漂浮其上,他也更像這座宅院的宅院的主宰,風(fēng)風(fēng)雨雨都掩蓋著這座歷經(jīng)不凡的院落里。 這里很安靜,除了從大門直通主院的一路,其他地方安靜的猶如空蕩蕩的鬼片現(xiàn)場,此刻的顧君之就是能吸人魂魄的鬼靈。 郁初北本來沒有打算過來,人都要躺下了,但想想又不放心,只能過來看看。 看他一眼,確定他很好,回去也行啊。 “夫人!”顧管家急忙從后面的車里下來,他收到夫人出門的消息,就趕緊安排了車追,還好趕上了。 郁初北也帶了兩位保鏢,但回頭能看到顧叔,還是很高興,沒辦法,來了才發(fā)現(xiàn)不確定怎么進,而且是這一家吧。 灰墻高瓦,除了微弱的燈光,在晚上看有種陰森森的感覺,因為這條胡同只有一戶人家,燈光又不亮,想不看著陰森也很那。 顧管家笑著迎上來,不用專門組織,這位顧先生沒有殺傷力,只要見到顧先生的人臉皮夠厚,別把顧先生從靈魂深處對你的鄙視放在眼里,就沒有問題。 “夫人,我?guī)Я髓€匙,省的您敲門了?!闭f著趕緊去開門。 “麻煩顧叔了,我該先去找你要鑰匙的?!?/br> “夫人也是太擔(dān)心顧先生了,我一直派人看著先生呢,顧先生挺好?!鳖櫣芗艺f著開了門。 郁初北有一瞬間不習(xí)慣,十米外是一座巨大的墻屏,除了墻體上飛揚跋扈的雙龍戲珠,和周圍巧奪天工的紋路,包括墻屏旁的一大缸蓮花,什么都看不見。 郁初北才想起,以前的宅子都是這樣的,庭院深深,深到壓抑的古樸刻板。 “夫人請?!?/br> 郁初北第一次踏入這座院子,門不大,緊緊能容三輛馬車冰片,入門到墻屏的距離很廣,即便被擋住了視線,也有一種大氣、磅礴的氣質(zhì)。 郁初北想,如果自己是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兒,有幸從正門進來,肯定頭也不敢抬,因為,極有可能從門口到屏墻的距離就是她家的大小。 繞過擋屏,一排復(fù)古的燈光,猶如湖面蘆葦蕩里升起的螢火蟲,幽靜漂亮,更何況這座院子比月下的夜色更有意境,纏纏綿綿的長廊,山石花鳥,曲徑通幽,透著少年揚馬射箭的肆意,也有少女含羞帶怯的回眸。 它的美是有靈魂的。 郁初北幾乎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座宅子,喜歡他的亭臺,喜歡它的樓閣,喜歡它歲月沉淀后的優(yōu)雅,和天然的莊重深厚。 這次比威王府更大,更氣派或者說更有意境:“真好看……” 顧管家心悠戚戚,這是他生活很多年的地方:“老爺以前沒事了就會為這座宅子增磚添瓦,它隔壁還有一座建于90年代初具有西方特色的別院,后來,老爺年紀大了,就讓人把那天的墻加高,與這邊的風(fēng)格分開了?!?/br> 郁初北笑笑,令人望塵莫及的愛好,她穿過一進又一進的格局,進入最大的一座院落,穿過月亮門,眼前一掃剛才的曲折,瞬間視野開闊,山水如畫,青竹翠柳,風(fēng)雨悠悠。 顧管家不走了:“顧先生就在里面,我在這里等夫人一起回去?!?/br> “好。”郁初北也知道對方突然對她一見鐘情不現(xiàn)實。 主臥的大門是關(guān)著的,窗戶也是關(guān)的,明亮的燈光從里面照出來,窗下的花竟然在寒冬里開的正眼,窗簾隔絕了所有可能視物的可能。 郁初北走到正門前開始敲門:“君之,君之……”敲了兩下沒有人應(yīng),她的聲音反而像混入乃白湯汁里的老鼠屎,有些刺目。 郁初北干脆不敲了,在門外說話:“你還好吧,早上起床沒有看見你,想著你可能是有事,孩子們你見過了嗎?要看看孩子嗎……” 屋內(nèi)。 顧君之坐在正廳的逍遙椅上,已經(jīng)半睡了,書遮住他半邊臉,精神有些倦怠。 他左手邊是下了一半的棋,右手邊是厚重的桌案和桌案上的筆墨紙硯,復(fù)古的燈在香爐旁散發(fā)著明亮的光。 “晚上注意身體,最近天涼,這里又很久沒住人了,就是有人打掃還是要注意蓋被子,想回去了就回去看看,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休息了,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br> 郁初北在門外站了很久,久到門上的紋路她都看清楚了。 其實猛然間沒了他在身邊,她也一樣習(xí)慣。 郁初北的手在門扉上放了一下,想他晚上進去的時候可能就從這里推開了這扇門,覺得自己也距離他近了一些。 郁初北笑笑,轉(zhuǎn)身離開。 * 碧綠色的草地上,枯洞中仿佛進入死寂的少年突然動懶一下,梳理的困難的金色光點猛然活躍起來,在緩慢的分層過程中,注入了一絲新的活力。 * 房間內(nèi),顧君之的目光睜開,看著房間內(nèi)絲絲縷縷的光,恍惚與夢境里的場面融合了一樣。 但隨后,顧君之又閉上了眼睛。 * 郁初北上了車,還是有些不放心:“沒有人照顧沒有問題嗎?”他看起來生活不能自理的樣子。 “沒事,這里有人送飯,顧先生能自己照顧好自己?!?/br> 那就好。 郁初北對第一天晚上陪哪位兒子睡覺沒有猶豫,選了大車,明天自然是二車,她也因為自己方便,讓兩個兒子同用一個房間,擔(dān)心他們彼此吵到,還有休息不好。 * 孟心悠今天請了半天假,提了一堆補品來看郁初北,都是當(dāng)?shù)匾恍┭a身體的土特產(chǎn)。 她因為奧斯的項目,沒有在國內(nèi)過年,收到郁初北報喜的消息時,正是最忙的時候,除了信息問候,其他都比較難,今天剛回來,就迫不及待來看好朋友了。 自然也見識到了樓道里站著的兩位保鏢,和房間里六七個伺候的人:“來晚了,來晚了,兩位小寶寶肯定都不認識我,身體恢復(fù)的怎樣,恭喜你當(dāng)mama了?!?/br> 郁初北上前擁抱好友,孟總漂亮依如往西,藍色的呢子大衣,波浪般漂亮的長發(fā),讓人印象深刻的五官,高挑的身材,超強的氣場。 今天可能倒春寒的關(guān)系,她里面穿了一件高領(lǐng)毛衣,即便不走性感露rou路線,她依然讓人見之忘俗的漂亮。 孟心悠趕緊讓她坐下,有些納悶:“你還住在這里?”不過裝修不對吧。 郁初北可憐不已的讓她坐下:“困難啊,孟總要不要支援一棟別墅?!?/br> 孟心悠給她一個白眼,讓她認真體會。 郁初北覺得她翻白眼也風(fēng)情萬種:“他喜歡這里,不過最近又搬回老宅去了,我想著既然這里都布置好了,也習(xí)慣了,就不給他們換了,免得搬來搬去的麻煩?!?/br> 孟心悠剛打算看一眼旁邊的孩子,突然道:“你們家那棟老宅現(xiàn)在又開始住了?”古跡了吧。 “嗯,就顧君之在那里。”還只是這個顧君之喜歡,換成另給估計更喜歡別墅那邊,不懂事的這個更喜歡這里,她還能每次都跟著他們搬家。 尤其另兩個還不怎么歡迎他們,她也懶得動。 孟心悠看向距離她最近的嬰兒床:“長的真好看。” 二車醒著,傻呆呆的躺著,誰看他誰沒有看他完全不知道,就是傻呆呆的躺著,躺的不舒服了就哭,餓了也哭,沒事了也哭,不是哭就是睡,要不然就是在找抱抱和找吃的路上。 ------題外話------ 今天無三更了。 還能求下月票不?。ㄎ婺槪?/br> 383孟總的一眼(一眼) ! 郁初北見她看的認真,比孟總當(dāng)初夸自己能干都高興,畢竟是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孟總看著,長得像誰多一點?” 孟心悠抬抬眼皮看她一眼,那一眼破為玩味,也沒有給等著往臉上貼金的人面子:“顧君之吧?!?/br> 郁初北頓時讓她再想想,給她一個機會。 孟心悠豪爽的笑了,笑容明亮,媚眼不媚而媚,優(yōu)雅知性的渾然天成:“說像他你不高興了,你也要看清楚自己的短板啊。” 郁初北覺得生無可戀了:“怎么也有像我的地方吧,哪怕違心你也要想想我們之間十多年的情誼?!?/br> “我就是知道才怕你驕傲?!?/br> 郁初北不信邪,湊近和孟總一起看了二車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