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郁初北剛才的嚴肅已經(jīng)消失,又恢復(fù)了平時的樣子:“真的沒事?!闭f著又拉著孟心悠坐到身邊:“我能有什么事,就是覺得這三個人真會玩,這是要三個人的小世界不允許其他人進入啊。” 孟心悠看著她,笑了,心放下了一些,她相信郁初北。 郁初北遠不是她認識的大多數(shù)女人那樣看問題的:“那你記得,不管發(fā)生什么,要聯(lián)系我,萬事先保重孩子?!?/br> “是,是,煩的你掛我電話為止。” 孟心悠覺得顧家肯定有很多不能為外人說的秘密。 顧君之尤其多一點,比如他明明看起來缺根筋的樣子,為什么現(xiàn)在還沒有讓夏侯執(zhí)屹吞噬殆盡?當初為什么進入金盛集團?為什么會和郁初北在一起?有什么企圖?為什么在顧老爺子去世時就有了遺產(chǎn)繼承權(quán)? 還有那場綁架…… “謝謝……”郁初北真心實意,能與她說這些的只有孟總了。 孟心悠忍不住無奈:“明明今天是你幫了我,又反過來跟我說謝謝,這次你不能卡我的先,是我謝你,奧斯的項目對我們公司也很重要。” “好,你謝我?!?/br> 孟心悠不擔心她,路夕陽的時候她都沒有想不開,現(xiàn)在當然更不會,她不是一兩次挫折就覺得世界不拿她當人的人,反而會越挫越圓滑:“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免得我再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言論來?!?/br> “也是,免得咱們分析出驚世駭俗的秘密,他們?nèi)粣佬叱膳?,找咱們報仇雪恨?!?/br> 兩人笑著站起來。 孟心悠趁機摸摸她的肚子:“我可等著當干媽的,兩個小朋友是不是?回頭送我一個,我正好省了生的時間?!?/br> “孟總完美的長相不生一位小小的自己豈不是就少了一位大美女?!?/br> “說的有道理?!泵闲挠屏昧妙^發(fā),嘴角的笑容猶如耀眼的玫瑰,妖媚的醉人心魄。 331不承認不是表哥(二更) ! 郁初北看迷了眼,真好看,值得傾城相待的肆意瀟灑。 郁初北站在38樓的樓梯口,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慢慢的轉(zhuǎn)身往回走,她在想夏侯執(zhí)屹和易朗月不想她知道什么? 顧君之會對人動手?顧君之情緒控制失常?他還有嚴重的自我認知障礙? 這些她都知道,那還有什么是必須要瞞著她的呢? 郁初北敷衍的應(yīng)著別人的問候,向樓上走去。 想想以前……總是躲在自己身后,連人多了都會害怕,像只小兔子一樣的顧君之會把打人說的那么清麗脫俗、理直氣壯。 想想那個連整理庫房都做不好的他,如今竟然能駕馭天世集團。 但即便這樣匪夷所思的事,現(xiàn)在都發(fā)生了,夏侯執(zhí)屹、易朗月還沒有攤開他們彼此的關(guān)系。 夏侯執(zhí)屹依舊愿意‘做著’大表哥,是不是說明,顧君之還有些秘密是他們更不想提的? 是什么?顧君之不喜歡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都接受了,還有什么更恐怖的事情嗎? 郁初北看著38層來來往往的人,有些疑惑和驚異??? 到底是什么?比一個人想弄死她的孩子,更令她不能接受的事實? 難道是……弄死自己?但這并不比弄死她的孩子更令她恐懼啊。 郁初北剛想往39層走,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比如,一直心里有問題的貓,逮住了一只耗子,它也不吃,也不恐嚇,自己‘最愛’的養(yǎng)著。 在耗子都覺得自己是只貓,并想與貓一生一世的時候,貓突然發(fā)現(xiàn)耗子不是自己的同類,于是,毫不猶豫的弄死了與它已經(jīng)有了千絲萬縷關(guān)系的耗子?!甚至一系列的小耗子。 然后……再養(yǎng)一只耗子,天真的以為這是自己抓的第一只耗子,繼續(xù)圈養(yǎng),然后醒悟的一天吃掉…… 更恐怖的是……這個過程,周而復(fù)始的進行…… 所以她是第幾只耗子…… 郁初北發(fā)現(xiàn)自己想這個問題的時候,腳步竟然十分冷靜,她甚至沒有一點自己可能是那只老鼠的驚恐感。 是啊,不冷靜做什么,現(xiàn)在開始逃竄?! 相比于‘逃竄’兩個字,她更想知道,刺激他吃‘老鼠’的節(jié)點是什么? 一句話?一個時間段?還是一份她不知道的記憶? …… “需要做什么嗎?”屏幕里的高成充點支煙,夾在手指間,又點支煙,夾在手指間,點滿所有的手指才停下。 夏侯執(zhí)屹坐在辦公桌后,看著最大的屏幕中上樓的顧夫人,沒看另一邊被煙霧包裹的畫面。 夏侯執(zhí)屹目光深沉的看著上樓的身影,他這里的設(shè)備同步接收顧夫人上樓的聲音,所以剛剛顧夫人與金盛的孟總說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所以—— 郁初北現(xiàn)在在想什么?又怎么想他們?nèi)酥g的關(guān)系?以后還愿不愿意信任他? 或者——對他的話,還會信幾分?更或者以后干脆陽奉陰違?對他充滿戒備? 還是她會直接過來問?如果問了,他要怎么回答?坦誠相告,博取以后兩人還能‘合作’的關(guān)系。 夏侯執(zhí)屹冷笑,要是告訴她顧先生有很嚴重的心里和器官問題,把他們隱瞞的過往和顧先生做過的事,真正的病情,告訴她。 讓她在與‘單純’、‘無辜’的顧先生相處時,也能想到眼前的人心狠手辣、殘酷無情,尸橫遍野的結(jié)果嗎? 夏侯執(zhí)屹將視線慢慢的從屏幕上收回來,雙手交疊,背部靠在沙發(fā)椅上,顧先生‘軟’的時候是真的‘軟’啊,可憐的讓人從心里心疼。 可那就是一條深諳人心里狀態(tài)的毒蛇,卻在偽裝自己是一個孩子,其實根本不能改變其內(nèi)里是一個殘忍的孩子。 如果知道了,她還能對現(xiàn)在的顧君之‘笑’的出來,‘可愛’的起來,恐怕會因為不識相,太恐懼,被捏成湯汁吧。 一位原本你愛的人,有一天不可愛了,不帥了,或許沒什么,但甚至不配為人了呢? 只憑借是孩子父親這個身份,能與一位意識獨立、想法成熟的女人維持住婚姻關(guān)系? 夏侯執(zhí)屹不相信!他相信古教授也不相信!郁初北不是一位具有不斷付出精神的女人,她是付出要求同等回報的女人。 當別人給與的更多時,她會感動,會退讓會更加愿意付出,但當對方一點不想給了,甚至殘忍的回應(yīng)她時呢? 夏侯執(zhí)屹不想去賭郁初北的孤注一擲的瘋狂,更何況她還懷著孩子。 她只需要知道顧先生相比較起來能見人的幾個面目就行了,關(guān)于‘顧先生不配為人’的部分,就不要執(zhí)著的知道。 她就是問,他也不會說的! 高成充看著裊裊升起的煙,也不看屏幕里一直在思考的夏侯執(zhí)屹,只是看著飄起的煙霧,仿佛也要騰鶴而去了一樣:“你們要不要稍微解釋一下……” “比如我爸是顧老太爺認的干兒子?!?/br> 高成充忍不住從煙霧飄渺的縫隙里看夏侯執(zhí)屹一眼:“你這是要將表哥的身份進行到底啊?!?/br> “廢話?!毕暮顖?zhí)屹想通后,神色放松下來,修長的雙腿交疊放在桌子上,因為他輸不起郁初北對他的信任。 一位能影響顧先生,且對他們充滿戒備的顧夫人,會有非??植赖慕Y(jié)果。 高成充覺得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這心理素質(zhì)也是沒有誰了:“即便你解釋的通,易朗月呢?” “我爸的干兒子?!毕暮顖?zhí)屹一雙冷艷的眼睛突然看向因為抵達39層黑下去的視頻。 顧先生也看見了?夏侯執(zhí)屹也點了一根煙,顧先生恐怕會消停一段時間了吧…… …… 39樓內(nèi)。 顧君之還是一個孩子,一個積極向上,想要達到大人喜歡滿意的孩子。 那么顧君之就真的還是一個孩子,完美無缺,沒有任何破綻的孩子。 凡對的都是自己做的,不好的都與自己沒有任何關(guān)系,干凈純凈的值得任何人愛。 郁初北笑笑,不帶樓下的一點猜忌,不知是因為年紀大了,還是不在意生死:“呀!辦公室打掃的這么干凈,中午要吃什么好東西獎勵一下?。俊?/br> 顧君之無精打采的坐在沙發(fā)上不說話。 郁初北見事情不對,趕緊坐過去,半攬住自家嬌氣的老公安慰:“怎么了?” 顧君之仰起頭,眼里都是委屈,她還愿意理他的。 顧君之立即將頭靠在她肩上,緊緊地抱著她的腰,她不會拋棄他的,只有初北不會拋棄他,哪怕那些人說了謊。 郁初北有點著急:“你怎么了?君之,君之……” 顧君之的臉死死的埋在她肩頭,不起來:“你那么長時間沒有回來,我害怕……” 郁初北聽著他的聲音,心里愛憐占了上風,耐心的一點點的哄著,聲音也溫柔下來:“我怎么會不回來呢,不回來找你找誰啊,我只是有點事要去辦,懂嗎?” 顧君之抬起紅通通的眼睛,看著她,心里眼里都是她,聲音嬌氣:“我以后都乖乖的聽話,你不能不要我……” 郁初北聞言,心疼的捏捏他猶如凝脂一般的肌膚:“說什么呢,你就是不聽話我也不能扔了啊……哎,你別……” ……少年的指間瞬間彈開了一滴水花,猶如大雨傾灑而下,水墨色的寫意畫、清爽的田園牧童牛娃,河里的小魚和河面上的扶柳楊芽,青杏樹下,正值芳齡年華。 沒有理由、無需渲染,均是一曲蕩氣回腸的暖暖春色圖畫。 他的愛也能驚蟄了他自己的冰天雪地、陰冷、灰暗。 …… 郁初北覺得有些腰疼,將衣服攏好,歇神。 顧君之覺得她哪里都好,真的,沒有一點不好的地方,他的眼睛都不夠?qū)?,不夠深,裝不夠她的好,她怎么能那么好。 “別拱了!再拱掉下去了!” 332三更 ! “就是想跟你在一起……永遠永遠在一起的那種在一起……” 我也想跟你在一起,所以小寶貝,你有什么不能說的秘密呢。 “初北,你捏疼我了,捏疼我了……”顧君之卻不敢隨便揮開她的手,高挑的身形撐在她身側(cè),只敢眼巴巴的看著她,期望她高抬貴手放過自己。 郁初北看著心疼,不自覺的將手掌攤開,手心揉著他的臉頰:“輕輕一碰就紅了……”真是會討人憐愛的小男生。 …… “夫人沒有來問?” 顧家別墅內(nèi)燈火通明,他們從上午等到下午,從下午等到晚上,甚至‘偶遇’了夫人幾次,夫人也沒有問他們點什么的意思,怎么能不讓他們胡思亂想。 他們連答案都編好了,結(jié)果一拳頭打在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