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她說完,心里突然心生一計,對兩人道:“把我平日里用的妝粉拿過來,給我臉上涂多些,我有妙用?!?/br> 清泉狐疑的應(yīng)是,聽了她的話,細細的給眼角和額頭涂了厚厚的一層。 云初指了指自己的下巴:“這里,再擦些?!?/br> 這粉乃是上好的南海珍珠研磨而成,品質(zhì)極佳,養(yǎng)顏潤膚,清泉便沒有阻止,只無奈的又上了一層:“快晚間了,小姐是要做甚?” 云初微微一笑:“世子爺贈我如此美味的云鬢酥,我當(dāng)然要禮尚往來不是?!?/br> 作者有話要說: 初初下章搞大事,有人要遭殃了。 第21章 夜幕降臨的時候,左虞才回到鏡南堂。 沅江水患的事情是他與騰銘初到之時,探訪邊境的時候順騰摸瓜查到的,本想快速解決這件事,才有了最初親臨太守府的事情。事情拖延至今日已是大大的不妥,好在經(jīng)過今日這場震懾,沅城那些久居在繁華錦簇之下的蛀蟲,也能有所震懾,收斂收斂。 這南境的第一重阻礙就算是跨過去了,日后治理的時候,也能稍微省事些,他今日敲打的那些話雖然是為了震懾,可也有實實在在的考量,這些人在沅城以久,對這里的人文地勢遠遠比他了解的多,就比方說這次的水患,他帶著人前前后后跑了許多趟才打通了良田連著沅江的出水口,而柴連水剛?cè)?,便有百姓爭著搶著引路?/br> 左虞躺到床上的時候還在想,柴連水這人或許是真有本事的,以后可以經(jīng)常拿出來用一用。他想通了關(guān)節(jié),便翻了翻身,準備入睡,可是很快,他便發(fā)現(xiàn)自己床前有一朵盈盈會動的冷白熒光,那光會動,時隱時濃的,在這漆黑的夜里,著實有些光怪陸離的滲人。 “誰!” 左虞翻身而起,揮袖一彈,屋內(nèi)的燭火立時大亮,待看清眼前的人,他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大晚上的,你裝什么神弄什么鬼!” 離床榻一人遠的屏風(fēng)邊上,云初規(guī)規(guī)矩矩的靜身而立,她背對著屏風(fēng),屋外的月光從門縫里照在正中央的屏風(fēng)上,剛好被她擋在背后,整個人巧妙在隱在黑暗里,只有額間的珍珠粉閃閃發(fā)著突兀的熒光。 云初被眼前的世子爺叱罵得有些委屈:“奴婢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當(dāng)值守夜,世子怎么會覺得是裝神弄鬼呢?” 左虞剛剛凝神想事,猛然間被這張臉激得心中一凜,現(xiàn)下心情正煩著,冷冷的打量了云初兩眼,自然是把她臉上的珠粉盡收眼底,無情道:“盛妝出現(xiàn)在爺?shù)姆坷?,是想勾引爺不是?只可惜爺素來不是憐香惜玉的人,你切莫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br> 云初心道,巧了,我們的想法竟奇異的吻合,她溫聲道:“世子爺身份尊貴,奴婢自是不敢高攀。臉上敷了粉,皆是因為春日氣候溫?zé)?,臉上起了疹子不得已而為之,還忘世子爺摒除雜念,盡心安睡。” “摒除雜念?”左虞在心中反復(fù)琢磨這兩個字,末了,邪邪一笑:“那你可千萬把持好自己,否則爺?shù)膭墒遣徽J人的?!?/br> 云初福身一禮,默不作聲的退了回去。 左虞復(fù)又躺了回去,以前鏡南堂里總是一個人,今夜陡然多了一個人,仿佛屋子里都逼仄了不少??諝庵兴朴腥魺o的女兒家的清香總是時時縈繞在鼻尖,頗有些不習(xí)慣??扇羰欠帕怂厝?,豈不是違背了初衷,太便宜她了。這種來路不明又自作聰明的女人就該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好的磋磨磋磨,方才能讓她明白不是什么地方都能來去自如的。 左虞翻了個身朝里,揮了揮鼻尖的清香,似是想把這惱人的味道趕走,靜了片刻,又不太習(xí)慣的轉(zhuǎn)了回來,眼神下意識的往門口看了看,沒看到人,這才漸漸醞釀起了睡意。 云初遠遠的見床上的人翻來覆去似是睡著了,慢慢的挪了挪身體,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腳站久了會疼,她的皮膚尤其嬌嫩,容不得磕磕碰碰,即使是當(dāng)差,也不能委屈了自己,該坐的時候還是得坐。 老遠的更鼓聲透過一重重的房舍傳來,夜已過半。左虞對聲音響動十分敏感,更鼓聲一敲,他便會倏然驚醒,怔愣須臾之后再次入睡,幾乎夜夜如此,只今夜出了些變故。 左虞迷蒙著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道秀氣且骨相極佳的美人肩,兩條圓潤精致的鎖骨中央是一汪深深的玉池,他朦朧的想,這汪玉池倒是剛好能盛下屋外那只破缸里的游魚。這種想法剛剛略過,他立時清醒,身上滑過冷冷的涼風(fēng),寒毛倒豎。 耳邊適時傳來一道溫軟清醒的女聲:“世子爺怎么醒了,可是睡得不安穩(wěn)?” 左虞瞇著眼,只見入睡前老老實實遠遠立著的女人不知何時竟坐在了屋子中間的板凳上,脊背挺得直直的,極有坐相,此時正睜著一雙極有神的大眼,無辜的望著驚坐而起的自己。 左虞暗中收緊拳頭,死死的盯著那張慘白的臉,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云初似乎還覺得這場面還不夠刺激,噙著溫婉的笑意,指了指愣神中的世子爺?shù)溃骸耙拱肴?,您衣衫不整的這般望著奴婢是何故?世子爺可千萬把持好自己,奴婢可是十分害怕您的劍誤傷人呢?!?/br> 左虞聽著這熟悉的話,瞬間黑了半邊臉,連衣裳也顧不上系,猛然間掀開被子下床,一把拎起安坐在凳子上的云初,快步走到門口,開門把人丟了出去再關(guān)門,一氣呵成。 他怕自己再晚一會兒,會忍不住掐死她。 被丟出鏡南堂外的云初,施施然的行了一禮,對著屋內(nèi)此時正揉著額頭的世子爺?shù)溃骸笆雷訝敽蒙?,奴婢就先退下了?!闭f罷,慢悠悠的轉(zhuǎn)身往清風(fēng)閣補眠去了。 左虞聽著外面逐漸走遠的腳步聲,莫名竟長舒了一口氣,正要閉上眼睛重新入眠,卻發(fā)現(xiàn)有了方才兩場突如其來的驚嚇,這睡意竟再難醞釀起來了。 第二日一大早,云初精神百倍的出現(xiàn)在前院,姿勢優(yōu)雅的擦拭著干干凈凈的兵器架。 當(dāng)差間隙,抽空打量了下今日劍氣格外猛烈的世子爺一眼,只見那張俊逸的臉上黑氣籠罩,薄唇抿得緊緊的,一副“近我者亡”的冷洌感。劉必福今日也格外的早,他看見云初過來了,忙向她招招手,苦著一張臉指了指劍花飛舞的世子爺?shù)溃骸鞍⒚吖媚锟芍@位爺是怎么了?天還沒亮便把老奴我叫了起來,什么差事也不吩咐,就讓擱在這兒站著。您要知道內(nèi)情的話,也給指個方向不是?” 原來后半夜是沒睡啊,難怪火氣這么大。云初暗中偷笑了一會兒,打算今早讓清澗煮些銀耳羹來吃,畢竟她昨夜“舍命陪君子”過得也很辛苦,要補一補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 狗虞:離那么遠算什么能耐,有本事你到床上來:d 大家都有什么意見歡迎在評論區(qū)和我交流呀,也不狗虞和初初得不得你們歡心,緊張.jpg 第22章 云初無意連累劉必福,便陪著他立在旁邊站了會兒,這一站便站到了那位爺收劍。 劉必福見世子爺過來,忙閉嘴收住了即將出口的呵欠,殷勤的接過他手里的劍放入了兵器架上,又奉上了一張帕子,關(guān)懷道:“爺現(xiàn)下可要用去早膳?” 左虞隨便擦了擦額頭的汗,把用過的帕子往劉必福懷里一扔,瞥了一眼旁邊乖乖站著的云初,順勢道:“擺在鏡南堂吧?!?/br> 云初見那大步流星的背影拐進了月門,也轉(zhuǎn)身往清風(fēng)閣去,她昨夜里積了食,肚子不太舒服,清澗熬了藥粥,千叮嚀萬囑咐她要記得喝。 剛走出兩步,卻被劉必福攔住了去路:“我的祖宗哎,您這是哪兒去?” 云初略退后一步,溫言道:“劉總管何來這一問,我雖為婢女,也是要用飯歇息的,世子都走了,你我留在這里何用?” 劉必福都快仰天長嘆了:“你剛沒聽見說世子爺要在鏡南堂用早膳啊,還不趕緊去伺候著。” 云初糾正:“世子爺剛剛沒叫我?!?/br> 劉必福上上把她打量了一遍,確定眼前這位是府里規(guī)矩最好的那位沒錯,他不由分說把云初推著往鏡南堂去:“我說阿眠姑娘啊,你可就別跟我玩笑了,餓壞了那位爺,有你我的好果子吃?!?/br> 鏡南堂的早膳十分豐盛,云初站在旁邊隨意的掃了一眼,細細的金絲小卷兒、黃澄澄的小米粥,還有其他幾種應(yīng)當(dāng)是京中時興的精致小點,滿滿的擺了一整張桌子。 南府的這個廚子,是左虞臨走的時候,被他母妃硬生生塞進行軍隊伍里來的。左虞自小混在軍中,席地能睡、糙米可食,對這種拇指大小的,中看不中用的點心沒什么興趣,眼風(fēng)都沒掃一下,只端起了手邊的小米粥大口的喝了兩碗。 劉必福以為放在他手邊的吃食不合心意,忙把桌子上的早點換了換順序。左虞一抬眼,看見了對面勉強合心意的白面大饅頭,只是這饅頭放得有些遠,他這會兒有些懶散不想動,便讓站在門口的云初把饅頭換了過來。 可憐了劉必福的精心準備,最后,這一桌子吃食,動過的就只有小米粥和一盤白面大饅頭。 左虞也覺得太過浪費,吃飽喝足準備外出的時候,對站在門口的云初下了命令:“桌上的這些就交給你了,不準給爺糟蹋糧食。” 接連被賞了吃食的云初一時五味雜陳,在劉必福羨慕的眼光里,善解人意道:“劉總管,世子爺說了這些吃食不能浪費,不如就分給大家吧?!?/br> 劉必福笑得含蓄,其實是怕自己的口水流了出來,他愛口腹之欲,北地京中天子腳下,吃□□致多樣自是不必提,因此早就惦記上這些吃的了,只不過與廚房里那個臭做飯的不合脾氣,所以每每巡查灶上的時候,對那些噴香的精致小點,都得做出一幅不屑一顧的樣子,唯恐長了他人志氣。云初這一番建議,簡直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屋里進來了兩三個人把桌上的東西搬了出去。劉必福算是有良心,在云初的推拒之下,堅持給她留下了兩份。一大早折騰到現(xiàn)在,確實有些餓了,凈了手拿起桌上尚且熱乎著的金絲卷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云初的禮儀是學(xué)進了骨子里的,吃東西的時候也是目不斜視,優(yōu)雅至極,一枚小小的金絲卷兒小口小口的細嚼,足足要吃上五口才罷。 京中的廚子確實有幾分本事,金絲卷做得甜而不膩,入口即化,她一時沒忍住多吃了兩塊,專注之余,錯過了門外灑掃婢女滿是惡意的眼神。 今日天氣晴好,下午的時候閑來無事,云初打算在府里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她現(xiàn)在是世子爺?shù)馁N身侍女,只要世子爺不在,她縱是白日里睡大覺也是無人敢置喙。 從清風(fēng)閣的回廊穿過后花園,一路繞行一圈,發(fā)現(xiàn)世子所居的鏡南堂,是南府里最中心的庭院,前后左右皆有親衛(wèi)看守。 這些親衛(wèi)與云江王宮里那些世家出身的侍衛(wèi)不同,個個身形粗獷,目光嚴光,一看便知是上過戰(zhàn)場的。 云初再次經(jīng)過一道親衛(wèi)看守著的月門的時候,沖著領(lǐng)頭的溫和一笑,對方臉色乍紅卻身形未動,局促之下只得把手里的刀又握緊了些。 這動作落在云初眼里,便成了不要隨意到處走動的警示之語。她面上笑著,心里卻重重一嘆,這府里守衛(wèi)森嚴,自己將來若是萬不得已必須得為云江做些什么,還真是難上加難啊。 帶著重重思緒走了一路,直到鼻尖充盈著食物的香氣與熱浪,云初停步一看,竟不知不覺走到后院的廚房了。 廚房里正要準備晚膳,現(xiàn)下忙得熱火朝天,云初探了個頭,連清澗都沒見人影。她轉(zhuǎn)了腳步繼續(xù)往前,沒走兩步,隔著院墻,突然聽到了里面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說起來的時候語氣不怎么好。 云初腳步頓了頓,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今日李大娘做的那些點心世子爺一口未動,全賞給她了,連劉總管把東西撤走的時候都得看她的臉色,要我說,這樣下去的話,那位很快就會爬上世子爺?shù)拇?,?dāng)主子了?!?/br> 說話的人聲音有些熟悉,云初記得她,是鏡南堂外日常灑掃的婢女,平日里見著了乖乖巧巧的都會叫她一聲阿眠jiejie,話不多但很勤快,不曾想私下時背著人竟是這種顛倒黑白、喜歡搬弄是非的人。 “嘖嘖,那可不一定吧,世子爺那個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有秋棠的前車之鑒在那里,誰還有那個膽子敢肖想世子爺啊?!?/br> “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個阿眠比秋棠的段數(shù)可高多了,渾身上下都是一股狐媚子的味道,整日里都扭著腰往世子爺跟前湊,你又不是沒見過她那腰,又細又緊。我娘說了,就是專門招男人的?!?/br> “......這也太不知羞恥了?!?/br> “誰說不是,你且等著吧,或許下次我再來找你的時候,人家肚子都——”,話說到一半,那人突然停住,看到院門口悄聲站著的人,驚慌的站了起來:“阿......阿眠jiejie?!?/br> 云初跨過門檻,緩緩走過去,素日溫和的眼睛此時冷冷的瞧著她,一字一句道:“到時候我的肚子怎么了?” 那人不敢看云初,強笑道:“沒.....沒怎么,我與阿春是同一個地方的,剛剛正聊著家里呢?!?/br> 背后嚼舌根被人當(dāng)場撞破,且說的還是世子爺跟前唯一的婢女,這種渾水聰明的人都不會淌,剛剛與她咬耳朵的那個阿春,早在云初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偷偷溜走了。 這邊鬧出的動靜已經(jīng)傳去了灶間,很快,廚房的管事崔大娘就出來了,一邊是躲閃退讓的無名婢女,一邊是脊背挺直、冷聲質(zhì)問的府中紅人,誰強誰弱立時分明,且那丫頭平日里無事就喜歡往廚房跑,一來二往與這里的人都熟絡(luò)了,是以崔大娘一上來就插到了云初面前,和著稀泥:“今日哪陣風(fēng)把阿眠姑娘吹來了,你看我們現(xiàn)在也忙著,要不您先去里面喝喝茶?” 云初自小在宮中長大,云江王后宮里的女人心計都玩成了七十二變,這種明著客氣請茶,暗里卻責(zé)怪云初沒事找事耽誤活計的話,她一眼便能分辯出來,雖然不愿意自降身份與這種人過不去,但她現(xiàn)在不是云江公主,若是今日當(dāng)眾退讓了,明日起她在這南府里,就成了一個人人可以隨意編排隨意欺侮的風(fēng)流女子。 云初靜靜的迎向崔大娘,淡淡道:“茶就不必了,您忙的話我就不攔著您辦差,把這位姑娘留下給我賠個不是,我也就不計較了?!?/br> “阿令,你說她什么了?” 叫阿令就是那個灑掃婢女,她見自己有崔大娘護著,云初又是一個人,便扯著崔大娘的袖子泫然欲泣:“大娘你是知道我的,我能說什么呀,無非就是羨慕阿眠jiejie長得好看,身段又好,所以能去世子爺身邊伺候,阿眠jiejie,我下次再也不背后說你了,你就繞過我這一次吧?!?/br> 云初對這蹩腳的演技無動于衷,心里冷笑陣陣,原道是個小朵清新的小白蓮,卻不想是棵綠到讓人惡心的小綠茶。 她對還護在她身前的崔大娘道:“您最好是讓一讓,我怕會不小心誤傷到您?!?/br> 崔大娘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便感到衣袖擦臉而過,鼻尖拂起一陣香風(fēng),然后就聽到一聲脆如竹筍的巴掌聲。 云初輕輕甩了甩手,不顧眾人呆滯的臉色,徑直對捂著臉的阿令道:“原本我對世子爺選我做婢女一事還頗有怨言,可直到剛剛,我卻覺得離世子爺近點也不錯,至少可以明正言順的教訓(xùn)你這種說話口無遮攔、惡意中傷主子的奴才?!?/br> “你說我爬上了世子爺?shù)拇玻覇柲憧稍H眼所見?” 她孤身一人,卻身姿英挺,端方雅致,一身青色紗衣也無法阻擋她周身冷冽的氣場。 阿令臉腫得老高,哭得哆嗦,此時終于后悔惹了她:“沒有,沒有,我錯了,我都是渾說的,阿眠jiejie我再也不敢了?!?/br> 云初頓了頓:“我當(dāng)不起你這聲jiejie。我只是想告訴你,生而為女子,容貌與身段固然重要,可你連人生立世最起碼的誠實都不做不到,即使給了你天底下最好看的皮囊,你便能改頭換面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鼠標失靈,發(fā)晚了 第23章 后廚小院里這一出大戲落在各人眼里,心中都有了不同的思量。清澗在灶間填柴,這會兒廚房里的人都跑去看熱鬧去了,屋里一靜,云初的聲音便傳了進來。她趕忙扔下手里的木頭跑出去,一出去見云初被眾人包圍無依無靠的樣子,眼睛都要氣紅了,轉(zhuǎn)身回去撿起了根棒子,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這么多人欺負一個算什么本事,還要不要點臉面了,你們都離小......阿眠遠著點兒,否則就看看我手里的棒子同不同意!” 擱門口站了不知道多會兒的李魚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小丫頭別一上來就急吼吼的,你倒是瞧瞧你這姐們兒可吃了虧不曾?” 被強行隔開的崔大娘見云初極不給她面子,正惱火著,聽李魚這樣說,忙扯著嗓子道:“李娘子說得對,你個燒火丫頭懂什么,腦子里別整天被煙灰糊住了就算了,連眼神也不好使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