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南府寵婢、大齡剩女之顧氏長媳、誰說一見鐘情是夢想、淮景、樓上的學(xué)長看過來、柴米油鹽醬蘇茶、替身女配不做人啦、他夏了冬天、我的八次奇妙人生、你把我掰彎就得對我負(fù)責(zé)
秦帥拍著大腿笑:“sao紅色的三點式來一套,你穿我拍照?!?/br> “丁字褲更好,保證省布料,”肖鋒胯一擺,“配你剛剛好。” 三人從小認(rèn)識,愛玩也能玩,湊在一起浪得不像話。 那倆跟講單口相聲似的瞎侃,沈琰靠坐在一旁,腳架在矮幾上,叼著根煙,瞇眼向下看著手機(jī)。 肖鋒大喇喇坐下來,用啤酒瓶敲敲茶幾邊沿,對沈琰說:“來這兒還玩什么手機(jī)啊你?!?/br> 沈琰平靜地放下手機(jī),摘下煙摁熄了,說:“我明天要去補習(xí)班?!?/br> “hat?”秦帥一愣,蹦出句英文。 肖鋒一手捂著胸口,吐了口血,一邊伸出一只爾康手:“等等,再說一遍?!?/br> 沈琰重復(fù):“我明天要去補習(xí)班?!?/br> 兄弟學(xué)習(xí)娛樂兩手抓,雖然目的不純,肖鋒和秦帥也只好等他下課了再去海邊,他倆掐著點,坐著商務(wù)車來等沈琰下課。 “來了來了?!毙やh透過暗沉的玻璃往外看,秦帥也湊過來。 就見沈琰和夢夏走在人流最后頭,錯落的人影后,夢夏遞了個什么東西給沈琰。 沈琰提著小禮盒上車,雖然矜持地繃住了嘴角,可眼里明晃晃的笑意還是很辣單身狗的眼睛。 肖鋒俯腰躥到他身邊,一屁股坐下去,伸手就搶:“看看是什么?” 沈琰揮開他粗魯?shù)氖郑骸澳闼麐屳p點?!?/br> “cao!你他媽敢再矯情一點,”肖鋒罵完又催,“快點拆啊,別墨跡?!?/br> 秦帥趴在沈琰座椅的靠背頂上,搓了搓手,有點小激動,沈琰第一次對女孩這樣上心,他也挺想知道人家對他是個什么態(tài)度。 包裝是英文字母,三人自動屏蔽,齊齊盯著禮盒。 沈琰修長的手指搭在細(xì)長黑色的盒子上,拇指一推,質(zhì)感頗好的禮盒緩緩打開。 一支通體漆黑的鋼筆,一本正經(jīng)地躺在絲絨布里,泛著點光,十分高貴。 鋼筆這東西,款式再時尚大方也透著一股精英式的老成,夢夏在那樣的家庭,用小狼毫可以寫出一手漂亮的小楷,并未覺得哪里不對,但對這三個紈绔就不一樣了。 靜默一瞬,秦帥和肖鋒對上視線,下一秒,跟被按到開關(guān)似的開始大笑,笑得血脈奔流,通體順暢。 就沈琰那一手狂草,草得連自己都看不懂,就是這么狂。送他鋼筆,這meimei太可愛了吧? 沈琰看著鋼筆,很輕地嘆了口氣,他的第一感覺是意外,隱隱的失落中又有點想笑。 第9章 一秒記住 求書、報錯請附上:【書名 作者】 九月一日這天,高一和高二同時開學(xué),學(xué)校格外熱鬧。 歡迎新生的橫幅醒目地掛在校門口,陽光熱力揮灑,高二的學(xué)生們一到學(xué)校先到公示欄,擠作一堆看分班表,看著看著,便有人開始議論。 “夢夏期末考作弊,政治零分,你看,她還進(jìn)了重點班哎?!?/br> “兩個重點班加起來才八十多個人,她名次都在一百名外了好吧,什么情況?” “聽說她舅媽是教育局局長,你說呢?” 潭城中學(xué)的升學(xué)率在全國都排得上名,進(jìn)了重點班相當(dāng)于一只腳邁進(jìn)了985、211,學(xué)生間的競爭同樣殘酷。 大槐樹下,秦帥用肩膀撞了撞沈琰:“哎,他們在議論你的小夢夏?!?/br> 陽光從葉隙中碎碎篩下來,三人坐在花圃邊沿上,身上飄著浮動的光影。 沈琰目光一掠,看到夢夏背著書包走進(jìn)校門,他騰地站起身就往公告欄走。 分班名單前扎堆擠著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挺帶勁兒。 “你看,夢夏在二班最后一名,明顯是黑幕?!?/br> “就是,作弊還能進(jìn)重點班,這年頭,努力學(xué)習(xí)不如投胎好。” 沈琰站在說話那幾人身后,嗓音被太陽曬松了似的,懶洋洋地問了句:“誰作弊?” “夢夏啊,你不知道嗎?都全校通報批評了,看不出來吧,平時還裝得挺清高。”女生興致勃勃地普及。 沈琰勾起點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哦,那你記漏了,還有我?!?/br> 聞言,女生立馬回頭,見到沈琰臉色瞬間變了幾變,扯了扯同伴,其他人也都注意過來。 “不聊了?”沈琰目光涼涼掃過去,不輕不重地壓著聲音,“不聊就他媽滾。” 話一落,聊得起勁的那幾個人灰溜溜走了,看熱鬧的也一個個散了,轉(zhuǎn)眼間公告欄前就剩寥寥幾個人。 秦帥笑得不行,手搭在沈琰肩膀上,小聲說:“你們也是對落難鴛鴦,是命運讓你們走在一起?!?/br> 夢夏過來的時候那些人正一窩蜂離開,她奇怪地看了看。 秦帥和肖鋒沖夢夏揮手,再看沈琰,幫夢夏出頭的時候還挺能耐,人來了,居然一本正經(jīng)地看起了分班表。 夢夏走過來,狐疑問道:“那些人怎么一下都走了?” “看完就走了唄?!毙やh暑假又黑了兩度,笑起來白牙晃眼。 夢夏看向分班表,進(jìn)重點班的事舅媽昨晚和她說了,具體在哪個班還不知道,開了綠色通道,她覺得不太磊落,今天磨磨蹭蹭這個點才到校,有點難面對。 “你在幾班?”沈琰挨在她身邊,也沒看她,好似隨口問了句。 夢夏在名單里找自己的名字:“在...二班,你呢?” 沈琰一大早就有人看好了告訴他在幾班,他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十三班?!?/br> 補課后倆人就沒見面了,也沒怎么聯(lián)系,那點稀薄的交情被時間拉出距離感,一時間也沒話可說,看完分班表各自回了班級。 到了新班級,夢夏不太自在,那些意有所指的眼神,交頭接耳的聲音,都是對她的,猶如芒刺在背。 老師還沒來,也沒正式上課,夢夏坐不住了,一個人來到衛(wèi)生間,扣上門,躲在逼仄的四方空間里,這才放下一臉粉飾的淡定。 之前她喜歡學(xué)校,喜歡上學(xué)勝過假期,因為學(xué)校遠(yuǎn)比家里輕松?,F(xiàn)在,學(xué)校也充滿了排斥和壓抑。 直到預(yù)備鈴響了,她才走出衛(wèi)生間,走廊筆直而長,同學(xué)們來來往往。 好好走著,手臂驀地一緊,一股力將她往旁邊拽去,眨眼間已經(jīng)被抵在樓梯口的墻上。 她嚇得不輕,低低驚叫出聲。 沈琰松開握著她的手,伸出一根手指豎在唇上:“噓?!?/br> 夢夏下意識捂住嘴,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他。 沈琰輕輕一笑,將她的手拿下來,說:“啊。” “什么?”夢夏不明白。 沈琰說:“張嘴?” “啊?” 夢夏還沒明白他的意思,一根棒棒糖被塞進(jìn)了嘴里,融開一點奶油味,她有些懵,含住棒棒糖看著他。 沈琰垂在身側(cè)的手指捻了捻,想摸摸她的頭,讓她別難過,可這樣似乎不太合適。 最后只說:“沒事了,走吧。” 夢夏莫名其妙地被拽過來,被塞了根棒棒糖又讓她走,走了幾步,心底有個隱約的猜測在冒尖,她停足腳步,回頭。 沈琰還站在那兒,隔著融融日光,兩人目光對上,模糊的念頭一點一點變得清晰,他是在安慰她,香濃的奶味一下灌到心里,甜到鼻酸。 “謝謝,”她彎了眼睛笑,棒棒糖捏在手里沖他輕輕一晃,重復(fù),“沈琰,謝謝你?!?/br> 沈琰眼底浮著一層笑,雖淺,卻很真切,這一刻,他莫名感到了滿足。 回到教室,夢夏剛飄起一點好心情很快被扯下來,她的桌面被倒了一杯奶茶,混著黑色的珍珠,淌了一大片,溢得書上都是。 她一向愛護(hù)課本,壓抑了許久的心緒在心口攪動,聲音也冷了幾分:“誰倒的?” 旁邊有很輕的訕笑聲,一道道目光不懷好意地圍剿過來。 “誰干的!” 一道更大的聲音在夢夏身后響起,她回頭一看,林承彬不知什么來了,眼里嗤著火。 林承彬在夢夏隔壁班,也聽到了那些流言蜚語,夢夏因為他才扯上這樣的事上,他心里愧疚,一見她回教室便跟了進(jìn)來, 他目光掃了一圈,停在一個女生手上,先是碰了下奶茶,某種軟軟的膠體,不是真奶茶。 他盯著那女生,冷聲說:“是你到的,過來收拾干凈,道歉。” 女生面色微變,手往身后一藏:“憑什么說是我。” 林承彬幾大步走過去,女生背著手閃躲了幾下,突然兩手一攤,手上空空如也,調(diào)笑道:“同學(xué),你要找什么?” 那個罐子早被其他人接走了。 哄笑聲潮水般涌來,夢夏和林承彬被卷在旋渦中心,難堪極了。 大半個班都擠在這邊看熱鬧,突然,砰的一聲巨響,部長踹了腳門板:“都在干什么?當(dāng)學(xué)校是菜市場嗎?上課了沒聽到嗎?鈴聲要再給你們敲一遍是不是!?” 部長咯吱窩下夾著教課書,一手拿著教鞭,邊咆哮邊往這邊走。人群立馬做鳥獸散,噤若寒蟬。 “還有你,林承彬,一班的跑二班湊什么熱鬧?!” 林承彬瞥了眼夢夏的桌面,部長一看,明白怎么回事兒了:“你先回去?!?/br> 林承彬走了,部長用教鞭挑了挑那一攤奶茶:“這東西辦公室有一籮筐,誰這么喜歡,我送你一點?” 沒人敢說話,教室死一般沉寂。 部長頂著程亮的禿頂移動到講臺,放下書和教鞭:“重點班,別以為學(xué)習(xí)好就夠了,不重視思想品德,學(xué)校重視德育教育,你們別不當(dāng)回事兒。” 片刻安靜后,不知誰應(yīng)了一句:“老師,那考試作弊還進(jìn)了重點班的品德怎么樣?” 部長當(dāng)時就黑了臉,十多歲的孩子,藝高人膽大,殊不知,這句話面上說的是夢夏,實際指摘的是分班決策的老師和領(lǐng)導(dǎo)。 夢夏將整蠱奶茶收拾好,用紙巾一下下擦著桌面,如坐針氈。 還有人不怕死地跟腔:“對啊,老師,要是學(xué)校存在不公平現(xiàn)象,算是有德育嗎?” 此話一出,部長的臉色徹底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