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鋼琴上的男神_分節(jié)閱讀_65
不知何時,外面下起了小雨。天地間很安靜,雨水敲在車窗上,奏出一種自然純粹的音樂。 陸安森搖下車窗,伸出手感受雨的清涼。春天的雨,還有些冷,落在掌心,讓人精神為之一震。 陸安森喜歡這個雨天,尤其是程朗在他身邊,很悠閑、很愜意、很舒心。他的手指情不自禁地舞動,模仿著敲□□白琴鍵的樣子,表情沉醉又享受。 程朗被春風(fēng)春雨喚醒了,睜開惺忪的眼,便見男人舞動手指的動作。那時,路燈暈黃的光照在他臉上,顯出他愉悅而沉醉其中的表情。他似乎被蠱惑,控制不住自己地?fù)渖先ノ撬拇浇恰?/br> “下雨了,真好!” “下雨了,你在身邊,真好?!?/br> “下雨了,你在身邊,還可以吻你,真好?!?/br> 程朗一邊細(xì)細(xì)吻他,一邊還不忘細(xì)語溫存,說些甜蜜的話。 陸安森被他一連三句“真好”,勾得心魂俱亂,一顆心揉吧揉吧估計能滴出水來。有那么一瞬間,他想要表露真心,想要把他揉進骨血里藏著、呵護著。懷里的人怎么這樣討喜,讓他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是的,陸安森撫著他的頭發(fā),不知該說些什么。他只能輕輕揉著他的發(fā),微垂下眼眸,掩住眸中溺死人的深沉愛意。 程朗是個不愛安靜的,打開車門,就把人往外拉。 “這么好的天氣,走,我們雨中漫步去?!彼那楹茫瞿腥司团芷饋?。 簡單說,程朗是個骨子里很叛逆、很野性的男人。他純良無害的外表下,有一顆放蕩不羈的心。 陸安森陪著他跑,看他伸開雙臂,擁抱春雨。在這條安靜無人的跑道,在這夜色彌漫的時刻,他可以自由做自己。 程朗脫下外套,把衣服扔出去。 陸安森接住了,抱在懷里,緊緊的。 “啊——爽——”程朗大口大口呼吸,迎面的春風(fēng)、春雨讓他神清氣爽、心情嗨到飛起來。 多么像以前的自己! 自由灑脫、喜歡自然的一切恩賜。 陸安森跟在身后,面癱的臉終于漾出一抹寵溺的笑。他緊緊抱住他的衣服,嗅他衣服上殘留的氣息。如他這個人,清香怡人。一見之,就歡喜。 程朗跑了很遠(yuǎn),然后,折返回來,拉著他躺到一顆大樹下。周邊綠草茵茵,濕漉漉的,冰涼涼的,浸濕衣服,依舊是清爽舒適的感覺。 “我真高興!真的,真高興。”程朗像是小孩子,重復(fù)著這句話。 他不知道他高興什么,但心里也很高興。 “你都不問我有什么高興的事嗎?”程朗忽地翻身坐上他的腰,黑夜里,那雙眼眸亮的灼人眼。 一滴水珠從他額發(fā)上掉落,打在他臉上,涼意讓他清醒了些。陸安森沒有接他的話,而是把之前程朗脫下的西服外套蓋上他的腦袋。淋了這么久,若是感冒就不好了。他這么瘦,再得了病,估計一陣風(fēng)能把他吹去二里地。 程朗沒有領(lǐng)受他的好意,把外套拿開,甩到一邊,笑著說:“陸哥,你猜我心情為什么這樣高興?” 陸安森皺起眉,伸出手置于他頭頂上方,想要為他擋雨。 這動作有點偏執(zhí)、有點傻氣,程朗笑的合不攏嘴,心中卻又感動的無以復(fù)加。 陸安森是真怕他感冒生病,一開始由著他,是不忍掃他興??涩F(xiàn)在雨越下越大,再鬧下去,真的會感冒。 “玩夠了沒?玩夠了就回去,當(dāng)心著涼?!彼f罷,直起身,坐起來。看他還牢牢坐在他腿上,皺起眉道:“程朗,你該回去了。弄得一身濕,生病了,有的你受?!?/br> 程朗搖頭,按住他的肩膀,認(rèn)真地問他:“陸安森,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面?我越來越覺得你熟悉。” 陸安森動作一僵,如果是白天,會看到他眼里閃過的激動情緒??上В@是夜晚,程朗只能聽到他冷淡的聲音:“是嗎?也許吧。我沒印象了?!?/br> “這回答模棱兩可,難道我們還真見過?” 程朗來了興趣,竟還認(rèn)真思考起來。他在記憶庫里翻找,可二十四年來,真沒陸安森這號人物。他想也是,陸安森是富家子弟,怎么會認(rèn)識他這種貧民窟的小子? 兩人的生活軌跡完全不在一條軌跡,說認(rèn)識是沒可能??蛇@熟悉感?或許是兩人的緣分吧? 程朗說服了自己,很快注意力就轉(zhuǎn)到了另一個問題。他拽了拽男人的頭發(fā),笑著問:“陸安森,你一點都不好奇我的事嗎?我說我很高興,你就一點都不好奇?” 陸安森扯掉他的手,無奈而寵溺的口吻:“你想說就說吧?!?/br> 程朗撇嘴笑:“我這是分享快樂給你,瞧你這語氣,陸安森,你應(yīng)該感謝我。” 陸安森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突然的沉默,有點壞氣氛。 程朗皺眉問:“你怎么不回答?” “我們該回去了。” “你確定要這么掃興?” “該回去了,雨越來越大了?!?/br> “不要,不想回去。” “那我們回車?yán)??!?/br> “不要,就在這里,淋場雨,心情好。我今天心情高興?!?/br> 陸安森覺得他就是個任性的孩子,皺著眉,自己站起來。他居高臨下站著,看他坐在草叢上,抱著雙膝,有點柔弱無助的模樣。 很招人心疼。 他伸出手,想要把拉起來。孰料,程朗一個用力,又把他拉坐到草地上。他想發(fā)火,可到底按捺了下來。程朗今天很怪,他有些看不透他。他看不透他,程朗又何嘗能看透他? 程朗的好心情終究還是消散殆盡。 他唇角勾出一抹冷冽,語氣帶著自嘲:“我說了好多遍心情高興,可陸安森,你一點也不好奇。你不愿意分享我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