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莊墨韓唇角一勾,笑的又壞又痞,“本王沒有任何看法,他是死是活,與本王何干?” 冀侯,“……” 這話題無法繼續(xù)。 不過,冀侯雖然沒有問出任何所以然來,卻是對莊墨韓也起疑了。 難道莊墨韓是在演戲? 外面烈日炎炎,冀侯連口水也沒喝上,就被“逐客”,他站在宅院大門外,對自己送上門的重禮和歌舞姬心疼不已。 “慶王爺果真如傳言無二,就是個瘋子!”冀侯憤憤暗自罵了句,這才上了馬車。 ** “王爺,這些該如何處置?”心腹指的是廊下的數(shù)名歌舞姬,還有幾箱財(cái)寶。 莊墨韓抬眼,隨意瞥了一眼屋外的妙齡少女,一個個粉嫩美貌,是個男人都會想要捉到掌中把.玩。他眸光一瞇,心頭那股憤怒在這一刻瞬間爆發(fā),低喝,“送兩個到我房里去!” 心腹,“……”王爺這些年從不近女色,這回一下要兩?! 心腹照辦,挑了兩名容貌和身段最為出眾的送去了莊墨韓的寢房。 那兩名歌舞姬面頰彤紅,方才無意瞥見慶王真容,真真是驚為天人,慶王與冀侯相比,自然是人中之龍。 莊墨韓邁入屋內(nèi),隨從很自覺退下,從外面將房門合上。 “奴拜見王……?。 ?/br> 兩名歌舞姬還沒行完禮,就被莊墨韓撕破了衣裙,夏裳本就輕透,撕拉一聲過后,兩名舞姬幾乎是赤.條條的站在莊墨韓面前,二人瞬間紅成熟透的蝦子,羞答答的看著面前俊美無儔的男人。 莊墨韓打量了一遍。 兩個都是美人。 很好! 這世上美人多了,只要自己勾勾手指頭,她們就能乖巧順從,百依百順。只要他愿意,無數(shù)美人巴望著將他伺.候的服服帖帖。 “喜歡本王么?”莊墨韓問。 他的氣場太過強(qiáng)大,甚至有些慍怒和冷硬。 兩名婢女羞澀的點(diǎn)頭,“奴喜歡王爺?!?/br> “好!喜歡就好!” 莊墨韓一手提著一個,將兩名舞姬齊齊拋到了榻上,他隨后也覆了上去,帷幔垂落,本該一室春意,可莊墨韓半點(diǎn)打不起興致。 身下顫栗的美人,正當(dāng)韶華年紀(jì),嫩的能掐出水來,是個男人都會把持不住。 然而,素了十多年的莊墨韓卻發(fā)現(xiàn),他半點(diǎn)胃口也沒。 他也曾風(fēng)流紈绔,享樂一時。饞過的美人不計(jì)其數(shù),從青.樓頭.牌,到畫舫.名.伶,揚(yáng)州的瘦馬,府上的嬌俏婢女…… 他是個身體正常的權(quán)貴人物,與美人.歡.好是人之常情。 可當(dāng)年認(rèn)識宋顏之后,他就得了一種病,這種病使得他眼里再也容不下旁人,他不知道是什么病,但他知道已病入膏肓,唯一的解藥就是宋顏。 自從那日見過她,莊墨韓的所有喜好都變了。 環(huán)肥燕瘦皆入不了他的眼,他像魔障了一樣,只喜歡宋顏那樣的。其余再美的女子,他也下不了手。 “滾!”莊墨韓突然起身,爆喝了一聲,嚇的兩名舞姬雙臂抱著自己,怔了怔,才哭著跑了出去。 莊墨韓一拳頭砸在了床柱上,懸掛的佩劍左右搖晃。 “宋顏!老子還就非你不可了! ” ** 入夜,安靜如斯的閨院突然傳出一聲驚叫聲。 姬慎景劍眉一蹙,正靠近寢房,就聽見屋內(nèi)有婢女的聲音傳來,“姑娘!您可是又夢魘了?” 倪裳坐起身,她出了一身薄汗,身子難受的緊,方才又夢見了姬慎景渾身是血,與她告別。 倪裳平復(fù)片刻,“我無事,打水來,我要沐浴。” 姬慎景才剛從茜窗潛入內(nèi)室,聞聲,又突然止了步,可這時,路過的墨翠隨手又將茜窗給關(guān)上了,“奇怪了,我方才明明關(guān)過窗戶了?!?/br> 合上窗戶,墨翠嘀咕了幾句,才漸漸走遠(yuǎn)。 姬慎景,“……” 不多時,倪裳從凈房出來,近日正是冀州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稍一動作渾身是汗,她沒有穿中衣,身上僅裹著一件碧色小衣,燭火下,襯的肌膚雪膩瑩白。 隔著一方鏤空雕花的屏風(fēng),姬慎景瞥了一眼,悄然轉(zhuǎn)過身去。 眼不見為凈。 墨翠歸來時,發(fā)現(xiàn)茜窗又被人打開了,她四處看了看,不由得敲了一下腦門,喃喃自語,“莫不是我記錯了?方才明明關(guān)上了來著……” 次日一早,倪裳就命墨翠將蕭昱叫了過來。 時至今日,人人都誤會她憂心姬慎景,她就不再遮遮掩掩,直接問了話,“阿昱,你可還有其他法子能打聽外面的消息?” 蕭昱見阿姐清媚的小臉略顯清瘦,以為她近日茶飯不思,一臉心疼,深沉道:“阿姐,你是不是心悅大殿下?” 倪裳嚇了一跳。 說她擔(dān)憂姬慎景也就罷了,“心悅”二字,她可實(shí)在擔(dān)不起。 “休要胡說!我不曾心悅他!”倪裳當(dāng)即反駁。 此時,她身后不遠(yuǎn)處持劍的姬慎景,倏然之間,劍眉蹙起,“……”握著長劍的那只手也緊了緊。 蕭昱吐了吐舌頭,“我雖然不喜歡他,不過,目前為止,除卻我之外,還沒發(fā)現(xiàn)比他更好看的男子?!?/br> 倪裳,“……”這到底是在夸誰? “可是……阿姐,以我多年經(jīng)驗(yàn),我一眼就看出大殿下他有疾?!?/br> 倪裳莫名的很好奇,“……阿昱,你這是什么意思?” “反正他就是有疾。” 倪裳,“……” 姬慎景牙關(guān)發(fā)癢,想打人。 以免蕭昱又胡說八道,倪裳不想繼續(xù)談及姬慎景,繞開話題,“龐家陰損的很,你日后少接觸。” 蕭昱連連點(diǎn)頭,他又不傻,當(dāng)然知道龐家沒什么好人,“是是是!阿姐說的是。大殿下的失蹤,八成與龐家有關(guān),這幾年冀侯多番巴結(jié)咱們爹,為的就是拉攏江湖人士,一起對抗朝廷。阿姐,我有法子,你我不如去擄了龐子龍,冀侯就這么一根獨(dú)苗,只要咱們抓住了龐子龍,想要找到大殿下并不難?!?/br> 倪裳覺得有些冒險,眼下冀州又多了一個陰晴不定的慶王,“可……龐世子也不是那么好擄的。” 她竟然也想擄走龐子龍,膽子真是愈發(fā)的肥了。 可一想到姬慎景生死未卜,日子一天天過去,還是一點(diǎn)消息都無,她沒法在家中靜等。 蕭昱道:“阿姐,美人計(jì),你看如何?龐子龍想與咱們蕭家聯(lián)姻,只要阿姐你出面,那龐子龍一定會上當(dāng)?!?/br> 倪裳,“……好。” 一旁站著的姬慎景,“……” 此時,蕭昱總覺得有道陰損的目光在看著他,可一轉(zhuǎn)身,那道目光又不見了。 真是大白天見鬼了! 倪裳同意了蕭昱的法子,離府之前,她先回屋準(zhǔn)備換身衣裳。 正解開外裳,一雙微涼的手搭在了她肩頭,倪裳一愣,她以為是墨翠,但就在轉(zhuǎn)過臉的那一瞬,她嚇的差點(diǎn)驚呼出聲。 竟是蕭昱給她的那個護(hù)院,“你、你怎么進(jìn)來的?!出去!” 倪裳當(dāng)即合攏衣裳。 姬慎景眸色一暗,都這樣了,她還認(rèn)不出來,可見在她心里,根本沒有牢牢記住他。 男人低低一笑,沒有再掩飾真實(shí)的嗓音,“你四處找我?是關(guān)心我?” 他本不想暴露出來,可見倪裳整日想著打聽他的消息,姬慎景沒忍住,還是告訴了她。 她到底是不是蕭長淮的女兒還未必可知,姬慎景內(nèi)心復(fù)雜。 已數(shù)日不見,他卻是看懂了自己的心思。即便她的生父是皇帝,他也照樣想將她留在身邊一輩子。 倪裳聽著熟悉的嗓音,又細(xì)細(xì)打量了面前男子的眉眼與唇鼻,也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法子改變了容貌,但此刻細(xì)一看,還真讓她瞧出了一絲端倪。 “是你?” 姬慎景往前邁了一些,將倪裳逼到了床榻邊沿,從別的角度去看,仿佛是他壓了過來,“龐子龍此人狡詐,你們姐弟兩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要去招惹他。另外,也不要再找我,我自有計(jì)劃?!?/br> 現(xiàn)在確定了這人就是姬慎景。 倪裳松了口氣的同時,心頭又涌上一層莫名古怪的情緒,“你……你呢?幾時回來?” 她是關(guān)心他么? 姬慎景心情大好,忽略了方才倪裳親口說不心悅他的那句話。 “這個身份是蕭府的護(hù)院,他是我的人,待我離開之后,他會繼續(xù)護(hù)著你。等到時機(jī)成熟,我就回來。不過……在此之前,我會時常來看你?!?/br> 他的聲音獨(dú)具磁性,低低的,仿佛帶著魅人心魄的魔力,吹入了倪裳的耳朵里。 男人靠的太近,倪裳平視著,恰好看見他凸起的喉結(jié)。 她也不知是怎的了,突然炸了毛,“不必了!我是說,你不必來看我!” 一個男子闖入姑娘家的閨房,他怎么好意思說出口? 姬慎景看見了倪裳小巧鼻頭上的薄汗,一眼辨出她的緊張,他的長臂抵在了床柱上,倪裳仿佛被他籠在懷里,“嗯?真的不必?” 得知倪裳是蕭長淮之女,他的愉悅湮滅了理智,被他強(qiáng)行壓制下去的欲.念在近日又瘋長了起來。 姬慎景發(fā)現(xiàn),他喜歡極了此時此刻的姿勢,尤其是看著倪裳忽閃著眸光,不知所措,又羞又憤的模樣。她被自己困在懷里,哪也不能去。 倪裳小臉guntang,仿佛是被人一眼窺視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大殿下,如今我已找到至親,你我之間……” 她話音未落,姬慎景打斷,“你我之間什么?你是不是打算與我劃清干系?”他故意附耳哈氣。 倪裳終于忍不住,她仰面,故作鎮(zhèn)定,與男人對視,“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