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當年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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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猶如晴天霹靂,將邇芷震驚得直盯羅家舟的臉,她的身子忽然不受控制顫抖,咬牙切齒道:“你說什么?你說……他是叫茍佬芷?” “自然是!”羅家舟回應(yīng)。 連任無需都跟著邇芷一起驚呆,他轉(zhuǎn)頭去看向她,邇芷此刻腳步往后退了幾步,身子險些栽倒,還是他伸出了手臂去扶。 邇芷面色復(fù)雜,眼里滿是悲憤,久久才緩過神來她聽到的那個名字。 羅家舟見狀,也心生了疑惑,早在看到邇芷的第一眼他就異常熟悉,如今聽聞茍佬芷的名字,她又是這般激動反應(yīng),難免讓人懷疑兩人有什么牽連。 “你是何人,與我兄弟有何干系?”羅家舟走下廳堂,與邇芷面對面質(zhì)問她道,神色里有了一絲期待。 邇芷恢復(fù)心神,忍住被欺騙利用的心情,哀然回應(yīng)。 “我就是茍佬芷的女兒茍邇芷,蘇妙人是我娘,你所說的滅門兩口子是不是他們?” 羅家舟的神情詫異不已,不曾想眼前人竟然是自己兄弟的女兒,傳聞被霓虹曼野拋尸野外,如今平平安安的站在自己面前。 羅家舟異常激動道:“不錯,就是你爹娘,正是被霓虹曼野害死,當年慘死家中,尸體是我搬出去埋下的,那個時候就找不到你,若不是遇見了霓虹曼野,聽聞了她的渾話說你被拋尸野外,我都不敢相信你居然還活著?” 羅家舟突然老淚縱橫,聲音里也止不住顫抖,猶如找到自己女兒一般,扶過邇芷的雙肩道:“你活著,你還活著就好,總算給茍家留了一線希望,也總歸可以讓我來報你爹的救命之恩?!?/br> “羅幫主,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殺我爹娘的真是紅衣教教主?我教主……真是兇手嗎?” 邇芷留下了眼淚,神情抑制不住激動問道,連任無需都想知道霓虹曼野是否真這么絕情。 羅家舟點頭道:“這樣的事情若非千真萬確怎可胡說,這么些年來,我一直心里過意不去當年沒有早些去找你爹娘,若是早些在場,興許他們就不會死,你也不會莫名不見,我心中一直懊悔恩情沒有報,現(xiàn)在倒是可以有相報的人?!?/br> 他對視上邇芷的眼睛,露出疑惑問道:“孩子,你好端端的怎會被霓虹曼野收留,你當年到底是哪里去了?我去了紅衣教多回,都未尋找到你的人,到底是在哪里受苦?” 邇芷聽聞,身子緩緩跌倒了地上,她還是不愿相信霓虹曼野是殺她爹娘的兇手,不,簡直是瘋魔,殺了自己爹娘居然還敢將自己收留身邊,替她報仇殺了爹娘的兄弟。 霓虹曼野簡直……太過荒唐可怕! 邇芷努力穩(wěn)住即將崩潰的心態(tài)敘述當年自己的行蹤。 “當年我外出玩耍回來時,剛到家門口就被人打暈,后面的事情我便不得而知,只知道清醒過來時已在屋中一個櫥柜里,走出廳堂,發(fā)現(xiàn)爹娘都不見了,廳中僅剩兩攤血跡,我擔心爹娘出事,家中無人還有血跡,也有些害怕,就一直游蕩在外頭,飽受饑餓,隔兩個時辰回來看一下父母是否還在,在持續(xù)了一個月不見他們后,我?guī)缀蹩梢源_定那兩攤血跡就是他們的,他們興許被什么人給殺了,沒想到果真是如此。” “后來我在街頭當過一段時日的小乞丐,與同樣無父無母的遐薇相遇,是霓虹曼野路過發(fā)現(xiàn)了我們,起了同情心將我們收留成紅衣教的徒弟,沒成想……她居然是殺害我爹娘的兇手,實在不可原諒!” 邇芷說完將劍重重擊在地面上,頓時一劍兩斷,猶如她要和霓虹曼野割裂的心。 她重新站了起來,突然變得異常冷靜,對羅家舟道:“羅幫主,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在聽到這件事后,我與她的師徒情分已經(jīng)全然沒掉,誰也不要阻止我殺了她,包括無需師兄你也是?!?/br> 邇芷轉(zhuǎn)身看向任無需,他的眼里有了驚懼,卻沒半絲阻止,邇芷轉(zhuǎn)身離去,踏出了羅漢幫大門。 外邊一陣狂風卷起,天空突然烏云密布陰了下來,似乎有要下雨的征兆。 邇芷持劍快步走回了紅衣教,不顧這莫名的天氣,任無需在后邊追上來,喊她也沒有應(yīng),此時她心中只有一件事要做,就是殺了霓虹曼野,替爹娘報仇。 “嘩啦啦!” 天空突然響起了驚雷,連同雨水一起落下來,地已經(jīng)濕了,泥土濺上兒子的裙擺,她都是好不在意,任無需終于追趕上她,一把拉住,止住了她的腳步道:“邇芷,這件事僅憑羅幫主的話并不能全信,回紅衣教后勿要沖動,想問教主清楚,在做行動也不遲?!?/br> “我自然是知道,只是羅幫主的話十有八九還是可信的,他闡述的事實與我當年見到的幾乎吻合,霓虹曼野估計也百口莫辯,我要的是她一個承認,即使如此,我也還是會殺了她,是她讓我自小失去爹娘,自小流落街頭活得辛苦,她栽培我也不過是初衷而已,想要擴大紅衣教,想要讓紅衣教一舉成名,如今教內(nèi)散亂,她也不配做教主,這樣的人,一死了之最為解脫。” 邇芷奮力甩開任無需的手,再次前行而去,任無需在后面望著她決然的背影,心緒復(fù)雜萬分,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邇芷確實可憐,想要報仇也沒有錯,只不過此后紅衣教就真的散了! 任無需抹掉臉上滑落的雨水,再次快步追上了邇芷的腳步。 下了雨的紅衣教看起來更加荒涼,加上一股莫名的風吹來,幾近將庭院里任無需養(yǎng)的小雛菊給吹壞。 魏煙雨踱步在廳堂前,對著這樣的天氣這樣的狂風大作,心中略有不安,不知邇芷前去報仇如何,是否能殺掉了霓虹曼野的宿敵。 “臭小子,進來幫我點蠟燭!又吹滅了!” 屋里頭傳來了霓虹曼野的嘶吼聲,魏煙雨無奈扶額,因為一場狂風吹來,已經(jīng)第五次將她屋內(nèi)的蠟燭給吹滅,魏煙雨也替她點了五次蠟燭。 從沒有覺得自己的脾氣這么好過,魏煙雨原是可以選擇不去相助,只不過想到了這是撫養(yǎng)邇芷長大的恩人,也就耐著性子又進去幫霓虹曼野點起蠟燭,順便問道:“邇芷他們大概什么時候回來?” “報完仇就能回來了,你擔心什么?”霓虹曼野不耐煩道。 魏煙雨不想與她說太多,眼前人脾氣太過暴躁,他怕不小心就踩雷,到時候受罪的肯定是自己。 與霓虹曼野待在同一間屋子里,接受她眼神的掃視讓魏煙雨有些不自在,他道:“那我出去外頭等她!” “等等!” 在魏煙雨欲要越過霓虹曼野身旁走出時,突然一把被她拉住,魏煙雨停足回過頭來看她。 霓虹曼野對他沒好氣道:“一會兒蠟燭還是會熄滅,罷了,不待在這烏漆嘛黑的房間,你推我出屋吧,到廳堂去,興許明亮些?!?/br> 魏煙雨望著那根剛被他點起的蠟燭有些無奈,早知要出去,又何必讓他費力點上? 面對霓虹曼野的脾氣,魏煙雨還是敢怒不敢言,順從她的話,將其推出去。 廳堂確實明亮許多,不過大風一吹來,還是有些微涼,魏煙雨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下,霓虹曼野瞧他這般弱不禁風的模樣,不禁冷嘲熱諷起來。 “就你這樣的弱身板還想保護邇芷,怕是不自量力,還沒有無需的一半好?!?/br> “至少我會賺錢給她花!”魏煙雨不甘示弱回應(yīng)。 霓虹曼野一聲嗤笑,繼續(xù)諷刺:“銀子多有什么用處,邇芷花錢又不會大手大腳,總歸你還是不適合與她一起,趁早放手,以免誤了人家的年輕!” 霓虹曼野的陰陽怪氣,魏煙雨已經(jīng)習以為常,并不與她計較,眼神繼續(xù)盯向門口,期盼邇芷身影出現(xiàn)。 一道驚雷再次劈下,霓虹曼野抬頭望了下天,只覺得心慌,不知邇芷與任無需有沒有成功為她殺掉羅家舟,這種心慌的程度卻不僅于此。 霓虹曼野霎時捂住心口,那里突然一頓陣痛,壓得她喘不過起來,好幾年都是如此,不知當下為何如此沉痛。 在魏煙雨期盼下,邇芷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在了門口,卻是一身凜然,手持刀劍怒氣沖沖的模樣。 她的全身已經(jīng)被淋濕,魏煙雨趕忙上前來扶住她問道:“這么大的雨,買把傘遮遮,也不至于受淋?!?/br> 邇芷無視他魏煙雨關(guān)心,甚至推開了他,步步緊逼霓虹曼野,她捂住心口的疼痛也視作不見。 任無需跟著進來,對視上了霓虹曼野的眼神,眼里有了哀痛,卻是無能為力。 霓虹曼野不知真相已大白,招手讓兩人過來,急切問道:“怎么樣?為教的仇你們報了沒有?” 邇芷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冷然道:“教主,你可知道當年我爹娘是如何死的?” 霓虹曼野面目一怔,有些慌張,也詫異邇芷的話,忙掩飾道:“我收留你時,你已經(jīng)是孤兒,你爹娘是誰我并不知道,何來無緣無故這話?” “我聽聞他們是被一個女魔頭殺死,教主,我只想問問您到底該不該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