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紅口白牙
不是作假。 我的直覺告訴我,田庶平的確是有話跟我說一說,并不存著偷襲我的壞心思?;蛘哒f,剛才我還在他身上察覺到一絲的敵意,但是現(xiàn)在的話,卻一點(diǎn)沒有了。 奇怪,知道我是李淳,不是應(yīng)該像是吃了炮仗一樣嗎? 我心里納悶,把碎片握在手心,就驅(qū)動追電上前去了。 田庶平腳不沾地,就這么飄蕩著上前,仿佛會飛一樣。我細(xì)細(xì)地看著他的背影,這人是人鬼結(jié)合剩下來的,鬼胎我沒有見過,但是爺爺跟我說過,好些鬼胎生不下來,就已經(jīng)把活人給生生的耗死了。 一處樹林。 “嘗嘗這個?!?/br> 田庶平抓了個野果,黑糊糊的,不知道能不能吃。 我看了下,就吃進(jìn)了嘴里頭,很酸,哈喇子都差點(diǎn)流出來。吃完以后,明顯就覺得身體輕快了不少,似乎減輕了陰氣的影響。 “早就聽說了你的大名,沒想到這么年輕?!?/br> 我不清楚他的來意,道:“虛名罷了?!?/br> “那可不是,”田庶平贊道,“能夠幾次鬧得張家灰頭土臉,你可是算是第一人了。尤其是前段時間,天庭法旨降臨南疆,這可是四百年來絕無僅有的大盛事。” 我沉默不語。 “謙虛是好事,但這么多事情發(fā)生在你身上,你就算低調(diào),到哪兒都會吸引別人的眼光?!?/br> 這算是稱贊么? “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我凝聲道,“如果是為了這支大軍的事情,我勸你不要動歪心思,這支軍隊如今叫做李家軍?!?/br> 田庶平哼了聲,道:“我怎么可能那么蠢,這些是鬼,我是活人,怎么可能跟他們?yōu)槲??只有家主他腦子開花,被張家慫恿了幾句,就做這種不切實(shí)際的幻想。真要做了,陰司怎么可能坐視?” “說不定張家與你們勠力同心,共同抵抗呢?” 田庶平哈哈笑起來。 “張家比我們所有人都清楚陰司是什么地方,他們只會看著落魄山的人去死,怎么可能出手相助?!?/br> 我皺眉道:“你既然這么明白,那為何要與張家合作?” 田庶平道:“家主做的決定,我雖然反感,但也不能反抗。”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你看我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雖然有些法術(shù),但是在家里地位很低,沒人會聽我的?!?/br> 原來不是一條心啊。 我笑了聲:“你跟我說這么多,不會是等著援兵吧?” 田庶平冷笑:“這么多陰物在,我腦袋又沒有被驢子踢了。我知道陰陽幡肯定已經(jīng)被奪走了,無所謂,法寶雖好,但是輪不到我的手里,管它跟了誰?!?/br> 這家伙好大的怨氣啊,應(yīng)該平時在家里沒有少受到壓迫和輕視。 “那你攔著我,有什么目的?” 田庶平猶豫了下,說道:“我知道你要去陰司,有一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陰司有一種清凈靈水,在酆都的金蓮吃中,有著洗魂魄,塑白骨的神效。” 他摸了摸臉上的疤痕,道:“總算是做了一回人,我不想這樣半人半鬼的,我想變得完整,像正常人一樣結(jié)婚生子,然后慢慢地老去?!?/br> 我嘴皮子蠕動幾下,說不出話來. 竟然是這么簡單的愿望? 清凈靈水,我身上就有,僅剩的兩滴。 “就如此?” 我心里并不是很信,不過既然他沒有敵意,而且有求于我,那就沒有翻臉的必要了。我沉吟片刻,說道:“我的確要去酆都,幾乎是十死無生,你要我去給你去清凈靈水,未免太看得起我吧?!?/br> “別人聞聲色變,起碼你有膽子。” 田庶平誠懇道:“我不是白白求你,你知道張家和落魄山就要聯(lián)姻了吧,我可以把張家的動向透露給你。你知道壽玉丹吧,張家準(zhǔn)備在六月六舉辦一個丹元大會,到時候道門的許多人都會親自去,品嘗丹藥。” “這樣的代價很大吧?!?/br> “張家的野心很大?!碧锸降?,“你不知道吧,田庶平的丹方就是來自酆都,但是這個方子不全,據(jù)說被你們?nèi)医o分了。張家舉辦大會,讓天下修道人知道壽玉丹的效用,自然就能逼迫你們把其他東西都交出來。” 未必吧。 我們兩家早就凋零的不成樣子,張家根本不需要借助外力來壓服我們。 “那是從前?!?/br> 田庶平道:“如今你引動了天庭法旨,身份今非昔比,許多人都在關(guān)注著你。更何況,你不知道嗎?鶴林觀向總觀提交了一份函書,讓你在天下人面前親自闡述南疆之事。鶴林觀是金丹南宗領(lǐng)袖,恩澤廣泛,張家也不敢輕易得罪的?!?/br> 我心里感激無比。 “你說的這些,沒有什么價值?!?/br> 田庶平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會去打聽的,我的本事也不錯,只要你幫了我,我可以幫你一起對付張家?!?/br> “那就多謝了。” 我心里冷笑,跟我說了一大通,全都是空口白牙。這個田庶平拿自己半人半鬼的博取可憐,實(shí)際上絕對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狡詐之輩。他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行了,有了消息,我就會通知你的。你先走吧,看你身子板兒也不強(qiáng)悍,我這么多陰物過去,怕是凍壞了你?!?/br> 田庶平臉色一白,低聲道:“那好,你可別忘記了我,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br> 我答應(yīng)你什么了?這就記恨上了? 我扭頭就走。 杜若夫上前,問道:“大將軍,他沒有把你如何吧?” “好好的,沒事?!?/br> “請師老過來,給大將軍看一看?!彼麚]揮手,就喊了一個穿著蓑衣的老者過來,道:“田庶平這人我們跟他打過交道,陰毒險惡,這人常常標(biāo)榜自己可憐,博取他人的同情,大將軍萬萬不可掉以輕心?!?/br> 我并沒有放松警惕。 那可是煉師級別的人物啊,怎么可憐是靠著賣可憐晉升上來的?我雖然不喜歡他,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任何一個煉師不管人品如何,都是有可取之處的。 “田庶平不是煉師?!彼蛞吕险咄蝗徽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