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奇才
盾牌大了點,起碼能遮蔽到各處。在盾牌被打破的時候,自己能另作準備。他的意思我懂,就是做一個巴掌大,可能有城墻厚的小盾牌。 可這么一來,受面就變得太小啦。 也許一個不知道角度的流箭飛來,就會要了性命。 我反問道:“斗法的時候變化很大很快,可說是瞬息萬變。要是這么改了,如果敵人發(fā)出一個金行法術(shù)?我拿了木盾去擋,豈不是糟糕?” 不解決這個問題,這個護身咒只是紙上談兵,毫無價值。 有句話我沒說。 護身咒雖然緊要,但一般修道人只會把它作為護身手段來用,并不會下太大的苦工。與其挨打,不如另外準備個法術(shù)打破危局。 比如我捉鬼,光有護身咒能濟什么事? “你看這個?!边@人得意起來。 他指著一堆鬼畫符的中間,問道:“這是什么?” 橫的,豎的,亂七八糟的,誰看得懂啊?我嗯了半天,才試探地說道:“好像是個眼睛吧?” 語氣不是很肯定。 鬼物兩眼冒光,叫道:“總算碰到一個聰明的了,以前有些家伙來,我讓他們看,結(jié)果笨死了。我不喜歡笨家伙,把他們?nèi)稼s走了?!?/br> “你看啊,這就是一個眼睛,我把它叫做全黑之眼。” 他這么一說,的確看著像是個眼珠子。 這家伙四處看了看,鬼鬼祟祟地道:“我跟你說了,你可千萬別告訴旁人哦。全黑之眼是我發(fā)明的,這個世上最厲害的法術(shù)。” 我嘴一撇。 這話太大了吧。 我雖然只是一個羽士,但好歹也打過邪神,見過城隍爺,你一個野鬼就敢這么夸嘴?鬼物格外敏銳,立馬尖叫起來。 “你不信?” 冷風嗖嗖。 我抱了下胳膊,感覺有些發(fā)寒。 這鬼物哼哼兩聲,罵道:“你這個無知小子,嗯,你看,這個眼珠子代表的是道,道是什么?道是一,是一生萬物。天地萬物生于有,有生于無?!?/br> 我一聽,怎么這么耳熟呢? 對了,這不是《西升經(jīng)》里的闡述嗎?這可是道家的一本重要經(jīng)典。 這人一通胡言亂語,雜七雜八,我聽懂了幾句,心里駭然。看著這廝瘋瘋癲癲的,神經(jīng)不太正常的樣子,但出口就有來由,必定是引經(jīng)據(jù)典。 “天地相合,圓融虛實……” “……陰陽相照相蓋相治,四時相代相生相殺。欲惡去就,于是橋起?!?/br> 我聽得云里霧里。 “讓你見識一下?!?/br> 他的眼珠子變了,一片黑洞閃爍著,蔓延出閃爍的黑色絲線。我看的眼花,莫名地覺得跟靈眼有些相似。我細細地琢磨著,有著墻壁上的符咒,加上他的親身示范,我牢牢地將變化給記在心里頭。 “你是羽士境,嗯,身上的好東西倒是不少,居然連寧王瓷的碎片都有,還有千年槐木的火行飛鏢……嘿,這小鬼有些來頭啊……” 我驚得心里撲撲。 這家伙怎么會知道? 我看著它的眼珠子,像是一團漩渦在涌動著,散發(fā)出彌漫的黑氣。 這個全黑之眼真的有些門道,真的能看穿別人的虛實?真要是如此,這個護身咒就不是紙上談兵,而是真的是一門神奇法術(shù)了。 不管你有什么法術(shù),我提前窺破了,就能以對應(yīng)的護身咒來抵擋。雖說不能克敵制勝,但已經(jīng)是穩(wěn)穩(wěn)居于不敗之地了。 這家伙真是一個奇才。 只是他花了這么多心思鉆研護身咒,完全可以發(fā)明更厲害的攻擊法術(shù)啊。 “還是那句話,與其挨打,還不如主動出擊?!?/br> 是害怕么? 是了,他說過,自己有一個可怕的對手。 他躲在這個屋子里頭,防備著對手來襲擊,心里已經(jīng)怯弱了。 有點冷了。 墻壁上的符咒突然變了,像是潑了油漆一樣,變得一片通紅。 嘀嗒。 有血液從墻壁下頭慢慢地滲透出來。 我提起警惕。 “喂,小心,外頭……” 我舌頭打結(jié),怔怔看著旁邊的這個家伙。 他的氣息完全變了。 披頭散發(fā),眼珠子變得猩紅,然后一點點地變成了青色,最后更是冒出了一縷詭異的金色。我驚得頭皮發(fā)麻,這家伙絕對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兒啊。 金色,我只見過鬼王有金色的瞳孔。 如果說之前像是一個活人,現(xiàn)在的話,完全變成了鬼。 “嗷……” 這也太強了吧。 瘋子瞪著我,叫道:“我是最厲害的,我誰都不怕,我不是躲起來?!?/br> “對,對,你是最厲害的?!?/br> 我看他神色不對,急忙順著他的話頭安撫下去。誰知道這廝突然發(fā)出尖銳笑聲,叫道:“我聞到了,你身上有血rou的氣息?!?/br> 我急忙把山豬腿拿出來,一下子丟了過去。 這家伙啃了一口,就呸地吐掉了。 “難吃,我要吃活人,人的血rou。” 我摸了摸臉上的牛骨頭面具,戴的好好的啊,怎么就被這家伙覺察到了不對?是了,全黑之眼,這家伙小鬼都看得到,自然就看到了我的真面目。 這家伙一下子就撲了過來。 不能動。 我竭力掙扎著,但是身子被鎮(zhèn)住了。 撲。 風響,有個影子飛過來,正好砸中了這家伙的大腿。這是一截白骨,我扭頭一看,竟然是白骨骷髏幫了我的忙。 哎呦。 這瘋子摔了個結(jié)實。 真是古怪,它的實力那么強,但是舉止偏偏很荒唐,就像是少不更事一樣,被絆倒了以后,居然大聲叫著疼痛。 我轉(zhuǎn)頭就往外跑。 就算它的腦子不正常,我也打不過啊。 “不許跑,回來,我要吃,吃你的rou?!悲傋釉诤竺娼兄?。 我哪兒敢停下來。 這家伙爬起來要追我,白骨就跟有了靈性,手爪子一張,就緊緊地抓住了它的腳踝。這家伙又摔了個跟頭,結(jié)果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吃,給我吃。” 明明那么強,只要先把白骨爪子給毀掉,就能追上我??伤瓦@么拼命地劃拉地面,反而被白骨爪子給拖走了。 真是死腦筋。 我跑出門外,大口喘著氣。 “你小子居然沒死?”有人問道。 鬼婆子又冒了出來,這次它是藏在窗戶底下,耳朵豎的高高的。 真是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