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這么覺得,就太小瞧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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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小姐” 她想自己大概是病糊涂了,竟在這里聽到了嬋娟的聲音,她輕輕皺了皺眉。 “小姐,您怎么還不醒呢?這燒都退了啊” 那道溫柔的聲音更清晰了,近在耳旁,還有一只綿軟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她費(fèi)力地睜了睜眼,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眼前。 “嬋娟?”聲音又干又啞。 “小姐!”嬋娟喜出望外,說話都前言不搭后語的了,“您可終于醒了,真把奴給擔(dān)心死了,您餓了么,想吃點(diǎn)什么?清粥還是魚羹?還是先喝口水?” “太好了,可終于醒了”,說著話,嬋娟還雙手合十,念念有詞,“八荒神明保佑,八荒神明保佑”。 神神叨叨地念完,嬋娟又想起什么似地,起身快步走出了帷帳,跟外面的人嘰嘰咕咕說了幾句話,又走了回來。 她瞧著嬋娟走進(jìn)走出,半天才開口問:“嬋娟,怎么是你?我是在做夢么?” “您不是在做夢,真的是奴”,嬋娟跪到榻旁,高興得又是哭又是笑的,“是息侯接奴來的”。 “他接你來的?”她愣了一下,忽然翻身起來,“他為什么要接你來?” 嬋娟擦了擦淚,小聲跟她說:“息侯說…是讓奴來接小姐回去”。 “回去?” 嬋娟點(diǎn)點(diǎn)頭,“嗯,回去”。 “回哪兒去?”她不解問道。 “甘泉宮啊” “甘泉宮?”她更加困惑了,失神般喃喃自語。 之前那樣的針鋒相對,甚至都要撕破臉皮,他怎么突然轉(zhuǎn)了性情,難道…是有別的企圖? 躺了幾天,腦子都遲鈍了,怎么都想不明白。 她忽地掀了錦被,掙扎著要起身。 “小姐,您要做什么?”嬋娟慌張地起身問道。 “我要自己去問問他”,她身子還很虛弱,剛坐起來,眼前就不住地暈眩,她稍稍坐定,緩了好一陣子,才說。 嬋娟趕緊勸她,“你先歇著罷,這會兒,息侯并不在府里,您有話,等晚些時候,息侯下值回來了,再問也不遲啊”,說完,又嘟嘟囔囔的,“才剛退燒,這出去一吹風(fēng),若是再受了涼,可如何是好”。 “他回宮去了?”她抬頭看向嬋娟。 “嗯”,嬋娟點(diǎn)頭,“今天早上,宮里突然來了人,把息侯給叫走了”。 她眼神茫然,望著墻角的油燈直犯迷糊,好半晌,又問嬋娟:“那他說讓你來接我回去的時候,是什么樣的表情語氣?”一時想不清楚他的意圖,她也只能揣測推敲。 嬋娟似乎明白她的擔(dān)憂,扶著她躺下,邊給她掖好被角,邊寬慰她道:“奴瞧著息侯的神色語氣并無不妥”。 瞧著她還是眉間微蹙,憂心忡忡的樣子,嬋娟想了想,又接著說:“這幾日,息侯一直守在小姐的身邊”。 “今日若非推脫不掉,也不會出去的,臨出府前,還交代奴,要好生伺候,不得有失。說來也是好笑,奴都伺候您十幾年了,息侯反而要囑咐奴好好伺侯” “所以啊,小姐,您就別瞎想了,先把身子養(yǎng)好了再說” 她默不作聲。 見她怔怔望著帳頂,嬋娟岔開了話,“您躺了好幾天了,就只進(jìn)了些湯水,必定是餓了,奴去讓人拿些吃的來”。 她仍是不發(fā)一言。 嬋娟起身走出去,不一會兒,提了食盒進(jìn)來,又挨個把飯菜端出來,在案上擺好。 她沒什么胃口,勉強(qiáng)進(jìn)了幾口粥,喝完藥,又躺下。 嬋娟讓人把漆盤端了下去,仍是跪坐在她身旁守著,“小姐,您再睡會兒,養(yǎng)養(yǎng)精神罷,奴讓人給息侯傳了話了,若是今日宮中無事,息侯入夜就能回來了”。 一場風(fēng)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病,卻十足消耗了她的體力,才睜眼不過一會兒,她就覺得精力不濟(jì),聽了嬋娟的話,便慢慢闔上了眼,沉沉睡去。 然而,這回她只睡了一個多時辰就醒了,精神頭足了許多,還讓嬋娟扶著在房里來回走了幾圈,綿軟的四肢漸漸也有了力氣。 “你什么時候來的?”她扶著嬋娟的手臂在房里緩慢踱步。 “三天了”,嬋娟邊替她小心看著腳下,邊回答。 “我都睡了三天了?” “何止呢?息侯接奴過來的時候,您就已然睡了四五天了” 她悄悄掐指算了算,嘀咕道:“原來我睡了那么久…” 嬋娟感慨不已,咂舌道:“可不,奴當(dāng)時一見您病得昏迷不醒的,人也瘦了一圈,膽子都要嚇破了”,說完,又低聲跟她耳語,“不過啊,息侯的樣子也不比您好到哪兒去,臉色難看得緊,兩眼也熬得通紅,跟您養(yǎng)的那兔子似的”。 嬋娟連說帶比劃的,把她逗得撲哧一笑,難得露出了個笑臉,之后,兩人的話題又轉(zhuǎn)到了太皇太后身上。 “皎月前陣子來送宮里的賞賜,聊起了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怎么了?”想起離宮前,太皇太后鳳體違和,她不禁擔(dān)心起來。 “太皇太后沒怎么著,就是放心不下您,聽皎月說冬節(jié)家宴上還念叨您了呢” 今年的冬節(jié),因是三皇子出生來的第一回,因此,家宴辦得極其隆重,到處張燈結(jié)彩,歡聲笑語,可眾人其樂融融的,唯獨(dú)太皇太后有些心不在焉,面前擺著的美食佳釀,都沒動一下。 還是陽阿大長公主眼尖,瞧出了不對勁,只道飯菜不合太皇太后的胃口,命宮人換了新的飯食,但仍是不見太皇太后動筷,旁敲側(cè)擊之下,才知其中緣由。 “太皇太后說您孤孤單單一個人呆在甘泉宮里,也不知道這病養(yǎng)得如何了,冬節(jié)怎么過的,聽說…說著說著還落了淚,到了第二天一早起來,說什么也要去甘泉宮去瞧瞧您,不巧,正趕上下了大雪,道路泥濘,才沒能成行,不過太皇太后說了,待過幾日天好了再去” 她聽了,心里五味雜陳,眉眼低垂著,徐徐嘆了口氣,“我真是不孝,總是讓皇祖母cao心”。 嬋娟突然想到,“小姐,您說會不會是因?yàn)樘侍笠ジ嗜獙m看您了,息侯才決定要送您回去的?” 她斜乜著嬋娟,“你覺得他是因?yàn)榕铝怂圆乓臀一厝???/br> “不是么?”嬋娟歪頭看著她反問,樣子有些蠢。 她撇了撇嘴,笑道:“如果你這樣想,就真的太小瞧他了”。 他是個膽大妄為的人,若只是因著太皇太后要親臨甘泉宮,他就怕了,那當(dāng)初就不會強(qiáng)逼于她,更不會把她從未央宮里給弄出來。 她想即便是太皇太后前幾日真的去了甘泉宮,他也有的是法子應(yīng)對,最壞不過是說皇后染了疫病,不能靠近,甚或不治身亡。 而疫病非同小可,因疫病死了的,只會趕緊入棺收殮,唯恐疫情擴(kuò)散,萬萬沒有拖延著讓人細(xì)細(xì)查驗(yàn)的道理,太皇太后金尊玉貴,更是沒有冒險(xiǎn)的可能。 “難不成息侯是在騙咱們?” 她也摸不清他的念頭,有那么一會兒沒說話,少頃后才半開玩笑似的開口,“興許是發(fā)現(xiàn)了我真的是個瘋女人,沒了興趣,想盡快打發(fā)了,也說不定”。 嬋娟沒接話,只是小心地打量她的神色,心話息侯若真得是厭了,又怎么會沒日沒夜地照顧呢。 兩人就這么閑聊著,不知不覺天都已經(jīng)黑透了。 酉時一到,她就開始留意著臥房外的動靜,越臨近他下值的時間,她心里就越是不安。 不一會兒,有人隔著門簾喊了一聲“夫人”。 是景行的聲音。 她跟嬋娟對視一眼,暗示嬋娟過去瞧瞧。 嬋娟點(diǎn)頭,走到門口,掀開門簾出去,跟景行在廊廡下說了幾句話又回來。 她故作鎮(zhèn)定,端坐在矮榻上,嬋娟來回話,卻只說景行是來問她晚膳想吃什么的。 “奴還以為景管事是來回息侯今夜不回了呢” 嬋娟這句話一下點(diǎn)中她的心事,她立馬瞅了一眼嬋娟,看出嬋娟是隨口說的,才悄悄松口氣。 “小姐,晚上您想要吃點(diǎn)什么?”嬋娟又問了一遍。 她回,“沒什么想吃的,你看著辦罷”,心不在焉的。 吃罷了晚飯,她又躺下,說要小憩一會兒。 她醒過來了,嬋娟心里也松緩了,趁著她歇著,便坐在榻前,打她沒弄完的絡(luò)子。 沒想到,一閉眼,她就睡著了。 睡夢里,她一下子睜眼,坐了起來,環(huán)顧了下四周,帷帳里靜悄悄的,只有她自己,她不禁又開始懷疑,昨天的一切是在做夢。 “小姐,您醒了”,嬋娟擎著油燈,撩開簾子走了進(jìn)來,“今日覺得好些了了?” 原來真的不是夢。 “我睡著了?” “是啊”,嬋娟把油燈擱在案幾上。 她瞧見了案幾上擺著的補(bǔ)品,又問:“有人來過了?” 嬋娟將床帳掛起,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息侯昨夜回來了,過來看了看您,不過您正睡著,息侯放下補(bǔ)品就走了”。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瞧天色,快到五更了” 他若是陪陛下上早朝,必定要在寅時起身,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他今日還去宮里么?” “這奴就不知道了”,嬋娟走到了墻角,正把連枝燈撥亮,急聽身后有急促腳步聲,接著帷帳被掀開,像是有人出去了。嬋娟再一轉(zhuǎn)頭,看向床榻,立馬明白了,也緊跟著追了出去。 “小姐,您去哪兒?”嬋娟回身取外間掛著的狐裘,她已經(jīng)開門跑了出去。 “哎,小姐,等等,您的披風(fēng)” 嬋娟拿著她的披風(fēng)在后頭,一面伸著脖子喊,一面小跑著一路追,愣是追不上。 路上有值夜的下人,見夫人一路跑著往前院去,恐怕多有冒犯,也趕忙避到一旁。 他收拾妥當(dāng),剛好從書房里出來,迎面跑過來一個人,撞進(jìn)了他的懷里。 他反應(yīng)極快,先一把將人攙扶住,再一看是她,有些愣了。 昨日,在宮里聽到信兒的時候,他就急不可耐地想要往回趕,可又不知道見了面,會是怎么樣的情形,反而躊躇了。 晚間回了府里,趁她睡著了過去瞧了一眼,也算是放了心,沒想到一大早的,她竟自己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