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人對陛下對王美人真是一片赤膽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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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兒越來越暖和,她抱著雪兒去河邊玩,玩累了,放著雪兒在草地上撒歡,坐在亭子里跟嬋娟皎月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皎月突然神秘兮兮地說:“娘娘,您聽說了合歡殿的事兒了沒?” 她搖了搖頭,“什么事兒?” 皎月回:“就前些日子,陛下在合歡殿發(fā)了脾氣”。 她終于有了點正常的情緒波動,“還有這事兒?” “是啊,陛下當夜就回了宣室殿,鄧夫人在太后那里都哭哭啼啼訴苦好幾日了,哭得太后都稱病不敢見她” “為了什么呀?”嬋娟站在她身旁,用團扇給她遮著太陽,好奇地問。 皎月說:“說是陛下怪罪合歡殿,吃穿用度太過奢靡,犯了僭越之罪”。 僭越之罪可大可小,就看陛下有沒有心思追究了。 “按說鄧夫人娘家大將軍是三朝元老,征戰(zhàn)無數(shù),封地廣大,太后又時不時的封賞,吃穿用度自然是旁人不能比的,鄧夫人想必是一貫如此,也并非進了宮才變的,陛下何故此時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嬋娟抬眼瞧了瞧四周,又用扇子遮住嘴,輕聲說:“怕不是借題發(fā)揮”。 她跟皎月都點頭。 建信侯夫人入宮,閑聊時曾說起同西羌打仗的事。 說是西羌北部反叛,一直侵擾隴西,劫掠往來商隊,企圖切斷大成與西域的連接,陛下苦惱不已。護羌都尉鄧圖自告奮勇,要去討伐謀逆,可鄧圖這人態(tài)度傲慢,愛得罪人,又好大喜功,不聽勸阻,貪功冒進,孤軍深入,不但無功而返,還折損了兩萬精兵,三十萬石糧草,鬧得其他幾個西羌部族也紛紛反叛。 陛下盛怒,下旨將死里逃生的鄧圖下獄治罪,太后與大將軍卻齊齊施壓,最后鄧圖只被判了個抄家流放嶺南了事。 陛下心里正有火沒處發(fā),鄧夫人就一頭撞到了陛下的槍口上。 同西羌的戰(zhàn)事膠著不定,國庫支出巨大,連陛下太后都要縮衣節(jié)食,以慰民心,鄧夫人卻依舊不改鋪張本性,此舉無異于觸了陛下的逆鱗。 難怪會拿鄧夫人開刀。 “這才進宮沒幾日,就把陛下給惹怒了,這以后的日子啊,真不好說”,嬋娟撇撇嘴。 “有什么不好說的,人家有個太后姑母,大將軍的親生父親,怎么著也不會讓陛下冷落了鄧夫人”,皎月那頭說個不停,忽然嬋娟清了清喉嚨,接著眼睛看著皎月,嘴唇一努皇后,皎月立馬領(lǐng)會,忙岔開話題說別的。 嬋娟跟皎月你一言我一語,聊得熱乎,她倒沒怎么留意她們說什么,因為她的注意力全被不遠處的人吸引住了。 她輕拍了下皎月的胳膊,說:“別說了,有人來了”。 嬋娟皎月順著皇后目光的方向看過去,正見王美人由宮人攙扶著慢悠悠沿著河岸散步。 三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王美人,跟瞧奇景似的,她說:“是我看錯了么?我怎么瞧著王美人的肚子在動”。 嬋娟瞇起眼仔細看,又搖搖頭:“沒瞧見啊”。 皎月也盯著看,說:“不過孩子在肚子里是會動的”,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 皇后跟嬋娟又一齊將探究的好奇的目光投向皎月,皎月嘿嘿一笑,“奴婢也是聽說,聽說”。 這宮里好像就沒有皎月打聽不來的話。 皎月大概是嫌椒房殿太冷清,整日里沒事,不是轉(zhuǎn)東家就是串西家,皇后與后宮美人的關(guān)系不怎么樣,她倒是跟那些宮人宮婢處得挺好,閑聊的多了,犄角旮旯的事兒都能給她翻出來。 皇后跟嬋娟同時收回目光,又看向王美人。 她接著說:“那倒真新奇,不過,你們說這么大個孩子怎么從肚子里生出來???那得多疼啊”。 嬋娟說:“一回生兩回熟,興許生得多了就不疼了”。 她們瞧著那邊,那邊也瞧見了她們,王美人停了步子,同貼身宮婢鶯兒說了幾句話,鶯兒給她理了理鬢邊亂發(fā),扶了扶簪子,抹了抹衣裳褶皺,稍作收拾,王美人這才慢慢走上前來。 王美人產(chǎn)期將至,整個人浮腫了,肚子大得像個叵羅,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等王美人走近了,三人也停了話頭,王美人到了近前,就要跪下向她行禮,她忙抬手給免了,太后面前都不讓行禮了,她這要是受著,回頭出點事兒,自己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坐下,歇會兒罷”,她指了指身旁,又有樣學樣地,讓皎月去前頭閣子里給王美人多拿幾個墊子。 王美人坐定,她掐算了下日子,問:“下個月就該生了罷?” 雖同屬皇帝后宮,可兩人交情并不深,見面也只是互相道好的程度,即使交談,頂多也只是說說天氣如何,這回皇后破天荒地問了王美人何時生產(chǎn),倒是把在場的人都驚了。 王美人倒還是那副笑模樣,“是啊,還有不到半個月”。 “瞧著是挺辛苦的” 王美人垂首摸了下渾圓的肚皮,微微一笑,“還好,就是腰疼地厲害”。 正說著話,王美人的肚子又動了。 她瞪大了眼睛,這回瞧真切了,王美人的肚子方才鼓起來一個包立馬又癟了下去,她拉著嬋娟的手臂,興奮地指著王美人的肚子說:“你看,真的動了”。 嬋娟神情無比窘迫,沖她搖頭使眼色,她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氣氛一時很尷尬,還是王美人先開了口,“是啊,鬧得厲害,勁兒還不小,前陣子踢得五臟六腑都疼,衣裳薄的時候,都能看得清楚手腳的形狀,這要生了,才安靜了些”,說著說著王美人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停下不說了。 她驚異道:“連手腳形狀都能看得清楚?”一直盯著王美人的肚皮瞧總是不好的,可她又按耐不下心里的好奇,突然試探地問,“我能摸摸么?” 皇后提了這樣的要求,王美人先是愣了一愣,才微微笑著點點頭。 她隨口一問,不意王美人竟能應(yīng)允,心頭也有些歡喜,于是,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 可那只手還沒碰到王美人的肚皮,就聽到身后有人說話,“臣拜見兩位娘娘”,她頓住了手,緩緩直起腰,只聽聲音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見她停了手,他這才走過來。 “燕大人這是要去往何處?” “有幾道圣旨要歸檔,臣帶人送過去” 他身后不遠處,果然有幾個小黃門捧著圣旨垂首等著。 “那就去罷”,她言笑晏晏,卻下了逐客令。 “剛才臣見劉太醫(yī)正往后宮去,想必是要去漪蘭殿給王娘娘請平安脈”,他看了眼王美人說。 王美人抬頭看了看太陽,伸手讓鶯兒扶自己起來,“那妾先行告退了”。 她微笑頷首。 王美人告退而去,兩人目送著她離開,等王美人走遠,她瞥了一眼他,說:“燕大人還真是夠謹慎的”。 他望著漸行漸遠的王美人和她帶的宮人,神色凝重,“干系重大,還是小心為上”。 她嗤的一笑,“那倒是,王美人這一次可懷得是男胎,是要防備著別人暗害,燕大人對陛下對王美人真是一片赤膽忠心”。 他聽出了她話里的陰陽怪氣,皺著眉轉(zhuǎn)回頭,冷冷地睨著她,想說什么又忍下了,半晌才說:“日頭大了,娘娘還是早些回去罷”。 “回去當然要回的”,她溫聲喚雪兒,雪兒邁著小腿,撒了歡地往她這邊跑,把個脖子上帶的鈴鐺,晃得叮鈴叮鈴亂響。 雪兒跑到她跟前,吞吐著舌頭撲到了她跪坐的腿上,她也不嫌棄雪兒滿爪子的泥,將雪兒團團抱進懷里,站起身來,走出了亭子,可在中常侍身旁又停住了腳。 她笑盈盈地跟懷里的雪兒說悄悄話,“雪兒啊,咱們走了,別在這兒礙眼,若是不小心傷到了誰家的心肝寶貝,那可就是咱們的罪過咯,你說是不是?”說是悄悄話,卻也足以讓他聽得清楚。 他剛要說什么,就見皎月帶著人拿著墊子回來了,他暫時咽下了想說的話。 “人走了?害得奴婢緊趕慢趕的”,皎月走得急,臉都紅撲撲的,拿起帕子扇風抱怨,可一見中常侍,性子潑辣的皎月卻一下子規(guī)矩了,收起帕子,屈膝行禮,“燕大人”,臉更紅了,整個人看起來也溫柔細膩了。 中常侍點了點頭,算是回應(yīng)。 她卻說話了,“對了,皎月,我上回不是讓你去幫我找一本如何養(yǎng)獅子狗的書么?正好,燕大人要去石渠閣,天祿閣離著石渠閣不遠,順路,你也不識字,讓燕大人幫忙找找”。 皎月一時有些緊張,瞪大了眼睛瞧著皇后。 她沖皎月眨眨眼睛,“還愣著做什么?燕大人公事繁忙,你就別磨蹭了”,說完了,她回眸,瞟了他一眼,淡然一笑,“有勞燕大人了”,接著輕盈轉(zhuǎn)身,抬腿走人。 他啼笑皆非,凝神盯著她遠去的背影許久,一哂。 方才他從復道上經(jīng)過,聽到犬吠聲往這邊一瞧,正瞧見她跟嬋娟皎月坐在亭子里。 他停了步子,遙望著她,心底有絲絲縷縷的情愫悄悄冒了出來,那夜一起飲酒的場景又浮現(xiàn)在腦海,她嬌喘的聲音,沉醉的神情,無不刻在他的心里,想著這些他嘴角不覺牽起。 等見到她邀王美人坐進亭子里,他暗暗擔心起來,果不其然,等他一走近,就見她竟打算撫摸王美人的肚子。 真是太過大意。 他嘆口氣,見身旁皎月垂首等著,她走得遠來越遠,沒再說什么,也轉(zhuǎn)身離開,身后腳步聲凌亂,是小黃門們追趕他的腳步聲。 走出去很遠,她才哼了一聲,“我是兇神惡煞么?能吃了王美人不成?瞧他緊張的”。 嬋娟剛才站在一旁,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仔細,現(xiàn)下一聽皇后抱怨,不禁說道:“娘娘,您是不是誤會燕大人了?” 她頓住腳步,眼神疑惑看向嬋娟:“什么意思?” “奴婢怎么都覺得中常侍是為著娘娘好才出言阻止的”,嬋娟想了又想還是猶猶豫豫地說了。 “何以見得?” “娘娘您忘了趙姬的事了么?” 她當然沒忘,當年趙姬仗著皇帝的寵愛對她言語不敬,她在陛下面前不長臉,心里早就悶著一口氣,索性拿出皇后的威儀,讓宮人教訓了趙姬,還讓趙姬跪兩個時辰反省。 可沒想到?jīng)]一會兒功夫,就有宮人慌慌張張前來回稟,說趙姬死了。 人就這么死了,廷尉署驗過尸后,說人是被重物擊打頭部致死,可她只是讓宮人打了趙姬幾下嘴巴子啊,并未下死手,人怎么就死了呢。 趙姬的娘家人不依不饒,皇帝親自過問,她百口莫辯。 既找不到她殺人的證據(jù),她也確實讓人責罰了趙姬,一時謠言紛紛。 之后廷尉署是找到了兇手,兇手說與趙姬有私人恩怨,所以他心懷怨恨趁四下無人打死了趙姬。 可許多人還是在背后議論,說那個宮人只不過是被蕭家買通出來頂罪,只為替皇后脫罪,還有人繪聲繪色地描繪那個宮人的家人已經(jīng)得了許多銀錢,遠走異鄉(xiāng)。 “聽說王美人這一胎懷得辛苦,三天兩頭要找太醫(yī)問診抓藥,奴婢先頭聽娘娘說要摸王美人的肚子也是嚇一跳呢,想您跟王美人也不熟絡(luò),萬一有個閃失,那可就麻煩大了” 她聽了若有所思,半信半疑賭氣道:“你又哪里知道他對王美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