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言寧佑給他戴的，好像比之前的新上一些，應(yīng)該不是他昨天脫下的那個。

    這里面是不是裝了什么東西？rdquo;腰酸頭疼，又困又累的言寧澤本來只是隨口一問。

    可看到言寧佑驀然僵硬的手指，那些沒有想過的事情如大風(fēng)刮過般吹至眼前。

    原本他還想言寧佑是怎么準(zhǔn)確找到自己的，結(jié)果居然是因為這個嗎。

    什么有病、變態(tài)的話，言寧澤都說累了。露餡的言寧佑又露出了可憐討好的表情，一雙桃花眼爍爍地注視著哥哥，言寧澤抬手撐住發(fā)脹的額角，那種被惡鬼纏上的無力感讓他有些想笑。

    言寧佑。rdquo;

    哥hellip;hellip;rdquo;

    要是沒有我，你該怎么辦？rdquo;

    那么熱烈又瘋狂的愛意，每每觸碰都會把言寧澤壓得喘不過氣來。

    如果沒有玻璃屋、沒有轉(zhuǎn)運珠，他會在世界任何可能的角落出現(xiàn)、消失，到了那時，言寧佑又該如何？

    mdash;mdash;TBCmdash;mdash;

    言寧澤：（拿提問卡）有什么Play是不可能玩的？

    言寧佑：說sao話吧，我要是敢說流水的母狗、欠cao的婊子，我肯定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床上干哥哥，床下哥哥干

    第44章

    沒有言寧澤會怎么樣？

    其實言寧澤沒有出現(xiàn)之前，言寧佑也健健康康的好好長大了。

    不過熟透的是蘋果的外表，腐敗的卻是內(nèi)里的果核。

    雖然何陽舒每次安慰言寧佑時都會說mdash;mdash;這世上沒有哪個人離開哪個人會過不下去。

    但言寧佑卻覺得沒有言寧澤，他肯定早就死在某個晦暗陰冷的角落，或者直接成為一個殺人犯。

    我會死的。rdquo;雙手捧著言寧澤的手掌貼到臉上，溫軟粗糙的觸感讓言寧佑長舒了一口氣，他合上眼，神色繾綣的蹭了蹭言寧澤留疤的掌心。

    世人皆有私心，言寧佑是，俞婭楠是，俞帛書也同樣是。

    在說出這句話時，言寧佑看到了哥哥眼神中的動搖，他有點開心的想，就算言寧澤無法理解，但也無法再逃跑了。

    他和言寧澤間，有的就是最俗套的救贖戲碼。

    古板老舊又自信清高的俞帛書不接受女兒的感情生活，視言寧佑的存在為恥辱。

    他要掰正言寧佑的想法，要給言寧佑套上一層聽話的枷鎖。

    就像植入了機器人定律的大腦，明明能感知到自己在做什么，卻又無法阻止自己去做什么。

    所謂的偏執(zhí)，最開始的表態(tài)是不可遏制的強迫癥。定點的時間、定點的位置、定點的穿著，任何一點被打破，都會讓言寧佑難受到嘔吐。

    回到言家的大部分時間里，他都被這種身體和精神的記憶折磨到大哭，可是俞婭楠捂住了他的嘴。

    mdash;mdash;要讓你父親多喜歡你一點，所以別像個女孩一般。

    沒人相信言寧佑病了，也沒人會關(guān)心他是否病了。

    在言易旻眼中，唯一存在的就是大兒子言寧澤，這里面有多少愛意，多少愧疚，言寧佑不知道，他只是敏感的覺得哥哥是特別的。

    言寧澤不會要求他什么，不會試圖矯正言寧佑的生活、習(xí)慣。除了那次戒毒外，言寧澤基本做到了所有他可以做的事情。

    找到喝醉躲藏的弟弟、給言寧佑處理學(xué)校的糾紛、讓偏科的言寧佑減少無用的課外學(xué)習(xí)、帶他去公司實習(xí)、把人放在身邊做助理、按下內(nèi)部八卦的污言穢語hellip;hellip;

    哥哥問過我，為什么是你，哈德利問過我，為什么別人不可以。rdquo;

    言寧佑睜開眼，瑩亮的瞳孔上流瀉著極光，言寧澤以為他在哭，可拇指撫上的感覺卻是干澀的。

    因為我不可能回到十四歲，遇到另一個人，然后陪伴我十年。rdquo;

    他的心很小，只有方寸之地，塞滿了言寧澤后就不可能再給別人了。

    那，我的意志，就不重要嗎？rdquo;言寧澤垂下眼，輕聲的問道。

    明明這段表白很簡單很深情很溫柔。

    可溫柔rdquo;過度就剩下乏味，就像我愛你rdquo;聽了千百遍后，就難以感受到其中的動人。

    言寧澤抿了抿唇，翕動的鼻翼里沁入一絲酸疼。

    他和言寧佑的問題再次回歸開頭mdash;mdash;他們誰也不肯讓步，誰也不肯妥協(xié)，于是鋸刀拉扯，鮮血淋漓。

    哥哥就是太心軟了。rdquo;言寧佑舔唇一笑，貼在臉側(cè)的粗糙傷痕在心底的惡意上燃燒，他感到了guntang，感到了疼痛，可隨之而來的還有喜不自勝的歡欣雀躍。

    在言寧澤被他關(guān)起來的那些年里，他陪對方看過不少電影，大多都是沉重又復(fù)雜、陰暗又晦澀的，言寧佑不喜歡這些電影，他喜歡輕快愉悅又童話圓滿的。

    不過有一部電影，看完后他還找過作者的小說，因為里面有一句話，他至今都覺得，非常貼合言寧澤。

    mdash;mdash;心太軟的人快樂是不容易的，別人傷害她或她傷害別人都讓她在心里病了一場。

    把這個她rdquo;替換成他rdquo;，基本就是言寧澤一次次縱容自己、原諒自己的前提。

    我愛你。rdquo;

    言寧澤沒有回答言寧佑的說法，在手心被親吻著留下一圈水痕后，他摸著手腕上的轉(zhuǎn)運珠，目色飄遠(yuǎn)的發(fā)了會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