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劉海被別開,涂了藥的額頭涼涼的。 它勉強起到了一些提神醒腦的作用。 提醒我用眼睛進行虛擬的截圖,在大腦的素材庫里留下珍貴的、阿爾弗抬頭貼近仰視的畫面。 好珍貴的視角,好偉大一張臉,好含情帶笑的一雙小鹿眼。 截圖干什么啊,愣著??! 說起來,是錯覺嗎,怎么感覺這個視角似曾相識? 我陷入沉思。 阿爾弗雷德和我對上視線,看見我迷茫的表情后,習慣又無奈一笑。 “有一點點腫,注意不要再碰到。等您中午和晚上回來,我再給您涂兩遍藥,應該就差不多了?!?/br> 但才囑托了一半,他的話就停下:“...差點忘了,您和布魯斯少爺還要回學校去。” 他們能夠見面的次數(shù),一向很少。 “那倒也不是?!?/br> 我唔了一聲,想到了那封來自貓頭鷹法庭的信。 既然布魯斯有要來投敵的意思,那就得按時完成組織領導發(fā)布的任務,我也一樣。 但是一直被困在寄宿學校里的話,行動不夠方便,所以情況還是有些變化的。 我豎起食指,認為這雖然是布魯斯的一小步,卻是人性光輝進步的一大步:“布魯斯同意去辦走讀,還同意我繼續(xù)借住在這里,很奇跡吧!” 阿爾弗雷德笑笑:“好,那等您再回來,記得找我來給您涂藥?!?/br> 他把手放下,自然地搭在了我的大腿上,沒急著立刻站起來,依舊還維持現(xiàn)在這個姿勢。 手掌心和光滑的大腿直接接觸,熾熱的溫度和略微冰涼的皮膚形成了鮮明對比。 “您跑得太快了,我就一時沒回頭,人就不見了?!卑柛ダ椎屡擦伺彩终?,換了塊地方,似乎是在試著把我的腿捂熱,“而且還穿這么少?!?/br> 他的目光一直仰著,說這話時,包含了些譴責。 “對不起,”我道歉,誠懇,“第一次遇到這種背著布魯斯偷吃跑路的劇情,業(yè)務還不熟練?!?/br> 下次一定。 在高中,男女宿舍都分開,我哪里知道他那小子每天起床這么早。 我只知道布魯斯會在我準備逃課睡覺的那些日子里,湊巧地路過宿舍樓門口,并且拾起一塊石頭,精準地砸碎我的窗戶。在旁觀路人發(fā)出的尖銳爆鳴聲中,面無表情地傳達著他的威脅。 損壞學校財物,韋恩家有錢就這么了不起嗎。 我唾棄。 “布魯斯少爺從他小時候起,就有早起鍛煉的習慣了,生活很是規(guī)律健康?!?/br> 我撇嘴,認為是布魯斯不會享受生活。 隨口解釋了句,但阿爾弗雷德并不是太想繼續(xù)提起布魯斯。 阿爾弗雷德配合著給我找臺階下:“偶爾運動一下也不錯,您今早不就難得地做了非常有強度的運動嗎。跑那么快?!?/br> 我自信一笑,沉聲:“真的嗎?” 他的手不自覺地在大腿上輕按。 由于疏于鍛煉,那里的rou摸起來格外地軟,手感很好。 又捏了幾下,點頭肯定:“嗯,非常低強度的運動?!?/br> 他可能并沒在夸我。 我聽出了他真誠中夾雜的陰陽怪氣。 “布魯斯他現(xiàn)在的說話風格該不會就是跟你學的吧...” 我說那小子說話攻擊性怎么越來越強。你卷錯了!不要在這個地方上內(nèi)卷??! 阿爾弗雷德沒有接話。 他略略垂下視線,手指尖開始在我的大腿上打轉(zhuǎn),沒再說話。 指尖碰到的地方酥酥麻麻,有點癢。 此時的我還沒覺得他神色哪里不對。我的注意全都放在腿上傳來的觸感和熱度上,覺得有些新奇。 管家昨天下午給我戴上耳夾時,還恪守禮儀,完美地保持著距離,連臉頰都沒有碰到。 一如過去的幾年。 結(jié)果今天不僅主動把人抱起來,甚至還如此順手地摸向了大腿。說起來早上起來時,我的肚子上好像也蓋著一只熱乎乎的手... 所以這個時候,我該什么反應比較好。 為了維護自己高貴大小姐的形象,是不是應該羞澀氣憤地抽開,或者再柔弱一點,要那種掙扎了、但反抗不能的楚楚可憐的感覺? 可是他手好暖和。 這就是曾經(jīng)夢寐以求的、被阿爾弗摸摸的感覺嗎。 說的好,我不做那個高貴大小姐了。 父母雙亡,兄長入獄,公司變賣,家族沒落。我現(xiàn)在是落魄的大小姐。就是那種,落入青梅竹馬的管家手里,反抗不能的那種落魄。 我故作羞澀地縮了縮腿,實則很喜歡,甚至還故意又往他手里探了探。 就算經(jīng)歷了些特別的事情,但是阿爾弗單推人骨子里的些習性還是難以改變。 告訴你,跟我靠得太近,我可會獸性大發(fā)的。 摸我,順便拿零食過來。 阿爾弗雷德的手很配合,一寸寸地順著向上摸。并停在了大腿內(nèi)側(cè)那個小小的紅印上。 這突然提醒了我。 “如果不是布魯斯提醒,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我拽住自己的襯衫領口,護住,用微妙的眼神打量著管家,“也是蟲子叮的嗎?” 蟲子有那么大牙???這到底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正人君子? 阿爾弗雷德回避了這個問題。 他聲音淡淡地開口,心情好像不太好:“您確定要一直,和我提起有關布魯斯少爺?shù)氖虑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