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派斯通見濁氣團如此難受,憤怒地拿起砍骨刀扔向房梁上的云霄。 砍骨刀氣勢洶洶地飛來,云霄手一伸輕松接住砍骨刀,順手就放進了自己的手提箱里。 派斯通氣死了,他大聲又一次質問道:“你究竟對他做了什么!” 云霄說:“我沒對他做什么,是他自己主動吞了一顆火焰炸.彈。” 派斯通不知道火焰炸.彈是什么,但他清楚火焰就是濁氣團的克星,他氣急敗壞道:“我要殺了你!” “嗯嗯,我知道你想殺了我,但在此之前——”云霄抬起右手,袖子滑下露出一截白皙手臂,她拇指按在中指與食指上,“啪!” 云霄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與響指同步響起的是濁氣團內部的悶響。 她說:“你兒子要炸了?!?/br> 話音落,濁氣團里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作響,氣旋的中央燃起耀眼的火光,火光越來越明亮,每一縷濁氣都被火焰纏上。 濁氣妄圖逃走,火海卻蔓延得更快,熊熊燃燒的濁氣發(fā)出無聲的慘叫。 派斯通拿起被子和枕頭不斷地想要滅火。 可是云霄所使用的煉金物品金屬替身所化成的火焰炸.彈,其燃燒的不是普通火焰,而是熔爐之火這般的特殊火焰,尋常方法根本無法滅火。 濃煙四起,火勢越來越大,中型濁氣團幾乎占滿整個木屋,火海也會蔓延至整個木屋。 派斯通在瘋狂地滅火,已無暇顧及云霄。 云霄看向還在打呼嚕的王宜修,眼角無語地一抽。 她和派斯通的動靜弄得如此之大,王宜修仍舊在熟睡之中,沒有一點要醒的跡象。 云霄拿上兩人的外套,打橫抱起王宜修,從三樓的窗戶一躍而下。 在她跳下的瞬間,木屋里的火光一瞬間亮到了極點! 濁氣團又一次發(fā)生接二連三的爆炸,木屋碎片向四處飛濺,三層樓的斜頂木屋往中間凹陷倒塌…… “轟隆隆——” 云霄放下王宜修,回身望向不斷燃燒的木屋廢墟。她坐在王宜修邊上,升起火堆,眼中倒映著木屋處的熊熊烈焰,直至其熄滅才眨了眨眼。 …… 晨光熹微,朝露日升。 王宜修睡眼惺忪地坐起,意識朦朧地敲著酸痛的胳膊與腰背。 為什么他的身上這么酸痛?簡直就像他昨晚沒有睡在床上而是睡在了堅硬的泥地上一樣。 “睡得好嗎?”漫不經(jīng)心的問話。 王宜修還沒睡醒,他打了個哈欠說:“睡得不太好?!?/br> “我看你睡得挺好。” 王宜修忽地渾身一寒,所有睡意消失,整個人立即清醒。 他看見云霄半披著外套,屈膝坐在地上,手中拿著一根樹枝,撥動著已經(jīng)燃盡的火堆。 他正想說話,余光瞥見木屋燃燒過后的大量焦黑,人瞬間從地上彈了起來,“發(fā)生了什么事?著火了嗎?派斯通大叔呢?” 云霄從火堆里扒拉出一個烤紅薯,紅薯足有籃球那么大,紅薯皮上深色的部分全是紅薯里沁出的糖液。 她掰開紅薯,一半給了王宜修,邊吃邊慢條斯理地將昨夜發(fā)生的事情告訴王宜修。 王宜修第一反應便是不可置信,他不相信派斯通大叔會是那樣的人。 可是事實勝于雄辯,只要去燒過的木屋那看一眼,就知道云霄沒有撒謊。 火焰燃燒過的濁氣團留下的痕跡與普通著火留下的痕跡很容易分辨,濁氣團燒過之后都會留下一些特殊的黏液,黏液呈灰色半透明狀,氣味類似于魚腥味,要等上一兩個月被日光暴曬后才會消失。 王宜修捧著紅薯喃喃道:“那些失蹤的傭兵竟然都是大叔害的,可是有幾次失蹤的時候,明明我也在,為什么他沒有對我下手……” 云霄說:“我問過他這個問題。” 王宜修立馬看向云霄,“難道是因為他不忍心嗎?” 云霄:“因為你身體素質太差沒有成為養(yǎng)分的資格,所以每一次你都逃過了?!?/br> 王宜修:“……”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難過。 二人吃完紅薯,又在農(nóng)場了吹了一會兒冷風,王宜修問:“大叔他……” 云霄知道他想問什么,“和房子一起燒掉了,我沒看見他出來,尸體應該還在里面?!?/br> 王宜修心里惆悵,他說:“我想把大叔的尸體埋了?!?/br> 對他來說,派斯通一直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 云霄領著王宜修找到尸體的大概位置,他們在燒毀的建筑里翻動許久,終于找到了派斯通的尸體。 燒得焦黑的尸體呈現(xiàn)斗拳狀,云霄俯身打算與王宜修一同搬動身體。 她指尖觸碰到尸體表面,零星火苗溢出,她腦海中瞬間多出許多不屬于她記憶的片段。 王宜修見云霄彎著腰不動,抬手在她眼前晃動,“你怎么了?” 云霄視野里王宜修晃動的手越來越模糊,隨后視角猛地一換。 電影般的褪色鏡頭晃動,她抬起手,這是一雙中年男人的手,有著做慣了農(nóng)活的粗糙。 他正在對著照片雕刻著一個木雕,照片里濃眉大眼的陽光青年顯然是他的兒子,他每次看見照片的時候,心里都會高興一下。 算算日子,他兒子也快該做完任務回來了,到時候讓他把這個可以保他平安的木雕帶上,他也能放心一些。 鐵頭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