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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遲遲明里暗里得邀請著,最后顧深也還是去書房睡了。 顧深一走,遲遲就氣鼓鼓得把旁邊的枕頭扔在了地上,臉漲得通紅。 混了這么多年,勾引了那么多男人,遲遲還從來沒在哪個男人身上失過手。 除了……那次意外,但那次意外純粹意外而已,和如今這樣被顧深光明正大得拒絕完全不同。 遲遲著實有些弄不懂顧深,昨晚那么兇狠得要自己,好像要把自己給生吞活剝的是他,早上溫柔得給自己喂粥的也是他,怎么到了晚上就又變了個人,竟然還無視自己的邀請,寧愿去書房睡也不跟自己同床共枕,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遲遲惡狠狠得咬了咬牙,躺在床上琢磨著他的心思,卻怎么都猜不透。遲遲才剛剛有點兒覺得顧深是真心喜歡自己的,可今晚看來他好像又不是特別喜歡自己。 這么一想遲遲就覺得自己要拿下顧深,任重道遠(yuǎn)。光靠身子恐怕是不太行。 沒有顧深睡在身邊的這一夜,遲遲久久難以入眠。于是他用了大半個晚上來思考該怎么執(zhí)行自己的“大計”。 第二天一早遲遲就爬了起來,他先是溜回了自己的房間想找件高領(lǐng)的衣服擋一擋自己脖子上斑駁的印記,可找來找去什么也沒找到,只好用絲巾胡亂得系在脖子上。 看著鏡子里系著絲巾穿著薄衫的自己,遲遲覺得簡直就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他頓時有些煩躁,又把絲巾給扯了去,只好用了些膏體稍稍遮了點那些痕跡。 把自己給收拾干凈后,遲遲便活蹦亂跳得下樓去拿早餐了,他可是知道的,顧深這會兒還沒起呢。 樓下的芍藥和長安見到遲遲下來了,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芍藥更是驚得下巴都要砸在地上了,她瞪大了眼快步上前攙著遲遲,“少爺,你受什么刺激了起這么早?昨兒顧將軍還說你得歇幾天呢?!?/br> 遲遲有些臉紅,忙擋開她的手自己走,“我好著呢歇什么。那什么,幫我準(zhǔn)備點早餐,我去端給顧深?!?/br> 聽他這么說,芍藥忍不住沖遲遲挑了挑眉,“嘿嘿”得笑,“今天怎么對顧將軍這么好呀?” 遲遲被她說得臉一紅,忍不住咳了兩聲,“我、我怎么對他好了?我這不是替你分擔(dān)工作嗎?快別廢話趕緊去?!?/br> 芍藥瞇著眼看他,一臉“我都明白”的樣子,“不過可惜啦!顧將軍早就出門啦!” 芍藥的話讓遲遲有些詫異,他回頭看了眼樓上,“啊”了一聲,“他什么時候出門的我怎么不知道?” 芍藥笑了下,沖遲遲眨了眨眼,“肯定是怕吵醒你呀!” “不過顧將軍有說中午要回來吃飯哦!少爺,要不你幫我準(zhǔn)備午飯吧?!?/br> 遲遲知道她在打趣自己,一想到自己起了個大早可計劃卻泡湯了,遲遲便氣不打一處來。 遲遲沒好氣得瞪了眼芍藥,轉(zhuǎn)頭“蹬蹬蹬”回了房間。 顧深到了辦公室時,外面已經(jīng)圍了不少官員,個個都面色為難。 他轉(zhuǎn)頭看著葉瀾,讓葉瀾先把人帶到會議室。葉瀾點了點頭,忙將站著的人給引走了。 葉瀾一走,后頭的霍萍生便聞訊趕來。 見顧深站著不動,霍萍生喘了兩口氣,“顧霆曄又做手腳了?” 顧深點頭,蹙著眉的模樣很是嚴(yán)肅,“損失了兩批貨?!?/br> 霍萍生也皺著眉咂了咂嘴,“恐怕只是個開始,聽說江南那邊也在躁動不安?!?/br> 顧深眉頭緊皺,大步走向了會議室。 顧深這一忙就是一上午,會議是連著開了幾個,還臨時加派了不少人去江南,忙得都過了飯點才想起來早上走的時候跟張伯說的話。 想到那人可能正氣鼓鼓得等著自己,責(zé)怪自己沒有回去,顧深便心里一暖,那些方才還讓他愁云密布的事這會兒便紛紛沒了氣力,軟塌塌得待在一邊。 顧深看了眼辦公室的電話,起身站了起來,“都先去吃飯吧?!?/br> 霍萍生正和葉瀾商討著派過去的人手怎么安排便聽顧深說要吃飯,霍萍生瞪大了眼和葉瀾對視了下,都有些吃驚。 霍萍生扭過頭去看著顧深,見他不像開玩笑,霍萍生忍不住抖了抖,“不是吧,你以前不是都說任務(wù)完成了才能吃飯嗎,怎么現(xiàn)在變樣了?” 葉瀾也跟著點了點頭,頗為贊同得道,“少爺,您是不是身體不適?” 顧深忍不住笑了下,他搖了搖頭,拿上軍帽往外走,“有人在等我,先走一步?!?/br> 顧深說著便丟下了正面面相覷的二人走了出去。 霍萍生愣愣得看著葉瀾,云里霧里的,“有人在等他嗎?” 葉瀾搖了搖頭,“好像沒有……” 似是想到了什么,葉瀾突然站了起來,“不對,好像的確有。霍將軍,我也先走了。” 見葉瀾也跟著消失了,霍萍生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長嘆了口一口氣。 “一個兩個的可真不夠意思。就他有人等?我……” 霍萍生說著,忍不住頓了下。他想到了那個在蘇州的人。 距他離開已有數(shù)日,霍萍生等了數(shù)日,卻未曾等到他報平安的一通電話,自然也未等到他報憂愁的一通電話?;羝忌騺硎侵赖模麑ψ约阂膊贿^就是對一個弟弟的感情,他犯不著也不會告訴自己他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