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之潭放到那邊他也放心，和汪均打了個電話說這是他的弟弟，汪均也表示一定會照顧好。

    末了，林汶剛想掛電話，汪均就問：“您和少爺最近怎么樣了？”

    林汶以為是在問他的近況：“白凡一直在忙星閣的事情，我在做年底收尾工作……”

    “我是想問問，你們的感情如何了？”汪均的聲音里帶著一些笑意，是他一貫的溫文爾雅。

    林汶頓時有些羞澀：“他最近忙，一個月見不到幾次……外面媒體太多，偶爾吃個飯。”

    “少爺之前的病情，不知道您了解多少?！蓖艟f，“他其實很早之前就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jīng)喜歡上您，約見過心理醫(yī)生。當(dāng)時心理醫(yī)生建議他先放置您一段時日，明白自己的內(nèi)心后再向您表達(dá)感情。少爺很顯然也照做了……從這點上來說，他是真的在乎您?！?/br>
    “我知道?！绷帚胼p聲說，“我都知道?！?/br>
    “他和您，提出過在一起了嗎？”汪均笑道。

    “暫時……暫時還沒有?！绷帚爰t著臉，他覺得他和白凡在不在一起，似乎都已經(jīng)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或許等星閣的事情過去，他會好好給你個交代?！蓖艟f，“您是個特別好的人，我希望少爺永遠(yuǎn)珍惜您?！?/br>
    “謝謝了汪叔?！绷帚胄睦镉行┧岢?，更多的還是開心，“太謝謝了。”

    “我會照顧好小少爺?shù)呐笥?。”汪均說，“放心吧?！?/br>
    周之潭這一次回國的事情，林汶誰都沒有說，包括白凡和白陸。

    他知道周之潭的糾結(jié)，也愿意替他守著這個秘密。而且他總是隱約覺得，周之潭和白陸的關(guān)系相當(dāng)?shù)哪腿藢の?，他們對于彼此的在意程度，已然是超過了林汶所能理解的一般經(jīng)紀(jì)人和藝人的范疇。

    說句簡單點就是，林汶怎么感覺自己在被喂狗糧……

    但他向來不是個能把自己臉上的喜怒哀樂收進肚中的人，沒想到某一天還是被白凡給問出來了。

    星閣今年的年會辦得相當(dāng)?shù)牡驼{(diào)，沒有海島和徹夜派對，沒有公費旅游，大家在一個飯店里安安靜靜吃了頓飯。第二天林汶收到了白凡的電話，問他有沒有空出去坐坐，有點話想和他說。

    白凡的本意是想拉著林汶嘲笑嘲笑白陸昨晚喝多了，拉著他說了整宿自己很想周之潭、想捧紅周之潭這件事。結(jié)果林汶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忽然覺得白陸挺慘的……

    “寶寶。寶寶??！”白凡叫他他三次，他才回過神來。

    “嗯？”

    “最近心情不好么，總是心不在焉的?！卑追舱f著，用手摸了摸他的脖子，“你撒謊和緊張的時候特別喜歡梗脖子，說吧，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告訴我？”

    林汶那時實在憋不住了，把這些日子自己知道的，還有那天周之潭來找他的事情盡數(shù)和白凡坦白了。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和白凡說說，并且再三希望白凡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他們倆的事兒，我都有點感動了……”白凡聽完總結(jié)道。

    感動嗎。

    林汶確實也有點兒感動，想想兄弟倆都是一個爸媽生的，長得也相像，但年輕時候的性格可真是有別……成長的環(huán)境真是挺重要的，但也只有周之潭那樣單純正直的和白陸才能身心到靈魂的契合吧。

    他甚至還有點羨慕這種不諳世事的純凈。

    他和白凡誰都不完美，渾身上下都是臭毛病，他當(dāng)年究竟是看上白凡哪一點呢。

    “……我究竟看上你什么了?！绷帚牒桶追菜谝粡埓采?，事后渾身沒有力氣，只能挨在白凡的胸口輕輕喘氣，問出了這幾天在思考的問題。

    白凡手摟著他的肩膀，在他的鎖骨上嘬了一口，林汶使勁拍他腦袋：“別弄痕跡！！”

    “弄都弄完了?！卑追灿帽亲硬淞瞬洌坪踹€有點得意。

    “……你是狗?！绷帚雵@了口氣，手慢慢撫著自己的鎖骨。

    “是啊，我這么壞，你看上我什么了?！卑追残Φ?，“但你已經(jīng)確認(rèn)收貨了，也不能無理由退款?！?/br>
    林汶閉上眼枕著他的手，嘴角帶著些笑意：“是啊，算啦?！?/br>
    “我爸狀況又不太好了?！卑追矒е?，把他手拿起來。他特別喜歡一根根親著林汶的手指，“過幾天，我要聯(lián)系一下醫(yī)院，看看繼續(xù)保守治療還是開刀?！?/br>
    林汶抬起眼，看見白凡邊親著他手指，邊看著窗外。外面什么也看不見，只有一層薄薄的路燈光照在他臉上。

    “叔叔肯定會沒事的?！绷帚胄奶鄣孛^發(fā)。

    “嗯?！卑追颤c點頭，垂眼看他，“雖然我不喜歡我爸從小對我的教育方式，但他真的一點點逼我長大成這樣。他年輕時候不擇手段又激烈，帶著星閣一點點壯大，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享受的年紀(jì)……我雖然不喜歡他，但我還是感激他……”

    “我知道，我知道?！绷帚胗檬钟泄?jié)奏地拍著白凡的胸口，安撫一會他的情緒。

    他也有點想念自己的父親。

    “抱歉?！卑追泊诡^親他，“是不是讓你想到不好的事兒了。”

    “沒關(guān)系?！绷帚霌u頭，“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在這里陪著你的?！?/br>
    ……

    開春，林汶休息夠了，整裝出發(fā)。

    發(fā)行一張實體專輯的成本過高，林汶有了第一次任性的嘗試之后，不能次次都這么任性，他還是要正視一下自己撲街三線歌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