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顯然是動搖了，認(rèn)真道：“所有和星閣，和徐以青有關(guān)的，我都會把你當(dāng)成自家藝人宣傳。如果你有幸成為歌王就更好不過了，就當(dāng)我們家以青蹭你熱度了行么？”

    “……”林汶看了他一眼。

    “三年前，你記不記得你還欠我個要求?！卑追舱f。

    “什么……？”林汶有點懵逼。

    “當(dāng)年說了，如果你的單曲下載量能超過陸彌，我就答應(yīng)你一個要求，反之你就答應(yīng)我?！?/br>
    林汶想了想，嘴微微一張“啊”。

    確實有這么件事兒，白凡居然還記得……

    “你心眼兒也太小了，這事兒記那么久?！绷帚豚洁斓?。

    “你不會那么輸不起吧?！卑追埠咝α艘宦?。

    “……和徐以青搭檔我又沒什么損失，也勞煩您大老遠(yuǎn)從東樓跑來這里?！绷帚胪蛔由弦豢s，“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br>
    “行，選歌呢，你想選這個權(quán)利也給你。”白凡說。

    “不了，讓你們家以青選吧?！绷帚肽闷鹗謾C看了眼手機，半夜十二點，他隨即站起來準(zhǔn)備趕人，走到門口對著白凡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凡站起來拍拍風(fēng)衣，抓起手機塞進(jìn)自己口袋里，走到林汶旁邊頓了腳步，林汶今晚第N次在他臉上看見這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帶著那看起來更加禽獸了的金絲邊眼鏡的緣故，玩味又帶點說不出的曖昧，輕挑半邊眉毛，對上他的帥臉，林汶都會定神多看幾眼那種。

    然而他嘴上是絕對不會說的：“干嘛？哦，晚安。走吧?！?/br>
    “你剛說什么？”白凡笑笑，“‘你們家以青’，哦……我前面說‘我們家以青’時候，聽得還挺仔細(xì)？”

    “……”林汶雙眉一皺瞪著他，“什么玩意兒？”

    “你吃醋啊?！卑追参⑽惤?。

    林汶簡直惱羞成怒，抬手推了他一把，把他直接往門外擠：“晚安！”

    ……

    隔日錄完最后一場，他們所有人都要蒙面登場。為了防止身形也被看出，做到百分百的的只能辨識聲音，林汶被穿進(jìn)了身形臃腫，層層疊疊的類似漢服的大褂子里。而頭上，節(jié)目組則是準(zhǔn)備了斗笠，像是古代俠客一般，但完全看不出內(nèi)部的模樣。

    因為事先說好，林汶理所當(dāng)然地邀請徐以青和自己一組，完成了最后的分組。

    林汶之前幾乎沒怎么和徐以青在工作上有交集，徐以青比他出道的年歲要早，在他出道的那幾年因為電影獎項爆紅，當(dāng)年白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林汶就知道白凡和徐以青是工作上的搭檔?，F(xiàn)在想想，白凡看人的眼光真的很準(zhǔn)，如今的徐以青已經(jīng)是個可以撐起星閣娛樂半邊天的人物，給白凡賺了數(shù)不清的錢。

    白凡造就了徐以青，還是徐以青帶著星閣娛樂又踏上了新的紀(jì)元，沒人說的好，但他們誰離開誰都不行。

    白凡昨天說自己吃徐以青的醋么，林汶想了想，應(yīng)該是沒有的。他反而還有些欣賞和羨慕，天賦和后天的努力還有那些機遇，都是可遇不可求。

    而他呢，他和白凡算皮球撞皮球。

    越彈越遠(yuǎn)那種。

    徐以青讓林汶和他一起去白凡白陸那邊，林汶本來在想，星閣算是節(jié)目贊助方之一，估摸著住的宿舍也豪華一點。結(jié)果去了才知道，星閣把東樓的頂層都給包了。

    白凡的獨立房間大概有他三個大，里面亂七八糟堆滿了電腦和資料，看起來把日常的辦公桌也搬到了這里。林汶進(jìn)去的時候他還戴著耳機在打電話，一邊手不停在鍵盤上敲著。

    徐以青進(jìn)了屋子，把桌上的東西給掃開，給林汶倒了杯咖啡：“他這真亂，小朋友你隨便坐吧?！?/br>
    林汶點點頭，跟著徐以青坐下來。

    “第一次合作，不管任何方面，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毙煲郧嚯p眼很溫柔，“白總也都和我說了，那段驚人的音頻是你唱的，我很意外，真的很好聽，所以我更期待了?！?/br>
    “謝謝?！绷帚朐谏嗣媲斑€是有些拘謹(jǐn)，微微點頭道，“一直想和您合作的，沒想到現(xiàn)在夢想成真了?！?/br>
    “不不，我和你比真的差很多?！毙煲郧嘤值溃拔业谝淮我娔愕臅r候你還挺小的，沒想到現(xiàn)在也這么厲害了。”

    “你才是啊徐先生，我當(dāng)年還特喜歡您的電影?！绷帚霚?zhǔn)備掰手指要數(shù)的時候，白凡從那邊打完了電話皺著眉頭走過來敲敲桌子。

    “停止互吹，開始工作?！卑追舱f。

    林汶看了他一眼，清清嗓子低頭看歌詞。徐以青手里捧著咖啡喝了一口，開始慢慢哼唱起來。

    白凡把手機調(diào)了靜音，本來想出門去不打擾他們，但當(dāng)林汶低著頭哼哼唧唧出聲的時候，那調(diào)子隨性舒服，白凡就頓住了腳。

    錄節(jié)目時候他心思都放在自家藝人身上，這會聽見林汶的聲音，才覺察到自己好像很久沒聽林汶在面前唱過歌了。

    白凡坐到離他倆不遠(yuǎn)的沙發(fā)上，拿出手機靠著，也不知道自己在翻什么，目光還要時不時撇一眼那兩人。林汶和徐以青漸入狀態(tài)后，也不那么拘謹(jǐn)，聲音也開始放得開來。

    白凡的手指劃過屏幕，看見了躺在自己微信里林汶的備注。

    塞壬。

    那天林汶問他“他和‘塞壬’誰唱得好些”的時候，白凡其實挺意外的。他大概猜到了是白陸告訴林汶的，但林汶應(yīng)該還不知道那塞壬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