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布在上面擦了擦，拿著獎杯起來要擦下面的積灰時，忽然看見下面壓著一個手機。

    林汶愣了一下，把那蘋果手機拿了起來。

    是當(dāng)年白凡送給它的那個蘋果4S，因為不常用，外表還是很新，不知道充滿了電還能不能開機。林汶找了根簽子，把里面的電話卡給頂出來，拿了個備用機塞了進去。

    自從微信普及之后，大家都已經(jīng)慢慢沒有了發(fā)短信的習(xí)慣，林汶的手機里早就刪了白凡的電話號碼，這個手機也沒開過機。但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會不間斷地給這個手機充話費。

    甚至他都把這手機忘了扔在家里的哪里，居然還記得這莫名其妙的習(xí)慣。

    他翻了翻，古早的短信肯定是看不見了，但能找到白凡的電話號碼。

    林汶拿著電話躺倒在沙發(fā)上，把這號碼輸入到微信里，果不其然，可以通過號碼找到白凡的微信。

    “……臥槽?！绷帚胙鲋^笑了兩聲，“這頭像好蠢?。　?/br>
    白凡的頭像就是他自己的照片，其實挺文藝挺帥氣的側(cè)顏，白襯衫和微垂的眼，像很多雜志的封面。這么一看，倒是有點和白陸相似了。林汶看著那加好友的按鈕看了一會，猶豫了半晌沒有點下去。

    沒有加好友的理由。

    謝謝他救命之恩？

    太刻意了吧……沒必要，這真沒必要。

    林汶把手機黑屏了扔去旁邊，手肘靠著額頭，自己手機倒是響了，他一看，是何詩明。

    “得獎的幾個公司，我都已經(jīng)安排發(fā)了禮品和祝賀。也接到了一些別人送的公關(guān)禮品，今年星閣的年末禮品還是一樣霸氣啊?！焙卧娒鞯溃八兴嚾舜缘纳莩奁钒?，禮盒啊都來上一套?！?/br>
    林汶應(yīng)了一聲。

    每年年末，娛樂公司工作室會給自己的合作過的合作方，供應(yīng)商，甚至其他合作藝人送上一些年末的公關(guān)禮品。大公司例如星閣英石美之類的自然是豪氣，小公司多數(shù)是一兩件禮品和一封信之類的意思意思，

    往年他都沒什么興趣，今年估計內(nèi)疚勁兒還沒過去，問道：“我們的呢？”

    “和人星閣肯定不能比啊?！焙卧娒髡f，“不過不給你丟人就行?！?/br>
    “行?！绷帚胝f。

    “我說你啊?！焙卧娒髡f，“你是不是該放下點往日恩怨，給你白泰迪道個謝啊你？”

    林汶拿著電話沉默下來：“……”

    “還是你本來就有心思，就是拉不下面子？我看白總也對你挺上心啊，你不想說話，送個特別的禮也行啊?！?/br>
    “……特別的禮？”林汶翹著腳，“我也不知道他喜歡什么……”

    “你有嘴不會問么？”何詩明道。

    何詩明說的有道理，林汶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該問問本人。

    晚上九點，林汶打出了這三年來，第一個主動給白凡打的電話。這之前，林汶拋了半天硬幣該不該打，十次里八次是該打，他最后覺得是天意，電話撥通前那一刻，林汶心都跳到了嗓子口。

    “喂？”白凡接起電話，可能也有點意外，“林……林汶？”

    “白先生?！绷帚攵Y貌道，“不好意思那么晚打擾您，是這樣的……之前那件事我一直想謝謝您……要不是您……”

    他語速平緩，本意是試圖讓自己不要緊張，但他很快聽見電話對面的白凡明顯有非常低沉的……喘息聲？

    “……白先生？”林汶輕叫了一聲。

    “嗯？嗯……呼……”白凡匆匆應(yīng)了一下。

    室內(nèi)非常安靜，林汶發(fā)現(xiàn)自己不光聽見了喘息聲，還聽見了非常有節(jié)奏的“啪啪”聲音，那聲音……那聲音……非常的羞恥??！

    林汶腦內(nèi)天人交戰(zhàn)了一會，就聽見電話里有點輕微的“啊”了幾聲。

    “臥槽！”林汶一下氣血上涌，篤定了白凡在電話那頭干見不得人的事情，直接開口道，“白凡我求你！你在約pao時候別接我電話好吧！”

    “？？？”白凡還來不及回答，對面的人已經(jīng)把電話掛了。

    他再打回去，林汶已經(jīng)又把他拉黑了。

    白凡身上搭著毛巾，從跑步機上面下來，接過助理遞來的水喝了一口，轉(zhuǎn)身對教練道：“跑步機的皮帶斷了些，一直在打鋼管，很吵。”

    “不好意思?！苯叹氝B忙道，“我會盡快找人維修，安全起見您先不要用了?！?/br>
    白凡伸展了一下身體，看向不遠處在被拉筋的女孩此起彼伏的“啊啊”的聲音，他又喝了口水，忽然反應(yīng)過來林汶剛剛在說什么了。

    “臥槽？”白凡低聲説。

    第二天，星閣大樓。

    一個大箱子被送到了白凡的辦公室，白陸跟著后面進來，手上拎著兩杯咖啡，往白凡的桌上一放，對上白凡疑惑的目光。

    “別看我，我就是好奇這快遞是什么東西，喊你助理給你搬進來了?！卑钻憦澫卵钪厦娴淖?，“‘林汶工作室’贈……”

    “拆開?！卑追矊χ粋€剛來的實習(xí)助理道。

    那助理慌忙拿了刀片，手忙腳亂地拆了這大箱子，一打開，忽然一股異常銷魂的味道撲面而來。那助理本來蹲在地上，被這味道熏得一屁股坐了下去。

    白陸和白凡一起捂住嘴，白陸先喊起來：“我靠??！這味兒……”

    白凡雙眉緊皺，盯著里面幾個他這輩子最不想看見的東西……幾個大榴蓮。渾身帶刺，還有裂紋，伴隨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捂熟的爛水果味兒緩慢飄出。白凡顯然是被這禮物給震懾到了，心里只剩下六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