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凡顯然比他還快發(fā)現(xiàn)，他在林汶剛要轉(zhuǎn)頭的時候托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他皺著眉頭。

    “誰打你？”白凡微微低頭，臉色有些發(fā)暗，“手機也是他踩壞的？”

    “被狗咬了嘛，沒事兒。”林汶抬了下下巴勾勾嘴。

    “狗？”白凡又把頭側(cè)到另一邊，“是你之前公司的人找你麻煩？還是現(xiàn)在學(xué)校里的人？”

    林汶往后退了兩步坐到沙發(fā)上搖頭：“不是?！?/br>
    林汶從寒冬的夜里走回來，在暖洋洋地房間里放松了，那些思緒才慢慢飄出和聚攏。

    “你怎么來了。”林汶把外衣脫了，開始有些局促道。

    “來看看你?！卑追蝉獠降浪赃?，“手機關(guān)機了一整天，我能不擔(dān)心嗎？”

    林汶心里軟了一塊，像個塌陷個軟芝士蛋糕，他輕聲道：“我這么大人能怎么樣啊，還值得你從上海跑過來?！?/br>
    “值得?！卑追舱f。

    “……”林汶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又道，“手機我會修好的?！?/br>
    “修它做什么。”白凡好笑道，“我再給你買一個就是了?！?/br>
    他環(huán)視了一眼酒店：“住得還習(xí)慣嗎？”

    “嗯?！绷帚朦c頭。

    “騙人，住酒店怎么會習(xí)慣。”白凡摸了摸他頭，順勢摸到下巴，捏著他尖尖的下巴抬起來，“和班里的人因為替補位打架了吧?！?/br>
    林汶梗著脖子往后縮了縮，心道白凡怎么什么都知道。

    “聽說還驚動了霍妍老師。”白凡笑笑，“挺厲害?！?/br>
    “你都知道還問我什么呀?！绷帚氲吐暤?，“對不起……給你惹麻煩……”

    他話音未落，白凡忽然把他往后一撞，撞在了真皮沙發(fā)的靠背上。林汶渾身感覺自己包圍在了白凡的氣味里，白凡的手抵著他的肩膀，鼻尖快貼著他的鼻尖。

    “我從上海飛過來的晚上，不是要聽你說對不起。”

    林汶嘴唇抖了一下，就感覺到白凡低頭吻住了他。

    他不自覺地雙手環(huán)住白凡的脖子，對方的吻技太厲害了，廝磨著他的嘴唇，從輕柔到情/欲，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半躺在沙發(fā)上，白凡的手已經(jīng)穿過衣服，貼著他的后背。

    “我那晚特別后悔?！卑追草p笑了一下，用氣聲道，“所以我迫不及待想見你。”

    林汶大腦里全是翻涌著的思緒，簡直被這低音炮撩得不能呼吸，他雙手死死環(huán)住白凡的脖子，感覺自己在海面沉浮，稍有不留意就要溺亡深海。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喜歡白凡啊。

    誰能拒絕他呢，溫柔又冷靜，連每一句話都像是情話，渾身都被泡在蜜里，所以他撒手了又怎么樣，他忽然理解了那些明明知道和白凡不可能，但還是要努力扒著他接近他哪怕只有一夜溫存的感覺。

    自己沉迷其中，而白凡就永遠(yuǎn)笑著冷眼旁觀你的沉溺。

    可哪對于當(dāng)年十八歲的林汶而言，他沒有辦法在那一刻思考更多了。他只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逃不過去了。

    他貼著白凡的耳朵，聲音都是抖的：“白先生……”

    白凡側(cè)頭碰了碰他的唇，微微張開嘴。

    那時，林汶徹底沉入了水底。

    ……

    林汶想，白凡真的很溫柔。

    盡管到最后他除了疼就是疼，什么都沒有。

    精疲力盡的時候白凡又要了他兩次，他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嗓子都是啞的。

    等他再睜開眼，白凡站在晨光里穿襯衫，看見林汶醒了，抬手揉了揉他頭發(fā)。

    林汶瞇著眼享受他的撫摸，白凡把手插/入他的發(fā)間，輕柔而緩慢地?fù)崴暮竽X勺。

    林汶還有點迷糊，但這種舒服的狀態(tài)讓他覺得有必要去說些什么。

    “白先生，我……”

    白凡彎下腰來把他抱在懷里，林汶順勢摟住他的肩膀，紅著臉道：“我其實……”

    “第一次？”

    “誒？”林汶愣了下，臉更紅了。

    “抱歉。”白凡貼著他的耳朵，“我并不知道，不過既然如此，多加你一輛車吧。”

    林汶本來摟住他的手頓了頓。

    “你還喜歡什么？”白凡繼續(xù)說，“昨晚太急了，我們應(yīng)該睡前就談好?！?/br>
    “不是?！绷帚肭逍蚜诵鞍紫壬?，我不是因為要訛?zāi)丬嚥藕湍恪?/br>
    白凡放開他，眼里有些不解：“可你的第一次當(dāng)然抵得上一輛車?！?/br>
    林汶往后縮了一些，語氣也僵硬起來：“我和你睡不是因為車?。俊?/br>
    “上/床，不是因為要錢？”白凡也從床上直起身子淡淡道，“那我倒是情愿你要錢?！?/br>
    “白先生是覺得和你睡覺的都是因為錢？”林汶語氣有點激動，“我承認(rèn)一開始接近你有這種念頭，但我昨晚是真……”

    “你可能不是吧，但我不能讓你進(jìn)星閣，所以要錢是一樣的。”白凡攏了攏自己的襯衫領(lǐng)子，重新又扶著床靠近他，“好了，一早就鬧脾氣，我中午就要走了，不陪我吃個飯嗎？”

    林汶算是聽懂他所有的意思了。

    他渾身發(fā)冷又發(fā)軟，搖著頭起身，還是忍不住問：“白先生是把我當(dāng)炮/友，對吧。”

    “不算吧?！卑追舱f，“我很疼你，只要我們的關(guān)系一直這么保持，你要的我都會給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