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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野看了他一會兒,抬起手把杯子放在冰箱上,然后俯**親了一下宋沅的唇角,宋沅沒說錯,他唇角沾著的燕麥奶確實帶著很淡的薄荷味,是因為味道太過刺鼻,讓宋沅在他耳邊嘟囔了一個晚上的薄荷味牙膏。 吻接完了,聞野移開了一點(diǎn),宋沅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兩只手拿著杯子,水珠順著指尖往下滴。聞野不知道宋沅怎么樣,但他的心跳很快,耳朵也開始發(fā)燙。聞野移開落在宋沅臉上的視線,背過身,十分自然地伸手拿下冰箱上的杯子,評價道:“沒問題,是甜的?!?/br> 宋沅沒說話,他拿著剛洗完的杯子倒了滿杯的燕麥奶,喝了好幾口才發(fā)覺忘記擦杯子。 剩下的很多時間,他們一起去了宋沅說的那家藝術(shù)館,買了聞野喜歡的白色鏡框,快要走出玻璃門的時候忽然被叫住,蓄著很長胡子的副館長拿著相機(jī)跑過來,問宋沅和聞野要不要和這件藝術(shù)品合影。前幾次拍照的記憶都算不上美好,宋沅沒敢看聞野,下意識想要拒絕的時候,身旁站著的人抬手?jǐn)堖^他的肩。 “好啊?!甭勔袄砹艘幌骂I(lǐng)子,在副館長低頭調(diào)相機(jī)的時候,湊到宋沅耳邊,小聲對宋沅講:“一會兒記得笑?!?/br> 照片并沒有立刻洗出來,副館長要他們留下地址,大約一個星期后會和發(fā)票一起寄出去,聞野拿起筆的時候,手機(jī)響了起來,于是寫地址的任務(wù)落在了宋沅身上。寫最后一個門牌號數(shù)字的時候,聞野走過來站在他身邊,宋沅寫完后抬頭問聞野對不對,很短暫地走神之后,聞野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車子停在馬路對面,聞野往前走的時候,宋沅在后面拉住了他的袖子:“怎么了。” “他們知道我從冬山回來?!甭勔盎剡^身,牽著宋沅的手,“想要我回去一趟?!彼毋潼c(diǎn)了點(diǎn)頭,他牽著聞野的手過馬路,一直走到車前,才回過頭對聞野說:“我和你一起,我不進(jìn)去,就在外面等你?!甭勔氨緛硐腴_玩笑說這樣顯得自己很像受氣的小媳婦,但宋沅的神色看起來認(rèn)真,聞野和宋沅坐上車,繞過路口畫滿涂鴉的電壓箱之后說好。 在接到聞易山打來的電話時,聞野涌出想要立刻掛斷的沖動,但在聞易山用有些澀的聲音問他有沒有受傷的時候,他只是有些用力地握緊了手機(jī)。每個人都說,沒有不愛孩子的父母,只是用的方式各不相同。大概是對他恨鐵不成鋼,在走進(jìn)家門的時候,聞野是這么想的。 距離上一次見到聞易山已經(jīng)過了好幾個月,好像人上了年紀(jì),時間在身上留下的痕跡會越來越重。聞易山換了一根新的拐杖,左腿因為長期沒有復(fù)健萎縮的厲害,襯得原本就寬松的褲管更加空空蕩蕩。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父子想見都會這么尷尬,聞野拉開椅子坐下,高嵐把果盤拿到他手邊,小聲地嘮叨:“你爸爸一開始說你跑去冬山我還不信,誰知道你還真去了,哪有人悶著頭往災(zāi)區(qū)跑的?!?/br> “工人都在那兒,去看看也是應(yīng)該的?!甭勔跋胍貌孀硬嫫咸?,但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最后直接用手扔進(jìn)嘴里,聞易山的眉頭皺的緊了些。 “不管怎么樣,安全回來就好?!甭勔咨侥闷鹈媲暗牟璞?,吹了吹面上的茶沫,說:“你還記得陳伯伯家的小女兒嗎,小時候和你以前學(xué)游泳的,她下個月從英國回來?!?/br> “金融和管理的雙學(xué)位,那天和她提起你,小姑娘居然還記得。”聞易山的臉上罕見地露出笑容,像是真的懷念很久以前兒女繞膝的快樂,他放下杯子,看向坐在桌子那頭的聞野:“下周抽個時間見一見,你年紀(jì)也不小了。” “我見不了?!甭勔昂芎唵蔚幕卮稹?/br> 聞易山臉上笑容斂下去一些,父子兩個依舊毫無默契,聞易山把聞野四個字的答案讀作沒有時間:“有那么忙嗎?不行的話先讓你哥去幫你,你抽個時間出來?!甭勔皼]能接話,原來他的父母是真的偏心,不論他擁有什么,搶過去送給聞述這個行為永遠(yuǎn)理所應(yīng)當(dāng)。 “不是沒時間?!甭勔鞍褯]能咽下去的葡萄皮吐在瓷盤里,咧著嘴說:“我有喜歡的人了?!甭勔咨侥樕系男θ輳氐紫?,在他心里,兩個兒子總要有一個可以創(chuàng)造出“有用”的婚姻,既然哥哥不愿意,那弟弟就需要做到。反正早就失望了,聞野在果盤里挑了一個最紅的圣女果,咬了一小口,紅色的汁水流在手上,他看著聞易山,沖他笑笑:“我喜歡的人是男人,之前忘記告訴你們了,我是同性戀?!?/br> 雖然答應(yīng)聞野在外面等,但當(dāng)宋沅聽見碗碟摔碎的聲音,他還是第一時間推開門。屋內(nèi)的氣氛并不像宋沅想象中那么劍拔弩張,聞易山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保姆蹲在他腳邊收拾摔碎的瓷片,聞野回過頭看他,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你不是說在外面等嗎。” “我聽見聲音就進(jìn)來看看。”宋沅走進(jìn)去,站在聞野身后,他看著坐在對面的聞易山,第一次沒有主動打招呼。 公布性向之后,宋沅下巴上還沒愈合的傷口也顯得曖昧,聞易山好久都沒有說話,他盯著宋沅,沉默了好久喊了他一聲宋總。宋沅沒有應(yīng),聞易山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站在一邊憋紅了臉的高嵐走過去扶,聞易山步子很慢地往書房走,要關(guān)門的時候才說:“你們輕便吧?!?/br> 宋沅似乎害怕聞野難過,垂在身側(cè)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碰他的手臂,但事實上,聞野沒有想象中那么難過。很多事情一旦看清結(jié)果,過程也顯得不那么重要,就像他確認(rèn)原來真的會有不太愛孩子的父母之后,他反而變得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