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餅小故事文集_分節(jié)閱讀_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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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啞巴越是這樣,白蘇就越是愧疚心疼,疼的心臟在滴血,腦髓要炸裂。 小啞巴上輩子到最后也不知道那地方是干什么的。 可是白蘇知道,小啞巴即便是知道了,為了當時茍延殘喘的他——也會去的。 后怕和恨死自己的情緒,讓白蘇隔著個前世今生,生生把自己的牙齦咬滲了血。 王三那通電話,是用外省的公用電話打的,他無意間蹲到這幫人丟棄分尸的rou塊,去喂養(yǎng)另一棟別墅里頭二十幾條藏獒。 悄默聲的收集了幾天證據(jù),又把本市的失蹤流浪人口,和孤寡老人的資料整理好成郵件,一份發(fā)給了公安局,一份發(fā)給了白蘇。 別墅是一個團伙,在本地也有一定的灰色勢力,王三點兒完人,直接飛了國外,轉(zhuǎn)了好幾個國家,最后又偷偷回來,只是藏匿在別的城市,等著看這件事的后續(xù)。 這一起轟動j市的殺人分尸器官買賣的惡性案件,在五天后成功將這幫喪心病狂的兇手一窩端,順帶著還牽扯出了兩家有名的私立醫(yī)院,買賣不明來源器官,謀取暴利的事實。 一時之間,可謂是鬧得人心惶惶。 白蘇這幾天除了第一天情緒崩潰之外,其余的時間都是蔫巴巴的窩在小啞巴的身邊閉眼,沒睡著,也不知道是想著什么。 小啞巴無論干什么,身邊都有一個白蘇纏著,無奈的同時,又心里甜絲絲的縱容。 白蘇本以為重生一回,他把生死都看的淡薄,又得到了兩輩子最喜歡的人,應(yīng)該不會再對什么事,什么人抱有歇斯底里的情緒,可是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關(guān)于小啞巴的一切,任何一點點的微風,他就永遠草木皆兵。 白蘇從沒想過,他能那么恨一個人,恨吳蘭恨的想殺人泄憤。 要不是吳蘭上輩子拿了他的錢卻拋棄他,小啞巴不會為了他跑到那種地方去。 也恨自己,恨自己怎么沒直接死在那場爆炸,這樣小啞巴也就不會每天冒著被殺人分尸的風險,賺錢供他茍延殘喘。 而最恨的卻是那一家人,生生把個正常人,養(yǎng)成了一個啞巴。 買賣器官案告破之后,白蘇利用這幾天,把王三那天發(fā)給他關(guān)于小啞巴身世的資料消化了進去。 知道真相的當天,他瘋狂的想帶兩個人去親手砸了那個他蓋的房子,當面控訴老家伙,斥責他沒有資格做教師,用道德狠狠的打這一家人的臉。 假裝清高,談什么滿口仁義道德,內(nèi)里還不是流膿淌水,爛成一窩。 根據(jù)王三兩個月走訪不少已經(jīng)搬走的老親戚,才得知小啞巴根本不是那老家伙的兒子,而是老家伙父母當年的老來得子。 所以小啞巴根本不是吳蘭的弟弟,而是吳蘭的小叔。 雖然年紀確實有些大五十多歲才意外有了小啞巴,但那一家子被封建思想深深荼毒浸染的余孽,硬是把個好好的,本該被護在手心里的孩子,當成了恥辱。 等到?jīng)]幾年,小啞巴這個家里,唯一會搭理他的母親去世之后,這一家子就把人藏著掖著關(guān)在屋子里,掐斷了一個孩子本來擁有的一切快樂童年。 沒人和他說話,沒人聽他說話,沒人希望他說話。 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能輕易感受到惡意的物種,白蘇不知道,小啞巴在僅僅幾歲的時候,是在什么樣的刺激之下,選擇徹底沉默,不再開口說一個字。 等到小啞巴長大,老家伙娶妻生子,老父親去世,小啞巴被親生哥哥囚禁在家里養(yǎng)著,要不是白蘇娶了吳蘭,要不是白蘇前世非要帶吳音去看病。 小啞巴可能會在那個牢籠一樣的家里默默被關(guān)到死。 這些事情,每當白蘇想起來一次,就如同親眼看見一個小小的孩子,垂著頭,永久沉默的被關(guān)在一個灰暗的屋子里。 每一次白蘇都心如刀絞。 白蘇最初想發(fā)飆,想砸東西,想打人,想把事情捅到社會上,讓那一家子被人戳著脊梁骨譴責,但是那樣的念頭平靜下來之后,他卻慶幸自己沒一時沖動,做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這件事是一把雙刃刀,砍傷別人的時候,也會傷到他最在乎的人。 他在心中設(shè)想了無數(shù)種方法,避開了種種的極端手段,找一個既不傷害到小啞巴,又能和那一家子脫離交集的辦法。 因為他無法聽見任何一個人說小啞巴一個字的不好。 小啞巴說,喜歡上白蘇的樣子,正是白蘇為他和家里吵架的樣子。 白蘇到今時今日終于能理解,為什么不是一見鐘情,不是他某一個微笑,不是他帶他去吃好吃的,甚至不是他帶他看病這件事的本身。 一個從出生開始,就從沒被期待,被歡迎,被在乎過的人,最能讓他動容的,當然是你在乎他的樣子。 當時小啞巴的認知里,沒有白蘇是個男人這樣的概念,如果當時讓他動容的是個女人,是個別的什么人,小啞巴都會在那種雛鳥情節(jié)的狀態(tài)下動容。 無關(guān)乎容貌和性別。 白蘇記得中二病的年紀里,還沒退學的時候,曾經(jīng)搶了一個男同學寫的信。 那信中有一句話最讓白蘇記憶深刻,盡管他當時并不懂,讀了好幾遍,還以為是病句。 他記得那句話這樣說:我喜歡你喜歡我的樣子。 他也是愛上了小啞巴喜歡他的那個樣子,白蘇想。 傻傻的,執(zhí)著的、日復一日的、至死不渝的、生死相隨的。 為了保護這樣一個人,他愿意選擇最緩和的方式去解決問題,愿意壓抑著自己的窩火,獨自消化。 他想給小啞巴最好的一切,而他想了好幾天,他最好的一切,在小啞巴的眼中,都不值一提。 那換個方向來思考呢,小啞巴在乎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在他的心里什么最珍貴? 白蘇把頭窩在小啞巴的腿上,蹭了蹭,小啞巴一手舉著本書,一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白蘇無聲的勾起嘴唇。 臭不要臉的想,想要的——肯定是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兩章,高.潮的余韻,這個故事差不多就結(jié)束了。 這回下一個故事是人魚,主角是穿越。小天使不要跑,別逼我腿打折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