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流光正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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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似晨拿完快遞回來,洛孟璋還沒有醒,好在今日沒有早八早十,可以睡到中午。他也不會去刻意叫醒她,畢竟睡覺真是人生美事,何故擾人清夢? 他在客廳里拆快遞,撕拉膠帶的聲音傳進(jìn)臥室,半掩的房門沒有帶上,還在睡夢中的洛孟璋翻了個身。 姜似晨給她買了新的衣服,為天氣轉(zhuǎn)涼作準(zhǔn)備。蕾絲薄紗的白色襪子,锃光瓦亮的小皮鞋,一條cla系洛麗塔中袖op。 拆開別的快遞,還有同風(fēng)格的發(fā)飾和帽子。 一個國外發(fā)來的包裹。 里面是一本二手外文教科書。 書中夾著一張兩人合照。 十九歲的姜似晨,還有一個笑容燦爛的男生。 照片的背面有血跡,像是有人刻意擦拭過,卻無法清理干凈,徒勞無功。 鋼筆寫的英文,以鮮血為墨。 【Lovely Jansson】 【Fug miss you】 晦氣。姜似晨厭惡地辱罵。 在美國上大學(xué)的第二年,他的父親升官,母親公司發(fā)展也步入輝煌,姜似晨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和朋友們在時(shí)代廣場瀟灑購物,衣服穿成西海岸去酒吧里蹦,深夜參加街頭賽車,包機(jī)在紐約上空俯瞰城市夜色。 不得不感慨,輕舟已過舊金山。 欲望的急速膨脹,對刺激的追求愈來愈激烈。他不滿于現(xiàn)狀,直到和朋友為了懸賞去逮通緝犯,奈何對方有武器,以兩人雙雙進(jìn)醫(yī)院為代價(jià),最后還是將其制服。佛羅里達(dá)州不養(yǎng)閑人,朋友在救護(hù)車上講美國槍傷科的笑話,姜似晨被逗得哈哈大笑,結(jié)果傷口流的血更多了。 后來他的父母知道了這事,狠狠的訓(xùn)斥了他一頓,危險(xiǎn)至極簡直是胡鬧,揚(yáng)言再不分輕重就斷了他的生活費(fèi)。 也就是從這時(shí),姜似晨的腦海中萌生出了一個想法。 在一個陽光和煦的下午,他去了一家槍械店。 因?yàn)槟挲g限制,他挑選了一把雷明頓M700。 雖說沒有購買手槍的資格,但是足夠用了。 沉著冷靜,連他的父母也不知道。 春假不回家,生意興隆,他用攢下的錢給母親買珠寶首飾當(dāng)作生日禮物。 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昂貴的禮物支出還是引來父母的懷疑,姜似晨避開這個話題,問就是一天打三回工。 姜父姜母心疼壞了,又給兒子打錢,讓他吃得好一點(diǎn),缺錢就和父母說。 今時(shí)不同往日,可以抬起頭做人了。 第二學(xué)年寒假回家,父母送了他一套帝都的房產(chǎn),過年談?wù)勑模赣H說以后來某個叔叔的部門做基層,也可以在自家公司打工。母親倒是在他感情狀態(tài)上發(fā)了愁,盼望他趕緊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對象,光這一點(diǎn)同齡人就領(lǐng)先他一大步。 姜似晨也不著急,反正以后會遇上喜歡的。 年后和朋友去旅游,路遇一村莊,沿著河道往上游走,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殘?jiān)珨啾?,百年前曾是貞?jié)牌坊。 只是沒想到,在這里也能碰到不想見的人。 或許他早該想到,樹大招風(fēng),有人也會買他的命。 逃亡的途中,他受了嚴(yán)重的傷,朋友與他失散,回來不見他以為是去哪里偷著玩,直到失聯(lián)一天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他在林中迷失了方向,失血過多走路也踉踉蹌蹌,最終他看到一個大約半米高的石屋,身后是正在找尋他的殺手,二話不說他躲了進(jìn)去。 這間石屋在林中很突兀,屋子不算小,可以躺下四個成年人。地面中間有一塊刻著符咒的石板,他推開石板,看到下面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洞xue,寒冬時(shí)節(jié)的徹骨嚴(yán)寒,一瞬間被洞口下的溫暖所覆蓋。 溫暖,風(fēng)中似乎還帶著甜蜜的氣味。 引誘著他。 姜似晨不受控制的艱難爬向那個洞口,身體的疼痛令他清醒,他極力阻止自己的行動,卻無可奈何。 窮兇極惡的殺手們跟隨血液的痕跡,接二連三趕到石屋,踏足此地的一刻,每個人都仿佛被奪舍,爭先恐后地跳進(jìn)洞口。 人類凄慘的哀嚎,肢體骨骼折斷的脆響,融合的回聲向上傳來,沖擊著姜似晨的神經(jīng)。 他也跌落洞中。 向下穿越的過程中,他看到四周的建筑好像是一個塔樓的內(nèi)部。 無數(shù)的符咒貼在斑駁不平的土塊墻壁上,那些分不清是墨水還是血跡所寫的符文沒有焚燒殆盡。 地下的空間很大,他掉在成堆的尸體上,滾落下來。 人類與野獸的骨骸層層迭迭,零落的骨刺碎片扎進(jìn)他的身體皮rou。 遍地白骨,如階梯一般盤旋向上。 越往下,焚燒過的焦骨與骨灰越多。 塵土飛揚(yáng),空氣都是咸的。 姜似晨昏迷的前一刻,他意識到這里是一個荒廢的棄嬰塔。 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 咯吱咯吱…… 啃食的聲音…… …… 不堪的回憶。他被解救出來后,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姜母哭暈了好幾次,姜父愁眉苦臉盡是難言。 病歷單上的文字觸目驚心,他的身體慘不忍睹。 房間內(nèi)人山人海,警察、醫(yī)生都來關(guān)心這個遭受過嚴(yán)重性侵害的成年男子。 陌生的看客駐足門外,記者們架起長槍短炮,爭先恐后登上頭條。 rou體上的凌虐結(jié)束,迎接嶄新的精神嘲諷。 他尖叫著,陷入黑暗。 沉入意識的水底。 真相每個人都守口如瓶,不會走漏出去。 只是播報(bào)某某“特種兵游客”窮游失聯(lián)。 他的朋友此時(shí)已經(jīng)回到學(xué)校,因?yàn)橥盗水?dāng)?shù)睾趲偷拿娣?,被幫派成員報(bào)復(fù),把他扔在居民區(qū)的大街上,到處都是。 他的死亡,歸在姜似晨的身上。 真是晦氣。 “啊——唉?姜先生你干嘛呢?”洗漱完的洛孟璋打斷他的回憶,慵懶的陽光灑在她的絲綢睡衣上,黑亮如瀑的頭發(fā)聚攏到一側(cè)。 姜似晨立刻將照片塞到書中,合上書頁。 “給你買的,試試?”他站起身,雙手展開新衣服給對方看。 洛孟璋走近他,還未完全打量,就已被姜似晨拉過去坐在沙發(fā)上。 姜似晨單膝跪地,為她穿上鞋襪。 洛孟璋也很自然的在他面前換衣服,毫無避諱。 她用手理了理頭發(fā),姜似晨拿過來梳子為她從下往上梳理,十分熟練。 衣服很合身,鞋子也一樣。 戴上發(fā)飾,洛孟璋像個洋娃娃一樣,她在屋里走了幾步,又轉(zhuǎn)了兩圈。 “好看嗎?”她問。 “好看。你喜歡嗎?” 她點(diǎn)點(diǎn)頭。 “那你該怎么回報(bào)我?”姜似晨眉眼一彎,“璋璋,你的室友得到禮物會怎么樣呢?” 洛孟璋愣住了,如果還有除了他們兩人的第三人甚至第四人在場,那么所有人都會由此一愣。 不是大哥……都和你滾到一起了,你還想要什么?房子住你的,錢也花你的,飯是你做的,車是你開的,平時(shí)聊聊天說說sao話排解精神上的寂寞還想干啥?難不成給你公司做假賬嗎?得了吧真賬都算不明白還敢做假賬! 洛孟璋短暫的頭腦風(fēng)暴,想出來一個很壞的結(jié)果。 “姜先生,請你不要打我室友的主意。她們單身的還要準(zhǔn)備考公考研,畢竟寡王一路碩博,我不能害她們?!?/br> “不是我沒有……” “脫單的也要考公考研,她們都在為自己的未來打拼?!?/br> “我是說情侶之間送對方禮物……” “她們和自己的對象非常恩愛,收到的花束干了也不會扔掉,男方甚至太過想念而來我們學(xué)校和室友一起上課吃飯,當(dāng)然這事并不稀奇,很常見?!?/br> “那她們收到禮物后……” “會得到我們?nèi)奚岬淖8?,還有羨慕。” “所以她們收到禮物后會干什么?” “打視頻通話秀恩愛?!?/br> “不是異地戀……是兩個人可以見面的那種!” 洛孟璋想了想,突然開竅:“不知道啊沒見過,不過我經(jīng)??吹接行∏閭H在宿舍樓下面對面罰站?!?/br> 姜似晨的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他有點(diǎn)抓狂。 你給我一個親親能怎么著?我要親親!我要親親!我就要親親!給我給我給我!一秒親不到引爆地球!零點(diǎn)零一,零點(diǎn)零二…… 姜似晨順勢倒向沙發(fā),躺在洛孟璋的腿上,兩人卿卿我我玩笑打鬧,卻不小心踢翻了桌上的書。 那張照片滑落在地上,靜靜地躺在洛孟璋的腳前。 她看見了年少時(shí)的姜似晨,剎那間仿佛有電流直擊心臟,全身麻木墜入寒窖,卻不知這種感覺為何緣由瞬間升起。 還是那雙美麗的桃花眼,多情、又惆悵。 還有另一張照片,夾在書中沒有被姜似晨發(fā)現(xiàn),掉落出來,背面向上寫著英文。 眼神在旁邊男生的臉上停留片刻,她說了一句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話。 “他死的好慘,有人來找你了,不過有我在,沒事的?!?/br> 姜似晨瞳孔地震,在洛孟璋的臉上,他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不是白月光,不是替身。 是她本身。 “你在說什么?”他表現(xiàn)得很冷靜。 洛孟璋推開他,撿起書和照片,念出上面寫的英文。 “A painful death.” “They're looking for you.” “Don't worry, I'm here for you.” “翻譯的不太對,但是……哎好奇怪啊這是詩嗎?” 洛孟璋翻過了照片,看到了正面的影像。 姜似晨一把搶過來,撕了個粉碎。 高清的特寫,血腥恐怖,令人不安。 是分尸現(xiàn)場。 “不要看,是鬼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