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商低也要談戀愛[快穿]_分節(jié)閱讀_17
歐陽庭定定神道:“墨琴,我還當真有一事不明,望你解惑?!?/br> 墨琴稀奇道:“可不敢,歐大哥請講?!?/br> 歐陽庭深吸口氣壓低了聲兒:“往常你……可有近身伺候著世子?” 墨琴噗的一笑,忙得掩口正色道:“自然。我是侍童,尋常世子身邊的事兒,不是我便是蓮兒jiejie應(yīng)著?!?/br> 歐陽庭皺皺眉:“墨琴,我并非說一般斟茶遞水之事。” “那還能是甚麼?”墨琴愈發(fā)想笑了,“世子雖說也常挑剔些,但最不喜下人在眼前礙手礙腳。便是梳洗束發(fā),多半都是自個兒來。倒叫我們少伺候些呢?!眳s又想到一事不由忍俊不禁彎起嘴角,“歐大哥是世子近身侍衛(wèi),跟著世子日子最久,這等事怎會不曉得。且別拿墨琴尋開心了?!?/br> 歐陽庭卻沒笑:“你也好說我是侍衛(wèi),哪兒有侍衛(wèi)看著世子——” 墨琴一想也是,點了點頭卻不知想到甚麼,臉上微微泛紅,俄而轉(zhuǎn)白。 歐陽庭走了兩步發(fā)覺他沒跟上來,這就停步回身:“怎麼?” 墨琴目光閃爍,跟著垂下頭來,只管捏著衣襟不語。 歐陽庭皺皺眉便又走回來:“怎麼了?!?/br> 墨琴期期艾艾道:“歐大哥……莫非,莫非你——” “究竟怎麼了?” “你莫非喜歡世子?”墨琴深吸口氣,仿佛鼓足勇氣這般問。 歐陽庭哭笑不得嘖了一聲,抬手一拍他腦袋:“胡鬧!” 墨琴委屈地捂著頭:“若非喜歡世子,你又為何打聽這個?” 歐陽庭嘆口氣轉(zhuǎn)過身:“自是有因由?!边@就小聲道,“尋常富貴人家,總有二三貼身伺候的。便是如何自潔,也不至貼身之事絲毫不假手他人。更何況……” “更何況是世子這樣的人家兒?!蹦俑松蟻淼故锹牰耍挥梢财婀?,“論理說,沐浴之事便是怕羞,侍童或是貼身小廝伺候也屬尋?!闳缤鯛?,聽說偶爾也如此,倒不單單都叫丫頭們伺候?!?/br> 歐陽庭略略瞇眼,總覺著有甚麼已呼之欲出浮在眼前。卻又不知叫甚麼遮了太半,隱隱綽綽望不真切。 墨琴再走幾步卻又釋然笑道:“不過再一想世子平日所行,倒也不覺得如何了?!?/br> “平日如何?”歐陽庭隨口應(yīng)得一句。 墨琴舉起手來認真點著指頭:“第一,世子最是愛整潔,吃茶時喝過一杯便放下不肯再用了。” “那是他滿口歪理?!睔W陽庭搖首,“說甚麼‘一杯是飲,兩杯解渴,三杯倒是飲驢’。” “歪理也是理。”墨琴抿唇一笑,“再說這第二,世子便是連梳頭洗臉都自個兒動手,想必是嫌棄我們笨手笨腳地不會伺候。” “就那只會挑三揀四享受的混球兒?”歐陽庭扯扯嘴角,“你別把他當好人?!?/br> 墨琴眨眨眼道:“世子很好啊。” “好了傷疤忘了疼的糊涂東西?!睔W陽庭無奈道,“你是忘了第一天來就險些被他罰,還是忘了王爺壽宴前因著茶葉在日頭下跪了幾個時辰?” “那也是我做得不好,世子本就當罰。” 行吧行吧你有理,古代社會沒人權(quán),你們都被洗腦了。歐陽庭暗自腹誹,好歹克制著沒直接說出這個來:“你那第三呢?” 墨琴唔了一聲,卻又尷尬一笑放下手來,訕訕道:“這一打岔,我,我給忘了……” 歐陽庭忍不住斜他一眼:“沒事兒,忘就忘了吧。想來也是強詞奪理的句子,忘得好。” 墨琴臉漲得通紅:“歐大哥!” 歐陽庭眼瞅著要和他轉(zhuǎn)過內(nèi)院門:“說來你今日怎麼沒跟在世子身邊?” “世子說他今日懶得動彈,只留了蓮兒jiejie伺候,其余都叫散了?!蹦偻嶂^道,“說來世子仿佛上個月也有幾天如此,一勁兒推著不舒坦,連蔡先生的課也不去的。”便又愁煩地嘆氣,“每次王爺曉得,都非得罵他不可?!?/br> 歐陽庭聽得好笑又感慨,這算是古代版的“每個月總有那麼二十八。九天不想上課(班)”麼?不過貌似打幾年前起,世子這每個月幾天的小毛病就接連不斷出現(xiàn),要不因著風梧是個男孩兒,倒像一般妹子某位女性親戚來了似得—— “墨琴?!睔W陽庭再次住了步子。 “歐大哥,你還有甚麼想問的不妨一氣兒說呢?!蹦偃讨此?,“你這吞吞吐吐的樣子,怎麼比我這哥兒還忸怩?” 哥兒?哥兒…… 歐陽庭隨意搭在腰間劍柄上的手不由一緊,先前那些許零碎事端如散珠般突地串了起來。那揣測令他心內(nèi)大震,面上登時顯出陰晴不定的神色來。 墨琴心里咯噔一下,暗惱自個兒這話說得造次。正欲分辨,卻見歐陽庭折身匆匆又往院外去了。他心里又急又慌,忙得邁步跟過去??勺妨藥撞剑鐚げ灰娪白恿?。 跑得一陣快喘不上氣,墨琴只得停了步子。伸手扶著游廊柱子疑惑道:“歐大哥……這是怎麼了?” 第10章 真相不美好 背過眾人自藥房出來時,已快近亥末。今晚照例不當值的歐陽庭瞇眼掃過黑漆漆不見月亮的天空,往外院行了一半?yún)s又停下。略一思付,折身撿著僻靜之所往內(nèi)院去了。 前幾日蓮兒哭訴之語不由縈繞耳畔,歐陽庭只覺當時感慨唏噓、如今疑點重重。 時歐陽庭逼問蓮兒究竟是誰指使她時,答案令他頗為意外——無人指使,乃是蓮兒自個兒后怕。 突地被調(diào)去伺候那位性子陰晴不定、反復(fù)無常的世子令蓮兒心中惴惴。府中下人里本就流傳的某些說辭委實令她不安,更何況原先近身伺候世子的那些下人也確實多半沒個善終,這如何不叫人心慌意亂、越想越怕。 用個現(xiàn)代點兒的詞兒來說,就是壓力過大。積累到某個點上,立時潰不成軍。 完成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九仞之山那最后一簣,來自壽宴當日回府的三位前·王府千金。 如今已嫁為人婦、育子為母的她們,仍舊對小弟關(guān)懷備至。按理說,一母同胞的手足血脈,天性守望相助、彼此關(guān)切也屬平常。是以那幾位毫不客氣,嚴嚴實實訓誡了蓮兒一番。或是開宗明義,或是旁敲側(cè)擊,或是恩威并施,總之三位公主同氣連枝,那赫赫威儀哪里是個小小婢女能擋的。 原先那些虛虛實實的留言如鬼魅般纏住蓮兒,又驚又怕一心只想著如何能推了這差事的她,病急亂投醫(yī)尋了歐陽庭,也無非是想到跟了世子這些年還沒死的只剩他了。更何況,世子仿佛還挺看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