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獨寵_分節(jié)閱讀_81
許云晉隨意的拿起一卷畫軸展開看了兩眼,果真是容貌艷麗,身姿婀娜,再打開一卷,傾國傾城,美艷無雙,也難為許佳氏細心挑選了這么多了,許云晉手里拿著畫卷又開始發(fā)呆,若不是有石君極的存在,想來他斷斷不會拒絕許佳氏為自己挑選的這些人的,早就讓人去查這些女子真正的品性了,哪里還出口推諉這件事呢?嘆了口氣,許云晉也不再繼續(xù)看下去,只將畫卷扔在了桌子上,掩蓋略有些心煩的心情。 “當真是艷福不淺?!蔽葑永锿蝗豁懫鹆艘坏缆曇簦菩Ψ切?,似怒非怒,“這些畫卷里的女子不管是容貌家世還是品性可都是上佳的?!?/br> 許云晉閉著眼睛,不睜眼看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容貌品性上佳我相信,家世可就不一定了。我雖是許家人,又是嫡子,可也不過是嫡二子,家產(chǎn)是分不到多少的,又沒有官職傍身,草民一個,若以后真跟大哥分了家,那就是正經(jīng)的黎民百姓,真正世族之家怎肯將女兒交到我手上?不過是庶出之女或是不受寵的罷了?!?/br> “……之后不久我可就要封你為官了,到時候豈不是有更多的世家會看上你?” 許云晉輕笑一聲:“這個倒是不假,恐怕那時候,我可就是那些世家眼中的香餑餑了,自然都是爭相搶著要將女兒嫁給我的。” 石君極沒再說話,然而空氣中猛地下降了至少五度的氣溫告訴許云晉,石君極這下子是氣得不輕,不由得嘆息一聲:“你生個什么氣呢?難道我還會成親嗎?難道你就如此不信任我?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解決你的后宮,所以也就無所謂我娶妻不娶妻生子不生子了?” 石君極緊繃著臉,并不說話。 許云晉只好站起來,走到石君極身側(cè)拉住他的手,低頭去看石君極手心的掌紋:“雖然我沒說,但是我心里是告訴過自己的,只要跟你在一起一天,我就絕不會做出任何背叛的事情,難道你不信我?” 石君極的臉色有所緩和:“……我自然是信你的。可是……那些畫卷你要怎么解釋?” 許云晉側(cè)著頭看他:“那是我娘為我選的,難不成我非得跟我娘對著干,不將那些畫卷拿回來?” “那你也應(yīng)該把它們?nèi)拥舻模赡悴坏珱]有扔掉,還看了那些畫卷。” 許云晉看了眼攤在桌子上的那兩幅畫卷:“我若是扔了,我娘指定知道,到時候指不定怎么傷心呢,我且將這些都看了,再推說這些女子我都不相中,我娘也肯定不會逼著我選這些女子,便是之后再有無數(shù)次送來畫卷,我只推說不相中就是了?!?/br> 只是這么下去終究不是辦法,兩人都心知肚明,只能再另想辦法了。 ☆、第102章 太后生病 對于許云晉的絕對石君極不滿意的很,卻也沒有絲毫辦法,只是在床上多折騰了一個時辰,相應(yīng)的,許云晉的起床時間也延后了一個時辰。 一大早,石君極在許云晉臉上落下一個吻就離開了,上過了早朝,一下朝回了長平宮,便聽見一直守在長平宮后廂房的人上前稟告:“才貴人已經(jīng)生了,是個……男孩?!蹦侨霜q豫了半晌,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小皇子”這三個字,只說是個男孩。 石君極先是一愣,隨后高興起來:“把那孩子抱到長平宮內(nèi),再找?guī)讉€伺候的人來,規(guī)格按照太子例?!?/br> 那人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便抬頭去看是石君極,只見到了石君極臉上的歡喜,不由得在心中揣測石君極到底是什么意思,石君極見那人一動不動,皺眉:“還留在這里做什么?快下去準備?!?/br> 來人又道:“那才貴人……” 石君極淡淡道:“不是孩子生下來就因為失血過多去世了嗎?還問朕這些做什么?你們?nèi)ヌ幚砗笫戮秃谩!?/br> “是?!?/br> 石君極頗為愉悅的進了殿內(nèi),讓徐颯將今天要用到的東西收拾好了,便要再從密道前往許云晉那里,卻被太后宮中來的人阻止了。 “皇上,太后娘娘今兒早起來便說不舒服,忙請了御醫(yī)來看,御醫(yī)說是寒氣入體,再加上憂思甚重,郁結(jié)于心,這才臥病在床,雖說太后娘娘不準奴才等人來打擾皇上,但這等重要之事奴才們卻是不敢瞞著皇上的?!?/br> 石君極板著臉坐在桌后,盯著從太后宮中來的太監(jiān),如果他記得不錯,這太監(jiān)可是太后的心腹之一,如今他在自己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要么是太后的授意,那么就是眼看著太后式微,如今是來投誠來了。 石君極“恩”了一聲,只能暫且放下去看許云晉的打算,直接去了太后的雍華宮。剛進屋子,就聞到了濃郁的湯藥味,石君極眉頭一皺,細細算來跟太后也只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未見,太后的身子卻到了如今的地步?想起前段時間看見頭發(fā)越發(fā)花白的太后,石君極緩下了臉色。 無論當初太后抱著什么心思,也不管如今的江家到底囂張到什么地步,太后曾經(jīng)養(yǎng)育過自己不是假的,想來也是真心疼愛過自己,要怪,只能怪人心變得太快。 太后因為喝了藥,已有些暈暈欲睡,乍見到石君極進來還沒反應(yīng)過來,等意識到這點時,石君極已經(jīng)行過禮坐在了床邊。太后不禁苦笑一聲:“難為皇兒還肯來見哀家?!?/br> 石君極放輕了聲音:“母后這是什么話?朕是你的兒子,母后有病,朕自是要來的。我聽下面的人說了母后的病,也不算什么大病,只要好好將養(yǎng),不出半月必是好了的,還請母后放寬心養(yǎng)病。” 太后幽幽嘆了口氣:“哀家的身子自己知道,如今不過是……”說到這里又停了下來,苦笑一聲,“瞧哀家說的什么話?!?/br> 石君極安慰道:“母后,你且安心養(yǎng)病,后宮之事你不必cao勞,就讓她們鬧去,終究成不了什么事兒。等你好了,咱們母子兩個再好好聚聚。”又道,“大皇子最近的學(xué)業(yè)朕讓人呈上來了,在他這個年紀實屬不錯,一會兒朕就下旨讓大皇子過來陪陪母后,還有二皇子三皇子他們,也一起過來?!?/br> “不用了,他們年紀還小,容易染病,可別把哀家的這身病氣傳過去,多多派人給哀家?guī)硭麄兊南⒕褪橇恕!碧蟮?,“只不過,哀家確實是有一件事情想起皇上答應(yīng)的。” 石君極心里隱隱有幾分明白,嘴上只說:“母后請講?!?/br> 太后猶豫了一會兒:“江家……哀家知道皇上是不會放過的,只是能否看在哀家的面子上,看在江家當初也為大平做了不少事情的份兒上,最起碼為江家留下點血脈。”見石君極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太后忙道,“不必是什么嫡子嫡孫,便是庶子也是可以的,只要是江家的血脈?!?/br> 石君極皺著眉,猶豫了半晌,只道:“朕會考慮的?!?/br> 說考慮,便是有希望,太后隱隱松了口氣,就連氣悶的胸口也好上了不少,臉上帶了抹笑容,轉(zhuǎn)了話題:“如今皇上你的子嗣單薄,后宮只有三子二女,著實少了些,如今中宮之位空置,后宮忍心難免不穩(wěn),還要皇上你多分點心在后宮上?!?/br> 石君極的面色頓時冷了下來,然而又不能跟太后明說許云晉的事兒,只得含糊過去,又留在雍華宮說了會兒話,石君極這才回了長平宮。 不管是孩子還是伺候的人,如今都已經(jīng)安頓好了,才貴人更是永遠消失在人們的眼前了。石君極頗有興致的瞧了瞧正睡覺的小孩子,臉上一直都帶著笑容,剛剛在太后那里生的氣也都消散了。 石君極把玩著男孩的手指,淡淡的吩咐:“太后病了,不論大事小情都不準去煩勞太后,有什么要緊事就上報給朕?!?/br> “是?!?/br> 許云晉早上起來,許佳氏的丫鬟便來詢問許云晉關(guān)于昨日畫卷的事兒,許云晉只道看了一半,并未看完,又問可有相中之人?許云晉答無人。那丫鬟便回去稟告了許佳氏,順便將許云晉不曾看重的畫卷都帶了回去。 不久后,許佳氏便再次派人送來了更多的女子畫卷,許云晉無奈的收下了。這邊的丫鬟剛退下,那邊說胡不柯那里傳來消息,胡不柯已經(jīng)抵達了東部沿海地區(qū),跟當?shù)氐娜艘惨呀?jīng)進行了交接,如今已經(jīng)將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不日就將出發(fā),許云晉當場便稱“好”,喜形于色。 又有人來說蘇席引已經(jīng)出京,跟隨軍隊前往西南的消息,許云晉一時呆怔,最后也只能暗嘆一聲,來人還帶來了江湖第一樓在京城的令牌,見令牌如見樓主,許云晉拿著那令牌看了許久,最后讓青佩收了起來。 許云晉喚人來問了于昭明的近況,知道于昭明依舊如同往常一般不曾有異,許云晉松了口氣,想了想還是讓人替于昭明安排好了殿試要準備的東西,等準備好了就讓人送去。 正吩咐著,便見到石君極面色不善的從里屋里走出,許云晉又說了幾句話,便讓那人退下了,問道:“怎么了?” 石君極冷哼一聲,其實在之前他的心情一直都是不錯的,一想到現(xiàn)在躺在長平宮的孩子,石君極就忍不住開心,只是偏偏從西北傳來的消息讓石君極所有的好心情都消失殆盡了。 “因為西北的事情?!笔龢O說道,努力控制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憤怒。 許云晉倒是有些理解,起身走到石君極身側(cè),拉著石君極進了里屋坐在床上,把石君極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輕聲道:“西北的事情,咱們本來就做好知道真相的心理準備了不是嗎?如今為了那些人生氣哪里值得?” 感受到許云晉的體溫,石君極慢慢安靜了下來,蹙起眉頭:“事情比我想的還要嚴重?!庇值?,“都是江家做的?!?/br> 許云晉之前便猜想到了跟江家有關(guān),聽到石君極這么說也不意外,只是追問道:“具體到底是怎么回事?” 聽到許云晉這么問,石君極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怒火又有上升的趨勢:“當初為了賑濟西北,我足足調(diào)了五十萬石糧食運往西北,結(jié)果等到了西北賑濟災(zāi)民時,五十萬石的糧食只剩下了二十萬石,不但如此,那二十萬石里,還有不少的壞米,這樣的米根本就吃不了!江家可真是大手筆,竟然連朝廷的賑災(zāi)之物都敢碰!” 許云晉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相比一個國家的力量,他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因為早就擔(dān)心石君極調(diào)去的糧食會被人私吞,他們早就暗地里送去了一批糧食,只是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換句話說,他們根本就想過江家會私底下動如此大的手筆。 這樣的手筆,跟叛國又有什么不同?許云晉垂下眼眸,知道江家的命數(shù)也是盡了。 “我大平養(yǎng)的這幫官員可都是好樣的,西北大大小小官員幾百個,竟然沒有一個人將此事上報給朝廷的,可見整個西北都要淪為他江家的領(lǐng)地了!一個個見著江家勢大,都一個個的扒了上去,然而他們忘了,這天下終究是石家的天下!江家,也不過是石家的奴才,不聽話的奴才,通常不會有什么好下場?!?/br> “竟然都清楚,何必這么憤怒?”許云晉終于開了口,“你氣壞了身子,那些人倒是要開心的。”許云晉忽的蹙起眉頭來,“我知道當今太后是江家的人,那如今的后宮可有江家的妃子?”這些事情許云晉并不了解,之前是沒有必要,現(xiàn)在是看著心煩。 石君極搖搖頭:“江家嫡系子嗣不豐,多為男子,女子多體弱多病者,不適合入宮,要么便是旁支的女子,一來身份上不去,二來嫡系也怕被旁支騎在頭上,也不情愿讓她們?nèi)雽m,更何況我掌權(quán)的速度比他們估計的大,等到他們回過神來,已經(jīng)沒有辦法將人送進宮了,只好暫時作罷?!?/br> 這么說,皇子中便沒有江家的人了,許云晉又道:“江家這些年在京城里并不算囂張,反倒是在西北和靠近西北的地方動作頻繁,西北的武將又有江家的人,日子久了,難免擁兵自重,趁著如今,倒是要削弱江家手中的權(quán)勢了?!?/br> 石君極頷首:“沒錯,只是動作不能太大,省得引起江家的注意,不過……”石君極露出一抹笑來,“西北,總歸不是所有人都是江家的人的?!?/br> ☆、第103章 殿試前后 二月份從全國各地趕來的學(xué)者匯聚一堂舉行科舉,三月份會試成績放榜,有人歡喜有人愁,四月份的這一天,天朗氣清,榜上有名的眾進士按照成績先后排隊,在太監(jiān)的帶領(lǐng)下緩緩走入元坤殿。 元坤殿內(nèi),石君極高坐龍椅之上,俯視進入殿堂的進士。學(xué)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古人誠不欺人,不管他是四海聞名的學(xué)者,亦或是登臨殿閣的大臣,哪個不是為了帝王賣命? 石君極一眼便看見了排在第四位的于昭明,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的笑來。 待眾人各自在各人的桌前立好,石君極的聲音響起:“眾位進士都是我大平這三年的英才,實屬難得。朕求賢若渴,能得眾進士,是我大平之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