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獨寵_分節(jié)閱讀_12
他中的毒跟春藥之類的東西一點邊也沾不上,照理來說不應(yīng)該發(fā)生那晚的事兒才對,然而他之后中了春藥不假,想來便是東籬院的緣故了。畢竟是尋歡作樂的地方,就算許云晉不另外吩咐,屋子里也多多少少帶了絲春藥,不多,頂多起到*的作用,但是對于身中毒素的自己來說,可就不是*的作用,而是跟中了大量的春藥是一個道理,這么說來那晚的事情也不是自己故意的。石君極又一想許云晉在京城里的風流無人不知,就算自己那晚壓了他一次,也不至于忌恨自己,心下那份愧疚便又輕了些。 至于許云晉到底是不是忌恨了石君極,又忌恨石君極到了什么程度,這事且容后再提。 不過說起來,這許云晉到底是什么身份?石君極目光沉了沉,他還記得當初被拉進轎子內(nèi),外面追殺自己的人說過“京城內(nèi)乘坐大紅轎子的人是不能得罪的”,這話又是什么意思?這事兒石君極已讓人去查,只是現(xiàn)在還沒有得到回報罷了。然而不管事實如何,石君極對許云晉都起了一定的忌憚之心,能夠讓江湖人士退讓到如此地步的人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 其實這事兒石君極真想的太多了。許云晉本身確實是沒有武功的,不是年幼的時候許府沒請人教導過,畢竟許云晉幼時身子不好,許濤倒還真的動了讓許云晉學武調(diào)養(yǎng)一下身子什么的,主要是許云晉怕累怕苦,練了第一天的武第二天就爬不起來床了,在許云晉的大哭、許云亭的怒氣、許佳氏的哭鬧下,許濤不得不放棄讓許云晉學武這個建議,因此許云晉是連花拳繡腿都沒研究過的。當初將石君極帶進轎子的,是青佩。 青佩的武功很高,最起碼足夠保護許云晉了,當日就算那幫人不管紅轎傳聞硬要搜查,青佩也能將那幫人打敗,帶著許云晉和石君極離開,更別提那四個轎夫也不是單純的轎夫,而是個個武功高強的人了。 至于勢力?許云晉承認做生意自己很有頭腦,但是江湖的事情他真的不行。青佩的武功高強,其實是因為他是蘇少送來的。恩,沒錯,江湖的事情請交給蘇少去辦就沒差了。江湖第一樓便出自蘇少的手筆。 江湖第一樓,崛起于五年前,集搜集情報、暗殺于一身的組織,江湖第一樓要殺的人,至今沒有失過手,江湖第一樓想要的情報,至今沒有沒得到過的。作為京城五少的其他四少,對江湖第一樓都有一定的使用權(quán),其中以許云晉的權(quán)力更大。 至于紅轎傳聞——其實紅轎內(nèi)的人不一定是許云晉來著,可能是京城五少的任何一人。 正確的江湖傳聞應(yīng)該是:得罪京城紅轎,定會遭到江湖第一樓的瘋狂追殺,鑒于江湖第一樓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失過手,遭到江湖第一樓的追殺必死無疑?!劣跒槭裁词蔷┏?,恩,因為身為京城五少的五個人很少有機會出京城。許云晉之前讓蘇少派人保護南下的李大少,便是因為蘇少手下無弱人,有蘇少的手下保護,不用擔心李大少的安危。 ——所以石君極所查的方向有那么點偏差來著,能查到什么程度,就要看石君極手下人辦事的能力如何了。 石君極在上面走著神,身子卻下意識的散發(fā)著威壓,一直等不到石君極說話的大臣們都要哭了,到底要怎么做皇上您倒是說句話啊!您這樣不說話讓我們很難做的好不好的啊! “……皇上,臣認為,武林人士竟然跟白河教有了牽連,便證明他們想要跟朝廷作對,不如從武林人士那里入手?!毕旅婀蛑钠渲幸晃淮蟪纪蝗徽f道,打破了一室的平靜。 石君極的視線集中到那人身上,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臣認為,武林人士敢膽出手幫助白河教的余孽,無非是仗著身懷武功,認為朝廷拿他們沒有辦法,應(yīng)該昭告天下抓捕武林人士,給他們一個教訓?!?/br> 讓朝廷和武林翻臉?這想法也虧得他能想得出來。石君極嘴角扯開一抹嘲諷,搖搖頭嘆息一聲:“先下去吧?!?/br> “……臣等告退?!?/br> ☆、第14章 城外送別 朝堂上的風起云涌跟許云晉并沒有關(guān)系,接下來的日子里,許云晉都呆在宅院里,也一直都沒有什么意外的事情發(fā)生,這讓許云晉懷疑當初真覺寺的方丈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所謂的不近女色,許云晉認為不管是男女都在其中,然而到了如今什么也沒有發(fā)生,要么就是真覺寺方丈說的不對,要么就是“男色”不在所謂的女色中。 許云晉不知道是兩者的哪種情況,可過了有好一段時日,許云晉的想法雖然逐漸偏向了第二種,卻依舊不敢十分的肯定,看來這女色還得戒下去了?;蛟S過段時間等到京城平靜了,自己應(yīng)該去真覺寺走上一趟,許云晉在心里默念道。 許府不曾有人來過,許云晉知道上面的事情還未解決,李大少的離開便提上了議程。 這日天剛蒙蒙亮,京城近郊的一處送別亭內(nèi),有主子五位、管事一名并十余名小廝,一旁停著五輛馬車。 “雖然這不是你第一次南下,但終究是第一次南下做生意,還是咱們五個人共同的生意。”許云晉舉起手中的酒杯,笑道,“別的話也不多說,就祝咱們的生意順利開張,日益興隆,日進斗金。” 其他四人面露興奮的舉起酒杯與許云晉的相撞,發(fā)出一陣陣清脆的撞擊聲:“日益興??!日進斗金!”言罷,五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身邊的小廝將五人的酒重新滿上,許云晉望向一旁的何三,面色凝重:“何三,你也知道,在場的四人可是爺我的平生摯友,李大少這次南下,你可得照顧好了?!?/br>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又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許云晉等五人能小到大一直維持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說是平生摯友也不為過,既是摯友照拂一二也是應(yīng)當,更別提這次還是為了他們五個人共同的生意。 何三頗為恭敬:“二少請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李大少的?!?/br> “對了,我記得李大少你到南方可有點水土不服呢?!眲⑷偻蝗徽f道。 在場的眾人輕咦一聲,不大一會兒便想起確有其事。京城五少里面有四個是當朝命官之子,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不管是受寵還是不受寵,在大平王朝,卻都是不能私自出京的,因此京城五少里面除了李大少以外,其他四人都不曾‘明目張膽’的出京過。李大少倒是出去過,不過也不多,南下算上這次也只是第二次罷了。 上次南下是在兩年前,李大少南下蘇城拜訪李大少父親的舊友,誰知到了蘇城的第二日便高燒不止臥床不起,等勉強起了床,已過了半月有余。 提起此事,在場的眾人不禁蹙起眉頭,若這次南下還這般可如何是好? “不用擔心?!崩畲笊俪雎暤溃吧洗挝译x京時便有些著涼,加上趕路太快,到了蘇城才變得那么嚴重的,水土不服的癥狀是有,卻遠沒有那么嚴重,更何況這次還是第二次去,不會像上次那樣的?!?/br> 盡管李大少這么說了,大家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蘇少道:“這事兒可馬虎不得,左右咱們也不差那一天兩天的,在路上不必趕得太快,等到了寧城,找個郎中瞧瞧,再休息幾日也來得及?!?/br> 趙二少贊同的點點頭:“蘇少所言不虛,最重要的還是要保養(yǎng)好自己的身子。我聽說這次京城的事情不小,他們退回南邊還要一段時間,足夠你在寧城辦好事情再回來了?!?/br> 趙二少的父親是當今六部之一吏部的吏部尚書,是朝堂上舉足輕重的官兒了。趙二少的身份也不低,既是嫡子又是長子,按說在趙府除了趙尚書之外就屬他最有話語權(quán)了,然而事實可不是這樣。趙二少是嫡長子不假,在大平王朝的權(quán)貴之中,嫡長子或是嫡子更是將來要繼承家產(chǎn)大頭的,自當是受盡寵愛,甚至是寄予厚望,只可以趙二少的嫡母去世的太早,次庶子的生母又太得寵,次庶子更得趙尚書的寵愛,因此可以說,趙二少在趙府的生活并不好過。 不過誰知道呢?畢竟能夠成為京城五少的人,說起來多多少少都有點耐人尋味的地方,最起碼趙二少所謂的“聽說”,想來也不是那么簡單。 “聽你們這么說,倒是希望我一到寧城就病倒了似的?!崩畲笊偬湫苑?,“怎么說這里面也是我最勞累,到時候南面的生意是不是得多分我一點?” 許云晉笑道:“不愧是大富之家,到什么時候都不忘把錢財兩個字放在嘴上?!鳖D了下,“這事兒之前我確實想過,便從我這份兒里面拿出一成給你吧。” 劉三少驚呼一聲:“一成?這可不少啊,我們四個之前也不過是有一成半罷了?!?/br> 南下做生意的想法是許云晉想出來的,其中投入的大頭也是許云晉拿出的,更別提人脈關(guān)系等方面,都是交由許云晉手下的人去辦,許云晉自己做這份兒生意也不是不成,但出于種種原因,許云晉更樂于將五個人綁在一塊兒,其他四人也不會嫌錢賺得多,因此一拍即合,另外四人掏出一部分錢來入了伙。許云晉占了其中的四成,其他四人各占一成半。 許云晉要將自己四成中的讓出一成來給李大少,這委實不少,要知道他們的生意一部分是開在南部,另外主要的部分是要將南方的東西——例如茶葉、布匹——運往北方賣出的,這其中的利潤不是一點半點。 李大少被許云晉的干脆嚇了一跳:“那個,不用這么多,只要多給我半成就好了?!?/br> 其他三人用鄙視的目光斜眼看李大少——應(yīng)該是一點也不要才對吧! “這是你應(yīng)得的?!痹S云晉淡淡道,想了想,“我們畢竟對南面的事情不熟悉,都是道聽途說,遠不如親眼所見,你去了我們也能放心得下,更何況,以后恐怕還得讓你兩邊跑呢?!痹S云晉說到這里,似笑非笑,“我說,你不能以為就這么一次就成得到這一成吧?” “……好吧,我知道了?!崩畲笊僮罱K無奈的應(yīng)了,看來為了這一成,李大少要付出的東西也不少。 蘇少、劉三少及趙二少也不羨慕了,比起李大少常年奔波忙碌,他們更愿意一年下來無所事事就能拿到那其中的一成半。南下這種事情偶爾去一趟兩趟還能算得上是見識一下不同的景象感受一下不同的民風,若總是去,他們這群生在北方長在北方的人是不大能習慣的。到了現(xiàn)在,他們倒是慶幸自己的身份不能出京了,若不然恐怕現(xiàn)在也被許云晉算計了吧。 李大少明顯也明白自己被算計了,但是這屬于陽謀,是李大少自己甘心情愿為了利益入套的,怨不得別人,再說為何說是怨恨或是圈套呢?他們瞧著李大少自己倒是樂在其中。 送別的主角是李大少,當下又是一番觥籌交錯,嬉笑怒罵,等到日頭高起,京城近郊也開始有不少的人來往,幾人才起了身,送李大少和何三入了馬車,目送他們離去。 說是送別,倒沒有多少惆悵和傷感的,離開的李大少沒有,余下的四人也沒有,這不是送別,是他們五人享譽大平王朝的開始,是天下始聞京城五少的開端,是意氣風發(fā),是大展宏圖,是商者開始活躍于上層社會的起點。 此乃后話暫且不提,只說四人的目光從遠去的馬車上收回。 “你還回我那兒?”劉三少轉(zhuǎn)頭問許云晉。劉三少所說的“他那兒”當然不是他的家里,而是許云晉一直住著的那處宅院。 “恩,過段時間我再回去?!?/br> “那處院落可正經(jīng)不錯,我可喜歡的緊?!眲⑷傧肫鹗裁此频挠洲D(zhuǎn)頭問蘇少,“你上次不是去過那里?覺得如何?” 蘇少想了想,忍笑道:“內(nèi)室不錯,別的我可不清楚了。” 上次蘇少去瞧許云晉,只到了許云晉所在的內(nèi)室,別的地方可不曾去過。 “那還真是可惜了?!眲⑷倩位文X袋,一時興起,“照我說,不如改天在那兒聚個會什么的,我那池子里還養(yǎng)著錦鯉呢,特意找的,里面沒有一個顏色是重復的?!?/br> 許云晉遲疑了一下,最后平靜道:“那錦鯉吃得太多,都撐死了?!?/br> 劉三少:“……” 趙二少:“……” 蘇少:“……那個,我瞧你喝了不少,臉都紅了,咱們還是快快回去歇著吧。” 許云晉“恩”了一聲,率先上了馬車,之后另外三人也上了各自的馬車,馬車開始向著京城里面走去。 許云晉確實是喝了不少,如今面色酡紅,眼神迷離,本平凡的樣貌卻硬生生的帶上了一絲魅惑,許云晉將頭靠在馬車壁上,馬車走得并不快,然而晃晃悠悠的也讓許云晉帶上了一絲煩悶,身體里也燥熱得很。 “把窗戶的簾子挑開?!痹S云晉的聲音有些嘶啞。 “外面有風,二少你又喝了酒,還是不要打開的好。”青佩在一旁說道。 許云晉的眉頭蹙起,青佩無奈的挑開了簾子。許云晉靠過去,微冷的風吹拂在臉上,許云晉的眉頭才松開,臉上的表情漸漸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