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月夕_分節(jié)閱讀_48
第二天起床,葉博再也憋不住,一路開快車狂奔到公司,沖進辦公室,翻箱倒柜找到那包幸存的中華煙,手抖著拔出一根,放在鼻子下面使勁聞了聞,長舒了一口氣后,愜意地躺沙發(fā)上點火。 “葉博!” 沉靜在尼古丁帶來的美輪美奐中的葉博,夾煙的手一抖,差點沒拿穩(wěn),驚得一骨碌爬起來,一看是程遠,才松了口氣,“我去,哥哥您能敲門不?我還以為許望舒,嚇死我了?!?/br> “呦,做什么虧心事呢?” “你有所不知啊?!比~博一肚子苦水,“他現(xiàn)在不給我抽煙了,被他看到又得甩臉子,我可受不了?!?/br> “哎呦嘿,現(xiàn)在有人治你了?!?/br> 葉博十分享受地吞云吐霧,“老子正快活呢,你出去?!?/br> “少來?!背踢h推了他一把,“晚上有個局,老余喊的,你替我去。” “你才給我少來,江哥不安好心,就知道往我身上送人,給許望舒發(fā)現(xiàn)了,你讓我怎么解釋,這臟水我躲都來不及。” “嗯嗯嗯……你丫這病也養(yǎng)了一個月了吧?你看看你這一臉的rou……還好意思在家躲著?” “嗯,絲毫不覺得愧疚。”葉博悠然自得地彈了彈煙灰。 早晨九點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程遠的側(cè)臉上,一半憂傷,一半明媚(疼痛的青春?。p眼發(fā)出綠光,萬分悲痛地說:“林未那小子在外面有人了?!?/br> “瞎說八道,給他十個膽兒他也不敢。” “難說?!?/br> 程遠順手就要從那包中華里拿一根。葉博一把奪過,“我就這點貨了,你好意思的?!?/br> 程遠翻著白眼繼續(xù)訴苦,“我派人查過了,他時不時地就往一個叫姜陳的男人家里跑,直接跑人家里……你說這事干的,還能給我留點臉么?” “哦,這我知道?!?/br> 程遠瞪大眼睛,抓住他的胳膊猛搖,“我艸,你丫知道都不跟我說?你是不是兄弟?。砍岳锇峭獾?,方大博!” 葉博被晃得聲音直抖,“你……你你放開,他倆應該沒啥,好像是發(fā)小,純純的友誼,純純……純的友誼……” “發(fā)???我艸,那不就是青梅竹馬嗎?”程遠一臉絕望,“完了完了……” “別演了,太浮夸了?!比~博嫌棄道。 程遠入戲很深,哀哀欲絕地囑咐他晚上的局不能忘,然后游魂一樣神神叨叨地飄了出去。 葉博罵了一句,用力把煙按在煙灰缸里。 余江的局安排在一家會所,據(jù)說進了一批新貨色,一個個鮮嫩可口。那幫老色狼早就躍躍欲試了。 余江這人說靠譜挺靠譜的,跟他們博遠娛樂共同投資了一部史詩級歷史正劇,請的是當下最有名的電視劇導演,拍出來是一定要上衛(wèi)視的,演員什么的更是精挑細選,全是演技派。所以余江的面子,葉博和程遠不給也得給,陪著笑一起去消遣什么的更是責無旁貸。 會所經(jīng)理領著一群穿著JK制服的小姑娘站成一排供他們挑選。葉博扯著笑,“讓老子上未成年人啊,我可沒那么禽獸。” 經(jīng)理點頭哈腰地湊近,“博哥,借我十個膽兒也不敢啊。我們可是合法經(jīng)營,這些都是大學生,比純凈水還純呢?!?/br> 葉博看都不看,隨手指了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子,“就她了。” 那姑娘一看就是新來的,還是放不開,正襟危坐在他身邊,既不點煙也不斟酒,活脫脫一個擺設,在一群妖艷貨色中反而顯得與眾不同。葉博含著煙,正眼看了一次,只覺得眼熟,到底在哪兒見過,他是真的想不起來了。他這么多年來,風月場合的應酬不計其數(shù),她們那行的人他也見多了,指不定在哪兒見過一次。 包間里烏煙瘴氣,其他幾個人已經(jīng)抱著姑娘衣衫不整了,葉博只是逮著空抽煙,也不管身邊那姑娘。 “嘭”地一聲,包間門被人一腳踢開。 葉博迷迷糊糊地正享受著呢,只懶洋洋地抬頭撇了一眼。 男人帶著黑框眼鏡,十分震驚地看著他。樊文杰陪在一旁,一張嘴張成了大大的字母“O”。 葉博嚇一跳,用屁滾尿流來形容也不會太過,才抽了沒兩口的煙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摁滅,隨即笑瞇瞇地走到許望舒跟前,“我就抽一口,你別生氣???” 許望舒臉色非常差,神色從未有過的冷冽,無視他,直接從身邊走過。葉博心里一沉,只見男人拉著那姑娘,不由分說往外拽,“張可萌,你怎么來這種地方?” 小姑娘早就嚇得縮在墻角,“許,許老師……” 葉博呆住,終于知道自己為啥看那姑娘眼熟了,分明就是在KTV有過一面之緣的許望舒學生! 樊文杰拍了拍葉博的肩膀,跟著許望舒和張可萌一同出了包間。 余江也喝多了,嗓門大了點,“葉博,剛才那人是誰啊,挺橫的嘛?要老子替你教訓教訓?” 葉博回過神,“江哥,這點小事哪能勞煩您啊,剛才那人是我朋友,自己人自己人?!闭f著,他就出去找會所經(jīng)理,許望舒果然在那邊跟人理論。 經(jīng)理瞧許望舒那文質(zhì)彬彬的樣兒,根本不放眼里,“她自己來的,我們又沒強迫。” 葉博見許望舒急得脖子通紅,趕忙上前,“讓他們走?!?/br> “博哥……”經(jīng)理立刻諂笑著,“您的意思是?” “讓他們走啊,還在這磨嘰什么。” 經(jīng)理立正,“是是是,博哥放話了,放十個百個也沒問題?!?/br> 葉博懶得廢話,只殷切地看著許望舒。許望舒卻一個眼神都不給他,直接帶著張可萌和樊文杰走人。 “許望舒……” 男人肩頭一頓,隨后不發(fā)一言地往外走。 葉博看著許望舒的背影,只覺得腳有千斤重,挪不開半步,濃得化不開的心虛和心慌逐漸蔓延全身。他該如何解釋,又該從何說起? 樊文杰掉頭,送他一個“自求多?!钡难凵?。 我擦,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