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博嘆了口氣，“不說了，反正都已經(jīng)受傷了?！?/br>
    張云珂突然擠出一臉的笑：“以后啊，還得多多拜托你家許望舒?！?/br>
    “珂哥，你這……還不死心？”

    張云珂不滿地說：“你這話說的，好好的干嘛死心？哥哥我希望大著呢?！?/br>
    葉博陪著笑，實在是無話可說。對于張云珂的樂觀，他怎么就覺得那么心酸呢。說到邱檸，葉博又不免想到那個一天到晚跟在他身后的樊文杰，心里不是滋味兒，又說不出到底是難過、意外還是羨慕。

    “你最近怪怪的?！?/br>
    張云珂的聲音把葉博拉回現(xiàn)實。

    “哪有？”

    “難道是因為談戀愛了？”

    葉博笑著應(yīng)和，“也許吧?！?/br>
    清明節(jié)那天，許望舒買了束花跟著葉博去掃墓。

    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還有些冷。葉博情緒不高，話也少。

    停好車，許望舒忍不住拉住葉博的手，“這么冷？”說著他伸出另一只手把葉博的一雙手包起來揉搓。

    葉博笑道：“我不冷的?！?/br>
    許望舒握著不放，“得跟我一樣熱才可以?！?/br>
    葉博不好意思地抽出手，“好了好了，你捂到明天我都相信?！?/br>
    許望舒說：“逮著空我就幫你捂著?！?/br>
    公墓里的墓碑大差不離，很容意就迷路了。葉博倒輕車熟路。

    想著葉博愿意帶自己過來，許望舒感覺又往人心底走近了一步。

    葉博把花放到墓碑前，只看了一眼碑上的照片，便掉頭，“我們走吧?！?/br>
    許望舒詫異，“你不說兩句？”

    “不必了?！?/br>
    想著每年給爺爺掃墓時，他都一定要跟爺爺嘮兩句，許望舒忙說：“那……至少把我介紹給姑姑吧?！?/br>
    葉博聽后，笑道：“她聽不見的。”

    “聽得到的?！?/br>
    葉博淡淡道：“當(dāng)然聽不到了。是我親手把最后那點骨灰放到盒子里的。真的什么都沒有了，就和地上的塵土一樣。”

    許望舒一愣，把人按在懷里，用手拂去葉博頭發(fā)上的雨水，“她對你很好吧？”

    葉博臉貼著他的胸口，“嗯”了那么一聲。熱氣透過毛衣，灑在許望舒心頭。許望舒緊了緊胳膊，“我會對你更好的?！?/br>
    葉博乖乖地靠在他懷里，“望舒，我好嗎？”

    被這么沒頭沒尾地一問，許望舒有些摸不著頭腦，“當(dāng)然好了，不然我怎么就那么……”

    “那么什么？”葉博抬頭看著他，眼睛水亮水亮。

    許望舒伸手彈了一下青年的腦門，笑道：“那么……喜歡你啊?！?/br>
    葉博又問：“我看上去還行？”

    許望舒更覺得莫名，“當(dāng)然了，可愛得很。”

    葉博立刻很不滿地捏著他的耳朵，“你胡說什么？帥可以，酷也行，可愛？去你的！”

    明明就是可愛，可愛極了，小可愛！許望舒卻只敢在心里反駁，嘴上討好，“是是是，又帥又酷又厲害！”

    葉博笑著拍了拍他胸口，“這還差不多?！?/br>
    許望舒捂著胸口狂咳嗽。這手勁也……太大了。

    葉博特地去量身定做了一套西裝。收到衣服后，他穿上，對著鏡子拍了張照片發(fā)給許望舒，“還行吧？”

    許望舒很快就打了電話過來，“穿這么正式，有什么事嗎？”

    “有個酒會?！?/br>
    許望舒滿口胡言地夸獎了他一番。葉博卻真的自信了許多。

    “到底能不能這樣穿？”

    “太能了，不錯的，看上去玉樹臨風(fēng)、一表人才，儀表堂堂.……”

    這個油嘴滑舌的家伙。葉博笑道：“別貧了。晚上就不視頻了，明天再跟你聯(lián)系?！?/br>
    掛了電話，葉博對著鏡子中的自己，端詳了好久。

    雖然那女人不曾溫柔對待過自己，他還是比想象中的在意更在意些。

    酒會邀請的大多是設(shè)計師和服裝零售商，葉博并不涉及這一塊，也沒什么熟人。他獨自倒了杯白蘭地，站在角落。起初只是想看一眼，照片畢竟是照片，不真切的。如果能說上兩句話，那就更好了。

    遠(yuǎn)遠(yuǎn)的，那個被歲月眷顧的女人走到話筒前面。她事業(yè)有成，她家庭和睦，她一切的成就，與他無關(guān)。從容高貴的女人離開一無是處的賭徒，聽上去理所當(dāng)然。葉博低頭，發(fā)了條信息給許望舒，“我好嗎？”

    “我們家葉博最好了?！?/br>
    他笑著收起手機，走到剛剛說完開場白的女人身邊，“潘總，可以聊兩句嗎？”

    女人微微蹙眉，客氣地問：“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