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月夕_分節(jié)閱讀_16
葉博和程遠一齊扔了搶。葉博盡量轉(zhuǎn)移少年的注意力,“你冷靜點,你父親已經(jīng)死了,可你母親還在。你想想看,連你也死了,那她怎么辦?她的日子還有盼頭嗎?” 少年看著他們,陰鷙地笑著,“那你開槍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爸?有沒有想過他還有妻子,有兒子?你說!你當時有沒有想過,我和我媽?我們該怎么辦!” 少年的聲音竭斯底里,雙目被仇恨燒得通紅。 “你他媽說?。“??啞巴了?你們這些禽獸,爸爸在吳門辛辛苦苦幾十年,就因為那么一丁點的錯,那么點兒錯……你們就……就一點活路都不給了!我他媽的就是死也要帶上你們!為民除害!” 青年一邊嘶吼,一邊作勢要拉引線。 邱檸見狀開始劇烈地掙扎。其實這一切本與他無關(guān)。他是那樣一個陽光清白的人,未來還會是一名前途無量的外科醫(yī)生。而現(xiàn)在,邱檸卻因為他們這樣的人,要丟了性命。任誰都不會甘心的。 葉博從后腰處拿出一把cop357. derringer,一槍命中少年失控的手。程遠趁機飛撲過去,瞬間將人治服。葉博跟過去,除掉□□,確保萬無一失之后,轉(zhuǎn)而去給邱檸松綁。 這時,不知道哪兒沖進來一群人。領(lǐng)頭的小子他還認識,是許望舒的學(xué)生,看樣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那人看上去很擔心邱檸,把邱檸救了下來,一直喊著“檸哥”。邱檸就在那幫人的簇擁下消失在了葉博和程遠的視線里。 回去的時候張云珂已經(jīng)醒了,躺在床上,并沒有掙扎。 “回來了?”張云珂平和地問,“小檸在哪里?” “被他學(xué)校的人帶走了?!?/br> 張云珂這才急著坐起來,“什么人?” 葉博忙上去松綁,“反正不是壞人,邱檸沒事的?!?/br> 張云珂木木地看著他和程遠,“我和他完了。” 葉博安慰道,“他安全了,真的,珂哥,你別胡思亂想了。” “我知道。”張云珂苦笑著,“我的意思是他不會原諒我了?!?/br> “珂哥……” 葉博一時詞窮,想必邱檸看到自己和程遠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心了吧。 對不起了,珂哥。他只能把手放在張云珂的肩上,無聲地安撫。 經(jīng)過這件事情,葉博去找許望舒的次數(shù)刻意減少,去找徐望舒的次數(shù)反而多了。 他在害怕,他怕有人看出來,他對許望舒是不一樣的。 第7章 第七章 (七) 許望舒帶的這個班除了樊文杰這顆定是□□,基本上都是老實本分的孩子,因而一顆心時時刻刻提在那兒,只盯著樊文杰。 那孩子又人間蒸發(fā)了好幾天。逃了幾天課也不請假,許望舒深感路漫漫,只能先打個電話確保人是安全的,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我在醫(yī)院?!狈慕艿穆曇敉钢v。 許望舒嚇一跳,“怎么回事!你受傷了?你把別人打傷了?” 樊文杰訥訥道:“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 許望舒不放心地追問一句:“誰?我們學(xué)校的嗎?” “醫(yī)學(xué)院的邱檸?!?/br> 邱檸?就是那個醫(yī)學(xué)院的院草?難道樊文杰喜歡的人是他? “怎么搞的?有沒有通知邱檸班主任?” “沒有,檸哥不讓?!?/br> “為什么?” “我不知道?!狈慕茴D了頓,“還有,許老師,我……我跟你說個事啊,那天,在檸哥被打的地方,我看到那個很酷的男人了?!?/br> “什么‘很酷的男人’?”許望舒陡然心頭一緊。 “就是賭場見到的那個,開川崎的那個……”樊文杰不無擔心地說,“許老師,我覺得那個人很危險,您小心點兒?!?/br> 許望舒追問一句,“邱檸是他打的嗎?” “我不知道,檸哥什么也不肯說,但是……” 樊文杰深深吸了口氣,“他傷得很重?!?/br> 心如同被潑了一桶冰水,凍得發(fā)麻。 跟葉博的相處中,許望舒一直有意無意地忽略掉那人的陰暗面,只是一味被他的無所不能、他的可愛別扭、他的堅強果敢所吸引。是時候找葉博好好談?wù)劻?,也許談崩了,他們從此互不相干;又或許開心見誠,他們能更好地包容對方。 他想起那雙明靜透徹的眸子,甚至不愿意相信葉博終究是個無情冷酷的hei道中人。 下班后,許望舒搭公車去了市區(qū)最好的購物中心。他想挑個禮物送給葉博,至少算是見面的理由。再說了,他們在一起也好幾個月了,他還沒送過什么像樣的禮物。 柜臺里的東西樣樣都好,奈何他囊中羞澀,便宜的又不一定入得了葉博的眼。 許望舒來回轉(zhuǎn)悠,也沒挑到什么合適的。正無所適從之時,他一個無意的張望,心直直墜到了谷底——熟悉的青年正陪著一位高瘦的姑娘,在蒂芙尼專柜挑選著。 葉博穿著那件藍色的針織開衫。休閑的米色褲子很好地包裹出勻稱有力的雙腿。 眼前陣陣發(fā)黑,許望舒穩(wěn)住呼吸,腳步卻不受控制地朝那個方向走去。 怎么能這么做?不喜歡攤開來說不行嗎?這邊跟自己藕斷絲連,那邊又約著姑娘,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