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記事_分節(jié)閱讀_5
鐘亦文嚴重覺得,這小子這句“要堂么么”的頻率出現(xiàn)的有點高啊。不過,現(xiàn)在還是將秦非拿下比較重要,攘外必先安內(nèi)。 “走,我們?nèi)フ夷闾妹疵??!?/br> 這個獵人的山洞還挺大的,主洞是一個四五十平的地方,打獵的工具,包括一些獵回來的野味都放在這里。里面隔有一個灶間,鍋碗瓢盆齊全,秦非正在做飯,也不知道做的什么,聞起來還挺香的。主洞內(nèi)一邊還挖了一個副洞,安置了一個不大的窗戶,大概有十幾二十平,里面除了一張大石床,剩下的就是一些木架子上面放著一些皮毛什么的。 鐘亦文晃悠了一圈,又好奇的看了看主洞口的那個厚重的木門,一旦關(guān)上估計就是熊瞎子也別想弄開,還好夠安全。 小辰要去灶間找秦非,鐘亦文就跟著走了過去。 哦,這灶間內(nèi)居然有一道山泉,就說這里沒有水要怎么生活。灶間還隔出了一小塊地方,鐘亦文好奇的走過去看了看,就是一個大概四五個平方的池子。不過,池子里面的水怎么會冒熱氣,鐘亦文摸了摸,驚了! “這里居然是湯池?” 秦非忙著烙餅,頭也沒回的回答:“是啊。原本這山泉和湯池水是混一塊的。我發(fā)現(xiàn)之后,就將兩處分開了,一邊當用水,一邊泡澡,剛剛好?!?/br> “我要泡湯池?!辩娨辔牧⒖瘫磉_自己的要求。 秦非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又轉(zhuǎn)了回去,繼續(xù)烙餅:“你腳傷了,不能下水?!?/br> “我只是腳傷了,只要腳不下水就可以了,身體還是可以泡泡的,你幫我就可以啦!”鐘亦文得寸進尺的要求,“我還沒泡過湯池,早知道有這么好的地方,我早過來了。秦非,我們吃過飯一起泡吧。” 秦非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直接端著一盤剛剛烙好的玉米餅出了灶間,收拾了石桌石凳,放在上面,然后又回了灶間將里面一口鍋里燉著的野雞湯盛了出來,滿滿的一大盆,鮮香四溢。 秦非忙進忙出,鐘亦文和小辰兩人幫不上忙,乖乖的坐在石凳上,等著秦非投喂。 鐘亦文深以為,秦非就是宜室宜家的好老婆,又賢惠又能干,還聽話。這么好的人怎么就讓他給碰上了呢?難道是前前幾輩子善事做的太多了。原身就是個沒福氣的,這么好的哥兒也沒撈著,倒是便宜給他了。 秦非看著洞外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干脆的關(guān)了洞門,拿了火把點上,洞內(nèi)瞬間亮堂了起來?,F(xiàn)在已經(jīng)是初秋,加上山里的溫度本來就低,這關(guān)了洞門之后,洞內(nèi)也有了一點暖和的勁兒。 石桌上,秦非拿了木勺,將野雞湯的一大半雞rou連著湯舀到一個大木碗內(nèi)遞給了鐘亦文,然后又給小辰舀了一些雞湯外加一個雞腿,掰了一小塊的玉米餅泡在湯內(nèi),這樣的分量也足夠小辰吃了。最后,他自己就舀了半碗雞湯,一口玉米餅子一口雞湯吃了起來。 ☆、第7章 追夫(三) 鐘亦文看著秦非這么安排吃飯,心中有點發(fā)酸。原身的那點記憶中,他和秦非他們同桌吃飯的記憶非常少,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要么他先吃,要么秦非和小辰隨便吃點應(yīng)付一頓。極少的幾次同桌,秦非基本上也是這樣忙前忙后,好菜rou食大部分給了鐘亦文,秦非自己就那么默默的吃著最差的。以前鐘亦文對秦非根本不在意,自然也不會留心到秦非到底吃了什么,有沒有吃飽,現(xiàn)在的鐘亦文可不行。 鐘亦文直接將自己碗中的一半野雞rou都舀到了秦非的碗里,他還真做不出什么吃獨食的事情:“這些給我的太多了,秦非,你也多吃一點?!?/br> 秦非看了鐘亦文一眼,低下了頭,沒有說話,繼續(xù)吃自己的,倒是沒有推辭那些雞rou,慢慢的吃了起來。 見到秦非愿意吃,鐘亦文就放心了,喝了一口野雞湯,這味道絕了!雖然沒有什么調(diào)料,但勝在野雞新鮮又美味,這只應(yīng)該是小野雞,所以雞rou并不多,但是非常的嫩,鐘亦文吃的真的是非常的滿足,還吃了半個玉米餅,吃完真的是撐著動也不想動。 “秦非,這野雞味道真不錯。我們明天晚點下山,再去抓兩只吧?!辩娨辔呐d致勃勃的建議。 秦非收拾桌子的手微微一頓,然后又裝作一副自然的模樣:“好?。 ?/br> “真的,你同意了?”鐘亦文立刻跳了起來,跑到那一堆打獵的工具那里,開始挑揀,“我明天和你一起去打獵啊,你的工具借我,我先看看用哪個?” 作為一個男人就沒有不喜歡這種狩獵游戲的,鐘亦文前世也沒少和朋友一起出去打獵玩玩,不過那個時候都是去的一些專門的獵場,那里面安全的很,基本上沒什么猛獸,野豬都沒有,鹿已經(jīng)算是最大的獵物。不過那里的狩獵工具倒是齊全,除了獵槍,也有不少弓箭十字弩什么的。 秦非這里的工具也是以弓箭為主,現(xiàn)在鐘亦文就是要在這些弓箭里面找出一張自己能夠拉得開的。其實鐘亦文可是一眼就看中了墻上單獨掛著的那張弓,純黑色的,可真漂亮,那把手一眼就是經(jīng)常被使用的,估計就是秦非自己的弓。鐘亦文看了看那張弓,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非常明智的放棄,不想自己去找打擊。在幾張弓內(nèi)挑揀了一番,鐘亦文也不貪心,全部拉開試了試,最后含淚拿著最小的一張弓,弓身估計還沒有半米,和墻上的那張弓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鐘亦文拿著自己挑好的弓放到了一邊,又將那配套的一壺箭找了出來。最后,還是有點不死心,乘著秦非還在灶間,鐘亦文直接將墻上那張讓他口涎三尺的弓取了下來,直接拉開。開!開!開!一連三次鼓勁,那弓居然就只微微動了動,鐘亦文淚了,差距不要這么大好不好,其他的弓起碼他還能拉開一半的好不好。 “這張弓是我阿爺留下來的硬弓,沒有專門練過,是絕對拉不開的!”秦非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的。 鐘亦文覺得自己有點心虛,偷偷拿人家的弓,還被抓了一個正著,最主要的自己還沒拉開那張弓。真的是面子里子都沒有了。 不過,就算是丟人,鐘亦文也絕對能夠泰然處之,越是心虛越要鎮(zhèn)定,鐘亦文就是這樣的人,微微一笑:“是嗎?那以后這張弓就留個我們的小子吧!” 秦非又是一陣沉默,只是臉上的表情復雜的很,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鐘亦文決定乘熱打鐵:“秦非,我們好好談?wù)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我不該那么無視你,我也知道你很好。這次我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也算是腦子清醒了一些。我想要和你一起好好生活。我不能保證一定能夠讓你每天都開心,但我能保證,我可以和你有福同享患難與共,除了你,我不會有其他任何人?!?/br> 秦非像是第一次認識鐘亦文一般,有點驚訝又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鐘亦文,顯然對鐘亦文的保證沒有什么信心。 “你不相信我?”鐘亦文追問。 秦非搖頭。 “那就是相信我啦,那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得寸進尺說得就是鐘亦文這樣的。 秦非這回倒是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似乎在思考一般。鐘亦文知道秦非的糾結(jié),也不想追的太緊,要是人反彈了就不太妙了。反正他有信心,一定會讓秦非同意。要是秦非這會兒立刻答應(yīng)下來,鐘亦文才要哭,那可就表示秦非對他這原身有感情。 秦非想了一會兒,果然不出鐘亦文所料的回答:“我要好好考慮一下?!?/br> “好,沒問題!”鐘亦文立刻應(yīng)了下來,“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F(xiàn)在我要去泡湯池,你要不要一起?” “不要?!鼻胤窍胍膊幌胫苯右豢诨亟^,那口氣要多堅定就有多堅定。 秦非,你變壞了!還我溫柔賢惠的夫郎來! 鐘亦文的湯池到底不是他一個去泡的,池子里還有一個小辰。秦非直接直接就坐在一邊,看著他們一個傷一個小的兩個。鐘亦文的下半身還穿著褻褲,兩只腳高高的擱在溫泉池邊,這寬度還真是剛好,一點都不影響鐘亦文泡得舒舒服服。 在鐘亦文泡溫泉的時候,秦非還出去給他收拾了衣物,他穿上山的那身中衣反正是穿不了了。拿過來的衣服自然也是秦非的,這讓鐘亦文非常滿足。 晚上,三個人睡在一張石床上,小辰被放在了最里面。剛剛泡溫泉的時候,小辰就沒了精神,被秦非直接抱到了石床上先睡。等到鐘亦文和秦非上床的時候,小辰早已經(jīng)開始呼呼大睡。這孩子今天忙碌了一天,果然是累了。 秦非準備上床的時候,鐘亦文眼尖的看見他那青紫腫脹的膝蓋,頓時心疼的要命。也怪他,壓根忘記了秦非在祠堂內(nèi)跪了一天一夜的事情。還讓秦非前前后后的忙碌,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鐘亦文等著秦非躺下之后,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膝蓋:“疼不疼?” “不疼!”秦非搖頭。 “那我?guī)湍闳嗳?,可能有點痛,不過會好的快一點。你應(yīng)該和我們一起泡溫泉的,那對這傷好?!辩娨辔囊贿呎f著引開秦非的注意力,一邊輕輕的幫秦非揉按。 鐘亦文手下的力道不輕,所以很快秦非就沒有了開口說話的力氣,只有抿著嘴不讓自己出聲。鐘亦文看著一驚,立刻下床去灶間拿了烈酒回來。之前秦非燉雞湯倒酒,被鐘亦文看見這烈酒放在哪里。幸好主洞內(nèi)的火把并沒有熄滅,也讓鐘亦文能夠迅速拿到東西。 鐘亦文拿了烈酒倒在手上摩挲了一下,才重新開始幫秦非揉膝蓋。這次鐘亦文的力道更大了一些,秦非只能拼命忍著。不過好處顯然也是有的,秦非慢慢的就感覺到原本隱隱作痛不敢使力的膝蓋舒服了不少。鐘亦文很慶幸現(xiàn)在只是初秋季節(jié),并不是很冷,要是再冷一點,或者是冬季的話,秦非的兩條腿估計就廢了。虧得秦非還那么厲害的直接跑上山,那么長的山路,也不知道他怎么上來的。 鐘亦文幫秦非整整按摩了近半個時辰,用了一斤烈酒,才讓秦非的兩只膝蓋散了淤血,沒了青青紫紫的顏色。只是紅通通的一片,看上去嚇人,但只要休息一個晚上,紅色退了下去就沒有什么大礙。 “終于好了!”鐘亦文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身上的衣服更是濕了一半,這澡還真的是白洗了。 不過他和秦非兩人現(xiàn)在都不適合去洗澡,鐘亦文下床,打了一盆溫泉里的水過來,先幫著秦非擦了擦。幫秦非擦身的時候,鐘亦文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昏睡過去了,連鐘亦文幫他脫衣服擦身都不知道,可見之前有多累,虧得這人還一直沒有休息。鐘亦文真覺得自己粗心的要命,這人在祠堂跪了兩天兩夜,肯定沒休息好,結(jié)果還讓他忙進忙出。給秦非擦完身子,鐘亦文也沒力氣幫他再穿上衣服,干脆直接拿薄被將人裹了起來。希望明天秦非醒過來的時候,不要以為自己占了他的便宜才好。 等到鐘亦文自己收拾完躺到床上,已經(jīng)快到半夜時分,外面時不時還能聽到幾聲狼嚎,還真是純天然。鐘亦文就是在這此起彼伏的狼嚎聲中睡的昏天暗地。 而鐘家村內(nèi),里正和里正夫郎在村子里一直等到天黑,確定鐘亦文和秦非兩個人今晚都不會回村之后,這才關(guān)了門休息。 夜里歇了,里正夫郎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終于還沒沒能睡著,干脆搖醒里正一起陪著他夜談:“當家的,你有沒有覺得秀才公這事有點邪乎?你說他真的是活著被裝進棺材的嗎?那鐘老太爺家的老三還真是心狠。還有州府鐘家的那些事情,都是些什么事情,是活活的要將人逼死哪!” 里正倒是好脾氣,一點沒惱,只是睡得迷迷糊糊:“什么事,明天說吧。” “不行?!崩镎蚶梢豢诨亟^,“反正我就覺得秀才公這人靠不住,明天讓阿奎進山去尋尋他們吧!” “嗯嗯嗯!”里正隨口應(yīng)承,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明白。 里正夫郎還想說什么,結(jié)果看看里正瞌睡的模樣,心也軟了:“算了,為秀才公這事,已經(jīng)累了幾天,還是明天白日再說。” ☆、第8章 追夫(四) 鐘亦文一覺睡醒,渾身舒坦,果然是一夜好眠。鐘亦文伸了一個懶腰,翻了個身,立刻和一雙黑碌碌的大眼睛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