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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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氏聞言轉(zhuǎn)過頭來,見馮黎身姿窈窕,心中驀然生嫉,也愈發(fā)地自憐,想自己沒比她大幾歲,可小姑這般好看;自己卻成了個瘸子。 廖氏越想越難過,也就越看馮黎越來氣,她將瓜子丟在盤中,開口道:“來要錢的?你昨晚不是說不用了么?” 馮黎聽她說這話臉頓時紅了。她確實(shí)無心接納哥哥口中要贈予的盤纏,但這半年來存在廖氏手中那筆錢是她應(yīng)得的。原本在她心中和哥嫂也沒分的那么清,平時都是等著嫂嫂主動給她,此時是因?yàn)榇_實(shí)急需才開了這口,但廖氏這話…… “嫂嫂誤會了,我說的是那份工錢?!?/br> 廖氏心知肚明,可就是不想給她,但也沒想把關(guān)系搞得那么僵,便緩和了語氣,嘆息一聲說道:“不是嫂嫂不給你,你也知道,嫂嫂前些日子治腿花了不少的錢,芝芝十六歲了,嫂嫂總得攢些錢財給她置辦嫁妝,所以真是拿不出什么多余的銀子了。阿黎還是自己去想辦法吧,別怪嫂嫂就好?!?/br> 馮黎聽聞還能說些什么。她不是一個計較的人,尤其是和自己的哥哥。哥嫂一家,她又在此打擾多年,本就覺得有所虧欠,如今嫂嫂的話也已經(jīng)再明白不過。 所以,她是不會再要了。 馮黎回到房間,顧思思見母親極是失落,便猜到了緣由。舅母其人,唯利是圖,貪財薄情,才不會關(guān)心母親的病,原來是母親能為她賺錢,她才會分一杯羹給母親,現(xiàn)在母親要走,她只會氣和怨。 顧思思安慰了母親。但想起錢的問題,心中又涌上一股愁意,想來想去,她摸了摸脖上戴著的一塊羊脂玉佩……嘆了口氣…… 到了下午,顧思思從外回來,進(jìn)門后見表姐馮芝正站在房門口朝她招手。 顧思思對她沒有喜歡也沒有不喜歡,前世母親尚在之時,馮芝與她母女二人還是頗為親密的。后來母親病逝,舅母便讓她去伺候表姐。馮芝對她沒有好,也沒有不好,只是頗為自然地接受了她的伺候。 兩人的不愉快只有一次。那事發(fā)生在顧思思迷失在深山之中的前不久。 事情正與那羊脂玉有關(guān)。 馮芝不知從什么時候起看上了它,一日非要顧思思借她戴幾天。顧思思不答應(yīng),她便硬搶了去。盡管事后她有哄哭泣的表妹,也承諾過幾日一定歸還給她,但顧思思當(dāng)時心中還是極其不愿意。 并非她小氣,只因那玉佩是她八歲那年,她哥送給她的。 “思思要一直戴在身上?!?/br> 這話是他哥親手為她戴上的時候跟她說的。顧思思從小就乖巧聽話,尤其是聽哥哥的話,所以,她真的一直都有戴在身上。 不過加之前世,此時她對哥哥的印象已經(jīng)很模糊了,只是隱約的還記得一種感覺,那就是有他在身邊的那些年里,她走到哪都覺得很踏實(shí)。 顧思思收回思緒,見陽光下明艷動人的表姐又朝她招了招手,便奔了過去。 馮芝拉她進(jìn)了房,與她一同坐下,為她掖了掖散落在臉邊兒的頭發(fā),極其關(guān)切地問道:“東西都收拾好了么?有需要我?guī)兔Φ臎]有?” 顧思思搖頭,“沒什么了表姐?!?/br> 馮芝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握著她的小手,輕聲道:“錢夠么?” 顧思思沉默了,錢的問題無疑是她此時最愁的事。馮芝見了心中了然,于是起身走開,過不多時拿來一袋銅錢塞進(jìn)顧思思的手中。 “表姐,這……” 顧思思嚇了一跳,極為詫異,那錢袋里少說也要有三四兩銀子,卻是不知表姐這是何意。 馮芝微微一笑,說道:“這些都是我攢下的,給姑姑看病要緊,思思盡管拿著,它日你有錢了,再還我就是?!?/br> 顧思思極是意外,也覺得不可思議,說實(shí)話,馮芝還沒對她這般殷勤過。 她正驚訝于此,還沒待說話,這時只見表姐的眸光飄到了她的頸部。 顧思思恍然大悟,下意識摸了摸脖上佩戴的那塊羊脂玉佩,原來馮芝還在打這玉佩的主意。 果然不出所料。馮芝嫣然一笑,說道:“思思若是覺得感激,就把那玉佩借我戴戴,來日等你回來了,我再還你便是。” “這……” 顧思思當(dāng)年沒見過什么好東西,也看不出這玉佩是好是壞,更沒想過它值不值錢,只因這是哥哥留給自己的東西,便不愿給予他人,哪怕是戴上一戴。 后來在卓府,她在卓慕青的房中見過不少珍貴的物品。卓慕青也沒少送她貴重的首飾,久而久之,她也能甄別一二。此時再看這羊脂玉,她不覺地想起了卓慕青佩戴的那些東西,無論是手感、質(zhì)地還是外表,顧思思總覺得自己手中的這塊似乎并不比卓慕青的差。 上午母親沒從廖氏那要來應(yīng)得的那份工錢時,顧思思便想,眼下似乎只能把這塊玉當(dāng)了。 雖然哥哥不可能有什么太貴重的東西,但顧思思知道這羊脂玉的價值不會很低,只是…… 她白日里去過當(dāng)鋪,在門口轉(zhuǎn)悠了好久也沒進(jìn)去,因?yàn)樗乐灰划?dāng)了就再也見不到了,最后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再留兩日。 馮芝見顧思思猶豫,猜她是嫌錢少,于是又從懷中拿出一張二十兩銀票,道:“我知道思思寶貝這東西。但思思若是把它送到當(dāng)鋪去,折了半,大概也就能換來這些銀子,若是按期不能贖回,店鋪轉(zhuǎn)手賣給了別人,思思就算是有錢時也找不回來了,不如就我來替思思收著,等它日思思回來,我在給你便是,我又跑不了,思思說對不對?” 顧思思點(diǎn)頭。不錯,她愁的便是這個。即便到了當(dāng)鋪能當(dāng)?shù)亩嘈?,但她真的就永遠(yuǎn)見到這玉佩了,如此,倒真不如當(dāng)給表姐。 想著,她便摘下了那玉佩,瞧了幾眼,心中雖萬般不舍,極是失落,可當(dāng)下沒有辦法,為了給母親看病,也只好忍痛割愛了。 待顧思思走后,馮芝將那羊脂玉握在掌心,愛不釋手,只道自己命太好。明眼人一看便知,這玉佩少說也值上百兩銀子,自己竟然二十兩到手!賺大了! 只是,馮芝高興之余又犯起了尋思。顧思思為什么會有這么貴重的東西呢?她記得對方曾說這是她哥留下的。表哥又怎么會有這么貴重的物品,而且連姑姑都不知道它的價值? 太奇怪了…… …… 兩天后,顧思思和母親啟程。一路雖跋山涉水,旅途勞累,頗為艱辛,但母女倆歡歌笑語,沿途看看風(fēng)景,心情倒是極好。 只是眼見著臨近京城,顧思思卻是害怕起來。有時甚至夜難眠,常常想起前世,想起自己被殺的那個黑夜,想起卓慕青。 每每想到卓慕青,她都會一身冷汗,甚至哆嗦。 前世,卓府中有不少人都說卓慕青很寵愛她。但到底是否如此,顧思思覺得自己最清楚不過。 卓慕青對她很冷淡,若偏說喜歡那也就僅僅是喜歡占有她而已。然顧思思覺得那種占有并不是什么喜歡,更不是永恒的。 一旦她可能影響到他的前途,給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他就會當(dāng)機(jī)立斷,讓她消失。 所以,顧思思判斷,前世殺自己的人就是卓慕青! 他很可能是在向卓夫人和梁四小姐表決心。以他的冷酷,殺一個小通房簡直是太微不足道的事兒了,況且除了他以外,顧思思真的想不到第二個有動機(jī)殺自己的人了。 心中一抖,顧思思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不過想來,她此時來京,一切已然與前世不同。今生,她不會出現(xiàn)在莽翔嶺,也就不會再遇見他了。 想到此處,她心中方才舒暢了些。 馬車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駛?cè)肓司┏?,四下里愈加喧囂,街道上車水馬龍,路兩旁瓊臺樓閣,紅磚綠瓦,很是氣派好看。 馬夫把車停在了一家小客棧旁。母女倆拿著包裹下了車。顧思思環(huán)顧四周,看著這熱鬧的景象,真心歡喜,想待閑暇下來時一定要和母親逛上一逛。 馮黎感受到了女兒的喜悅,會心一笑,想自己此番就算求醫(yī)不成,也沒白來。只要女兒開心,她就覺得滿足了。 這時,街上霍然響起一陣躁動,一陣官兵的呵斥聲打破了原本的熱鬧,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緊張的氣息。 母女倆下意識轉(zhuǎn)頭張望過去,只見躁動逐漸安平下去,行人快速地退居道路兩旁,而原本擁擠的街道上卻是讓出一條路來。 馬蹄聲響,一行人駛來。 兩旁人們低聲私語,猜測著來人的身份,什么將軍,都督,都尉等字眼不時飄進(jìn)顧思思的耳中。 顧思思個子不高,視線被前面的人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可她好奇心強(qiáng),就想看看這“官兒”長得什么樣。她踮起腳尖,費(fèi)力地張望去,這才從縫隙中隱約地看到了一點(diǎn)點(diǎn)。 馬蹄聲越來越近,為首那人已然走了過來,遠(yuǎn)遠(yuǎn)地只見他一身鎧甲,臉龐輪廓分明,眸光幽深而寒冷…… 僅此一眼,顧思思胸口頓時一緊,一下子放下了踮起的腳尖,驀地渾身冷汗淋漓,雙腿一軟,一瞬間卻是連站也站不穩(wěn)了。 因?yàn)槟侨瞬皇莿e人,正是卓慕青! 作者有話要說: 關(guān)于玉佩為什么給了表姐我在這里解釋一下,求別在問這個問題了。 我覺得文文中說的也很清楚了。 顧思思沒有錢,要給母親看病,需要錢,所以就把玉佩和表姐換了錢, 她雖然沒有多么的喜歡表姐,但表姐前世對她不錯,沒有不好,她也沒有別的親人了,所以就跟她換了錢,想著以后有錢了還能再換回來。 當(dāng)鋪是有活當(dāng),但活當(dāng)需要昂貴的手續(xù)費(fèi),她的問題就是錢,她沒有錢,沒有錢,沒有錢!求別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 第4章 營生 “思思???!” 見女兒剛才還極是雀躍,突然臉色蒼白,還險些跌倒,馮黎嚇的花容失色,趕緊扶住她,緊張地問道:“思思,你,你這是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么?” “娘,我……我沒事?!?/br> 顧思思聲音極低,胸口仍“砰砰”猛跳著。母親的那聲呼喚讓她回了神兒。 馮黎還是很擔(dān)憂,急忙扶女兒出了人群,找地方坐下,急道:“不要逞強(qiáng),你快告訴娘,你,你到底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顧思思當(dāng)然沒有。她只是很害怕。 前世初見卓慕青的時候,她便怕極了他;后在卓府,開始的幾個夜晚,她也很怕他;但后來漸漸地她又發(fā)現(xiàn)他那樣對她,似乎也沒那么可怕,于是便只有點(diǎn)怕他??芍厣?,一想到他前世殺了她,她就比莽翔嶺初見時還要怕他。 毫無防備,適才一見那御馬之人就是他,前世別院的那個黑夜,自己被殺時的記憶再次重現(xiàn),一時間她還真有些緩不過來,內(nèi)心悸動難安,害怕無比。怕前世重演,怕再次和他扯上什么瓜葛,再次變成他的小通房,再次被他殺掉! 不過這會兒她緩了過來,倒也釋懷了些,今生和前世已然不同,她不會再出現(xiàn)在莽翔嶺,也就不會再與他相見。而此時,就算她人在京城,離他近了,但自己是平民百姓,他卻是大將軍安國公給予厚望的長子。倆人身份相差如此之大,平常出入的地方也會不同,哪里會那么巧碰到一起呢! 而只要見不面,不認(rèn)識,也就不會有任何的瓜葛了。 想到這兒,顧思思又放心不少。她喜形于色,心中舒坦了,立刻就有了笑容,見母親一臉擔(dān)憂,趕緊安慰道: “娘別擔(dān)心,我沒事,剛才只是不知怎么抻到了腿,疼了一下而已,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啦。” 她說著便站起來跳了幾跳讓母親寬心。 馮黎見女兒又歡快起來,舒了口氣,知她是真的沒事了。 *** 第二日,顧思思按照前世的記憶,打探到了那薛大夫的住處。 前世,她曾與他有過數(shù)面之緣,也聽說了其醫(yī)德極好,并不嫌貧愛富,看人身份下菜。果然,他極其細(xì)致地為馮黎看了病,下了藥方。 馮黎見真有此人,且連地點(diǎn)都與女兒夢境中的一模一樣,當(dāng)真驚異至極,于此同時也更信了自己的病會好。只是那薛大夫言,她的病需要治很久,少說也要一年,如此說來卻是不知要在此呆多久了。 對于此事顧思思并不意外,因?yàn)樗∠笾凶坷戏虻牟”阒瘟巳甓?。母女倆商量后,在這附近租了間便宜的房子,開始了新的日子。 從洛縣出來直到此時,一切都極是順利,只是眼下付了房租,買了藥,再加之近來的吃喝,所剩銀兩卻是不多了。 馮黎平時繡些繡品,剪些窗花,再拿去集上賣些小錢,可實(shí)在是難以維持生計,后經(jīng)一好心街坊的引薦,給一姓趙的小商戶家的小姐做了繡師,這才賺來些糊口錢。 顧思思見母親這般辛苦,心里十分過意不去,可自己除了打掃和幫忙繡些簡單的東西外,似乎又什么也不會。 一想到此,她便覺得汗顏,以前母親沒少教她讀書寫字和刺繡,但她不用心,什么都只學(xué)了個皮毛,眼下見母親受累,自己閑著又實(shí)在于心不忍。 這日她趁著娘親去了趙家,又一個人溜達(dá)到集市。街上極其熱鬧,各種吆喝,稀奇古怪的玩意數(shù)不勝數(shù),可顧思思和初來那日心境不同,卻是沒什么玩樂的心情,幾天來都只關(guān)注于各種店鋪的門口,看有無招徒,或長工短工之類的。 可看了半日,見需要的多是些能出苦力的男子,再不就是聽人口口相傳的某大戶要找什么教書先生了,顧思思眉頭緊鎖,小臉上露出愁意,沒一個是她能做的! 同往常一樣,她一無所獲,頗為失落,垂頭喪氣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而這時突然聽見有人喚她的名字。